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伊抄本》椒图

14、拾叁．南四两

　　那一路引领的黄衫少女推开门，一阵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回过头冲尚都和李铜盈盈的笑了：“两位大人，我们老板就在里面。”

　　尚都与李铜走进门便看到竹帘后的人，二人均猜想此人便是这中翠楼的老板了。那是一个笃定从容的人，半倚着塌席，双目微闭。身着月白色外衣，上面拓满了山焦红的花朵，尚都和李铜均不知那是什么花儿。

　　她该是不着粉脂的，面部蒙的纱也是一样的月白色，一顺的青丝自由垂地，不加修饰的俭约散发着自内而外的美。

　　她亲自为尚都和李铜斟了茶水，对那黄衫少女说：“九娇，出去招呼客人吧！”

　　那个被她称作九娇的黄衫女子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尚都微笑不语，李铜上前道：“想必这位便是钟老板了吧！”

　　钟语莜含笑做答，“正是在下！”

　　一时间，李铜与尚都同那钟语莜隔帘相望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直道钟语莜问道：“不知二位大人二次三番的来我中翠楼，有什么竟是奴家能够帮得上忙的呢？”

　　李铜来了数次无非是想问问当时石染天唱歌献艺时除了繁锦还有什么人离开了？可是每次只见到那黄衫女子而未亲自见到钟语莜罢了，于是道明来意问了她当晚的情形！

　　钟语莜微微蹙眉，苦思半刻。尚都与李铜隔帘亦可看见她那神态的演绎。许久，钟语莜朱唇微启，“若奴家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除了萧姑娘不在场之外，还有张老板不在场。”

　　李铜和尚都神色均是一顿，二人面面相觑，果然最不想的那个推理偏偏就成了现实。尚都朝着李铜使了个眼色，李铜便起身道别。

　　钟语莜拿出个铜铃，轻轻地摇了摇，不须片刻，那先前的黄衫女子便走至李铜尚都面前将二人送至中翠楼外。

　　李铜问：“大人，咱们接着该是去哪里？”

　　尚都道：“那田铎跟童放住在什么地方？”

　　李铜又问：“大人，咱们不去张角府么？”

　　尚都摇摇头：“这个钟老板也不知是否真的钟老板说的话自是不可全信，我们多做些打算总是好的。”

　　李铜心上一惊，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大人，田铎童放住在一处，都是四两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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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怎么我的眼皮子老是跳个不停的！”

　　“那不是要发财了么，去赌坊扔几个钱去！”

　　“啥？我怎么觉得要临难了呢？”

　　“咱们这年运气好！谈不上！”

　　“哥！我越想越不妥，今早咱们走的时候，我看见张角那厮和另一个朝萧姑娘的屋子去了！”

　　田铎放下手中正摆弄的几枚铜钱问身旁的童放，“你看见了他们什么神色？什么模样？”

　　“那姓张的，倒是一脸凝重的样子，这另一个在盯着我看，我便转了头避开了。可我越想越慌，我该打哈哈过去而不是避开，所以这眼皮便跳个不住了。”

　　“坏了！恐是萧姑娘……”田铎听了童放的话也不如当初的镇静，这是怎呢，那么萧姑娘要是“醒”了过来，他们兄弟二人自是小命不保！

　　“我说！咱快抛下家当离了这琅琊！往中原去吧！”

　　“我们不要了辛苦赚来的钱不要了自是惑人的好法子，这样便给咱们离了琅琊争取些时间！可这萧姑娘怎办？”

　　田铎叹口气，“不能向抛家当不管似的丢下萧姑娘！可你看姓张的身旁那人！身子骨那么魁梧脚底还如此轻便，恐怕你我相加也非他的敌手啊！你觉得萧姑娘她……”

　　童放恍然，“是了，关着姑娘不杀定是姑娘知道些什么，等姑娘知道了的说给了姓张的，姑娘也难保命了！”

　　田铎一面叹息一面思量，是了，现在也只能往着好地方面去想。他将东西散的乱七八糟，不乏将衣物下放上二两金或是一两银，丢了件暖和些的衣裳给童放，“我们现在只能希望萧姑娘福大命大，过了这一道儿！若是有缘何愁不再见呢！”

　　田铎话音未落听见门外咚咚的敲门声，凄凄楚楚似是一阵催命的音。而人均一惊，随即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坐回了先前的位置。田铎依旧摆弄他的那几个钱，童放却拿了个小玩意耍弄。

　　敲门声再起。

　　童放扯着大嗓门道：“谁啊谁啊！敲门敲成这样！……”

　　“在下琅琊郡守尚都，前来拜访！”

　　田铎童放四目相对，心中均想，这个时候来个胖子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