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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一百十二章 异空间玄皇现身 病师姐消息惊人 ...

  •   庞煜就站在舞台附近,虽然他第一时间就是发现了异样,却还是晚了一步。待到白玉堂也赶到时,舞台已经被毁掉了。
      白玉堂跌跌撞撞向前走了两步,庞煜看见他的手正在微微抖动。
      "吓,吓死我了。”突听大鼓之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展知竹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坐在大鼓之上。
      白玉堂和庞煜都是一愣:“你,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展知竹揉着脑袋,满腹疑惑:“嗯,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眼前一黑,回过神来就到了这鼓上。”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庞煜扫了身后一眼,却见众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于是对朗声对展知竹道:“练素姑娘,看来是年久失修,才导致这鼓掉落。不如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毕竟舞台也被毁了。”
      展知竹站在这三丈来宽的大鼓之上,向众人行了个礼:“让各位受惊了。今夜可能无法与客人同赏明月,但是练素还是要跳完这支舞,让各位压压惊。”
      庞煜低声道:“喂!你干什么?舞台都被毁了!奏乐的姑娘们都吓坏了!”
      展知竹向他使了使眼神做做口型:”我可不能给翠竹阁还有练素姑娘添麻烦啊!“
      白玉堂脸色凝重:“你看你这舞衣和头发都乱了,还怎么继续?”
      展知竹扯下金簪,散开发髻,又一把将破碎凌乱的舞裙撕开,露出洁白圆润的大腿。大声道:“那么,今夜还望各位尽兴!”说话之间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眼眸之中,魅惑无限。
      “咦?为什么腿上的伤疤没有……”庞煜说了一半,看见脸色已经黑的和包大人有得一拼的白玉堂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展知竹,识趣的住了嘴。
      难怪二师兄易容高超,连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赤足踏响鼓面,咚咚咚的鼓声逐渐奏出别样的节奏。薄纱勾勒着出手臂的曲线,洁白的大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更加引人遐思。纤细的腰姿,扭动的身姿,尽显勾人的魅力。
      此时和白玉堂一样黑脸的是站在二楼的赵祯。他恼羞成怒,好好地扇子被折断。他的面容越发扭曲狰狞:“这,这,成何体统!”

      长长的走廊,不知道延伸到了什么地方。四周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要到哪里去,只是回头也已不可能,身后的路仿佛消失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向前,不断的走下去。他搂紧了怀中的小木桶,咬紧牙关,鼻头却一酸,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红灵,我,我害怕。”
      金牡丹一步一步向前,却见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朝着那光芒奔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一扇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有人吗?”他将手放在门上,轻轻向旁边一推,门开了一条缝……

      薄纱红袖,翩翩如飞。朱红色长裙如扭动的火焰在半空中展现出完美的弧度。金牡丹呆呆的看着那名女子。黑发飘扬,顾盼嫣然。犹如摇曳着的火烛,在黑暗中燃烧的小小光辉,一眼就能看见,然后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传以朕名,听朕之令!收!”火焰从四面八方拢聚在女子手中汇成一团,那火焰在墙壁之上倒映出外面喧闹的世界。一名白衣女子正站在巨大的鼓面上翩翩起舞。
      那人笑了笑:“真是爱找麻烦的孩子。要不是我及时赶来,只怕你早就被压在那巨鼓之下了。”
      她不知想起什么,眼神中带上一丝孤寂,摸了摸那团火焰:“好孩子,看来我教你的舞你都还记得。”五指一捏,那团火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可不能老留在这里,要是又出什么危险可不太好。”她轻声道:“我的法力无法在这里完全发挥出来,只能再护你一次,所以,可别老往危险的地方跑。”
      红袖翻转,起承转合,空灵翻红袖,金铃响彻,轻移落莲步。朱唇微启,柔美的声音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清澈,空灵,纯净又带着深深的悲凉。水晶般的紫眸染上抹不开的愁绪,哀怨又彷徨。歌声徘徊在这片天地之中,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 唯尔独飞去,余吾自哀鸣。
      不见昔日情,一醉看今朝。

      低泣泪语干,相思人最苦。

      但求长相守,共赴黄泉路。”

      仿佛一只在火焰中翩飞的凤凰,独自嘶鸣。绝望,凄婉,哀怨。

      金牡丹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漏掉了什么。突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名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女孩,红白渐变的衣裙,璎珞环佩叮当作响。用红绸带扎着双垂髻,两边结着金色的铃铛。粉雕玉琢,一双黑亮的眼珠眨啊眨。这瞬间他小小的世界被这红色填满……

      “你不可以在这里!”小小的人儿推着他向外离去:“玄皇大人以舞作法的时候可是很危险的。”

      金牡丹愣在原地没动。红衣小人儿转而拉起他的手朝外走:“快跟我走。”白白小小的手有着无穷的力气,拉着他一步一步往外离去。可是张珍的双脚就像在原地生根般的一动不动。红衣小娃皱皱眉,伸出另一只小小的手遮住张珍的双眼,轻声道:“不要看。凡人看不得,否则魂魄会被勾走……”

      只是在视线被遮住的那瞬间,金牡丹似乎看到那名红衣女子回眸对着他们轻轻一笑。

      绝世倾城,世界最为妖媚之物……

      红衣小姑娘拉着他不停不停的跑,在黑暗中,他盯着前方,耳边传来宫铃叮铃叮铃,一声一声,清脆入耳,永世难忘。

      不知跑了多久,小姑娘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他道:“牡丹,快出去吧。”

      “哎!你是谁?”金牡丹刚问出声,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力量将他推出这黑暗之中。耳边又传来喧嚣嬉闹的声音,他一人静静地站在三楼,四周空无一人,恍如隔世。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木桶,只余一尾金红色锦鲤在水中游荡……

      赵祯在楼上等了许久,才见李元昊慢悠悠走上楼。他急忙迎上前,焦急问道:“怎么样?你和她谈了什么?”

      李元昊看着他嗤笑:“还能谈什么?不过是几个故事。”

      赵祯抓住他追问:“什么?你说了什么?”

      李元昊叹气:“我开始怀疑你这家伙到底配不配当我的对手了。明明在我回国的时候,替我提前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这样子又完全失了分寸。”

      赵祯顾不上和他呛声:“我问你谈了什么。”

      “讲了三件事。第一是一位公主的故事。一位不远万里赶至边关,在大军围城的情况下与情郎成亲。不过他们只做了一个时辰的夫妻。她的夫君寡不敌众,死在了敌军围攻之下。”李元昊见赵祯脸色不太好,又继续道:“第二个是一位侠女的故事。这个侠女与她未婚夫君本是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可是有一日那女子遭了袭击,知晓了一个惊天秘密。为了不连累她的情人,她退了亲,又拼着命杀了坏人,最后一缕白绫,香消玉损。第三个嘛,则是关于一个传说。传说有一位女子,遇上了一名鮫人的后代,两人生了......”

      “够了,我知道了。”赵祯打断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李元昊笑得耐人寻味:“这得多亏先祖。据说三百年前先祖年幼时曾救过一名重伤的女子,那女子是位神仙,中了坏人诡计,落得重伤。女子伤好后便赠予先祖一滴血。便是那时起,李家世代长子便有了特殊的能力。比如说可以不受时间限制,梦见轮回前世的种种。”

      赵祯怒道:“就算能梦见前尘,这些事你又怎么会知道?”

      李元昊耸耸肩:“大概是上辈子想着怎么攻打宋国,派了不少探子去了大宋。谁知道去了汴梁的那些家伙倒是老关心些无聊的八卦消息。”

      赵祯压着怒气继续问:“那家伙的反应呢?”

      李元昊摇摇头:“很正常,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赵祯松了手,失神落魄,喃喃道:“怎么,怎么会?难道白锦堂骗了我?不,可是,不,不会。谁才是?到底是谁?”

      一曲热舞将今夜气氛再次炒热,展知竹忍着剧痛走下舞台,便见艾虎在台下等着。

      “儿砸~”展知竹泪眼汪汪扑上去:“爹爹想死你了~”

      艾虎小正太红了脸,结巴道:“你,你这女人,怎么,怎么老是这样。”

      展知竹咧嘴一笑:“儿砸,你看得出来是我啊?”

      艾虎扶着她:“公孙先生说的。”

      展知竹摸摸他的头:“乖啊,乖啊。儿子,这些日子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艾虎扭过头去:“你烦不烦呀。”

      展知竹见他耳朵绯红,不禁有些好笑。伸手去捏他的耳朵:“儿砸,等我卸了易容,去找师姐师弟吃饭。”

      艾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此时等在一旁的白玉堂和庞煜也迎了上来。

      “师弟。”展知竹对庞煜挥挥手,却在见到白玉堂的时候垂下头去,话也不说。

      白玉堂心中难受看着庞煜的眼神隐隐有些阴狠。

      四人以诡异的气氛慢慢步入后台,突见蒋平急匆匆朝他们几人赶来。待见到展知竹和庞煜时,他拉住二人:“出事了,丁校尉她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两人脸色都是一变,一人拽着蒋平一只袖子追问:“师姐现在在哪里?”

      “咦?师姐?你们知道……”蒋平先是一愣,见二人都焦急,便道:“在三楼,公孙先生正在替她把脉。”

      庞煜拎起展知竹提气一跃,直奔三楼……

      其余人等也都紧跟在后面从楼梯上了三楼。

      展知竹和庞煜赶到师姐所在的房间时,公孙先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眉头紧锁,仔细的替丁月华诊断,面露疑惑之色。时不时哀叹几声,摇摇头。

      展知竹和庞煜齐齐扑过去,神情紧张的看着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收回手,面带怒色盯着二人。

      “公孙先生,我师姐,不,师兄怎样?”展知竹抓住公孙先生的袖子焦急的问。

      “是不是什么重病?”庞煜也问。

      公孙先生甩开展知竹的手,看着二人连胜叹气:“我问你们,你们可都知道丁校尉乃是女儿身?”

      俩师弟面面相觑,愣了片刻,这才齐齐点点头。

      展知竹拉着庞煜一起跪下道:“公孙先生,我们师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望公孙先生看在往日情分上饶过我师姐。包大人那里我和师弟都会一起前往赔罪。”

      公孙先生叹气:“先不说这些。我刚刚给丁校尉把了脉。”

      庞煜问:“公孙先生,可是什么不治之症吗?为何你……”

      他说到一半,不敢说下去。

      公孙先生摇摇头:“丁校尉只是劳累过度晕倒了。好在青竹姑娘发现了她,及时请我过来。”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都向榻上躺着的丁月华,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枯,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公孙先生怒道:“可是,你们可知我把出来的是什么脉吗?是喜脉!丁校尉她有身孕在身。”

      两人才松的一口气又给提起来。

      此时白玉堂等人也到了,听到这爆炸性的消息,仿若雷劈,三人站在门口僵硬不动。

      公孙先生也愣了片刻,冷声对后赶来的三人道:”进来。”

      三人进了屋,将房门紧闭。

      公孙先生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时不时一声哀叹:“这可,唉!丁校尉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展知竹,庞煜,我问你们。你们可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一个月?”展知竹在心中暗算着时间,不觉一惊。她还记得那日清晨,丁月华失魂落魄,衣衫不整的来找她。

      “一个月前,那段时间我倒是回家了,并不知师姐接触了哪些人。”庞煜揉揉太阳穴,不觉有些头痛。

      “展知竹,你可知情?”公孙先生问。

      展知竹咬咬牙,抬起头,颤声道:“是,我的。”

      众人一开始没有听清,公孙先生愣了下:“你说什么?”

      展知竹深吸一口气:“师姐怀的孩子,是我的。”

      "咳咳咳!“师弟被吓着,咳得撕心裂肺。展知竹偷偷伸出手捏了师弟一把

      公孙先生皱了皱眉:”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展知竹点点头:”没错,师姐怀的是我的孩子。“

      ”咳咳咳咳!“师弟捂着嘴,俊美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展知竹又戳了戳他。师弟这才瞪大了眼睛,抿着唇,一本正经的看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痛心疾首的指着展知竹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这,这,这成何体统?造孽啊!造孽!”

      展知竹僵着脸点点头:“那一日,我,我和师姐都,都喝醉了。这个,额,酒后乱性?然后,就,就,就不记得了。但是师姐本来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虽然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但是还是可以补救的,等到师姐身体好些,我们就成亲。”

      “噗!”不和谐的声音从展知竹身边响起。公孙先生奇怪的看着庞煜,庞煜立刻板起脸指着展知竹痛声道:“二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

      展知竹(#‵′)凸这师弟妥妥的拖后腿……

      白玉堂双眼发黑,向后退了一步。蒋平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怒视着展知竹。小正太艾虎长大了嘴,想说什么倒是没说出来。

      ”不,不可能吧。”白玉堂挣开蒋平的手步履蹒跚走上前,一把拎起展知竹揪住她的衣领,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双眸赤红,俊逸容颜此时好似凶煞厉鬼。

      展知竹倒吸一口冷气,身子颤抖着,脸上却毫无惧意,一字一句,深刻白玉堂心中:“是,我,的。”

      白玉堂俊美脸庞蒙上一层冰霜,惨白无色,毫无生气,他抓着展知竹的手不住地抖动:“是真的吗?”

      展知竹点点头。

      “为什么?”白玉堂一双眸子几乎滴出血来:“你为什么要这样?”

      “酒后乱性。”展知竹猛烈喘息着,白玉堂周身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毫无愧色,仰起头,直直与白玉堂对视,声音微颤:“五爷为何生气?说,说句不好听的,白玉堂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生气?”

      白玉堂抬起手,声如寒冰:“你再说一遍。”

      “五弟!”蒋平豁然变色,上前一步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生气?”展知竹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闭着眼将头扭向一边。

      却听一声闷响,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展知竹缓缓睁开眼,却见白玉堂一手砸在墙上,墙体斑驳,一个深深地坑出现在上面。红黑血浆染红了墙体,顺着白玉堂的手一滴一滴落下。

      往日清亮的眸子失去了神采,毫无生机。俊美容颜神如鬼魅,让人胆战心惊。

      “展知竹。”白玉堂哑声道:“是我白玉堂自作多情,以后你的事,我再不过问!”他松开手,转过身,一步一步,踏出这屋子。白衣如影,转身之间便已是她再也触不可及的梦……

      展知竹跪坐在地上,黑发凌乱。突听外面蒋平惊呼:“五弟,五弟你怎么了?”公孙先生阴沉着脸看看展知竹,叹气一声,拂袖而去。

      “笨!你干啥呢?”庞煜拍拍展知竹的肩:“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知竹低声道:“事情说起来复杂。简单说,就是一月前,师姐一夜未归。待到清晨归来,她已经被,毁了清白。”

      庞煜怒道:“你说什么?”他动了怒,周身杀气迅速散开:“这就是你为什么明知会有危险也要抓那采花贼?”

      展知竹压住他:“冷静一下!你想让所有都知道师姐被歹人袭击的事吗?”

      庞煜泄了气,双眸却是血红一片:“冷静?如何冷静?咱们相交时间算不上久,但你二人皆如亲人。你让我如何冷静?”

      展知竹道:“所以才要想法子抓住那采花贼。”

      庞煜看着她:“那你何必承认下来?你难道没看见白玉堂那脸色……”师弟想起刚才犹如从十八层地狱爬出之人,也不由的背后发凉。

      “所以五爷干嘛要生气嘛。”展知竹低声呢喃:“明明,明明和他没关系。”

      庞煜低声一叹,摸摸展知竹的头:“那你又为什么哭了?”

      展知竹伸出手摸了摸脸,所触及之处一片湿凉,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眨眨眼睛,心中隐隐作痛。

      对呀,

      我为何会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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