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终于标题无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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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六年，元宵夜，宫宴。
龙座上的男子一脸笑容，却让在场的官员齐齐打了个寒战，转眼已过六年，天朝皇帝励精图治，让百姓安居乐业，真正达到了国富民强。可在场的‘老臣’却忘不了这个男子的本质有多暴虐，为了得到拥护，他建立了最强大的情报网，京都中的大小官员，名人富豪的私事都被调查地清清楚楚。
有逃跑的官员被抓回后便消失无踪，有密谋造反的组织在三天后销声匿迹，只有知情人才明白这些人去了哪里。这些人有的被处以极刑，有的则被送进了‘暗哨所’专供皇帝的贴身影卫训练时当活靶，而最惨的，不过是皮相好的，不论男女，挑断手脚筋，扔进乞丐堆里，任凭处置。至此，所有官员都是服服帖帖，不敢有半点异动。
“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门外闪进一道紫色的身影，“微臣来迟。”萧易寒行了个礼，一身紫袍闪着缎面的反光，“平定王请起，本皇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礼。”上官逸匆忙起身，走下殿来，双手搀起恭敬地行着礼的男子。“皇上可真是折煞微臣。”萧易寒退立一旁，口中说着恭维之词。
上官逸背着手，脸上始终是悲天悯人的笑容，这六年来，他东防西备，先是最疼爱的妹妹自缢而亡，再是最尊敬的父亲病危驾鹤，痛失两位亲人以及六年的历练，让他渐渐收敛了暴躁的性子，硬是逼出了现在这副样子。而现在，他心头大患无疑就是眼前的男子。
萧易寒，这三个字简直就是他心口的一根刺，他辛苦建立的情报网找不到半点能够威胁到这个男人的信息，这几年有他的辅佐，天朝更是空前的强大，但无疑，无法掌握的人，永远是最危险的人。
上官逸掩下心思，坐回龙座，“团圆饭本该让众爱卿同家人吃的，但今年不同往日，我天朝吞并了南疆诸地，版图更扩了一番。朕想，如此大好之事，只有共享才能让各位爱卿在日后更为兢兢业业。所以，朕今日在此摆宴，各位爱卿一定能理解朕的良苦用心的吧。不知，平定王怎么想？”上官逸眼角扫过静坐在一旁的男子，似乎意有所指。“皇上为百姓着想，是社稷之福。”萧易寒依旧是垂着眉眼，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那好，今日，不醉不归。”上官逸举杯，萧易寒亦托起那白玉啄成的酒杯，里面装的是上等的烈酒，轻抿了口便是冲鼻得很。
搁下那酒杯，萧易寒的唇角却微微翘起，轩辕姮，不知如今你过得如何？许久都没喝到那等的‘梨花酿’了啊。
京都，闹市。
“小二，来碗桂花圆子。”一袭粉衫的女子往桌上摆了铜钱冲柜台喊了一声，掌柜闻言，抬头看见那个头戴斗笠的女子，立即开口道：“仙姑，又来光顾小店啊。”，斗笠沿上的重重轻纱让人辨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见女子轻点了点头，略嫌生硬的嗓音便自斗笠下传了出来，“掌柜家的桂花圆子甜而不腻又软糯得很，我可是百吃不厌的。”
这女子自称住在翠微山上，平时鲜少下山，但自从四年前的元宵在这店里吃了一次圆子以后便年年光顾。这女子也颇有些手段，上晓天文，下知地理，最主要的是她会看相。不同于江湖术士，她只问你姓名，知你生辰便可推知往昔且精准的很，因此，这京都的人都称她为“仙姑”。
舀了一口圆子送进嘴里，女子听着窗外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缓缓撩起眼前的纱。京都之中，能骑马过市的，唯有一人，“平定王”萧易寒。而她，便是为他而来。
不错，我就是这个所谓的“仙姑”。六年前马车将我连夜运出宫，在翠微山脚下将我丢下后便扬长而去。若没有看错，借着月光，那车夫就是当时的左丞相，萧易寒。
天明后，我展开糖儿临走前塞给我的钱袋，按着纸条上的意思就是这些银子够我花些日子了，然后就是让我找户好人家嫁了吧，还有袋子里的‘合欢百福金簪’算是嫁妆，也省的下半生颠沛流离。我想当时我的脸色一定是诡异得很，因为哪怕我蒙着面纱，后来收留我在翠微山上的老道士初见到我时也是一副生怕被生吞活剥的样子。
再然后……在山上过了六年清心寡欲的日子，除了前年道士终于如愿升仙以外，实在没有什么新鲜的事。还记得道士当初死活不肯收留我，直到我慨叹道，“清微道长，你怎么就收了这么个顽石，他要何时才能上天和你叙旧啊。”他才一副见鬼的样子，默默地收拾了间房出来。现在想来，这道士也算是诚心求道，和自己这朵白捡“神”号的彼岸花相比，不让他飞升实在是有些天道不公。胡思乱想着，马蹄声已近在咫尺。
我盯着慢慢路过窗子的男子。依旧是一袭熟悉的紫袍，几年不见他倒是愈发沉稳起来。那各式各样的花灯映着那张熟悉的脸，在那上面添上各式各样的流光异彩，他伸手拨开花灯垂下的挡住视线的流苏，匀称的长指在灯的照耀下竟隐隐有些透明的意味。
心口猛地一抽，我苦涩的一笑，还是忘不了那些画面。他是如何在我怀里化作烟尘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如此清晰。六年来，每到夜里，回忆便想被打开了阀门般喷涌而出。当终于睁开眼时，我怀疑会不会有一天，我会溺死在回忆织成的梦境里，再醒不过来……
望着消失在人群深处的身影，我放下轻纱，有些机械地往嘴里送了口甜汤，这次我竟尝到一丝隐隐的苦味。我合上眼，那抹紫色的影子还在眼前晃着。我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仙姑，稍等。”掌柜见状，匆匆递了张字条给我，“刚刚一位公子叫我交给仙姑。”
“明日申时，翠微后山，净心湖。”我将纸条揉成团，看向打着算盘的男人，“掌柜的，那男子长相如何？”“哦，那位公子也戴着斗笠，所以我也没看清他的容貌。”看着粉裳女子踏出店门，掌柜摇了摇头，这年头，都爱装神秘。
第二日申时。
正值冬日，难得露脸的太阳有些懒懒地挂在空中。前几日方下过雪，外头还是冷得很，我坐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水，船舱里的男子只是抿着茶，缎青色的袄子穿在他身上总觉得有些空荡。他穿得随意，一头墨发也只用青玉的冠束着，有些苍白的脸色同他此刻的闲适不太相称。
我擦干手，捡起碟子里的糕点便往嘴里送，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得我喜欢吃这家的桃仁酥，巴巴的往我这里送。这男人已经追踪了我近三个月，而这次来也是意料之中。“国师大人，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喝了口用炭炉暖着的茶水，我开口。
他像是意料到我会这么说，连表情都不曾变一变，只是放下杯子，盯着我。我皱了皱眉，回看他，他的眉眼极为分明，特别是那一双眼，更是如同古潭般幽静的让人忍不住想别开脸，
他突然轻笑出声，“我也不做强求，只是想碰碰运气。果然，仙姑就是仙姑，不是我等凡人能轻易请下山的。”这话说得有些尖酸，我放下瓷杯，“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起身往船尾走去，“如果是‘平定王’萧易寒托我来的呢？”只一句话便把我定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我转过身，船舱里的光线不明，只能隐约看清他喝茶的动作，竟是说不出的优雅高贵。缓缓放下茶杯，他起身向我走来，日头已近西斜，在他苍白的脸上染上有些醉人的颜色。随着他的唇开开合合，我沉下脸，轻轻地阖了阖眼，“我会考虑。”说完这四个字，我像失了气力，只冲他挥了挥手，便向那渐露夜色的深处走去。
男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抿紧了唇，终于只是叹了口气，便向山下走去。他说，“仙姑，‘平定王’想让天下平定。若仙姑有意，三日后，‘四方楼’恭迎大驾。”他只是没料到，她会答应。考虑？他的唇划开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看她无奈却毫无犹豫的眼神，他就知道，三天后，她一定会来。
坐上马车，男子冲小厮招了招手，“青岚，回去以后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是。”青岚虽有些讶异，但主子的事下人又何必知道那么多。便噤了声，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向着斜阳，奔向了京都最繁华的地段。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终于标题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