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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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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时候,叶晓秋就已经想夏子希了。那个男孩清秀的眉眼以及温柔的笑容。而这些记忆最深刻的样子还在很多年以前。
七岁,本不应该记忆太多。为什么?这样深刻?
如果要讲诉这段美妙的记忆,惜字的叶晓秋只会用八个字来描述开始。
夏夜微凉,蝉鸣于桑。
以前还居住在老胡同的时候,胡同口那片荒废了的荒地会藏有很多的萤火虫。半夜睡不着的小孩子就会到这里来看看。可是这一夜这里却很安静。但是,如果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到有小小的哭泣声。那是一个小男孩,蹲在路边的老槐树下,一座废弃的古宅前。那场景很像叶晓秋以后看过的鬼片。只是当时她那不够存储的脑袋还没有塞进现在让她困扰了无数个不眠夜的鬼怪形象。
夏天的夜晚真的有些阴凉,抬头看向枯死的老槐树没有叶的枝丫交错“张牙舞爪"的枝干切割一轮奇异的弧月。
男孩没有注意到女孩向他靠近。那哭声里飘着一股说不清楚的醉人香味。让人有一种淡淡的哀愁。
女孩在男孩的身边坐下来。整个夜晚都静悄悄的。对面狭长的小巷,青石板上—点儿的月辉。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或是男孩发现了女孩,他停止了哭泣,用手背擦去脸颊的泪痕。女孩浅浅的笑,他没有问男孩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哭是为了什么。自己半夜也出现在这里,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微风撞在脸上轻轻的,很温柔。男孩抬头看着单调的只有一轮弧月的天空,突然说,我给你看星星好不好?女孩点头,男孩欣喜的跑过老槐树到另一边的空地。荒草已经疯狂的长到了男孩的脖子。男孩挥动着手臂,藏在草丛里的萤火虫便拎着灯笼全往天上涌,一粒粒的闪烁,像极了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女孩觉得有趣也加入进去,手臂挥动着让草蕙滑过五指。萤火虫越来越多,密集的布满野地上方的天空。男孩和女孩都累了,两手张开向后一倒就躺在了草地上。眼睛望着天空,一粒粒的小小眨巴眨巴着从眼前飞过。风拂过草蕙呼呼,很欢乐。
女孩说:我叫叶晓秋,你呢?
男孩说:我叫夏子希。
这就是叶晓秋和夏子希的相遇,不带任何意外。可是却很意外的看不开。
春天很容易春困,连沐阳也不知道昨晚叶晓秋赶到三点半才完成一个小广告的打印。这是叶晓秋好不容易找到的比较轻松的工作,只是小广告的设计与传单。
叶晓秋是真的很累了才会趴在课桌上睡着的,但那些同学在老师进教室以后没有叫醒她。在别人眼里,她早已可有可无。
喊她名字让她站出去的时候,叶晓秋平静的起立,看着老师的眼睛,一秒,两秒,三秒。转身,离开座位,到讲台前狠狠的切过去。
几天之后叶晓秋才知道那个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哭泣的男孩夏子希是因为他爸的去世。而在夏子希最难过的时候却给叶晓秋看了萤火虫的繁星。
到夏子希他爸的葬礼上,叶晓秋又见到了夏子希。最后散席的时候,男孩拉着女孩的手最先离开。
叶晓秋任由男孩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也不会问男孩要把她带去那里。
男孩的手带她穿过长长的胡同,两边墙壁的青砖有一层苔,每一块都像一个点滴记忆的字。他们跑过那片荒地,那座古宅,那棵老槐树,跑过大半个城,跑到湖边去了。男孩一直没有松开女孩,他们跑到那座石拱桥上去了。男孩丢开女孩的手很突然的哭起来,蹲下去靠在桥栏上把头深深的埋进怀里。
叶晓秋,你知道吗?我没有爸了。
女孩安静的在男孩身边坐下来,把头靠着男孩。
夏子希,我不会离开你的。
……呵呵,是吗?你们都是骗子!男孩突然起身傻笑着,脸颊的两行泪痕沾了尘让人心疼。
真的,女孩说。
男孩看着女孩,那就证明给我看啊,从这座桥上跳下去,这样我才相信你一辈子不会离开我。
女孩说,好啊。转身翻过栏就重重的落了下去,砸在水面上扑通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反应。男孩急了,凑近栏大声的喊叶晓秋你不可以有事,我不要你证明了,快上来啊,这一点都不好玩!哭声被捅破,像决堤了的河流。
那个小小的身影一下子跳过桥栏,像一片树叶一样飘落进了水里。耳边的风呼呼着,只听到岸边有人在叫,快救人啊。两个小孩落水了!
男孩没有想到女孩真的跳下去了,可是。叶晓秋,你这个笨蛋,是死,我就一个人了,我才不要。
什么才是死了呢?死不是心跳与呼吸的停止。而是,被人需要你就是活着,如果没有人需要则是死了。
叶晓秋想,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湖边的柳絮儿垂进了湖里,刚睁开眼就看到男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那么紧,伤佛是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女孩的泪流了出来,像垂进湖里的柳絮儿激起的涟漪。一圈圈的扩散,弥漫在男孩的肩膀。
天空蓝蓝的,一朵朵白云浮过。
女孩说,我已经证明了。
夏子希,我要你在我身边。
一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