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灰狼》墨墨grenadine

51、先下手为强，一击必杀

　　日子一天天溜走，很快就到了周末酒会。
　　“士绅名流、衣香鬓影么。”名流聚会大抵如此，我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最后整理妆容。
　　今晚要前赴的不是酒会，而是在这个学校的第一战，对我来说还是相当有意义的。灰蓝色的紧身礼服，高腰、收臀设计，夜幕下略略反光的材质，再配上酒会举办的地点在学校泳池旁边，可以想见到时水光与这身衣服交相呼应的美轮美奂。
　　一件美丽的衣服，对于特殊时刻的女人来说，不仅仅是服装，更是增强信心，陪伴自己一起赶赴战场的武器。当下正是如此。
　　脸上扫了点淡妆，毕竟这底子只是高中生，浓妆艳抹不是好看，而是恐怖了。
　　最后抽出床底的鞋盒，小心拿出鞋子，即使是我，在第一次看到这双鞋时，依旧是被其典雅和暗地里的嚣张美艳，晃了下眼。
　　想起疏影把鞋子交给我时的托孤表情，不由失笑，他是真心喜欢着自己的作品。
　　“今晚就劳烦你陪我走一趟了。”自言自语，小心穿上鞋子。还好自己个子窜得高，配上这幅打扮，也不违和，反倒有种间于少女和女人的魅惑。暗叹，果然是因为身体和灵魂不对版的原因么，这双眼睛里透出来的怎么看都不像十六岁的单蠢少女。
　　管他的，反正老娘才不要扮嫩装痴。
　　再次检查微型耳麦、通话器，温习一遍大家约好的暗号，出门。
　　随着夜幕降临，越来越多穿着华丽的男女出现在酒会上，不得不说，如果单纯只是混吃混喝，看看美女、帅哥的话，这场面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毕竟这些人都是豪门出生，但就上一辈的基因底子就不差，杂交出来的下一代，只有更美丽帅气的份。
　　酒会除了学生，校方还邀请了相当人数的社会人士，各个名牌裹身，想来应该是名流，只是不关我的事。
　　咽一小口香槟，吃点样式好看的点心，继续关注目标人物是否出现。
　　正无聊着，耳麦里响起小狐狸的声音：“注意，金毛狮王出现，金毛狮王出现，在主席台3点钟方向。”
　　“噗嗤，”另一端玛姬笑出声，“我真是服了，大神你怎么想起要给她起这么个外号的。”
　　我撇撇嘴：“哪里是我要起这名字，明明就是她的一举一动，摸样打扮都在叫嚣着这名号好不啦。”
　　“嗯，这名字倒是贴切她今晚的打扮。”殇祁忍俊不已的声音传来。
　　就在小狐狸报告的方位，出现前拥后簇的一坨人。说是一“坨”的确没有诬赖，穿着没品就算了，喜欢喽啰摆排场就算了，今晚的金姐十分惊悚地顶着一团金光闪闪的假发出场，还是那种仿欧洲中世纪的卷成竖条的假发。喂喂，品味对不起观众就算了，跑出来吓人就不好了。
　　只可惜金姐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身装扮的不妥，反倒向周围看似惊艳实则惊恐的目光频频点头示意。
　　“哇，我没看错吧，这妞居然整个这样的装束出场，她想吓死人啊。”耳麦里玛姬笑得打跌。
　　“简直只有‘惨不忍睹’四个字可以形容了。”我们之中时尚感最好的疏影无力地如此评价到。
　　“听说品味这东西是可以传染的，傻丫头你少看她那边。”殇祁，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觉得你像个普通人，话说，传染也不是这样传染的好不啦。
　　“拜托谁有时间看她今天顶的是金色的假发，还是别的什么黄色物体啊，”我没好气地打断通讯频道里闲聊的气氛，“大家注意，另一位入场。”
　　虽然今晚的一役只针对金姐及其党羽，但保险起见，大小姐的行踪也在监视范围内，毕竟担心这丫头干出什么傻事。
　　今晚的大小姐没了平日高高在上的视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安静地坐在角落，反倒出落得几分静谧佳人的感觉。可惜就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
　　“哟，这谁啊？”嚣张的气势，明知故问的口气，山大王似的金姐和众喽啰居然不怕麻烦地群涌到角落。
　　“哎，真是，连什么是见好就收都不懂。”我暗叹一声，这位金姐的父亲好歹是道上混的，怎么女儿教成脑残儿了。
　　“你，你要干什么？”大小姐一看金姐一伙人过来，顿时紧张得缩手缩脚，色厉内荏地强自质问。
　　“我干什么？这还不明白么，我的大小姐，当初你不是嘲笑我没品，不是嘲笑我家底子不干净，不像你是高干子弟嘛。你看看你现在，”金姐放肆地拽着大小姐的头发，后者顿时疼得整张脸皱起来，“没了你老爸，你老妈也不过是被家族抛弃的母狗罢了。你说，现在到底谁比较像叫花子，嗯？”说着，扯着大小姐的头发强行把她拖起来。
　　“你是问我要干什么吗？很简单，”大小姐被一路拖到场地的中间空处，“你就当着这些人的面给我下跪磕头，嗯，让我想想，再自己打自己耳光五十下吧。”
　　黑线，黑线，如果有画家素描下我现在的样子，那么头顶上一定是铺天盖地的黑线。靠之，这货以为自己是谁啊，还玩掌嘴，你当你是太后啊。还下跪磕头，也不嫌老套，我看你是琼瑶奶奶的忠实粉丝吧你。
　　大小姐一反往日的娇柔形象，死咬嘴唇，无论金姐的手下怎么拉扯，就是不下跪。
　　到底是名门出身，这点风骨还是有的。虽然她父亲有些事情的确做得不对，但好歹这孩子除开公主病严重了点，三观还是比较正的。
　　“阿冉，听得到吗？”回应是一阵磨牙声。
　　“知道你生气，但现在得忍住，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英雄救美，我在心里补充到。
　　可惜，我们忍得，有些人却忍不得了，大小姐坚强不屈的反应估计是碍了金姐的眼，毕竟她是喜欢对方哭着喊着求饶的主，而现在的状况当然不让她满意。
　　所以，此人做出了更加狗血、雷人的举动——
　　直接把大小姐推入一旁的泳池，还配上恶人典型的嚣张大笑：“怎么样，你现在都已经是落水狗了，还不求饶吗？！”
　　靠之，这货果然是学校的一霸，典型的校园恶霸嘛，而且还是台言里的。
　　这厢还没感叹完，小狐狸在耳麦另一端爆出更加让我风中凌乱的话：“糟糕，她好像不会游泳！”
　　喂喂，要不要这么戏剧化啊。计划中的我们应该全场都躲在暗中，放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然后收拾掉金姐，顺便让其他喽啰感觉到我们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们，最后完美谢幕来着。
　　现在，恐怕是不可能躲在暗处了。
　　我叹口气，收住本想慢慢退出众人瞩目中心的脚，弯腰脱下鞋子。
　　“大神，你好好的干嘛没事脱鞋子啊？”玛姬虽然不在现场，但她所在的地方能够全方位无死角地监视校内每个角落，并且随时黑进任何一台设备。
　　“嗯，因为如果让这双鞋子也陪我一起受罪的话，估计疏影会杀了我的，”转身将鞋子摆正藏在一旁的花坛里，“疏影，鞋子我放在D区花坛里了，麻烦你待会儿回收一下。”
　　“嗯，小心些。”疏影的声音依旧冷清，但透着一丝笑意，估计他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做出什么傻事了。
　　“阿冉，抱歉，这次的骑士就由我当了。”
　　“诶？”另一端的小狐狸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
　　“阿祁，那些喽啰就麻烦你和阿冉了。”
　　“嗯，放心，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知为何，这句话被殇祁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带着莫名的冷意，这家伙生气了么？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大小姐依旧在水池中拼命挣扎，只是她每次快要靠近岸边，就被小喽啰用竹竿推得更远。岸上，金姐张扬地大笑着，让我头一次发现，原来真的有人是将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且其他人，要么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要么是微微蹙眉，虽不赞同，但也不会伸出援手，最奇妙的是，现场一个学校的工作人员都没有。
　　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所以连简单的伸手搭救都不屑做么。一闪而过的余光中，一个满头火红长发的高挑女子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而她身旁站着的黑发外籍少年，明明是黑夜，却带着墨镜。
　　而在比他们更远的地方，站在酒会设施后面，高高台阶之上的，是个栗发少年，戏谑地笑着，好像在欣赏一场闹剧，让我注意的是他的一双眼睛，一个浅绿，一个淡蓝。
　　这些景象莫名地在一瞬间涌入我的脑海，还来得及思考，就听到耳边“哗”的水声，因为此刻，我已经一阵小跑，以无比英勇之姿，跳进泳池。
　　饶是开春，夜晚的水仍旧寒气逼人，更何况，我还得救人。
　　好在就她一个人落水，我泳技也还不错，迅速抓住后脖领，就着一个手刀劈过去，不再折腾后，才一只手挽住大小姐，一只手划水地靠近池边。
　　“没事吧。”殇祁握住我的手，发力将两人从水中拽出来，随即递过大而厚的浴巾，好歹保住身上所剩无几的暖意。
　　“嗯，还行，只是，某些人要付出代价了。”小心地把大小姐交给一旁的安冉，这两位够给力，我下水救人的空当，已经成功收拾掉所有喽啰，只剩下主菜——金姐。
　　只可惜，某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仍旧叫嚣着，只是内容变成了：“你们是谁？敢打我的人，信不信我找人做了你们！”
　　“吵死了，”烦躁感突然涌上，脚下微动，下一瞬间人已经立在金姐面前，“我说，你吵死了，不知道闭嘴么！”
　　话音未落，手指自主自动地揪着金姐的衣领，大力掼到地上，沉闷的声响过后，我满意地看着金姐噤声，继而抖抖索索，好像突然换了癫疯。
　　“怎么，现在怕了？”缓缓露出个森森笑容，支起腰，将那些闪烁着、看热闹的目光一一瞪回去，“没见过美女揍人吗？！”
　　刹那间，不少人居然扭过头，避开目光。
　　据后来玛姬形容，那一刻我的目光活似野兽出闸，凶猛异常。
　　当然，此刻的我在气头上，没有丝毫自觉。
　　“玛姬，按计划进行，”我说到，低头死死盯着金姐，“你听着，不要以为有个当毒贩子的老爸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强的人也会有丧钟为他敲响。”
　　“我这个人脾气一向不怎么好，给你十分钟，向她道歉。”指指已经醒过来，兀自傻坐在地上的大小姐。
　　“呵，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向那个小丫头道歉。你又算老几！”被我死死压制的金姐，好像疯狗样狂吠。
　　但也不只不过是走到末路的悲鸣罢了。
　　我面无表情地对着通讯器说到：“玛姬，你听到了，不用给时间了，直接进行下一步。”
　　金姐仍旧不怕死地哼哼：“别以为随便说几句大话，就吓得到我。告诉你，你死定了！死定了，明白吗？我要找人整死你这个贱人！”
　　“你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差别在哪里么，同样是要整治别人，你和我的做法从根本上就差了好几个档次，”我冷冷说道，慢条斯理地收回钳制的力道，“武力上的威胁、恐吓，这些小儿科麻烦拿到幼稚园那边去用，我如果是你，最起码会摸清楚对方的分量再派人夜袭什么的。”
　　“你，你是那个新生？”金姐好像想起什么，眼睛瞬时瞪大。
　　“对于连背景都摸不清的人，也敢招惹，是应该表扬你胆子大，还是应该说你根本没脑呢，”慢悠悠地拿起掉落一旁的浴巾，略略擦干头发，打成辫子，“既然你执意招惹，又不愿道歉的话，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好了。”
　　“我先回宿舍了，喵了个咪的，都快感冒了。”跟通讯频道里的其他人打声招呼，无视掉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径自回房换衣服。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少吓唬我！”金姐犹不死心地大叫着，真正成了丧家犬摸样。
　　我转过身，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顿时吓得某犬噤若寒蝉：“是不是说大话，”随即指指这次为了酒会特地准备的大屏幕，“待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
　　当然，十五分钟过后，知道我不是说大话的，不仅是金姐，而是在场所有人。
　　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校方的大屏幕突然启动，并且连接上了晚间新闻直播。而内容，正是军方捕获一批长期肆虐金三角一代的毒贩子，其中大毒枭金XX因为顽固抵抗，被军方就地击毙。
　　而给军方递消息，并且现在正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某官员，好死不死，正是大小姐父亲被卷入的党派之争另一派的领头。
　　这位道貌岸然的官员，对于自己暗地里的一股势力和财路被断，自然不爽，但脸上意外地露出些许解气的神情。
　　对于内情一知半解的人，或许会疑惑，难不成这位高官是希望自己的暗势力被消除么，而且急不可耐到自己主动递消息去消除么。
　　对内情全知全解的人，则会暗道这出“一石二鸟”用得妙极。其实，就在当晚早些时候，这位高官不知道接到了什么消息，居然孤身一人跑去金三角一代，结果被当地毒贩误以为是对手，拿机关枪轰了个魂飞魄散，好在国际刑警天降神兵，接到匿名消息，突然出现，救出高官，并且迅速查明毒贩势力，并将其告知高官，这批毒贩的势力头头正是金姐的父亲。
　　高官一怒之下，联想到前不久为应付上面检查断过金XX的货源，导致两人吵了一架，觉得此人定是借口和对手火拼，希望趁机除掉自己。所以，获救后，干脆先下手，领着军方搅了毒贩窝子。
　　只是，事后谁也说不清，高官和国际刑警收到的匿名信息是谁发来的。
　　至此，一场闹剧终于落幕。而背后的那只黑手，我，正借着病假的名头，悠闲地躺在床上啃苹果。
　　我满意地看着报纸上的后续报道，小声嘟囔：“看到了吧，这才叫一击必杀。”
　　彼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场骚动给我带来了另一项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