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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贝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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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想事想太多,都没睡好,把早饭给张雅然准备好后,我告诉她需要再休息会,就又回房了。而她看我气色确实不太好,也很通情达理地答应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想趁此机会偷着玩儿数码,因为我分明看到了她藏在裤兜的手机。但我因为不太舒服,所以也就懒得管她,就当是给她放假了。
在床上躺了会儿,觉得也没什么起色,就拿了本书和手机来到卫浴间打算泡个澡,也许在水中我能慢慢理清思维,正看着,突然电话来了:
“喂?西闽,你干吗呢?”
“哦,加加呀,什么事啊?我泡澡呢,怎么了?”
“我跟你说,我刚刚看到一个熟人!”
“那又怎样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当然有关系了,不然我干吗给你打电话?”
“哦?谁呀,你这么大惊小怪。”
“是贝乐!贝乐你还记得么?”
哦,他还活着呀,还没有烟消云散呀。
“嗯,怎么了?”我按捺住过往的疼痛,继续若无其事地与加加对话。
“是这样,我跟我老公准备去度假,在机场看到了他。他可能是已经下飞机了,但我不知道他是要转机还是就在本地逗留。多少年没见,他除了成熟了,别的一点都没变。哦,对了,他看上去很像个成功人士,只是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有关么。
“西闽。”
“嗯?”
“你说我给你打的这个电话,算不算多余?”
“怎么这么问呢。”
加加,你到底想说什么?
“西闽,你别怪我多事,我并不是有意要往你的伤口上撒盐,当年贝乐怎么对你,我也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我之所以第一时间就告诉你,就是想提醒你,当年有些事可能是已经飘远了,但有些人却还在我们身边,所以,你以后出门——”
“是,我明白。”
“那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一会儿我们就要登机了。至于贝乐的事儿,我回来再帮你细打听,我绝不允许他有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加加,快点!”是加加的老公在催促她。
“哦,好了这就过去!我给西闽打电话呢!”加加冲她老公喊道。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挂了啊!”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又放回原处,回忆被拉回了十几年前。
本世纪初,我荣幸地走进了厦大,成为了天之骄子中的一员。在此之前,生活于我一直都是顺风顺水,至少是波澜不惊,顶多也就是有势利的老师和同学偶尔表达对我的不屑,但我因为想到这并不会伤我一丝一毫,所以也就一直不以为意。直到成年后,进到了大学校园里,我才知道人生原来可以这样跌宕起伏,富有变化。
而那个贝乐,原本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那该死的初恋。
每个人的初恋可能都不一样,有的是美好的,有的是青涩的,有的再见亦是朋友,有的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我想,大多数人的初恋应该都是美好的,不然为什么经常会有人即使已经有非常好的现任伴侣了,却还不住缅怀初恋带给自己的甜蜜?但我是决计不会那么贱地去怀念那个人的,我未来的伴侣是永远也不用担心我会跟谁藕断丝连的。那个人,我爱过没错,给过我甜蜜美好也没错,但,都远远敌不过所给我带来的一系列恶劣负面的影响。是的,每当想起,都宛如噩梦一场,可以想像,那个现今依旧人模狗样的混蛋,当年是多么残忍地伤害了我。可是因为我被他伤得实在太重了,以至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就已经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或者说,是当时的我也已经根本不可能再在以前的圈子里生活了。
他给我带来的是长期的后续不良反应,他自己却依然过得很好。我想不明白,当年的你,不要我可以,你选择别人那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连大学都不让我上了啊!你知不知道,没有大学学历,我在社会上多么不好找工作;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的一切都半途而废了,什么都要从头开始;你知不知道,本来我是想,离开厦大就离开厦大,大不了趁年轻再重新考就是,但是就因为你,我平白浪费了多少年的光阴,这些你都知不知道?!还是,这些年,你依旧是你、依旧没有变、依旧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前世给予的一切?依旧没有意识到有人因为你曾经生活在谷底?你这些年,真的就一个噩梦都没做过?就活得这样潇洒快活?
是啊,你应该还是和那女人一起风流快活吧,没准,你们的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混账。
真的别再让我见到你,和你们,我见一次就打一次、见一对就打一双!
“乔西闽?乔西闽?你在哪啊?有人找你!”
谁呀?姑奶奶我洗澡呢不知道么?
“张雅然,你嚷什么嚷?我一会儿再出去陪你玩儿!”
“不!我现在就要见到你!你在哪儿呢?快出来!”
“我洗澡呢!你别进来了,我一会就出去!”
“我不信!你这点钟洗什么澡啊?”
“我真洗澡呢,没跟你捉迷藏,快回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你在卫浴间么?”
这不废话么,我不在卫浴间,还在露台洗澡啊。
“是——的!快回去吧!”
“可我已经到门口了。”
“哦,既然这样,那你过来给我搓搓背吧。”
“行,那,我推门了啊!”
“嗯,进来吧!”
既然这孩子一个心眼儿地要找到我,那就刚好让她过来给我搓搓背,搓掉一身污秽,也搓掉多年的霉运。
但是,这人世间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虽说之前有人已经给你打过预防针,可是,我那弱弱的小心脏还是没能承受住这强烈的一击。
在我期待的目光下,从门外先进来一双熟悉的小脚,紧接着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她后面还跟着一双大的!
那两双眼睛与我的一相撞,我们三个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同一个声音:
“啊——!”
待我稍稍反应过来,就跐溜一下缩到了浴缸的缸底,咕叽咕叽又往浴缸里挤了不少泡沫,生怕自己没被藏好。
“对不起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爸爸,咱们出去吧!”
爸爸?原来是你爹地回来了!大姐!你是我大姐好不好,这过家家也没有这么玩的!你是要带你爹地一起来给我搓背么?
偶非常的生气,小丫头也意识到自己确实闯祸了,赶忙拉着她老爹出去了。我望着俩人的背影,恨不得直接伸长胳膊把门嘭一下关上。但就在这时,那个被张雅然唤作爸爸的人突然又悄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顿时差点没石化——
那是谁呀,那不就是刚刚被预告的贝乐么。
我望着他,脸上现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他却给了我一个温暖却又暧昧的笑。
我突然觉得很冷。
虽然浴缸里的水是热的。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行不行,我要缕一缕、缕一缕。
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错。但是,怎么会在这儿遇见呢?老天爷,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合着我这些日子侍奉的这孩子就是当年那个负心汉的?不是吧,他把我甩了不说,现在我老了老了,还要给他带孩子,只因他一不小心丧了妻,我就要给他们做替补?
老天爷,你整人也没有这么整的吧,不都说众生平等么?可我这算什么?来回来去都只是个炮灰啊?而且还给我安排个这样的重遇场景,太伤我自尊了。
曾经,我是想怎么也要趾高气扬地踩在你头上方能解恨。可是现在,你我居然是主雇关系,而且,你才是那个主,我却是那个雇。
不爽,非常不爽。
我快速地冲洗完,穿好衣服就又站到了那父女俩的面前。
“雅然,你先自己玩儿,我和你西闽阿姨有些话要说。”
“好的,可别太久啊!”
大概是害怕张雅然偷听到,那个人一直领我来到天台。
“西闽,这些年,你还好吧。”
我没想到我们重遇的开场白竟会是这样的波澜不惊,这大大出乎我所料。我本以为我会在他面前痛快地哭,或是狂妄的笑,没想我却依旧只能压抑心中的悲愤和耻辱,继续给他羞辱我的机会。
“一般吧,反正还活着,至少,并且肯定是没你好。”
“西闽,我知道当年我们有很多误会,我也知道这误会对你造成的伤害很深。可是,你要知道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并没有想——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十年过去了,你,嫁人了没?”
“哼,我都离婚了!惨吧,你高兴吧。”
“西闽!”
“就像你说的,都过去了,再回忆从前又有什么用呢?这是你我的确都还活着,如果我们当中的一方已经离开了人世,那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你应该庆幸还能活着遇到同样活着的我!”
虽然没有歇斯底里,但我觉得言语间我的火药味已经越来越浓了。没办法,我心里真是委屈,我有怨气,因为当年的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可他却一而再地得寸进尺,好像我天生就是该供他取笑的。
“西闽,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么!每每一想起你对她们的好,我的心就痛得不行。但是我知道没有人可以帮我,事情最终的解决还得靠自己,所以我就这么过来了,没有任何人疼我也过来了,我现在不是挺好么?不也一样站在你面前么?”我的一番连珠炮让我的确很解气,然后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补了上,“哦,对了,你只顾得关心我,我还没好好关心你呢!你的太太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啊?”
“西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要跟雅然说。”
“什么事啊,你们父女之间还有秘密。”我觉得像这样的话,我大可不必往心里去,他这种人指不定又在跟我玩什么花样。
“我,”他突然又靠近了些,然后用很小的音量说,“我其实还没太太,雅然的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雅然是我带大的不假,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其实,我是她养父。”
“你是想说,你姓贝她姓张么?你想用这个糊弄我?再说了,你怎么能连这种谎都撒呢?居然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没有,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算了,反正这事儿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讲吧,只要,你不要一时冲动离开这个家。”
“我倒是想呢,你家那个狡猾的廖管家骗我签下了半年的合同,我要是现在就走了,还得交违约金,我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到廖管家,我现在对她也是满心的怨恨,枉我当初对她那么尊敬,她居然这么利用我对她的信任。太可怕了,这世间真是太可怕了,这人心怎么都这样的啊。不过,就算再可怕,我也不能跟爸妈讲,他们太不容易了,我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生怕你会马上离开我!”
哼,那当然了,我要是走了,你不还得再给你女儿找一个保姆,有几个我这么实诚的?敢情你这几年一直没闲着,该玩儿的都玩儿了。你想过我么?你想过在你去那些地方的时候,带上我一起潇洒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爱?你还说什么舍不得我?
我多希望能有汉时孟婆的本事和清心寡欲,一辈子几百年都过得风平浪静的。
可是,我终究只是个凡人啊,还没能脱离这些凡尘。
“西闽,其实有些事并不像你所看到和所想的那样,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廖管家也是很好的人,你不要误会了她。”
“你放心,我是永远都相信这世上有好人的,因为我就是好人!”
“那当然,所以咱们好人和好人才要在一起么!”说着,那丫居然拉起我的手来!
“放开!”
在我一声令下,丫吓得忙把手又缩了回去。
我一直都更渴望心灵上的沟通,如果真的有那个人,我会为之付出全部乃至生命。两个人走在一起,就是一生的事,毕竟这个世界需要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可是,那必须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而不是通过什么交易被绑在一起的组合。对我好的,我永世不忘,不好的,我会让他自责内疚一辈子。如果我有什么不顺利的事,都会算在他头上。我不会凭空去讨厌一个人,因为我知道无辜的可怜,可我那要命的精神洁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值得我去谴责一辈子!
“西闽,你看你——”
“你什么你!你歇着吧你!”
“乔西闽,你是不是都没仔细看合同上的条款啊?”突然,丫坏坏地看着我,现出他腹黑的一面。
啊?条款?什么条款?我当初只顾能尽快到这豪宅工作,根本没留意还有什么黑心条款!
看我一脸茫然,他继续,“怎么,你连合同都没好好看,就迫不及待到我家来了?那你以后可要小心点了,我随时会根据你的工作水平和状态对你实施奖惩的!”
“你是要扣我钱么?”
“不可以么?”他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
“你敢!你敢动一分钱试试!”
“西闽,你——”
他显然被吓到了。
“你对我这么不好,还想继续剥削我?骗了我那么多年的痴心不说,现在还要在金钱上压榨我,亏你想得出来!你凭什么要扣我钱?告诉你,你不仅不能扣我的钱,还要心甘情愿地继续掏!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我不向你讨已经不错了!”
“好好好,这有什么难的,你就是在我这里白吃白住都没问题!”
“是呀,免费雇一个老妈子,包吃包住,是这意思不?”
“不是,你看你怎么老曲解我的意思,弄得你自己还生那么大气,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哎呀,我哪能跟你比,你已经混成成功人士了,咱俩的阶层也不一样了。你每天接触的都是什么人,我身边又是些什么样的人,我们如果不奋斗连饭都吃不上,哪像你们那么高智商,整天出卖智慧就可以悠闲地享受人生了!
“谁说我们就可以悠闲地享受了,同样是人,我们一样天天累得跟牛似的,你别把咱们的距离拉远不行?”
“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现在我和你只有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我这是没有钱,如果有钱,我直接赔给你违约金!你们爷俩也太黑了,就这么个破合同,居然还敢定违约金?”
“怎么,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借来钱,你马上就会走?”
“放心,我还真没有那么好的人缘!”
我向来很少求人,因为我求人很少有成功的。所以我都是靠自己。再说求人实在太麻烦了,有些事其实自己一下就能做好,可是有的人总是喜欢麻烦别人,结果即使找了别人也不见得能完成,耽误事儿不说,还会影响友情。
“西闽,你好像还和以前一样。这个社会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你必须认识到这一点,否则就别想在这社会上立足。还有,每个人其实都会犯错的,只是有些错误可以弥补,有些则不能。对于那些可以弥补的,你就不愿意再给那些犯过错的人一次机会么?”
太搞笑了,人要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不会犯错了。我长这么大,怎么就没有人这样来包容我呀。看着他那一脸可怜吧唧的样儿,我一点也不心软,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就算是真的,我,我有义务照顾他的情绪么?
看到我依然不睬他,他换了个话题,以期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对了,西闽,你现在还看以前的那些小说么?”
哪些啊?哦,你说的是上大学那会儿吧。嗯,我觉得,我是不能老依赖那些小说的。写得太现实吧,我肯定接受不了,要是深得我心了吧,又会成为我的鸦片,我会因此而相信并期待这世上真的会有某些美好的事。可实际上呢?哼,都是骗人的,现在再让我去看,我已经没勇气去相信了。
“西闽,你为什么还是不说话呢?过去的事对你来说真的只有伤害么?就没有一点有价值的回忆?我不知道你,但,我可是一点都没变,我,还是期待着能和你——”
“谢谢,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配不上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没有价值,让我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珍惜!我,只珍惜珍惜我的人!”
“闽!”
如果没有受伤害,谁都不愿去败坏别人,我继续打击他,“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浪费、践踏、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痴心?你忘了你留给我的只有失望和遗憾?我曾经想过,将来也要如数将这些都回馈给你,你当时让我受的,来日也要让你尝个够!可我终究不是你,我多么想成为你啊!可是我太笨了,你的那些精华我就是学不会,就是无法像你对我那样残忍地回报给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我曾经爱你那样来爱我的!”
“你对我还是有怨恨?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补偿的,我全都会偿还给你的!”
“偿还?不用。我想要的话,我会自己拿的。你给我的,谁知道又会是些什么呢!你放心,
做人总要留有余地的么,不是我不计较,我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不希望你一生都活在自责当中。虽然我对你依然还有停不了的恨,虽然我也不再青春了,但别以为我就会作践自己!
没有你,我会拿双倍的爱来呵护自己,用得着你来偿还!”
“你们在吵架么?”
不知什么时候张雅然居然已经跑到了这里,歪着脖子很认真地注视着我们。
“吵架?呵,开玩笑,你看我们像吵架么?”说完,这个混蛋竟趁我不注意,从后面一把环住了我的腰!
“放开!混账!谁允许你这样的!赶紧松开!”
“诶,西闽,你看你,孩子面前你老爆什么粗口,也是注意点啊!”
什么?!
“雅然,我和你西闽阿姨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一起闹着玩呢,你先下楼自己好好玩,我们一会儿就下去,啊!”
“哦,没事就好,你们可不许吵架啊!爸爸你更不可以辞掉乔阿姨!”
“放心吧,只要你乔阿姨别把我辞掉就行!”
“那好,我先下去了,你们也赶紧下来啊,我都饿了,一会还要给我做饭呢!”
“好的!”
小丫头在她爹的糊弄下,连蹦带跳地下楼去了,我对着那个混蛋一脸的愤怒,“行了,现在总可以把我松开了吧?”
他这才松开了我,却又说了句让我陷入沉思的话:“西闽,来了这么久,你就没觉得这里很熟悉么?”
熟悉?
当然是有的,我差点就被你气忘了,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西闽,还记得你曾经跟我描绘的那个蓝图么?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是学生,根本没有那个实力。现在,我终于奋斗出来了,你的那个蓝图也被我丝毫不差地变成了现实。西闽,我们现在住的就是你当年你自己设想的,你忘了么?”
当年。
那对年轻的情侣,在无数个蓝天白云、花前月下的日子里,娇憨的女孩会躺在男孩的怀里,细细地数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美丽又渺茫的梦想,而男孩总会说,这也太难了吧,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这些梦?
一转眼,当年的男主角竟然真的把这些像戏法一样变在了我眼前。我有点恍惚了,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心是否也如他所说的一样真的值得期许呢?
好吧,谁叫女人天生就是容易心软的动物呢,那我就先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是打算继续变本加厉地迫害我,还是,真的要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