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银高银）阴天》砚止

33、我吃的不是x药，是寂寞

　　“有酒么？”桂小太郎的黑发柔顺地垂下来。他的表情认真而呆滞。
　　“只有便利店买来的罐装啤酒。”银时起身去拿。
　　桂望着银时的背影，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丢进了嘴里。然后看着银时走回来，面色如常，接过银时递过来的啤酒。
　　桂拿着冰凉的罐装啤酒却不打开，墨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坂田银时拉开拉环仰头喝下喉结上下浮动的样子。
　　银时抹了抹嘴边，疑惑地望着桂：“你不喝么？不要看不起罐装啤酒啊，这可是拯救了无数失意老男人的神器啊……”
　　桂小太郎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起身朝他走来。
　　银时眸中疑惑更深，皱眉道：“假发，你今天怎么了？”
　　桂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睨着他，整张脸由于背光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喜怒不明。
　　然后他弯下腰。
　　将坂田银时吻得措手不及。

　　唇边的凉意让银时整个人都打了个冷颤。还未从过度惊讶中回过神来，桂已经把不知道什么东西顺着舌头渡了过来。
　　唇舌交缠。让坂田银时头脑一片空白。
　　等桂将那药丸似的东西顶进他喉咙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愤怒地一把推开桂，吼道：“假发你脑子有毛病啊！”
　　桂笑了。笑声醇厚低沉。
　　他说：“我再不出手，才是脑子有毛病。”
　　“你说什……混蛋！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坂田银时的红眸沾染上怒火与其他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艳丽异常。
　　他一拳朝着桂那张作为男人来说漂亮过头的脸挥去，却被桂轻松接下。冰凉的掌心包围着银时的拳头，整个人欺身过来，在银时耳边喃喃道：“什么东西？就是狗血虐心八点档里出场率颇高的……一种药品。”
　　“混蛋！”
　　银时双手被假发制住，只得抬脚朝他踹过去，刚抬起长腿就觉得全身无力，愣是没能把假发踹飞。
　　桂小太郎反倒屈膝挤进银时□□，将他的腿撑开到一个魅惑的弧度。然后低头凝视着银时因药效发作而微红的脸。眼神温柔如水。
　　“银时。”
　　“假发你发什么神经？！”
　　“你就当我疯了吧。”
　　我只是想把高杉那混蛋对你做的，也做一遍而已。
　　呼吸交错。桂能够分辨出银时逐渐不稳、越发灼热的呼吸。于是带着笑意再次吻上去。
　　银时挣扎。脑袋却越来越混乱。周身都被奇妙的热气席卷。一个巨大的黑洞在不停地拉扯他。拉扯他。
　　桂扯开了银时的衣领。脖颈、锁骨、以及胸前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带着凉意的空气里，白得晃眼。
　　桂的黑眸一沉。一语不发地，像亟待饱腹的饿鬼一般伏在他的脖颈处，细细吻着，啃咬，吸吮。
　　“混蛋……你……发情……也找错……对象了吧？”
　　坂田银时难堪地闭上了眼睛，气息不稳，咬牙切齿道。
　　桂停止了动作。银时感觉身上一轻。心道这家伙终于回头是岸了？
　　睁开眼，却认不出来……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了。

　　桂小太郎小时候一直是乖宝宝的样子，长大也总是一本正经摆出正直的模样。
　　坂田银时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有如疯魔的样子。
　　他烦躁地扯掉西装领带，手指灵巧地挑开靠近脖颈的几颗扣子，动作迅速地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上下滚动的喉结与精致的锁骨。
　　野性混合着书卷气与禁欲感，格外的魅惑。
　　坂田银时竟有些呆了。
　　这还是总傻呆呆地跟在他后面的假发么？
　　这还不算什么。桂察觉到银时的目光，抬眼瞪了过来，泼墨似的黑眸中掠夺气息迸射出来。激得坂田银时心中一颤，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什么超出了常理的东西就要打破日常了。
　　不妙。
　　更糟糕的是假发说话了。
　　他带着嘲弄语气道：“找错对象？”轻笑一声后，这糟糕的家伙平静地轻描淡写道：“银时，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经渴望你很久了。”

　　坂田银时忍耐着体内奇妙的反应的同时还要忍住手刃发小的冲动。
　　眼看着这个脑子有病的家伙又要欺身过来，坂田银时恶狠狠地瞪过去，冷声道：“桂小太郎，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桂有恃无恐，又靠近几分。黑色长发滑落，擦过银时面颊。
　　“我受够了一直当朋友。”
　　坂田银时咬着下唇忍住体内又一波热气，努力在一片混沌的大脑里寻找可以把这家伙骂醒的话。却听他低沉了嗓音轻轻问道：“银时。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么？”
　　“去你妹的喜欢！你们一个个都八点档看多了吧搞什么……”银时的破口大骂被桂小太郎再次以吻封缄。
　　这一次，不再柔肠百转，而是混合着暴虐与愤怒，还有铺天盖地的绝望，像座山似的压得银时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了……
　　坂田银时尚还清明的意识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黑长直的天然呆在自己身后追着跑，喊着“银时，老师喊你去背书”，然后被自己甩得远远的，撑着膝盖大喘气的模样。
　　银时记得自己有时候会回头。就能看到假发一边气喘吁吁，一边遥遥地望着自己，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高杉的脸突然闯进了回忆。
　　那时候还有两只眼睛，还尚且能卖个萌的小男孩一把搂住正发呆的银时的脖子，用装酷的语调道：“走，我发现了个好地方。”
　　听到好地方，银时睁大了睡不醒的红眸，于是与高杉勾肩搭背地走了。
　　走远了，再不经意回头，却见假发站直了身体，静静地望着自己。整张脸隐没在过长的留海的阴影下，晦暗不明。
　　那时假发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坂田银时一直都不知道。假发说得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坂田银时突然觉得自己要溺毙在桂小太郎这个绝望的深吻里了。

　　好在……假发飞了出去。
　　土方十四郎没有选择提着假发的衣领把他扔出去或者一拳揍飞他而是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一边绝对是故意的。
　　只有用这般粗鲁的动作才能稍微平复他心头熊熊燃起的怒火。
　　目光瞥了一眼面红耳赤，气息不稳，眸光潋滟，衣领大开，胸前吻痕遍布的天然卷笨蛋后，怒火以更大的力度烧了起来。
　　没等桂小太郎从地上爬起来，土方已经丢掉手上的便利店袋子，像只看见婴儿的猛虎一般扑了过去，以最原始的打架方式，与桂小太郎扭打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