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星空》啻女

30、第三十章

　　我离开CA的时候很潇洒,非常的潇洒.在一群人的瞩目下自然而然的离开,也不在乎那些曾经的敌人和朋友.但是我现在却是很狼狈,非常的狼狈.
　　我的两个身体,一个残破,另外一个也不怎么样.那天使用力量加载到人类身体上有些超负荷了,在我离开他们之后就虚弱的无法走路,赞足了力气才乘车离开CA.这也是我到万不得已不用这种力量的原因,尤其是最初的时候我在卫生间里面吐了很多血,就好像那些血不是我的血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打算到偏僻的小镇上待一段时间.给中心的六个月时间,也是我养好身体的大概时间.
　　现在的我在一家中型的超级市场做售货员.样子和作为海娜那会儿又不一样了,黑色的头发,一张大大的黑边眼镜架在脸上,整个面貌都被隐藏在这眼镜后面. 又下雨了，不过这次我可不怕暴露自己了.吸取之前的教训我在头上戴的可是假发,没有大外力根本不会掉,所以很安全.
　　“茱蒂!能替我下午的班吗?”同事米丽亚对我说: “人家下午和男朋友有约会.最近正在上播的电影正好下午首映,我们想去看看可是没人替班……”
　　“知道了.我替你可以了吧?”我对米丽亚有些无奈,在超市上班两个星期里面我已经替她的班三次了.这里的管理稀松,条例上是不允许出现替班现象的.发现的替班人员扣工资不说,被替班的人一定会被开除.
　　“谢谢,走了.”她兴奋的小跑着离开.
　　“哼,不要脸的女人.”旁边另外一位同事翰墨太太说:“整天和流氓混在一起,早晚要落魄饿死街头.茱蒂,以后不要再替她上班了.”
　　“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出去玩.”我没有地方去,住的超市的职工宿舍,吃的餐厅食堂.我负责的货物又是很难卖出去的运动类商品.不说这里的客人少,但是我自己看那些陈年旧货都没有买的欲望.没人买我的工资提成就少,少了我没钱.一个恶性循环出现导致我现在狼狈的原因之一.我的体重在这几周里面急速下降了大约八公斤.
　　“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是仗着他爸爸是二层的销售经理才能到这里上边的,听说她之前上班都是被公司开除的,到这里之后更是为所欲为.而且你现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她负责的,哼.欺负一个新人.拽什么拽!!”
　　翰墨太太的话里充满不屑和嫉妒.如果这是一家大企业也就罢了.这明明是一家不大的中型企业而且管理不到位,漏洞百出.也存在这样的排挤斗争.在我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高学历没有后台无非就是做个服务员跳舞女郎或者是现在这样的售货员工作. 米丽亚真要有大后台那她也不会在这里待着了.
　　“诶……看那边?”
　　“什么?”
　　“那边,那边……”翰墨太太手指到三点钟方向:“那个女人身上穿的……”
　　我看到一个很时髦的女士在不远处货架上张望. “那女人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吗?她身上穿的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新款天蓝色Trussardi系列,瞧瞧……穿在她身上简直就是穿在猪身上!要是我有钱……”
　　我有点无奈的听着翰墨太太的抱怨,她的小市民心态最是麻烦了.我又不得不假装听得很起劲.不过我注意到那位女士的身后有个年青人,看起来和她是一起的可又有点不像.
　　当那男人把手伸到女士的手提包里面的时候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茱蒂,你做什么?”
　　“那个女人的东西被偷了!我去告诉她顺便叫保安抓小偷.”
　　“你……”翰墨太太忽然拉起我躲进角落中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们的时候才说: “你疯了!告诉她,她又不给你钱,何苦呢?那个贼我认识,是这里的常客.”
　　“啊?那为什么还放他进来,难道保安不知道?他没有被抓过么?”
　　“这个……”
　　“不要说别的了.那女人快走了……”
　　“茱蒂……茱蒂回来……”
　　当我把那女人被偷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招来的却是一通责骂,她说这里的环境不好员工素质不好,服务员态度不好等等,很多问题很多难听得词语都说了出来.还有超市的值班经理也出来,说是解决问题结果也是给这个女人陪笑然后当她的面把我开除了.
　　又是一个恶性循环.他们为什么不去抓那个贼反而要把我开除,自己不找问题将责任推给别人.假如他们有一点点的责任心,这个超市的客源也会这样少.看着那女人趾高气昂的模样真让我想到了一只穿着名牌的母猪.
　　雨还在下,我坐在超市对面的咖啡馆里面等着雨停.身边只有一个很小的皮箱是我的全部家当.
　　“茱蒂?”
　　“米丽亚……对不起.”看她一连急切的样子我知道是自己的行为让她放弃了和男朋友的约会.
　　“你可真笨!”她坐下没头没脑的说: “还把我也害惨了.经理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要是我以后再找人替班就立刻把我开除了.”
　　我无语,心理很难受.良久我才说: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说,我想我没有错.”
　　“是!是!你没错!把工作都丢了还没错,你指望着政府发救济给你啊?不在这工作那你还能去做什么?就你这样子做脱衣舞女都没人看.”
　　“可是……超市仍然继续这样的管理倒闭关门是迟早的事情.”
　　“你操那份闲心做什么?上面的事情你管的了吗?等倒闭了再说,现在不还没倒闭吗?”
　　“……雨差不多停了,我也该走了.”我对米丽亚说.
　　“走?你找好地方了吗?以后去哪?”
　　“还不知道呢.走哪算哪.”我笑了笑, “天下这么大呢,总有我得地方的.一会我就找个汽车旅馆先住下.”
　　“嗯,也好.你的样子也没人打劫,我很想你先住我那里,不过我有男朋友了,而起他有很多朋友,所以抱歉啊……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我说,因为我根本没有指望她帮忙.
　　随便选择了方向走,我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以前我就看透了人性,从小小的底层爬上来的我非常熟悉这样的事情,现在我又熟悉一遍.橱窗电视上正播放着关于地球环境气候异常的报道,还有一些是关于叛乱,战争等问题的报道.很多人宣称这些都是查马嘶大预言里面世界毁灭到来的前兆.也有人担心是不是人类走到了进化过程的重点.
　　“你很空闲吗?”有人和我说话.
　　回头就看见超市中那个年轻的贼和几个和他一样年纪的人站在我后面.
　　“你们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想和你聊聊.”他们很默契的把我堵在街角.
　　“进里面我们好好说……”
　　我没反抗的被他们推到了一条巷子深处,其中一人抢走了我的皮箱,他们打开皮箱,衣服什么的都倒出来乱扔在地上.
　　我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为什么人们把错误当成是真理,为什么我这样好人会有这样的待遇?想到从前我的心就痛.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在生活中忍耐下来的?好像飞回去找他们.或者……让全世界都消失了,然后我为我的家人重新创造一个伊甸园?!!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来.由于逆光我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仅仅是感觉他很高大,很强壮.
　　“小子!这没你的事情,走开!”
　　“没有我的事情,我怎么看见你们在欺负一个女人?”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道: “呃,是个女孩.”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青年从身后掏出匕首,那男子看也不看上前一步踢了过去.通过这简单的动作我就知道这是场力量悬殊的打斗,不到两分钟那些毛贼们都躺在地上呻吟着.
　　“……你怎么样?”那人很轻的问我.
　　“谢谢你救了我.”我淡淡的说.
　　“……诶?你似乎不高兴?我不该管这闲事实吧……”他目光望向巷子外面不再看我.
　　“不,我谢谢你救了我.我不高兴是因为其他事情.”我解释着,不想被人误会.
　　“哦……要不要收拾起来?”他看着地上的衣服皱眉道.我也看了看,都被这些人糟蹋的不像样子,再说这些东西也没几个钱,于是我摇头.
　　“不要了.”
　　他很惊讶我的这种冷漠不过马上释然的说: “我想就算我不帮忙你也一定可以搞定他们吧?”
　　“嗯.”对于这个人我没有撒谎的必要,他身上有军人的气质,很重很重.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小妹妹……”
　　“我没有家.我在考虑一些事情,能帮我找个安静得地方吗?”
　　“啊?”
　　最后我跟着他到了他的住所,一套简单的出租公寓.
　　“想喝点什么吗?”
　　“牛奶,谢谢……”
　　“……你让我想起一部电影里的情节.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吗?你给我感觉就是一个冷酷的杀手,喝牛奶……呵呵,牛奶来了.”
　　“……我是在考虑杀人的事情.”
　　“诶?杀手杀人还要考虑?”
　　“嗯,我在想是杀一部分还是全杀了?很难决定.”
　　“一部分?全部?”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坐在我对面说: “我是克雷特,职业雇佣兵,有需要的话你可以雇佣我.”
　　我笑了笑摘掉黑色眼镜, “我们似乎很投缘呢,我叫……燕子……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你说人类有存在的必要么?”
　　“啊?这个……我不是哲学家,我可说不好.大概……有必要吧,不然人类怎么会出现?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在考虑人类是不是有必要存在,是不是要杀光人类……”
　　“呵呵,你当自己是超人啊?还是当自己是神呢?杀光人类,根本不可能的,人命不值钱的,人命很贱,所以你杀不光.再说了.杀了他们这不是便宜他们了么?要是我就先把他们抢光了再杀.”
　　听他的话我大笑起来: “你才小说看多了,你这么说好像你不是人似的.”
　　“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魔鬼.”他一脸平静却非常严肃的说: “我是魔鬼,一个只懂得杀人的魔鬼.所以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