44、四十四 妒忌 ...
-
欢乐的日子总是溜走的太快，眨眼就到了除夕。依照惯例，所有的皇子皇孙，在除夕之夜必须陪着皇上皇后在皇宫里吃个团圆饭，然后一起守岁到子时就可以各自散去。在此期间，可以围坐在一起看大戏，看杂耍，也可以和相好的兄弟姐妹或妯娌之间玩些喜欢的游戏。像打打叶子牌呀，摸摸牌九呀，聊聊天呀，只要你不离开皇宫，怎么着都可以。
腊月三十用过午善后，肖华和皇甫孝以及赵侧妃，柳侧妃就早早地来到皇宫参加除夕家宴。皇宫里到底不同于民间，到处张灯结彩，充满喜庆，节日氛围很浓。
皇甫孝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来到自己的寝殿，自有管家上前安排好各自休息的住所，如果晚上散的太晚也可在寝殿休息一晚，免得大年初一又要在天寒地冻中来往奔波一趟。
离年夜饭的时间尚早，大概是为着孝义，为着不被御史文官弹劾，纵是皇甫孝有千个不愿意，也要去看看那些长辈们！皇甫孝磨磨蹭蹭地休息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带着肖华去给皇后请安。此时皇后的东春宫里一排热闹景象，那些进宫吃年夜饭的亲王极其家眷都来向皇后谢恩，没想到由于皇甫孝的磨蹭却遇到了这些人。
当皇甫孝携着肖华进入东春宫的时候，本来还热闹喧哗的寝殿一时鸦雀无声，肖华觉得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只向她飞来，隐含着鄙视、厌恶、同情，令肖华本已恢复的自信又慢慢的消失殆尽，肖华不安地低下了头。
皇甫孝明显感到肖华的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他暴戾地环视一周殿内的众人，警告的眼神令在场的人为之一颤。随后，他用温柔至极的言语安慰着肖华道：“别怕，有我呢！”肖华在备受煎熬中骤然间听到这体贴的话语，顿时恢复常态，一如往昔的从容。
皇甫孝和肖华见过在坐的各位长辈，然后就要起身告辞，皇后虽然讨厌皇甫孝和肖华到了极点，但是在这些亲人面前却还要扮演一副慈母的面孔，她笑不达眼底地说道：“孝儿和王妃难得来一趟，还是多坐一会儿，和本宫说说话吧！也让本宫知道你们婚后过得如何！”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心，就这几句看着光面堂皇的母慈子孝的官场话，也让她发挥了极致的作用，她是很关心这个儿子，可是这个儿子却压根没把她这个母后放在心上，这不，刚刚到就要离开，看看，是个不孝子吧！
皇甫孝见怪不怪，他面无表情，再次抱拳一揖，回道：“让皇后操心了，孩儿和王妃过得很好！不劳皇后挂心！”
皇后显出一副无奈地表情看看众人，眼里的笑意倒是更浓了，这是达到目的后会心的微笑！皇甫孝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不是她这个皇后不待见他这个儿子，而是这个儿子不孝顺自己这个母后，看看，连母后都不叫，叫的是皇后，哈哈，看你再怎样狡辩！
皇甫孝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是准备带着肖华离去。就在他准备再次辞行时，门外传换的太监报：太子携太子妃求见！绵长的传令声比起刚才传见皇甫孝的声音大多了，威武多了。
肖华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现代，看见了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只要看见当官的，比看见自己的亲娘老子还要亲。肖华一向作鄙视这样的人，别人有钱有势是别人的事，与你半分钱的关系就没有，你去巴结他，亲热他，他会领你的情吗？会把钱给你用吗？会让你沾权利的光吗？什么也不会，你自己的前途还是要靠自己来拼搏，何必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肖华再次在心里把这些人鄙视了一番。就在这时，肖华感到两道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一道充满炙热，一道充满敌意。不用看，肖华就知道是谁了，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又会有谁这样关心自己呢？
听春雨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不知什么原因，当初太子是准备让自己成为太子妃的，后来自己就出了事，太子就退而求其次，求娶了户部尚书曹尚洲的嫡女曹文静为妃，接着一鼓作气又求娶了兵部员外郎董永泉之女董玉媛为良娣。
肖华不是傻子，知道这曹文静表面看着一团和气，其实骨子里也阴暗的狠！此时，她的目光就说明了一切。变态，自己也没和你家相公有实质性的交往，又必要那样不依不饶吗？肖华懒得理他们这对发疯的夫妻，只是静坐着等待随时离去！
皇甫孝也感到来自二人对肖华的关注，他心里本就不爽，此时见先前想娶肖华的太子此时毫无顾忌的直视，更加心燥，他不顾礼仪地大咳一声，算是给足了太子的面子。太子也是温文尔雅之人，听见咳嗽声立即调过头来和亲王寒暄，掩饰自己的不雅行为。
这些小动作没能逃过太子妃的眼睛，当然也没有逃过皇后的毒眼。太子妃气得牙痒痒，恨不能上去把肖华生吞活剥了：难道自己一个清白的大家闺秀还不如一个被人糟蹋过得破鞋嘛？有什么好的？不就长得水灵点吗？至于这样念念不忘吗？曹文静越想越气，准备要给肖华点儿颜色看看！
皇后却更加生气，自己的儿子这是怎么了？难道还在牵挂这个遭人□□的破鞋吗？这个女人虽说长得还算美丽，可我为你求娶的曹文静也不差呀？何况，曹文静身价清白，又文静大方，难道还比不上这个破鞋吗？哎，难道皇甫家的儿郎就喜欢吃别人吃过的残羹剩饭吗？皇后闭上那双媚眼，胸脯跌宕起伏，一时有些义愤填膺。
几位亲王大概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机，相互地使了个眼色，都站起来谢过皇后，携着家眷起身离去。一时，大殿里就只剩下皇甫两兄弟及其家眷了。
皇后盯着皇甫孝，嘴里却斥责着黄甫仁：“平时，你的娘亲如何教导你的？目无尊长，任意妄为。回家去扎紧自己的篱笆，免得自家的鸡出门招蜂引蝶，坏了皇家的门风，与国无利！”
皇甫孝眼里的戾气更重了，他强压心头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黄甫仁揶揄道：“皇弟家的鸡又出去招蜂引蝶了？怎么皇兄一点消息也没得知呢？看看皇后生气的样子就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如果需要皇兄帮忙的，皇兄定当万死不辞！”
皇甫孝说完，也不等皇后还要发作，就站起来先声夺人：“谢皇后隆恩，告辞！”在太子和太子妃惊愕中拖着肖华就离开了！
皇后气得一扬手，一个前朝的青花瓷杯就这样结束自己的艺术生命。晴姑姑立马差人打扫，于是太子妃就成了斥责对象，他自己的儿子再不济也是舍不得斥责的。
皇后遣走了太子，指着太子妃的脸骂道：“本宫原以为你是个上的了台面的人，结果却令我失望得很。怪不得仁儿对肖华那个贱人念念不忘，今天看来还真是比你有定力、有魄力、有心计多了。你看看你，一副小家子气，看着就让人挠心。你比肖华是差在哪里了？那个贱人就是个破……”准备说破鞋的，但是又要给儿媳做母仪天下的表率，于是语气一顿，接着道：“就是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她就可以做到气定若闲，而你呢？不顾外人在场，眼神都能杀人了！你说说，本宫就能看出来，还说别人？你这副样子，叫本宫今后如何见人？”
曹文静被皇后骂的无还口之力，只有呜呜地哭起来。皇后气得再次提高声音：“哭哭，就知道哭。和仁儿成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抓住他的心，还人众消消毫无隐晦地看只破鞋，你还有脸哭呀！”
曹文静哭得更凶了。晴姑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安慰皇后道：“娘娘息怒，马上要吃团圆饭了，气坏了身子待会儿怎么接待客人？再说，太子妃哭肿了眼睛也不好，叫人看了不成了笑话？”
皇后也是气急了，恨铁不成钢，于是长叹一声，平息了心中的闷气。语气稍稍温和些：“不是母后要无事找事，你说你两今天做的叫什么事？回去也要劝劝太子，他已经是太子了，将来是要接管这个国家的，言行必须谨慎！你也一样，别把皇宫当做自己的家，还可以耍耍小孩脾气，你将来也是要执掌后宫的人，多想想怎样笼络人心，怎样为人处事，你切回家好好研究研究吧！”
太子妃已经停止了哭泣，听了皇后的教导连连称是，最后皇后见太子妃认罪态度尚好，就摆摆手叫她下去了。太子妃低着头，咬着牙下去了，心里的不服气自不必说了，想到将来如何在肖华的身上讨回今天的羞辱，眼里的阴狠一览无余。
太子就住在宫里，也不必和皇甫孝他们住在自己府里的皇子们一样，进攻还要拜见其他嫔妃，他被自己的母后一顿臭骂以后，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宫。
他并不是因为母后的谩骂而精神不济，而是因为肖华对自己的漫不经心。记得小时候，自己到肖府姨母家玩，最喜欢和小肖华一起捉迷藏了，那时肖华的娘亲还在，自己只大肖华两岁，肖华经常在黄甫仁的后面用糯糯的身音叫道：“嫩哥哥，嫰哥哥。”
肖华太小了，舌头老是卷不起来，每次都叫他“嫩哥哥”，黄甫仁就教她发音：“是仁，不是嫩！”小肖华也甜甜地认真地用力地说道：“是嫩，不是嫩！”头还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有趣极了。黄甫仁看着小肖华的认真劲儿，哭笑不得。
黄甫仁坐在窗前回忆着自己小时候美好的往事，脸上不觉布满了醉人的笑容。这一幕都落在刚刚回来的太子妃的眼中，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
这样的笑容从来就和她无缘，她和黄甫仁之间有的只是例行公事，就算在床底之间也是如此，每次都是草草了事，然后他就起身离去，没有一句温存的话，没有一个温柔的动作，甚至是如此时的笑容也不曾给过她，只有在他静静地独坐时才会有如此温情的微笑，她是多么希望这种笑容能够停留在自己身上啊！哪怕一次，她也心满意足，可是从来不曾有过！
曹文静握紧拳头，心里更是下定决心要以牙还牙，要让肖华不得安生。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四十四 妒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