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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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前一秒笑灿如花地迎送着来往客人的陶紫，一个回身面色便黯淡下来。
陶子和连城他们组了乐队，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他们的首场LIVE。林森依旧只是忙着他的工作，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样。陶紫也想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就无暇想念她的阿森了。每当闲下来的时候，陶紫就会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手中紧握的手机突然震起来，陶紫兴奋地看去，是陶子发来的简讯：
“下班后要不要来看我们的初演？10点开场。晚了可不等你啊。
——陶子”
“那是一定要去的嘛。”回完简讯，陶紫露出开心又失望的表情。林森已经两周没什么消息，除了回复自己的那屈指可数的几条“我很好，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我也很想你啊”……
如果我是陶子就好了。陶紫懊恼地想。抬头看了看店里的复古落地钟的指针：八点一刻。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九点赶去陶子初演的酒吧，九点半就能到的。林森画画的街角，到酒吧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要不要……
“陶紫？陶紫！”
店长的声音横冲进陶紫耳中，陶紫打了个激灵，迷惑地转身望向店长。
“那张桌子你已经擦了快半个小时了……”
“真的啊……”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指向“Ⅷ”的的分针，陶紫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去还是不去呢……陶紫现在的心情估计像哈姆雷特一样复杂。
“已经8：40了。反正现在也内什么客人了，可以下班了。”像是看出陶紫的心事一般，店长有些无奈地说。
“真的可以吗？”陶紫眼里放出万道的光芒。
“嗯。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不过下不为例啊，不然要扣工资了。”
“嗯！”重重地点头同意后，陶紫迅速地收拾了包，向门外冲去，“谢谢店长！”
“去什么地方啊？”的哥看着后视镜问道。
“XX街。”街灯昏黄的光线打进车内，后视镜里的陶紫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素淡的脸颊也像擦了腮红般得光艳。
反复的深呼吸，陶紫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内心，把那个与自己瘦弱的身板并不相称的大挎包抱到怀里，仪式般拉开了隐秘的夹层。
低头看了看手机：21：02。
阿森会不会放下画笔给个拥抱呢？陶紫甜蜜地幻想着，脚步欢快地跑向林森画画的街角。
与此同时，一个烟熏妆的女生，一身Metal装扮，10公分的细高跟迈下出租车，沉稳有力地踩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面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映着陶紫越跑越远的背影，说不出那深邃的眸子里，到底是其中的情绪沉淀了太多太复杂，还是根本就没有丝毫温度。
街角的林森，支着画架，手里的画笔在纸上娴熟地挥挥洒洒，脸上亲昵专注的神情让陶紫不免嫉妒起那幅画来。坐在他对面的神采飞扬的女生，应该是林森正在画着的人吧。奇特的是，女生手里也抱着画板，悉悉索索地画着什么，跟林森一样时不时地抬头，彼此会心一笑。
啪。醋坛子打翻在地。
陶紫咬着唇轻轻走到女生旁边。她画里的林森，像是活的一样，每一笔线条都是满满的爱意。对于陶紫而言，这就不是爱意了，这是满满的危机。不是女生心眼小，是货真价实的第六感。陶紫心里越来越不对味，这个女生是谁，经常来找林森画画么，阿森会不会……不会的，不会的，阿森说过我的地位没人能动摇……但是，这样的女生，漂亮又干练，是阿森欣赏的类型吧……
陶紫抬头看着林森，林森依旧边画边抬头看看女生，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就站在女生身边的自己，只是跟那个女生眉目传情的。不能忍了……
“阿森……”陶紫站到林森身边，轻声唤道，“阿森！”
突然回过神来的林森，错愕地看着陶紫：“你怎么来了？”
“阿森，这是？”那个女生也放下手中画笔，走到他俩中间站定。
居然跟自己一样这么亲密地称呼林森，陶紫脸色瞬间黑了，没好气地对她说：“我是……”
“这是我妹妹。”林森重重地揽过陶紫，对女生笑着说。
陶紫不可思议地望着林森与往常无异的脸，却只看到林森嗔怪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别闹”的字样。
“是么……”女生眼神依旧黯淡了一下，似是不信的样子。
林森尴尬地一笑，说：“我介绍一下吧，这是我亲戚家的妹妹，叫陶紫，来S城打工的。这是小瑶……额……徐瑶，是附近学校的美术生……”
“阿森画画很好啊，我来取经的。”小瑶淡淡地说着，声音柔和，听不出情绪，“我也想考S大的美术专业呢。”
“是么……放心你肯定能考上啦。你画的也很好啊。”陶紫挽过林森的胳膊，“可惜阿森哥哥明年就毕业了，只怕到时候就不能这么教你了。”
“没关系啊。阿森肯定能考上S大的美术研究生的。到时候就在一个学校了。”小瑶的语气依旧淡淡的。那么温柔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像一张张工业砂纸一般，打磨着陶紫的心脏，留下钝重的窒息般的痛。
陶紫也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两个人的。只记得，那女生先收拾了画包，自己和林森把她一起送回了学校，而后林森又把自己送上了车。陶紫忘记了他们都说过些什么。只记得，林森和那个叫小瑶的聊着人生聊着理想聊着艺术品，仿佛没有自己这个人一般。
想哭。晶莹的液体模糊了眼眶。可是为什么，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呢……
抬头，光芒万丈的舞台上，耀眼夺目的陶子像只黑色的凤凰。包裹在黑色的Metal摇滚装束里的陶子，踩着10公分的细高跟在舞台上疯狂炫技的陶子。为什么自己不是陶子呢……那么独立的女生，林森就不会觉得烦了吧。
初演很成功，整个酒吧都沸腾了。笑得五味杂陈的陶紫站在前排，为陶子高兴着，也羡慕着。只是，哭不出来的陶紫，并没有注意到吧。
台上的陶子抓着话筒的支架忘情地唱着，眼眶边精致的烟熏妆，慢慢湿润，慢慢化开在了炫目的光里：
让出的爱也没有什么价值吧？
AH… 我叹息着 GO
饮用吐出的ROCK N'ROLL
气息之间的BATTLE
过去印象中的你的FLAVOR
AH… 无法忘怀
把收集来的星辰装饰在这个胸口上
联系我们的梦想我们舞着 GLAMOROUS DAYS
… GLAMOROUS DAYS
无法入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