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淡与性无能》喵小腥

3、第三章

　　鸡情似佘
　　6月下旬，青年国际画展。
　　路人甲佘享是被人流拉扯着挤进展览厅的。
　　而佘享并未急着出去，因为他看见远处售票点一个男人掏出好几张红色领导向售票员换取了一张薄薄的门票。
　　人品爆发天降馅饼的事情，佘享从不拒绝。
　　只是众人呼出的气息盖过了空调的冷气，有点热。
　　既来之则安之，佘享顺着人群在无数名家巨作中穿行，脚步从未停留，眼球被花花绿绿的画掩埋，但看不懂，只觉的漂亮。
　　一幅画吸引了佘享的注意力，脚下的步伐慢了下来，最终在画前停住。
　　那是一幅很大的油画，佘享站在画前笔画了一下，大概有他身高的一个多，一米八的他从不认为自己低。
　　画作以黑色为主，地震为题，一片废墟，一片天空，二者交接间的曙光，撕烈的大地，一双充满渴望和但又存着绝望的眼。作者娴熟的技术把每个物体勾勒的淋漓尽致，渐远的构图富有强烈的冲击力，整张图画黑暗而不压抑，成功夺取了许多人的眼球，这从画前站的人群就可以看出。
　　佘享总觉得这幅画有哪里不对。
　　时光流逝，正值午日，人们走的走，散的散，而佘享还站在画的面前。
　　“居然是个人？！”佘享终于发现原来这幅以眼睛为中心看，竟是个男人的脸，充斥着悲伤的情感。
　　“是我。”有什么人站在他旁边，发出低沉的嗓音。
　　佘享转头，是个长相俊毅的男人，眼光深似海，看不出情绪，仔细一看，果真于画中人像上七分。
　　对面又过来一个男人，金色短发，帅气凛然，不逊色眼前人半分。那人走过来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呦，我的模特先生。”原来是那画的作者。
　　收回思绪，佘享看着眼前调戏胡卞的金发男人，一切明了。
　　“要不是看在食物的份上……”胡卞抱怨到，眼底却是遮掩不住的满足，吃了几口食物，放下筷子，指着佘享向男人介绍说：“我同事，佘享。佘享，这是……”
　　“国内外有名的青年艺术家，陈暄，陈先生。”佘享接道。
　　听见有人唤了自己的名字，陈暄有些奇怪的转过身，盯着佘享看了一分钟，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佘享说：“啊，那个看出我画中奥秘的面瘫男！”
　　“……”居然给人这种印象么？佘享觉得下次面对所有首次见面的人应该微笑着。
　　“啊，抱歉。你好，我是胡卞的男朋友，陈暄。”陈暄很快发现指着佘享这行为的不礼貌，赶紧放下了手并道歉，调整好状态，陈暄再次伸出手，并丢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你好。”握上陈暄伸出的手，佘享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不对我们的身份感到反感么？”一直观察佘享的陈暄觉得奇怪。
　　佘享没有立刻接话，想了一会说：“男人身上所散发的雄性荷尔蒙会吸引具有x染色体的正常女性，但同时……”大河上下，言语滔滔，所谓何人，唯有佘享。
　　就在佘享沉浸于自己的讲座中时，“小白痴，你这是什么同事？”陈暄用手肘捅了捅床上的胡卞，小声问道。
　　“你、你才白痴好么！”胡卞白了自家男人一眼。“他啊？生理老师。怎么样，牛叉把！”
　　“是挺牛的。”陈暄拖着下巴，一双桃花眼分外迷人。
　　当佘享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胡卞趴在陈暄的腿上睡着了，而陈暄则静静的看着怀里的胡卞，收起了来时的那般戏谑，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陈暄听佘享没了声响，抬起脸想要说些什么，被佘享制止了。佘享摇了摇头，指指胡卞，示意他不要说话。
　　陈暄想了想，拿起身旁的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
　　“你今晚回去么？”上面写道。
　　佘享点点头。
　　“我找人送你吧。”陈暄又低头打了几个字。
　　佘享又点点头。（不要脸。）
　　“……”手机上这样显示。
　　低头不知向谁发了个短信，陈暄又用手机在键盘上按达了几下。
　　“你这人还真搞不懂，去医院门口，一会有人来接你。”
　　佘享再次点了点头，以表感谢。然后毫无留恋绝无愧疚的拾起床上的大衣，走人了。
　　月明星稀，佘享慵懒的倚在医院大门上，眯着眼享受着晚风的凉爽，没多长时间，车辆的鸣笛声让他睁开了眼，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他身边。
　　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是个佘享见过的男人。
　　“上车。”男人声音依旧那么富有磁性。
　　佘享也不多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去哪？”男人问。
　　“海天花园，谢谢。”语毕，佘享托着脑袋静静的眺望着窗外，显然把眼前这个见过一面的画中男人当成了免费的便车司机。
　　“不客气，毕竟我妹妹撞了你。”男人笑笑，拨动钥匙，汽车马达发出‘嗡嗡’的声音。
　　诧异的转过头，佘享这才仔细打量着身旁的男人，回想着下午向他道歉的男人形象，果真重叠起来。
　　“你妹妹摔了我手机。”佘享淡淡的说。
　　“我赔给你。”男人的手在方向盘上舞动，眼眸的光被街道上霓彩灯的笼罩，看不出表情。
　　“不用了，我已经买了一个。”佘享摸摸自己口袋里硬邦邦的手机，低着头，似乎看见了账单在向他招手。
　　男人微怔，瞟了佘享一眼，继续开车，“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毕竟是我妹妹犯的错……”
　　“车费。”佘享打断了男人的话，抬起头，枕在座椅上朝男人那边微微倾侧。
　　男人抽出视线看了看车内的镜子，发现佘享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可从没见过哪个司机那么黑。”男人的黑瞳映着光，带着笑意。
　　“黑车的司机。”佘享看着车内黑色的调子，破天荒的带着调侃的语气如此说，还努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庆幸的是正在安心开车的男人人并没有看到了，不然出车祸是再所难免的。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你这人真有趣。我叫阎泊，你呢？”阎泊把车开到路边，在佘享下车之际，笑眯眯的问道。
　　“佘享。”佘享扭头，对趴在窗户上的阎泊说。
　　阎泊点点头，“嗯，再见，佘享。”
　　佘享点点头。“嗯，再见，黑车司机。”
　　阎泊微微一笑，开着车长扬而去。
　　到了家的佘享把钥匙插进锁眼，门却没锁，灯也亮着。
　　进贼？不对。佘享瞟了一眼门口的高跟鞋。
　　推门而入，客厅还是自己的客厅，厨房还是自己的厨房，可卧室？放下手里的大衣，佘享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坐在沙发上，小口品尝，不为所动的倾听着卧室内床板摇晃和暧昧不明的声响，丝毫没有作为被入侵者的自觉。
　　没过多久，一个艳丽的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佘享明显一愣，一声尖叫，疑似娇吟，意味不明。
　　“怎么了？”屋内传出男人的声音，紧接人也走了出来，看见佘享也是一愣，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
　　真尖锐，佘享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耳朵，回头看看二人，对其中的男人说：“完了？射的真快。”
　　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毒舌的潜质啊喂！
　　尴尬再所难免，男人理理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在外边喝多了，进错门了，我住在隔壁，一会把新床单给你送来。”说罢，拉着女人就往门外走。
　　“讨厌，我的包！”艳丽女人摔开男人的手，并瞪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涂满红色指甲油翘着兰花指的手，不紧不慢的捞起桌子上在佘享看来和麻袋没两样的女性包，赤脚走着猫步走出佘享家。
　　男人讪笑两声，跟着女人走了出去。
　　结果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有人送床单过来。
　　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佘享起身准备去卧室拿条被子，一进门，视线直射摆在墙边的床上，床单上一片狼藉，被子早被扔到床下，更可恨的是有一瓶红酒洒在了被子上。
　　等等？红酒？佘享眯起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我讨厌有人骗我。”喃喃低语，不知像说给谁听。
　　某位，谁让你把酒瓶堆的满地都是，自求多福吧。
　　清晨，透过窗帘钻进来的阳光照射在佘享脸上，闹铃的声音不停的响动，“嗯？”暇长的睫毛动了几下，伴随着佘享一声低沉的晨吟上下分离，睁开了双眼。
　　捞起茶几上的手机，关上闹铃，屏幕上显示日期是星期六，10月1日，“今天是节假日啊…”佘享从沙发上坐起来，脑子里还是有点犯晕。
　　“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手臂撑在沙发上，发现质感不太对，这才想起昨夜自己床的惨状，铁定是不能睡了，更使之佘享想起了昨夜早泄的男人，记仇者，佘享也。
　　“……那男人住隔壁？这么说，好像房东确实说过要搬来个新邻居。”接着，佘享不再说话，抱着被子又趴在了沙发上，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前兆。
　　接下来连续几天，隔壁的男人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从佘享房子里传来的磨刀声，导致头皮过敏，夜夜失眠。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上回书说道，胡卞同志脑门被撞的时候佘享在拿着面包打游戏，没错，就是打游戏。这是宅男佘享的一大爱好，假期这种打游戏大好时机他能放过么？！当然是不能，所以自然是夜夜笙歌，各种欢脱。
　　只不过这次的形式有所不同。
　　以往的佘享打游戏从不开声音的，不过由于某人得罪了我们敬爱的佘老师，所以，佘享同志特地买了两个高级音响，把网线及电脑迁到与隔壁房间相临的厨房，利用固体穿声的原理，将音响连接电脑后放置于厨房墙壁上，把声音开到最大，天天晚上打古风游戏下战场本，刀光剑影，兵戈铁马，君临城下，隔壁的兄弟，哀嚎吧！嘶吼吧！黑眼圈上眼吧！闷骚是你能惹得么！快捂被窝里哭去吧！
　　秋高气霜，万里无云，出行之好天气。
　　多亏邻居美食礼品的照顾，这几天佘享的心情无穷好，把自己养的肥肥的。
　　佘享接到同事的简讯，说要去医院看胡卞，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就拜托与胡卞较为亲近的自己一起去逛商城，本来是佘享不太愿意的，毕竟邀他的同事是一介女流之辈，而且还是有男朋友的人，自己去肯定不太合适，更何况他和那个自来熟的家伙并不熟，只知道他叫什么，他男朋友叫什么而已。（你知道的太多了）但听说有商城一场试吃活动，佘享当即立断的答应下来朝地铁飞驰而去。
　　游玩高峰期，地铁上人特别多，佘享扶着门边的把手，刚站稳脚。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的血肉……”
　　“喂。”在地铁众人围观的眼神中，佘享淡定的接起电话，习惯性的点开了免提。
　　"亲爱的～"在众人干呕的行为中，佘享淡定的挂掉电话。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的血肉……”
　　"喂。"继续接起。
　　“讨厌啦，怎么挂人家电……”继续挂断。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的血肉……”
　　"喂。"继续有毅力的接起。
　　“亲……”继续挂断。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的血肉……”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请您好好说话，请好好说话。sorry……”佘享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中接起电话。
　　“儿子怎么不接电话……这个手机通报声音有点耳熟啊……”电话那头的佘享妈妈奇怪的挂掉了电话。
　　“……”
　　胡卞别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