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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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花鹿看着我抓狂，却依然是神色淡淡。“你少和我装糊涂，这鸳鸯手帕都送给你了，你还跟我装什么装。”我推推搡搡质问他。
“她一年不知道要送我多少绣品，我都没有仔细看过，全是绣件，没想过有这么多讲究的。”
“你这个人，那她怎么单单只绣给你，不绣给后山那个野鸡精哪，人家野鸡精对她要比你对她好十倍。”我气冲冲的说，从来不知道花鹿是这样一个木鱼脑袋。
“知道又怎么样，知道了便该同她在一起吗？我眼下这个处境还去连累谁哪，你倒是激动什么，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让我俩双宿双飞？”花鹿并不急，口气也很淡。可是每每都把我从幻境中踢回现实。我怔了怔然后语气也软了下来：“那你到底喜欢过她没有？”花鹿的眸子望过来，眼里写满了明知故问。我哀求一样扯着他的袖子。他不耐烦说：“喜欢，像喜欢个妹妹那样喜欢，可是明知道缘分没有那么深，我也不愿多去招惹是非，许是年纪过了，我总觉得天上人家是再也寻不到真正让我动心的女子了。”
“那你还收她送的东西？”我冷笑。花鹿低下头脸上终于有了半分愧色，“确实对不住她，其实有人喜欢我，我总还是窃喜的，觉得心里很暖和，不愿意把拒绝挑透了说，怕是从此就要陌路了。”
面对他的诚实，我却无法再开口责怪什么，自己也一直被自己的喜怒哀乐所束缚，脑子里根本顾不得什么大局为重，否则前些日子的表白，根本就不应该有。我们都是这样软弱的在自己的欲望前低头，很难说谁比谁高尚一点。
花鹿看我也不说话，随手就把剥好的橘子塞进我嘴里，嘴里顿时被那种水果的清香塞满，刚一口咬下去，立马汁液四溅，酸，我脸皱的变形。花鹿也窃笑了，“这不是伏羲山上的橘子，那里的都是我亲手选的苗，结出来的果子也分外甜，吃了这么多年，嘴被养叼了吧！”
我吧唧着嘴，若有所思，最后终于要回到正事上了，“聊了这么久，尽顾着叙旧情，你说说你到这里来究竟怎么生出这么多事儿的，观世音菩萨是怎么交待你的？你怎么就把老老实实念经的和尚都弄到外头给你修大仙阁了。你什么动机？”
花鹿摊摊手说：“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菩萨倒是没有说具体怎么做，只说是来了之后随机应变，后来我们三个都到齐了一合计，实在不想做那占山为王的傻事，便想着怎么能与他日的妖怪风姿不同，在行事上稍微儒雅一点。”我听的饶有兴致，插嘴道：“这还是你的主意吧！”花鹿说：“是我的主意，不过虎兄和羊弟也都点头，很以为有理。于是我们就自荐做了这里的国师。”“自荐？”我狐疑。“老手法，老手法。”花鹿呵呵一笑，我便知道他说的是当年欺骗我这一世生父的老手法。
“我们几个人是端着善念不愿行恶事的，可是一点坏事都不做的妖怪怎么能算是罪大恶极哪。到时候前来送死，齐天大圣也不好下手，所以我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把整日在庙里念经的和尚赶出去，做些体力劳动，也算是让他们锻炼锻炼身体。”
”没有你说的这么轻松。“我忍不住愤懑起来，”你手下的那些小道士手黑的很，连年幼的小和尚也不肯放过，抽的满身青紫，据说在我们来之前，被抽死的都不是一个两个。花鹿迟疑了一会说：“其实我也有耳闻，可是命令传达下去，怎么执行就是下边人的事儿了，一层层向下传，难免中间有些人，为了什么目的扭曲本来的意思，夸大行事，最后酿成恶果。”那你也不阻阻我反问。“阻不得，”花鹿摆摆手，“我本来就是来行恶的，再说这些人下一辈子都是好胎，少不得大屋良田，如花美眷。这些人送来做和尚，多半都是原本家里穷，养不了，虽然这事与他们的的确确不公平，可是你说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花鹿你这个人也是认的清，凡事只求结果，只要结果好就心安理得，中间牺牲了什么都全然不在意，可我生怕没了对凡人的怜悯之情，没了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我们就算活的年长日久，不也只是老不死的妖物吗？”我心里惴惴不安，生怕一旦放松了原则和底线，从此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失去所有原则和底线。
“大道无情。”花鹿说，这一刻我看他的眼底闪烁着隐晦的苦涩，才知道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也是不忍的，我把心稍稍放回了肚子里，他没有变，看似无情，却只是因为他对宿命这事认的清。倒是和有个人，在有的方面微妙的相似。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