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被冤枉的艾莉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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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已经在昨天晚上结束了。
卡梅洛特的大殿上，贵族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聚在一起谈论他们所在的皇城是否安全的问题了。
当然，他们的领地都是安全的，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巫师都喜欢聚集在卡梅洛特城。
这些糟心事不发生在自己的领地当然是件好事，但是这些巫师偏偏挑了一个没有人希望发生坏事的地方，在皇城动手动脚无异于是在每一个自诩忠诚守卫卡梅洛特的人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昨天晚上的事情贵族们安插的眼线早已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他们了，他们当然也知道今天一早所有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说服乌瑟不迁怒到他们头上。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乌瑟今天根本就没打算谈这件事。
刺杀事件在卡梅洛特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了，甚至次数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程度，乌瑟早就意识到谈论这个问题只会是浪费时间，所以只是稍稍询问了一下边境的情况，提了一下今年的税务问题，毕竟快要年终了，强盗和税务都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乌瑟宣布散会的时候，贵族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战战兢兢的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辞竟然毫无用武之地，不过既然乌瑟不想提起，他们也没理由去撞枪口，贵族们一改之前进来时的磨磨蹭蹭，几乎一分钟之内全部离开了大殿。乌瑟却并没有离开，他仍然坐在王座上。
亚瑟自然也没有离开，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今天这场会议的参与人其实只有自己。
乌瑟关心边境问题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目的，更多却是为了做给他看。
让他看看这些贵族为了让卡梅洛特的国王满意会摆出多么诚恳忠心的态度。
亚瑟全程都在观察，仅仅只是看到父亲传递过来的一个眼神，他就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就明白了如果他不给出一个令乌瑟满意的回答，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亚瑟从来不相信自求多福这回事。
梅林告诉自己Merlin有可能会找到刺客，但是Merlin从昨天晚上之后就没了消息，甚至今天早晨的会议也没来参加，不过幸好他们抓到了一个同谋。
他当然知道那个妇人跟这件事没多大关系，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参与行动，但是也不会是完全无辜。
通过了王储的最终考验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放松了。
亚瑟一直都是明白的，毕竟他最终能不能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还是由自己的父亲来评定的，而不是什么延续了两百多年的传统冒险。
说实话，那次考验他根本没有出什么力，如果没有梅林，估计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亚瑟的自知之明一直让他在考验之后保持着相当谦虚的态度，即使周围一片赞颂之声，因为他解开了绝命谷的诅咒之后，卡梅洛特又多了一条开往北方的商道。
“父亲，请允许我呈上我的调查结果。”亚瑟意识到人都离开之后，终于开口。
乌瑟点点头。
“把人带上来。”亚瑟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莱昂带着另外两个骑士走进来，他们正押着一个年老的妇人走进来。
“刺客？”乌瑟挑挑眉，巫师们总是这么令人吃惊，即使已经满头白发也不肯好好留在深山老林安享晚年。
“不，这不可能！”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盖尤斯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
“盖尤斯！”乌瑟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御用医师立刻低下头，但就在乌瑟转过头去的那一瞬，他又开口了，“艾莉丝只是来看我而已...”
亚瑟当然知道这是盖尤斯的老朋友，那天他也远远的瞥了一眼，他看见Merlin尾随着这个老妇人，一早就猜出了她与这事有关。
乌瑟只是轻叹一口气，“她是个巫师，盖尤斯。”医师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可是挚友。
乌瑟在告诉他，如果他继续称呼一个巫师为朋友的话，他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不是可能，是一定。盖尤斯看了乌瑟一眼。
“我知道了，陛下。”医师看上去似乎终于放弃了。
“盖尤斯，别听他们瞎说，我什么也没干！”艾莉丝挥舞着手臂，手腕上的铁镣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什么也没干？”亚瑟露出一个微笑，别说你已经参与了刺杀，你就是真的没有，他要说你有你也逃不了嫌疑了。
亚瑟给莱昂使了个眼色，莱昂立刻心领神会地掏出一个药瓶，他走过去递给乌瑟，“陛下，这是我们在她的房间搜查到的。”
乌瑟接过去，对着那瓶棕色的液体细细端详着。
“我们已经抓了一只狗试过了，只一小滴就能杀人。”莱昂说着便退了下去。
“多出来的药瓶里装的也是这个！”男声突然响起，所有人齐齐看向威尔。
威尔咽了口口水，“我之前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多出来一个瓶子，盖尤斯说不记得了我也就没管。”
乌瑟转头看向盖尤斯，然后喊了他的名字。
盖尤斯好像才回过神来，然后他意识到，他的国王现在已经找到了充分的理由来怀疑自己是同谋。
冷汗顺着额头落下。他刚刚还在想怎么救艾莉丝，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自身难保了。除非他牺牲艾莉丝。
那不可能。
乌瑟的眼神中有怀疑，有审视，还有一丝...兴趣盎然。
你会怎么选呢盖尤斯，几十年来心中的白月光，还是自己的性命？乌瑟并不怀疑盖尤斯的忠诚，就像他昨晚说的，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但这并不妨碍他小小的恶作剧。
“是我做的。”跪在地上的老妇开口道，她当然知道这帮人正在怀疑盖尤斯，盖尤斯是个好人，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对她很好，她要是现在害了盖尤斯，即使她逃脱了，也没办法逃过良心的谴责，更别提，她自从踏入卡梅洛特以来，就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
“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置她？”亚瑟用了敬称，这意味着他现在是以下属的身份说的这句话，无论乌瑟发出怎样的命令，他都会执行。
“处置？”乌瑟露出一个微笑，“除了火刑，还有什么能够洗净她的罪孽么。”不容置疑的语气，盖尤斯本已张开的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艾莉丝抬起头来最后看了他一眼，盖尤斯看清了她的嘴型，她说，这一切真的不是我做的。盖尤斯握紧了拳头，但他最终松开了，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下去准备吧。”亚瑟瞟了一眼自己父亲的背影，对着莱昂说道。
莱昂鞠了一躬之后便离开了，亚瑟则带着两个骑士押着艾莉丝去地牢。
盖尤斯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威尔才过来摇醒他。
他迈开脚步，整个人依旧是浑浑噩噩的，就像他当年第一次听说艾莉丝要结婚了，嫁给德鲁伊的一个英俊巫师的时候。
卡梅洛特的地牢关押的都是巫师，当然也是莫德雷德口中那些明明没什么本事要自寻死路的巫师，毕竟有能力的巫师不会被抓到，即使被抓了也能逃得出去。
直到骑士们都离开了，艾莉丝才看着亚瑟再一次开口，“我没有下毒。”
亚瑟轻笑，“我当然知道，艾莉丝，我当然知道。”
梅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到了地牢，“你该走了亚瑟，骑士们的训练很快就要开始了。”
“那为什么不放我走！”艾莉丝双手抓着面前的铁栅栏，声音里满是不甘的愤怒。
“放你走？你带着那瓶药水进城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了吧？”亚瑟并没有回头去看梅林，只继续说道，“国王想要的只是给他一个交代，给整个卡梅洛特一个交代，一个能挽回皇室面子的理由。”亚瑟终于转了个头，看着靠在门边的梅林，发出一声喟叹，“却独独...不是真相啊。”
艾莉丝站在牢房里，摇晃着眼前的铁柱子，似乎想要将它们撕碎，好冲出去杀了那个是非不分的王子。这一次，她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却替人背了黑锅。
两人并肩走在卡梅洛特的长廊上。
“你觉得我太过分了？”亚瑟从一开始就没有忽略梅林紧锁的眉头，他本是不想把梅林卷入这些纷争的，但梅林已经选择了和他一起面对，今后遇到的只能比今天所看到的更加残忍，他并不觉得梅林这样一个从边境小村走出来的男孩能够接受的了。
“过分？”梅林重复了一遍，随即他摇摇头，“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忘了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的了么？”
亚瑟瞟了他一眼，手不着痕迹地放在他的腰上，“我以为是Merlin告诉你的。”
梅林沉默了一阵，终于非常诚实地点点头。
“你就没什么感觉？我们这一走可是夺走了一条人命。”亚瑟看着他问道。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如此明显的试探？梅林勾起嘴角，如果是Merlin的话，这招也许顶用，毕竟在Arthur面前他从来单纯善良，但是梅林可不管这些。
“我要是真的有什么感觉我就不会告诉你去抓她。”梅林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情一些。
自从跟在亚瑟身边接触了那些肮脏的勾当之后他就没觉得自己还能保持着完好的三观直到亚瑟成王自己退隐。
梅林并不是没有愧疚感，只是他既然选择了帮助亚瑟这条道路，他就得接受自己的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亚瑟够辛苦了，没有义务来安慰他，至少不是现在。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亚瑟，在我答应为你分担这一切的时候我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了。”梅林挣开亚瑟的手，“或者说，在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男仆的时候。”
Merlin曾经警告过他这些，毕竟当年Merlin自己经历为Arthur杀人这些事的时候，还是痛苦了好一阵的，原因是Arthur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他告诉梅林做好准备无非是心疼这个孩子，不想他经历自己的痛苦。
“梅林...”亚瑟凑近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好了亚瑟，你该去训练场了。”梅林微笑着帮他整了整衣服，然后转了个身去收拾房间去了。
卡梅洛特的拐角处，亚瑟的身影已经远到无法看见了，突然跳出的人把梅林吓了一跳。
“你是谁？”梅林充满警惕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3章 被冤枉的艾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