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此间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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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青春两个字，看似虚无缥缈，甚至可能连身处其中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就已经靠近。可是无论怎样，它都是被人所怀念的存在。那段青葱的往事，青涩的彼此，此去经年，再不复返。
喧闹的教室，早晨的新鲜空气似乎使得人们很是活跃。在这之中，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榊暮光显得格外醒目。
耳边是周围同学兴奋地交流声，无非是周末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等等。
一如既往的日常啊……
鼻翼间传来阵阵的幽香，却已不是樱花。
『樱花早已谢了。』
榊暮光抽了几下鼻子，觉着自己的体温似乎有些忽冷忽热。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她微微有点不适，连着心情也觉得烦躁了起来。
把头整个都埋在了臂弯里，耳边喧闹的杂音才少了许多，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这种姿势让大脑有些缺氧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很有那种迷糊着进入梦想的感觉。
星期五刚回到家，就被龙崎瑾告知训练表下个星期就要交，因为网球部下个月要跟上次在合宿的各位前辈打一场友谊赛，所以这次的训练表显得至关重要。而在河村隆学长继承家业后，乾贞治学长成为了正选，身为正选，必定是要有很多事要做的，龙崎瑾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便自己担了下来。
只不过……苦了榊暮光。
短短两天时间，要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球路设定计划，在不伤到他们身体的同时，还要提高他们的自身素质，并且训练的过程要让他们保持身心放松，并且从中获益，得到启发。即使榊暮光看他们打球看了三年，对每个人的脾性也有一定的了解，但要在两天之内赶出来，还是把她累的够呛。
更别提乾学长的资料……
榊暮光只觉得太阳穴又突突的跳了起来。
最近没有去看他们打球，乾学长的资料库又翻新了好多，足足有一本笔记本厚，看的她头晕脑花，却还是不得不熬夜翻读，直到把里面的内容刻在脑子里为止，醒醒睡睡的状态，总归是让她把这一叠计划给做出来了。
榊暮光看着手边不逊于课本厚度的训练资料，扯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要把这计划表送过去才行。
榊暮光伸手拢了拢资料，强忍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抬脚就要往龙崎瑾办公室走。
“樱乃——”
一转头，只见小坂田朋香已经凑到了桌前，“你要去外面走走吗？我陪你吧。”
“陪我？你确定？”榊暮光坏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门口不知已经徘徊了多久的堀尾聪史，“我才不要当电灯泡呢~”
小坂田朋香的脸噌的红了。
“谁……谁要理他啊！那个笨蛋！！！”
“呀~瞧这表情，莫非是吵架了？夫妻没有隔日仇，朋香你可要想好了理不理他哦……”榊暮光的眼中掩不住挪揄的笑意，“至于我啊，还要去奶奶那一趟，就不打扰某人谈恋爱了~”
“榊暮光！！！”
堪堪躲过小坂田朋香没有丝毫威力的拳头，榊暮光向后者吐了吐舌头，心情大好的跑出了教室，顺带着朝门外等着的堀尾聪史露出一个革命尚需努力的鼓励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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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进来。”
正在翻阅网球部资料的龙崎瑾抬起头，正对上门外的少女笑靥如花。
“樱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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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少有人走动，静谧的略有些可怕。
也不知学校为什么会把奶奶的办公室设在这里，偏僻而幽深，总是让人想起《午夜惊魂》来。
榊暮光将教师办公室的门轻轻带上，齿轮细微的转动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刚松开把手，却听见远处传来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心中猛地一突。
忐忑不安的转过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松开了紧绷的神经。
这叫什么来着？
不作死就不会死。
——搞得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榊暮光暗暗唾弃自己过了这么依旧胆小的个性，懊恼的神情却是让对面的男生看了个正着。
茶色润泽的发，棱角分明的线条，挺直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薄唇紧抿，衣领上的两颗纽扣一丝不苟的扣着，透出一股稳重肃穆的味道。这个少年，注定是冰雪中的一棵松，即使飞雪冰凉刺骨，即使疲惫不堪，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全数扛下，挺直的脊梁不因任何事物弯下。
少年扶了扶眼镜，平光眼镜一闪而过的白光隐去了镜片后微挑丹凤眼中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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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很少有情绪的波动，然而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女，他却有种奇妙而不可言的感觉。
这几个月来，少女的反应是情理之中，却意料之外的。
在越前龙马走后，众人谈论龙崎樱乃的事时，他虽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但在心里依旧认为少女这小小的心思终究会随着时间淡薄。然而少女每天定时到来，哪怕不适合却依旧固执的练网球。好几次他看见她的手伤痕累累，在轻声念了一句：“龙马君……”后再次握上了网球拍。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原来有这么大的力量，也终于明白，那一份纯真的心意，怕是会随着思念而越来越浓烈。
他曾以为她会放弃。
合宿回来之后，在机场送越前龙马时，不二周助曾问过他要不要去学校看看，他知道，这是不二为了龙崎樱乃而作出的努力。然而越前龙马只是摇了摇头，又吐出了那句“ma da ma da da ne。”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入口。他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感伤的微垂了眼，却看见离他们墙壁不远处一闪而过的绯红发梢。
心中一滞。
她仍然天天来网球部，但不再说话。她放下了那只沉重的特意买的红色球拍，就像是把它封存在了心底的一个角落。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的眼里开始盛满了悲伤。
又是何苦呢。
他这么想。
那是手冢国光第一次对一个女生肃然起敬，却也为之心疼。
不论龙崎樱乃为越前龙马做了什么事，那个远方的他也不会注意，就算知道，恐怕也只是伸手拉低了帽檐，然后“ma da ma da da ne”着走掉吧。
有什么用呢。
那个少女，他不懂。但她坚持了两年后，却再次的让他措手不及。
她放弃了。
没有征兆的，就这样离去了。
在一次习惯性地瞄了网球场外一眼的时候，视网膜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出现那个绯红的身影。
一天，两天，五天。
有一天她终于出现，眼中有着满满的决绝。
他明白她再也不会过来了，如果是为着越前龙马的话。
释然？失落？
他不知道什么感觉。
心脏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楚，是手冢国光从没有感受过的。
尤其是看到不二周助反常的没有维持微笑，湛蓝的眼眸一直追随着那个少女时，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二周助！训练不认真，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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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似乎仍停留在全国大赛的时候。
她其实对这位学长并没有太多的注意，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她被越前龙马夺去了全部心神的缘故。
但她知道在这位青学的帝王少言寡语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无比温柔的心。
或许就是这样，他才能是青学的支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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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暮光收好自己的小情绪，向眼前的人微微侧了侧身子，轻轻颔首。
少年敛下眼中的光，几不可察的点头，然后两人默默地向两个方向走去。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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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他身旁之人问起他有初恋否，他想起那天少女绯红如胭脂的长发，想起擦肩而过时少女飞扬发梢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想起那一瞬不受控制的心跳，垂下了眸子。
眼前樱花似锦，他却再也抓不住那个少女。
——“有。”
——“谁？”
他没有再说话。
有些东西，注定求而不得。
——我亲爱的女孩，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
——“龙崎樱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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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此间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