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噩梦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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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很激烈，两人都是上忍级别，动作已经快到人眼无法捕及，即便是以花夏现有的水准，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加之四周偶尔有起爆符爆炸，烟雾笼罩下，视线更加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两个身影在不停接触、弹开……
她们所处的地方早就已经不安全了，却没有人提出要将车驾到别处，即便是春觉，也只是颦眉关注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场战斗有些脱离花夏的理解，其实她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忍者，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许多东西都只是一知半解，更没有经验，但即便这样，她也看得出来，阿鹰处于劣势。
想帮忙却帮不上是件很让人痛苦的事，尤其还是在对方需要帮忙的时候。三人站在原地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祷着阿鹰能够顺利解决对方，而后继续前行。
可惜，上苍终究没有听到她们的祈祷，这场战斗最终以阿鹰的惨败收场，当四周一下子安静的时候，飞舞在空中的尘埃也渐渐落于地面，她们终于看清了场上的情况。
阿鹰正站在她们的身前不远处，衣物上多有破裂的地方，鲜红的血正从那些地方汹涌而出，源源不绝似要流尽才甘心，而后落于地面，慢慢侵如泥土中，那红色液体上飘起的淡淡气雾，是他体内正在冷却的温度。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破碎，花夏看到那个曾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此刻正缓缓倾斜，那从不曾弯曲的双腿正颤颤巍巍，曾经给她如山般稳固安全的背影就那么慢慢地往下倒去……
“阿鹰叔叔！”回过神的少女不顾一切朝着他冲去，泪水划过她的面容飘荡在空中，仿佛间里面似乎映衬出一片片青翠茂密的树林，而尚还年轻的男人带着六岁的幼童穿梭其间，手中满载猎物，脸上更是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而后，画面一转，依旧是那个男人，只是面容较之以前更加成熟，昔日的幼童也已经亭亭，男人神色严肃，正在指导少女忍术，不论少女跌倒失败多少次，他都不曾伸过手，严厉的态度让其余人不解，他却不解释，只催促着少女继续，若非那眼神转动间流露的担忧，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冷血无情。
脑海中回忆起这昔日的一幕幕，花夏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一阵罄心的凉自心底扩散自全身。
仿佛只有一瞬，又仿佛是一个世纪，她终于到达了他的身边，接住了他已经快要及地的身躯。
“阿鹰叔叔，你没事吧，你会没事的，对吗？”她看到他逐渐涣散的眼神，那里没有丝毫光彩，让她的心又是一凉。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她将阿鹰递给了随之而来的雪束，便听得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但她已经没有余力去安慰最伤心的雪束了，只是望着站在不远处一副看戏模样的“狂影”，质问他：“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这需要理由吗？”“狂影”面带微笑，完全不像刚杀过人的样子，看着眼前悲伤质问他的少女，只觉得好笑，“弱肉强食向来是这个世界的生存准则，看来阿鹰这个老师当得很不称职，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你！”
“不是，才不是这样！大叔是好人，好人该有好报！”
“好人？”这话又让“狂影”失笑，一个瞬身移了过来，一脚踹开死死抱住阿鹰不放的雪束，又提起已经奄奄一息的阿鹰，“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你数都数不过来！”
“你干什么！”原本就愤怒的花夏，见着他这一番作为，更是怒火中烧，紧握的拳头紧了又松，而后还是先缓缓蹲下身抚住了雪束。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狂影”说话间，又将阿鹰摔到了地上，一脚踩在他脸上，更嫌恶地搓了搓手，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这番动作看在花夏眼中简直是不可饶恕，原本就伤痛愤怒交加，这下，她甚至连想都没想，就捡起阿鹰遗落在地上的苦无，朝着他刺去。
杀了他！她要杀了他，不准他再对阿鹰叔叔不敬，不准他伤害雪束阿姨！此刻，她的脑中只有这个念头，脚下一施力，人便如脱缰的马一般奔向了对方，两人相隔很近，几乎眨眼间她的苦无就刺入了对方心脏的位置。
可是，事情到最后却完全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她直觉眼前身影一阵模糊，似发生了移动又似一直静止。
“雪束阿姨？”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雪束阿姨？”
仿佛一瞬间入定一般，她看到自己手中的苦无正毫无分差的插入了雪束的胸内，鲜血正缓缓以她手的部位为圆心渐渐扩展开来，而由雪束口中滴落的血液正一滴一滴掉在她的手臂上，带着灼人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灼伤。
满眼鲜红刺花了她的眼，她抬头看到雪束带着解脱般的笑容，这个时候，之前那个悲痛欲绝的女子倒恢复了神志，她颤颤巍巍伸出已渐渐无力的手，安抚性地轻轻抚摸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少女那柔软的发，一如往昔般神色温柔，面容祥和：“不……不关花夏的事，不要……不要伤心！”
“能去陪着阿鹰，我很高兴！花夏，你……不要伤心，要快乐的……活着！”
“花夏，听到我的话了吗？花夏……”说话间已是很吃力，她看着回神后的少女颤抖着松开了握着苦无的手，双眼似受惊的小鹿般惊恐无措，往日的光彩已消失无踪。
“花夏，别难过，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抚摸着少女发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滑落，她看到眼前少女的脸在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冷，她感到一阵倦意铺天盖地的袭来，她也累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再也不用流浪了。
她费力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那个自己信赖爱慕的男人，缓缓闭上了双目。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她微弱的声音：“花夏，别害怕，好好活着！”这是她对少女最后的担忧与爱护。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雪束阿姨？”至今，花夏都不敢面对眼前这一幕，不停问着这句话，双手条件反射接住了雪束向她倾来的身体。她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身体还很柔软，不会死的，怎么会死呢？大家都会好好的才对啊！
“看来阿鹰的确不是什么好老师，你连基本的替身术都不知道！”正在花夏神志不清间，“狂影”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冰凉的苦无正轻轻抵在她的脖子上，只有他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轻易结束她的生命。
真是脆弱的生命啊，这样的人注定无法在这世上存活。需不需要他发一发善心，让她彻底解脱？
他移开了抵在她脖子上的苦无，转而拉扯住她的发，将她拉离了地面，他看到她毫无生趣的面容，油然产生一种能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噩梦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