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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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峰平静下来，过往的事就像录像卷一样一一回幕，望着窗外的夜空，他的心就像此时夜里的月亮一般清晰明亮，很多疑惑总算清楚了。
“小峰先喝杯牛奶吧，刚刚你的体力耗费太大了。”文黎看见文峰的头满头大汗，好在双目清晰有神，没有了最初的涣散，现在精神得狠呢。
文峰接过文黎递来的牛奶后，一饮而尽，即刻问道，“小姑，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峰，慢点喝，不用着急，咳咳”文黎止不住也咳了几声。
“小姑，你没事吧？”文峰见文黎刚才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虚弱的。
“呵呵，我没事，我消耗的与你相比差多了，倒是你，还不赶快先坐下，”文黎见文峰坐好后才又启唇道，“小峰，你一定和爷爷他们一样，以为我天生就爱好学医，其实是因为我从小便有异能，我能够预知未来。”
预知未来？
相信这话对谁说都会诧异吧，不过，对于重生的文峰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在二哥二嫂结婚的时候我便有预感二嫂会怀双胎，当你们双双诞下后，我又预感到你们其中一个一定会被带走，原本以为是巧合，而往后的悲剧正如预知中的一样，一一发生，直到二哥死的那刻，我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异能。你道我为何学医，我只是想靠自己手中的医术能多救回一些，我明知道会死去，却又不能无动于衷，毕竟我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文黎说到这里有些哽咽而无助，是啊，小姑在很小的时候，便对生命有着极为的珍视，她怎么容忍自己明明就预知到会死的人而见死不救呢。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讳，我改变了那些人命中注定的劫数，破坏了轮回，结果令世界很多心存遗憾怨念的人有了逃脱轮回，留驻凡间的机会，而你恰恰就是其中一个。而就在我要为此要付出代价的时候，许家的人找到了我，他们说发现文岚的身上有双魂，额，其实也就是你执意留下了的魂魄。许家人的祖辈便是阴阳师，他们就是为了平衡阴阳而来。他们说我若想要弥补，那便从这些执念最重的人中下手，可能会找到补救之法。”
文黎知道自己的话越来越近乎鬼神之说，但她此刻没去理会文峰越来越吃惊的神情，自顾自的说到。
“我后来也算到了他身上有两个灵魂，并且你们两的灵魂就快要融合为一体，但是如果等你们完全相融的话，我再将你硬强行分割，那一定会使文岚怨气大伤的，后来我又找了通阴阳的当时许家当家的帮忙
文峰不记得后来小姑说他们是怎样一起回到从前的了，他只听到小姑说他回来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便是，便可能是文岚的健康。
而他们上世的自毁行动完全是一个意外的契机，重生的契机。
难怪，难怪，文岚的身子比上世瘦削了许多，他就说嘛，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幸运而不付出代价的事。
文峰一路飞奔回去，看见床上蜷缩着睡着的文岚，而那种睡姿，明显地表现出身体主人的不安全感，与排外的心态。
他不知道文岚的身体是否已出现什么问题，此刻地不由自主倾身坐向了文岚的身边，手抚上了文岚的脸，从眉头一直划到下颌。
看见文岚俊秀的眉头微微皱起，文峰有些心痛，他以为自己已经给足了文岚倚靠，竟没想到还是没什么改变，弟弟到底还在忧心什么了。
上世的压抑记忆情感一一涌现，怪不得，许子谦会说那样的话，他是许家的独孙，想来也是什么天生的阴阳师，一眼便看见了他潜伏在文岚身处的灵魂，怪不得，自己为文岚心痛的感觉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对爱护的人样。
文岚上世一直孤身一人，从不主动结识朋友，对于家人也是冷淡，更别说拥有情人，这期间恐怕也有他的缘故吧。
他觉得弟弟是他一个人的，文家的其他人包括爷爷在内，都曾抛弃过文岚，他愤怒，不愿文岚领情，更不愿文岚理会别的不相干的人。
他几乎控制和主导了文岚的全部，但是他同样能体会到文岚的所有的想法。可每次都在文岚关键时刻，犹豫之时，自己也会自私的用意识左右着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直到看见文岚最后放弃生命的那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给文岚带来了多少的痛苦，这人为了他，自他走后，一直简朴到极致，不吃自己所嗜之物，不穿自己所爱之物，即使自己已身价过亿，也不享受过什么富足安逸的生活。是他让文岚陷入无休止的愧疚，而在那一刻他也无比后悔，文岚上世不该承受那么多的，自己早该离去的。
文岚，对不起。
就在文峰快陷入崩溃间，文岚醒了过来，只见文峰坐在自己身旁，额头全是汗水，“哥哥，你怎么还没睡。”
“文岚”文峰突然抱住正欲坐起的身子文岚似是要将他揉入骨血，伏在耳边低语，压抑着，却不敢大声呼喊，“我的岚岚！”
“哥，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文岚从来没看见过如此慌乱脆弱的文峰，手不自觉的环上文峰的背，轻轻拍打着，以示安慰，“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衣服竟然打湿了”哥哥地背上怎么会出了那么多的汗。”
那湿哒哒的触感让文岚觉得，今日文峰的很不寻常。
“额，没事，我今晚有些睡不着，刚才出去跑步，出来的吧。”
现在已是9月下旬，天气已经骤然降冷，哥哥是跑得多卖力才会出这么多的汗水。
眼下文岚睡意全无，今日哥哥并未直接说明为何睡不着的原因，想必其中另有隐情。，文岚任由着文峰抱着他也不在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
此刻的文峰的确没什么精力和力气去解释，他脑子里无数画面翻腾着，怎么也静不下来，只有抱着文岚似会好受些。
良久，文峰才将文岚推到面前，“岚岚，如果哥哥因为上次的病死了，我只是说假设是那样的话，你会怎么样。”
哥哥怎么突然将以前的那事提起，想到小姑今日的话，难道哥哥真有什么后遗症？立刻担心的问道，“哥哥，你的病是不是还没治好，我们明日再去医院看看。”
“不是，我说了只是假设。”看见文岚那么着急，他不由安慰道，但还是坚持的问。
“假设？！哥哥，那种事永远也不能假设，也永远不可以发生。”文岚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他忘不了，自己那日的疯狂，更忘不了自己内心的愧疚，懊悔。一想到那日的情形，文岚便止不住的偏执起来，他承受不起。
“如果哥哥那时走了，我一定会毁掉自己来赔罪，”
文峰知道文岚是在指他自杀的事，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逼文岚说出自杀的原因呢。
“但如果我还会醒来，我一定会完成哥哥最后的嘱咐，并且，”说到最后文岚竟然勾起了一个笑容，但是却冰冷而无情，“我还会成为哥哥最好的复制品。”
复制品，复制品，这几个字竟然让文峰心中有些东西开始明朗，与文岚共用一身十年，他怎会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代表文岚对文峰绝对的归属。
虽然这样的文岚让文峰心痛，但更多的却是变态的满足。
连做自己的心都放弃了，还会奢求其他什么。一心肯做别人的复制品，那便是彻底的放弃与寄予。
刚才烦躁的心终于开始平静，是的，他怕了，他怕文岚的回答不是像上辈子做的那样，他怕文岚上世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左右的，他更怕文岚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
有时候太久了，太在乎了，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文岚与他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谁。
“岚岚”文峰一向沉稳的声音变得颤抖，他再次将文岚抱在怀里。原本还沉浸在回忆中，有些冰冷的文岚，感受到文峰身体的热度，听见文峰近乎深情的呼唤，也回过了神来。
还好，哥哥醒来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
“哥哥”对于文峰突如其来的脆弱和拥抱，文岚有些不知所措，手却不由自主的环了上去。
“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文岚，”
“嗯？”
“我，我不该又和你说这些的，弟弟，先休息吧，今晚我有些累了，以后再向你解释。”其实他更想为上世被他控制的文岚道歉。
“嗯”
其实这没什么，很多话，很多事在文岚心里也压抑着，平日里他不善言辞，很多感情羞于言口，他也想是时候对文峰表达内心的感受，哥哥不是常说不知道自己在乎不在乎他吗，今日说出来，也算是让哥哥也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
就在文岚还有无数疑惑的时候，文峰已经脱去了外衣去洗漱了。望着哥哥近日来比自己略高大的背影，此刻却觉得有些寂寞，还有颓废？
哥哥今晚是怎么了。本是打算继续询问，但听到文峰说累了，他便不忍再问，只好先躺下了。
“快睡吧，明天还要去见爷爷呢。”
是啊，明一早还要去接前不久出国的爷爷呢。
半夜里才入睡的文岚，感受到有人睡在了他身边，将他抱住，本想睁开看看是谁，但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便释然，想来只有那人了，哥哥抱着他睡觉的感觉是极好的，便任由身后的人睡在他身边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