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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干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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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顿时静默。
直到潘南首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才将气氛拉回了眼前。
我十分惊讶,这孩子……何曾这般严厉地同人说过话?他一向待人谦和有礼,今日却这般不给秦肃面子,我有些闹不明白他为何情绪突变。
秦肃那两个个性活泼些的手下率先怒了,其中一个咬着牙就要往前冲:“嘿,我说你这人傻的吧?我家公子好意与这位姑娘交朋友,碍着你什么事了,不乐意你一边呆着去,居然这么嚣张,看我不……”
潘南也是个暴脾气,看着对方冲上来也撩起了配件呲牙咧嘴地就要迎上去。
秦肃抬手阻止,“重轮不得无礼。”扬唇笑着眼神却透着冷,“这位公子怕是有所误会,却不知在下哪里惹得公子不痛快,不如说来听听。”
“我说的够明白了,你想交朋友的人并没这个兴趣,请你滚吧。”说罢瞧我一眼,威胁意味明显:师父你绝对……没这个兴趣。
我:“……。”这是怎么了?
秦肃一行五人气氛明显冰下来,黑衣四人俱握起了腰间的刀剑,眼露不善,蓄势待发。
方才叫嚣的重轮又开始磨牙:“哟呵,小爷我看这小子是想干架。”
我听得身后子柏轻呼:“不好,我得保护小瑄不能打,要打得话师姐你们顶住。”说着就往里头缩。
我瞪他一眼:真没用。
上前不好意思地打圆场:“大家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弟弟出门少,不懂得人情世故,都是误会嘛误会,秦公子不也说了相逢即是有缘,来咱们喝一杯敬相识一场。”
璟一不表态,秦肃倒率先笑着举杯:“姑娘说的有礼,这位公子既是姑娘的弟弟,在下要与姑娘相交自然也要认识认识你,来,在下敬你一杯。”双手直将酒杯送上。
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咯噔一声,预感不妥。
果然,璟一二话不说,凌厉地一挥手打落秦肃手中的酒杯,杯子落地“哐呲”应声而碎,他冷笑道:“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我都说了我师……我姐姐没兴趣认识你,你何必自找没趣。”
潘南此时看着璟一的双眼简直就是星星闪耀,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凌厉霸道摸样,以他的性子此时应是充满了佩服敬仰之情。
重轮护主心切,更怒,二话不说拔剑就刺:“嘿,小爷我看你这人是真傻,看我今儿个不把你脑门劈开重新组合组合。”身形影动,眨眼已近跟前,剑锋狠厉迅疾,倏地破空而来,劲风直劈璟一面门。
这人武功修为极高,璟一手无兵器,抓起一把筷子堪堪抵挡住利剑,身形一矮,擦着剑锋侧身躲闪,另一手又拎起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鱼向甩暗器般甩到重轮身上,红烧鱼的汤汁浓郁滚热,浇了重轮满脸满身,烫得他一瑟缩,停了攻击,咋咋呼呼地哀嚎起来,头发上还挂着几块鱼肉转头可怜兮兮地望向秦肃和另外三个黑衣人。
秦肃修为再好到底是自家手下被人不客气地修理了,眼中不快明显,另外三人更是眼中怒气滚滚。
我也怒了,不过争个口角,你们心也太黑,吓这么重的手,二话不说拿刀就砍,也亏得我家徒儿反应快,否则不得破相啊。
转头瞥见璟一肩膀处衣衫裂开一道口,是方才重轮的剑划伤了,我一惊赶紧凑上去看,所幸没伤着才松了口气。
心中邪气顿生,当即一拍桌子,愠怒道:“秦公子真是御下有方,事情还没摊清就纵手下伤人,也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就技痒成这样,这样的半罐水带在身旁除了惹祸还能做什么?秦公子是个知礼人,还是快些让这位重轮兄跪下认错才不至于丢了你翩翩公子的风范。”
子柏在身后轻声提醒:“师姐,别炸毛,收敛妖气先,帝都高人多,要是让人瞧出了咱们是妖又得生事端。”
秦公子也怒了,但他却不是为重轮被烫怒,而是“什么?三脚猫功夫?丫头你也忒嚣张了点,重轮的功夫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世间少有人能及,轮得到你这般轻视?我看弱的人是你们吧,也太不知深浅!臭丫头你要真有本事就和我比试比试?”
我说得!都从姑娘成臭丫头了,什么礼法道义都见鬼去吧,我有气不能不撒,既然是你自己要送上门给我松松筋骨我也不客气,大不了待会不伤你那张漂亮脸蛋就是。
我环顾一圈,方才我们这边动静太大,又动了手,聚喜酒楼内客人早跑光了,只余老板和伙计缩在柱子后头一脸苦相地看着我们,我看这堂子相当宽敞也没必要再换场地,头傲然一扬就对秦肃说:“打就打谁怕谁,就这地方了,你跟我一对一,你跟我,其他人当观众,输的人低头认错赔款,还得承担这酒楼的损失,有意见么?”
秦肃冷哼:“好啊,臭丫头待会被打疼了可不许哭鼻子,”转头对重轮四人说:“你们带上那边几个退一边去,主子我今儿个要练练剑了。”
说罢一面容清冷的男子立时递上一柄三尺多长的剑至秦肃手中,青色剑身上雕有繁复刀纹的寒铁剑,长剑出鞘,泛着邪佞霸道的冷光,犹如一只渴血的剧毒靑蝎。
璟一微侧身形就要护在我身前,似要迎战,我拍拍他肩膀让他安心,难道不相信自己师父有多厉害了么?
他还想再说,我安慰地冲他眨眨眼:“放心,我就是玩玩,他还伤不了我。”
潘北很是不放心,想要替我迎战,我直接冲潘南使了个眼色,那厢就很有默契地回我一个媚眼,拖着自家哥哥就走了。
子柏倒是会看好戏,高高兴兴地把焦虑地望着我的璟一拉去一边寻看打戏的好地方,手里还不忘还拎袋瓜子。
我与秦肃站定,轻声道:“开始了秦公子,今天我便让你看看武字何解。”
说罢脚下一划,破风而行,以一个很不可思议地角度斜踏桌椅边缘飞跃而过,敏捷迅速,分秒之间已在秦肃面前,扬手直冲他脖颈劈下,想着一次性撂倒,秦肃动作慢我一拍,反应却极快,反掌一击挡开我的攻击,足下轻点后划,身形盈然舞动间已退出三步,靑剑握起挥动,斜转向前刺,剑身注入内力更显狂放,嗡嗡震荡作响,野兽嗜血般直向我扑来,我一腿稳住,另一腿抬起就准备来个疾风横扫,突然……
秦肃生生卡住了动作,我一愣,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他原地不动,皱眉看了番我,有些不耐烦地说:“搞什么啊?丫头,你的武器呢?你不用武器,这样不公平。”
我想这人还挺有君子风范,有些意外:“没关系啦,我用不用武器都一样,没影响的,谢谢关心哈。”
秦肃面容一抽搐,很是抓狂“你什么意思?谁关心你了?你以为你会比我强吗?”转头冲身后一声怒吼:“随便你们哪个把武器给她,马上!”
很快我手上就递过一柄极漂亮的碧龙雕纹剑,我捏捏了却觉得很不顺手,甩手又扔回去,脚下圆弧一划摆出一个姿势,微微屈膝降低重心,招招手颇有些张狂意味地说:“我很久没用过兵刃还是不习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别啰嗦直接打吧。”
秦肃牙一咬,冷笑一声就挥剑直上,靑剑疾速狠厉比方才更甚,加上轻功助力,一招一式耍地着实令人眼花缭乱,几招过下来连我都十分佩服他武功修为的高超。
只不过我这几百年的学艺纵使再怎么插科打诨资历总摆在那,此刻打起来顺风顺水,就好像在玩似的,也不主动攻击,只不停闪躲偶尔不轻不重地在秦肃防备不及的时候绊他两下,脚尖轻点四处飘动,如落花扶风,衣袂飘飘,潇洒飘逸得不成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洋溢。
秦肃明显觉得我在耍他,想来从未受过这般屈辱,眼中戾气急速膨胀。动作愈发有力,连带靑剑划破的空气都哀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