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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无双 ...

  •   是夜,
      月色浅勾,
      银光直泄,
      一人立在远处,
      被笼在一片水华之中。

      慢慢的,
      那人抽出了一把刀,
      一把锋利的刀,
      一把奇特的刀,
      刃似圆月,薄如蝉翼,
      尽管只是一柄华丽的短刀
      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把好刀,

      只是,他不知道,
      此刀和另一个人的刀相比,
      是不是最快,是不是最狠,
      那刀便是灭绝十字刀,
      那人便是傅—红—雪!

      “王爷!”
      林子的远处,一黑衣人疾步走来,神色慌张。
      那人脸上的愁思骤然退去,眸中冷光恰似银色的月华。
      “说过多少遍了,在中原只准叫我公子。”
      那人语气不急不缓,却说得黑衣人心头一跳,赶紧道:
      “是,公子!”
      那人眼皮都没动一下,轻轻的将刀收回鞘中,淡淡问道:
      “易凌霜动手没有。”
      “禀报公子,没有。”

      闻得此言,那人的面色不由得倏地变了。
      “公子,你看我们要不要。。”
      黑衣人捕捉到他面部细微的变化,见缝插针道。
      那人沉思几分,忽然抬手示意,
      黑衣人没敢往下说,而是识趣的退了下去。

      那人用鼻轻嗅两下手指,
      苍白的脸突显一丝笑容,
      邪魅,妖娆。

      “不急,我们接着等。”

      这句话虽是轻描淡写,
      却着实是真真切切的,

      黑衣人心不明,却不敢追问,
      他了解独孤啸,
      了解他的脾气,
      了解他的心性,

      在西域,纵使他没有封号,
      在西域,纵使他没有王位,
      可在这黑衣人及手下心中,
      他就是王,
      当之无愧的王者。

      月影绰约,星光寥落。

      自打从名剑山庄出来,
      南宫翎便是一脸的不悦,
      脚步匆匆,人亦匆匆。

      叶开紧随其后,
      嘴中叼着狗尾巴草,倒是自在,
      她快,他亦快,
      她慢,他亦慢。

      见娇妻毫无停歇之意,
      于是大步流星的反超。

      面前横着叶开的手,
      南宫翎不得不停下,
      只是,怒意胜从前。

      “好了,你到底要恼多久。”
      叶开看看四下无人,
      娇嗔的拉起南宫翎的手,
      竟也是柔情一片。

      不过,南宫翎似乎并不买账,
      小嘴慢慢的越撅越高,狠狠道:
      “恼你到知错为止。”

      “知错,我何错之有?”
      叶开摊摊手,讲的倒也坦诚,
      在他眼中,这怒火莫名其妙。

      “我全当你是拜访,谁知你却如此无礼!”
      一想到方才,在名剑山庄的光景,
      南宫翎火气顿时腾升,一脸红晕。

      “无礼?你是说我对那段小人无礼!”
      听南宫翎语气如此蛮横,叶开亦生愠意,
      两只眼瞪得诺大,连南宫翎都被吓了一跳。

      男人的直觉是隐形的,甚至通常不灵光,
      反正没有前人,没有经验,更没有论证,
      错多、对少,统统不如一个女人来得好!

      只不过,
      这点在叶开身上始终是不成立的,
      他的脸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心思却异常细腻,眼光也是独到。

      从第一眼见到段无涯起,
      他便觉的忌讳,比燕南飞还要忌讳,
      今日一探,更觉得此人十分的虚假,
      他的直觉在这片刻事实中越发锐利,
      他断定了一切,也掌握了一切,
      却终是算漏了一步,南—宫—翎,
      他的妻子,南宫翎。

      他的一丝愠意并不为段无涯,
      而是醋意,浓浓的一片醋意。

      南宫翎并未察觉,
      她这种女子,心思单纯的很,
      只是觉得叶开在戏耍段无涯,
      戏耍她南宫小姐儿时的玩伴,
      且是三番两次的戏耍,
      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段大哥究竟那点得罪你了,从一开始你便对他夹枪带棒!”
      “一开始他便不是坦诚之人,所以休怪我夹枪带棒!”

      “好笑,今日我只见得你咄咄逼人,而段大哥却对你处处忍让,若不是我阻拦,你是要用那龙泉剑伤了他吗?”
      叶开望着手中的古剑,寒光凛冽,心中陡凉,道:
      “处处忍让?此人内力颇为深厚,今日交手,他不过是做戏隐藏而已,莫非你南宫大小姐看不出?”
      “名剑山庄不问世事二十六年,即使段大哥有所保留也不过是立世手段,又有何不可!”

      两人四目相持,互相对峙,
      林子的风景也折煞了一半。

      肃静中,
      南宫翎有丝悔意,
      为并不相干的人
      竟做了不相干的事,
      还说了不相干的话,
      却统统不是她本意,
      她真是骑虎难下,
      若叶开肯给一个小台阶,
      她定会舒舒服服的下来。

      不过,
      叶开倒真生气了,
      成婚前二十几年,
      他与女人打交道甚少,
      更是不懂情爱的琐事,
      却不想一天全懂了,
      看见心爱的女子维护他人,
      心中竟比被万蚁啃食难受,
      嘴封了,喉哑了,
      就这么一语不发的站着。

      南宫翎本是小儿女心思,
      见叶开似一根木头杵在那,
      觉得既丢了面子又损了情义,
      不禁又气又恼,忿忿道:
      “你若气不过,我回孔雀山庄便是!”
      便一转头,气呼呼的离去。

      叶开伸臂想拦,
      终又放下手去,
      他只觉得心中郁闷难抑,
      不觉中也向反方向走去。

      若这一步可以重走,
      叶开断断不会跨出,
      因为这一步,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也因这一步,他遇了不愿遇的人。

      阴云遮月,
      天昏地暗,
      似夏的天气,
      竟由暖转凉。

      花意正浓,凉意尽染,
      片楼遍野,满眼芳妍
      愁烦的时节,缭乱的痕迹,
      都刻在傅红雪的心里、眸中。

      自从寒翠楼一别,
      他便是再难心安,
      有道是,
      爱一个人最深的伤害就是默默等待,
      等一个人最深的伤害便是遥遥无期。

      既不想默默,
      更不愿遥遥,
      傅红雪,便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只身前往,
      开始站在寒翠楼底的树下,空守孤月,
      即便不在身边,生活也会是这般有趣。

      他孤傲的眸中又笼起了淡淡哀伤,
      这一刻的哀伤化成了明月心的柔情,
      这一刻的哀伤拧成了恨雪一生心结。

      二人同在一间房中,心境却是大相径庭。

      “恨雪姑娘,现在为我疗伤,你身子可吃得消。”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这伤岂是朝夕便可痊愈的,既然不是一日所致,我又何必费尽真气。”

      恨雪说这话时,
      一脸的恬静,一腔的雪霜。
      明月心兀自轻笑,
      一身的婉约,一心的叹然。
      她真想撩开这女子的面纱,
      看看,再看看,
      看看这绝世的芳容,
      看看这厌世的俏眸。

      她总觉的,她便是她,
      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转过身去。”
      恨雪冷眼,冷语。
      明月心轻轻侧过身,
      背对于她,毫不防备。

      一双玉手划过明月心的背,
      从指间传来的凉意让她不禁一抖
      她感到四肢八脉的气全聚于心田,
      一阴一阳,似在争斗,
      百川汇聚般涌上心间。

      恨雪感到了明月心的颤抖,
      “怎么,你竟吃不消了。”
      汗珠涔涔,额头,面颊,
      交错纵横在明月心脸上,
      她心中定了一定,咬牙道:
      “怎么会,我死都不怕,又岂会怕这疗伤之苦?”

      恨雪眉眼一震,玉手一转,
      真气如小溪倒流,陡然停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疗伤的过程虽然难捱,
      结束后却觉得很舒爽,
      轻抚汗水,明月心抬头与恨雪相视,
      只见她,神色复杂,一身的落寂,
      明月心的心中竟有一丝丝怜惜。

      “恨雪姑娘为我费了真气,不去歇息吗?”
      “去,怎会不去。”
      恨雪浅眸一望,便抚椅而去,
      徒留下一串串吱吱呀呀的轮子碾压之音。

      望着恨雪的背影,
      明月心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并不知为谁,
      为恨雪?还是为自己!
      她自己也说不出,
      只是觉得心难安。

      走到红木雕栏前,俯首,
      一眼便望见了傅红雪,
      一直守着小楼的傅红雪!

      相视的那一瞬,
      二人定定凝望。

      片刻的惊诧,转眼平静起来,
      傅红雪看着明月心,眉宇间多了一丝柔情。
      明月心望着傅红雪,眼眸中填了一丝依恋。

      二人未言未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你不在,心难安,
      你若在,心便安。

      明月心敛起心底划过的淡淡哀伤,
      脸上露出融融笑意,
      这笑容只为他,
      而他,亦如此!

      傅红雪看见明月心安好,
      便觉得那颗悬着的心落了地,浑身也变得愉悦起来,
      只不过,他的脸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只剩眉目俊朗。

      明月心的伤仍旧未痊愈,
      即便是愉悦也只是片刻,
      傅红雪不能不担心,
      担心明月心的身子,
      担心这飘摇的江湖,
      更担心那楼中的女子。

      想到这,他不禁握了握手中的刀,又深情的看了一眼楼上的明月心,
      明月心心知,这是傅红雪在向她道别,一抹宽慰的笑意迅速挂在嘴角。

      傅红雪微微颔首,抽身离去,
      独剩那倩影清冷的伫立远眺。

      清风吹影,柳枝摇曳,
      摆动的树姿斑驳而妖媚,

      离开了寒翠楼,
      傅红雪就一直向前走着,
      他走路的姿势乍看下去有些怪,
      脊背挺得笔直,身子有些僵硬,
      只不过,步子却是坦然无畏的,
      如果不仔细看,
      一般人定看不出,他的脚步正在逐渐的放缓,
      因为他在思考,
      思考要去什么地方,
      孔雀山庄,明月楼,还是断魂崖?
      无非就是这三个故地,
      只是,去了又能做什么,
      那里不是江湖,更没有明月心,

      想着想着,他便放缓了脚步,
      他不喜欢思索太多,却总是心事相伴,
      他不喜欢漫无目标,却总是牵绊不断,
      因为他就是傅红雪,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傅红雪,
      欲斩情缘,难逃宿命的傅红雪!

      忽然,
      他就停住了脚步,
      伫立在原地,
      眼神也犀利起来。

      青柳纷飞的远处,
      好似立着一男子,
      不错,正是一名男子,
      背影孤寂而阴冷,
      正如这凛然清风。

      那男子一身枣红长袍,外披一件黑色裘风,负手而立,杀气浓郁,
      傅红雪的眸子看物是真真的准,心探那人的杀气也是断断的真,
      所以,他停住了脚步,变了神情,只等那人的动静。

      独孤啸感觉到了傅红雪的气息,
      苍白的脸也泛起了一丝丝冷笑,
      回眸转身,一眼便瞧见了那人和刀,
      那名威震中原武林的江湖第一刀客,
      那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灭绝十字刀,
      他和他的刀,就在他的面前!

      清风渐凉,
      绕着傅红雪的发,飞舞的煞是好看,
      即便是站着,
      傅红雪身上仍散出阵阵凛然正气。

      初见此人,
      一向镇定的独孤啸心底难免一震,
      之所以震惊,
      全因他没想到,
      名震江湖的第一刀客竟只有二十几岁,
      如此的年轻,如此的英俊。

      沉思良久,他才缓缓道:
      “素闻灭绝十字刀威名,今儿在下是斗胆来讨教的,不知道傅少侠能否赏脸!”
      傅红雪眉宇间漠然,眸子倒是清亮的,淡然的扫了扫对面的人,轻语道:
      “我为何要答应你。”
      独孤啸埋首一笑,凤眼生威,抽出了一把弯刀,道:
      “因为他,所以你不能不答应。”

      傅红雪径直看去,
      那弯刀形似残月,寒意逼人,杀气浓郁,
      刀刃处映着那人苍白的脸,顿觉妖媚无限。

      “他叫冷月,冷若残月,快似流星,只是,我不知道他冷还是你冷,他快还是你快,傅红雪!”
      独孤啸越笑越冷,眼神充满了期待。
      傅红雪眸锐如刀,语调不急不缓道:
      “这世间,永远没有最冷的人,更没有最快的刀!”
      “以前是没有,但今日过后,便有了!”
      话音刚落,独孤啸腾空一跃,弯刀已逝,只见一道刺眼的金光飞来,快比流星,
      傅红雪顺势用刀背一挡,那道金光旋转几轮,又飞了回去,落进了独孤啸的手中。

      独孤啸眼带怒意,冷语道:
      “你为何不拔刀?”
      “灭绝还是冷月,要做第一刀你便做,与我傅红雪无关!”
      “笑话,地位、名分我自己会取,独孤啸从不用人施舍!”

      话毕,独孤啸手持弯刀,脚点碧柳枝,
      刀势飞出,由上向下插,由内向外削,
      上下纷飞,舞似狂花,那刀灵巧如剑。

      傅红雪左右相迎,刀鞘已被削出屡屡伤痕,
      独孤啸见傅红雪不愿接招,攻势更为迅猛,
      一刀紧似一刀,刀刀不离要害,
      傅红雪知道,独孤啸是在逼他。

      一阵寒光闪电般从他手中破鞘而出,
      霎间,凝住了那道金光,那轮冷月,
      独孤啸顿感血烧,他知道,傅红雪终于拔刀了,
      因为,他的冷月被十字刀生生的架住了,漆黑一片!

      “你终于拔刀了!”
      独孤啸的唇绽放出一丝笑意,邪气四溢。
      “不过,你的刀太短!”
      傅红雪剑眉如墨,语气也是清冷至极。

      闻言,独孤啸一阵大笑,笑声尖利、冷酷,
      反手一绕,身形已迅速捷扑向傅红雪,
      弯刀滑过十字刀刀刃,擦出火星点点,
      冷月同时像闪电般劈出,劈向傅红雪。

      傅红雪敏捷一闪,微微侧身,
      弯刀紧贴着眉眼划过,
      不要小看这微微一侧,
      这一侧虽只有一秒,
      却足以躲过那弯刀,
      那把名为冷月的弯刀!

      傅红雪定睛一看,黑色衣袖已被撕开一处刀口,
      独孤啸苍白的脸绽放出绝美的笑容,挑衅道:
      “一寸短,一寸险!”

      傅红雪淡然一笑,
      这一笑极其隐晦,
      若不仔细看,
      旁人定是瞧不出的,
      亦如他的心思,
      旁人也是猜不透的,

      他握刀的手青筋突起,
      眉宇深沉,眸如晨星,
      未见举刀,人已在天。

      独孤啸还未出招,便觉头上刀光暴亮,
      一把利刀已当头劈落,刀就在额前,
      这把刀不同于冷月,刀背又冷又硬,
      刀锋却极其坚韧、锋利,寒气煞人,
      那一刻,他怔住了,
      正如江湖所言,
      傅红雪的刀,只有一招,
      虽只有一招,足矣杀人!

      独孤啸一动也不动,
      他只慢了不到一秒,
      却没有躲过这把刀,
      这把他苦等了十年的刀,
      他似乎已经看见了那刀上将要喷溅的血迹,
      不过,灭绝十字刀只是停在了他的额前,
      几秒的寂静后,狂风一转,刀已入鞘。

      独孤啸诧异的望着对面的人,
      不解而又疑惑,
      傅红雪望了他一眼,只淡淡的抛了句:
      “你忘了还有一句话,叫一寸长,一寸强。”
      话毕,坦然的继续向前走去,
      只丢下独孤啸孤寂的站在原地,

      那一刻,他的身体竟有些绵软,
      站了良久,独孤啸突然懂得,
      快的,并不是傅红雪的刀,
      快的,只是傅红雪这个人,
      人即是刀,刀即是人!

      “傅红雪!”
      他的唇幽幽的吐出这三个字,
      似要咬死,似要嚼碎,
      只剩那残月拉出长长的影子,鬼魅一般。。。。。

      天越来越晚,集市上却热闹的很,
      众多的小店,叶开却独选了这家,
      并不是这家饭菜出名,
      也不是这家装修华丽,
      只因,这是他与南宫翎初遇的地方。

      想到这儿,他的心竟猛地一紧,
      大步流星,而又懒洋洋的跨了进去,

      至夏的酒楼热闹异常,
      虽已近三更,却还是坐着一堆食客。
      有人在闲聊,有人在说书,还有人在听说书!

      叶开自是理不了这些的,只在寻着熟悉的座位,
      店小二是认得叶开的,一见他,忙迎了上去。
      做这行的人,眼不仅要尖,记性也高于常人,
      “呦,是叶公子!快进!”
      叶开摆了摆手,目光流转,继续寻着目标,
      小二看叶开的表情,便早猜出个一二分,面色颇为尴尬道:
      “真对不住,叶公子,你和夫人的地方已有人坐了!”
      叶开冷冷瞥了眼小二,一脸怒气,小二一个激灵,忙指了指道:
      “别呀,叶公子,我没骗你,不信你看,就是那位姑娘!”
      顺着小二的手,叶开一眼望去,那酒桌的确坐着一位姑娘,
      “你看,我没骗你吧!”
      小二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
      叶开白了几眼,示意小二退下,
      便有些负气的走了过去,站到了女子面前。

      那姑娘只是自顾自的低头饮酒,撕肉,
      并未在意面前的叶开,动作好不爽朗,
      丝毫没有小女子的矫揉造作之气,
      叶开越发觉得有趣,便仔细端详起这女子来,

      她虽只着一身苍白麻裙,却难掩秀丽的姿色,
      只是面色过于清冷,尤其是那眉眼,英气竟不输男子!
      一柄长剑放在桌角,离她很近,
      剑身细小狭长,古香古色,惹人喜爱,
      只是这剑,好生的熟悉,似在哪里见过,
      想到这儿,叶开不禁心思荡漾,乱想一通。

      “这位公子是没见过女人嘛?”
      叶开正遐思翩飞向远处,却被一声嘲讽拉回此处,
      “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公子定是没见过女子,要不然,为何一直盯着我!”

      那女子的声音低沉、沙哑,
      却又富有磁性,极其的动人,
      抑扬顿挫中,不失一丝调皮。

      叶开低头,女子一脸平静、寂然的看着他,
      清冷美目,灿若明星,檀色点唇,恍如明霞。

      叶开坏坏一笑,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戏谑道:
      “见过怎样,没见过又怎样?”
      闻言,女子也微微一笑,
      并不言语只是举杯饮酒。

      叶开好奇陡添,兴致大增,
      只因这女子饮酒的模样好看,
      樱桃小嘴,轻轻一抿,
      一杯上好的女儿红便入了喉,
      花开半落,清酒微醺,
      好个爽快淡雅的女子!

      “喂!这位朋友,你还真是没什么礼貌,我问了半天话,你竟一句也没回!”
      叶开一个转身,索性坐了下来,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
      “朋友?”女子眉眼微动,一脸冷笑,“何谓朋友?”
      “显贵时锦上添花,危难时雪中送炭!”
      叶开手扶下巴,回答的短促有力,笑得颇意味深长。
      听了叶开的话,女子又是一笑,把玩着青色酒盅道:
      “我既非大富大贵,也没有危难缠身,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朋友!”
      话毕,酒盅早已空空如也。

      叶开竟一时看得入了迷,
      世间女子,
      大多是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
      不管是绝顶佳酿,还是清绵甘香,
      凡是沾上一个“酒”字的送卿面前,
      必是花容失色、方寸顿乱,
      亦或是几番谦让,浅尝辄止。
      唯有此女子,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浅浅的笑、淡淡的饮,
      露了峥嵘,散了造次。
      何等的清冷,何等的倔强!

      酒中灯火,倩影婆娑,
      望着眼前的苍衣女子,
      叶开也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调皮娇俏的女人。

      想到此处,
      叶开不禁苦笑,高吼道:
      “小二,给我上一壶女儿红外加两个大碗。”
      女子不言不语,
      眼睛只盯着叶开桌边的那柄剑,
      那柄从名剑山庄带回的龙泉剑。

      这柄剑,
      她儿时是见过的,
      虽仅仅一面之缘,
      却是永世难忘。。。。

      一霎的分神、恍惚,
      又勾起了一片静好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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