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赤瞳》流连孤城

19、第十九章

　　兜兜转转，才靠着惊人的人品(运气)走出了树林。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地界已是咸阳城外。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墨染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自己当时被咒印打中甩出老远，那功力实在比自己高明多了，会是哥哥吗？可能性不大。再说自己被甩出再远也应该在阴阳家，哪有甩出城的道理？而且这包袱里…竟是不小的一笔钱财。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有这闲功夫没头绪的瞎想，还不如先找家成衣铺把身上这身扎眼的阴阳服换了。]打定主意，说干就干！唤回神游在外的思绪，整整衣裙，戴上讨喜的笑容刚想拦下一个看起来较和善的行人问路。“大叔，请问…”“问”字音未落，就被不和谐的刺耳打骂声硬生生给打断了。
　　大叔？看热闹去鸟。
　　“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偷吃！”只见一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揪着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狠命殴打。那小男孩受着剧痛不禁呼痛，怀里却仍旧死死抱住——只烤鸡？
　　旁边有不少人围观，有的嗤笑，有的鄙夷，也少有怜悯，却无人上前制止。毕竟，乱世之中，这样的事并不少见，受饿受欺，无家可归的孩子也多如牛毛。见得多了，心肠也就硬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同是无家可归之人的缘故，从来对自己不在乎的人漠不关心的墨染，也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 住手！！”
　　清脆悦耳的嗓音成功止住了在场人的动作，人们纷纷侧目，那小男孩也跟着抬起头来。[好美的女孩儿…]眼前是一只向自己伸出的白皙漂亮的手，手的主人着一身水蓝色的华丽裙装，衬得更加高贵脱俗。她白纱遮颜，只露出一双灵动的黑眸，却不损其美丽，反添神秘气质，引人遐想。
　　她是他记忆里，最美的人。
　　这勿用置疑，即使是在很多年后，见识罢许多环肥燕瘦各有姿容的美人，他也会时常忆起第一眼见她时的那种惊艳。
　　那时，望着她，自己竟傻傻愣神没了动作，直到见她的脸上浮上些微尴尬神色才急急起身，却莫名的没有去触碰她的手。现在的他明白了，那是因为自卑，自卑于自己的脏、她的完美。
　　“他只是个孩子，你应该多包容些，打他是万万不该的。”薄唇轻启，吐字清晰，一边把钱塞到那中年人手中。随即在众人有所反应之前转身离去，留下单薄的背影。
　　“小子，今儿个算你走运！下次再敢犯，就等着满地找牙吧！”摸着手上明显多得的钱币，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撂下狠话后就大摇大摆地朝自己摊位踱去。人们见无热闹可看，也跟着四散开来。
　　直到墨染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地平线，小男孩儿才反应过来，朝她远去的方向飞奔而去。“诶，等等我！”

　　“你跟我做甚？”红红的动态“井”字正在墨染的额角鲜活跳动，若隐若现。
　　“谢，谢谢…”男孩儿喏喏出声，又带着真挚的感谢和期望:“我可以跟着你吗？我，没地方可去…”
　　一阵沉默，或许不怎么长但对他而言却可称漫长。清灵的女声轻轻剪开平静:“你，叫什么名字？”
　　“天明。”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天明竟觉得眼前的人瞳孔轻微的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是一段沉默。
　　“我叫沫然，尹沫然。”话音未落就提步远去，速度不快不慢。
　　天明望着墨染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果然，自己又惹人讨厌了。
　　“喂——你在磨蹭些什么啊？再不快点跟上我就后悔了哦！”从地狱突然升到天堂的感觉，今天天明同学算是尝到了。真TMD刺激，得心脏够强悍才HOLD得住。

　　某客栈某上房
　　“呐，天明，你比我小，叫我姐姐吧。”洗过澡换了身鹅黄色的纱裙，墨染舒舒服服地蜷缩在软榻上，心情也跟着舒缓。
　　“才不要，你怎么就知道我比你小？！”梳洗一番后，一张熟悉却更显稚嫩的脸呈现出来，果然是天明。其实，九岁的天明还挺可爱的。于是，墨染少女做了一个决定。绝对不让眼前的小正太堕落成“扫把头”！！！（那啥，天明少年的发型确实不美型啊。）
　　“你比我……”墨染淡淡定定起身地走近天明，故意用俯视的角度瞥他一眼，咳咳，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高了一点点而已！！”墨染潇潇洒洒地步出房间，丝毫不理会身后瞬间炸毛的小屁孩儿。
　　(妹子，实际上，你也就比人家大一岁，也真的只是高一点点。)
　　倚着红漆的木质栏杆，墨染远远望着地平线，目光却没有焦距。
　　少羽…你现在在哪里？
　　哥哥…我该怎样解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