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会生蛋》薄荷绿好彩

9、第九章

　　花落花开，卿为谁待？
　　傅筱川对着镜子剪掉了自己及肩的头发，秦思若，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幸福，这样我便不再想你。
　　当傅筱川一头短发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表情各异。小A上前揪了揪她的，又揪了揪自己的。比划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有建树的结论。文雅巧目一笑，说道：“比你之前精神多了，是不是因为下周要考试了，以此小发铭志啊？”傅筱川莞尔，她已下定决心缓解自己与文雅间的积怨。毕竟考试来了，交报告的日子也逼近了，利用谈不上，大家相互帮衬着嘛。思及此，对文雅说：“是啊，好好看书了呢，什么时候去学校自习的话，记得稍上我哦。”至于周子青，依旧是伸出手来拨弄一番，见傅筱川眼中戾气化了大半，眼中担忧少了些。
　　傅筱川知道接下来忙乱的日子是个好契机，关乎未来饭碗的事当然比儿女私情重要，所以小爷我要发奋啦，图强啦。凭你秦思若，自然是嫁个好人家，我倒要看看是你嫁得好还是我混的好！啊哈哈哈…..

　　笑，我们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忘记的，不是那个谁，而是那段岁月。
　　这一年，她们大一。

　　8月15日半夏
　　夏天就快过去了，
　　大学，
　　好像很麻烦！

　　9月7日未完成
　　军训，
　　假装晕倒，坐在教学楼的阴影里。
　　居然真的有人晕倒，
　　我们说好，以后每天下午都晕倒，然后去吃下午茶。
　　哈哈，大学，真是有意思。
　　PS：那个人叫筱川，傅筱川。

　　秦思若不仅是个懒人还是个爱美鬼，军训这种事情她怎会由着别人来指挥自己。果然，从第一天就摆出一幅病怏怏的秧子，然后一日重过一日，终于忍到第三天下午，如愿晕倒在教管小弟弟的怀抱里。然后顺理成章的坐到病员专区，她还是第一个因为晕倒呆在那里的人，因为理工大是男生的天下，而能考进来的女生大骨子里都或多或少带了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因子，谁也不愿意让男生瞧扁了。所以病员专区真的都是一些腿骨折了，手骨折了，水土不服起了荨麻疹了，这些堂堂正正的病员，哪有人像那个处心积虑的秦思若。唉，秦思若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心里却奸诈的笑道：“我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只不过不是吊死在军训这棵树上罢了。”
　　正想着，砰！
　　“有人晕倒了！”旁边的某位打着石膏的兄弟叫了出来。
　　秦思若也是吓了一跳，听这声音，应该蛮疼的吧，心里颤颤的想着。
　　不一会儿，慢悠悠走来了个人，一边走一边用学校发的10块钱一件的晴纶迷彩T擦着眼镜。盛夏，下午3点的阳光，灿烂的叫人睁不开眼睛，秦思若以后每次回忆这次初遇也只记得那一刻的阳光那一刻的傅筱川傻乎乎的擦着眼镜，却不记得她的样子。
　　这一圈病员里只有秦思若是女孩子，傅筱川很自然的坐到了秦思若的身边。秦思若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儿朝自己虚弱的笑着，心里有一点后悔起自己的恶劣行径来，哎呀，要不是晕倒也不会交到新朋友嘛，然后利落地伸出手：“我叫秦思若，名字好听吧。你呢？”
　　傅筱川面对突然伸出来的手有点惊慌失措，低着头挠了挠脖子又抓了抓头发，才把手递出去，“啊，那个，我姓傅，叫傅筱川。”她以为只有大人和电视上的人见面才会握手，没想到如今也有人对自己伸出一只手来，从此自己就被归到大人那一类去了，好不习惯啊。
　　秦思若是C市某个什么长家的千金，成功人士的女儿的典范，跟父母出去应酬时早已是一幅小大人的样子，看傅筱川这么腼腆，便大大咧咧拍着她的肩膀说：“刚才摔的挺疼的吧？”
　　“还好，不怎么痛。”
　　“还不痛？我们坐在这儿都听见咚的一声！”秦思若一脸夸张的说。
　　“就是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石膏男插嘴道。
　　“你才有病呢？”秦思若白了他一眼。
　　“切。”石膏男回道。
　　“没有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这么晕倒了”，傅筱川又是挠挠脑袋无奈地笑道：“以前从来没有过唉。”
　　“喂，你饿不饿啊？你肯定是饿晕了，低血糖所以脑袋供养不足。走，我们去食堂吧，吃点下午茶。”说着拉起傅筱川的手就要把她从长椅上拖起来，微笑如花。
　　傅筱川望着秦思若明亮坚定的眼睛，感觉拉着自己的手软软的滑滑的，不似夏天这般灼人，脑海里冒出曾经在书上看到的话，“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喂，那你们就这么抛下我了啊？”石膏男赌气似的说。
　　秦思若凑近他的脸，瞪大了眼珠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谁啊？”
　　石膏男哈哈大笑起来，“帮我带杯奶茶，回来再告诉你！”
　　傅筱川终于也放心的笑起来。她一直是个慢热的人，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放得开，她很羡慕这个女孩。

　　青春，就是这么一个美好的词，在我们的青春里，单纯，懵懂，混合着笑容与泪花生根发芽。

　　傅筱川凡事百分之六十就OK十足的温吞水，可偏偏骨子里是枚不可捉摸的定时炸弹；秦思若热情大方，人见人爱，就是有点为了优秀而优秀。就这样，当阳光投下的影子开始变得稀稀疏疏，校园里的梧桐树叶也一片一片落下的时候，秦思若和傅筱川已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了。
　　欢快而敏感的18岁的秋天，有点像高晓松笔下的旋律，清澈却忧伤。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年纪，重复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轨迹，也许终点不同，但脚步定然似曾相识。

　　11月1日发秋
　　躺满树叶的马路，
　　空着后座的单车，
　　18岁，
　　找个人来暗恋吧！

　　记得，那次她俩结伴洗澡回宿舍的路上，秦思若正听拖鞋踩在横尸街头的落叶上而发出的清脆声响出神；傅筱川突然冲到马路中间举起双手大喊：“找个人来暗恋吧！”秦思若只觉得五雷轰顶，几步之遥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左手递遛着蓝色小水桶右手提着胖鼓鼓的衣袋，更可怕的是穿着一双猩红的N年前的塑料拖鞋，怎一个“撮”字了得。“我的妈呀！个疯女人。”秦思若囧在一旁，等傅筱川爽完了自动靠过来。
　　凉凉的风吹过，带起了地上梧桐树叶却吹不动耳畔湿重的头发，沙沙的声音从世界中心沉闷的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夏天里郁郁葱葱的树一下子失落枯萎起来，傅筱川一瞬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想找个来放放，情之所致，索性喊出来了。
　　呵呵，这个校园里所有无处安放感情的难兄难弟难姐难妹就都笑了，终于有人喉出了自己的心声，从此傅筱川就出名了，人人都传，“你知不知道，那天有个猛女…..”唔，真的是很猛啊。

　　12月3日痘痘
　　整夜聊天，整夜看碟，整夜唱歌，整夜啃高数。
　　可恶啊，长了3颗痘痘；
　　那人的眼镜度数却只减不增，贼老天！
　　PS：那个人叫筱川，傅筱川。

　　刚进大学的小朋友，对社团活动总是特别积极。秦思若倒不然，直接去混学生会了，也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吧。傅筱川总觉得自己无聊且无用，居然真的指望从各类社团里学点什么，就坚决果断的报了摄影社，学农社和吉他社，还有学校的游泳队。她们忙碌又开心，没有注意到影子越变越短，冬天开始了。
　　“思若，我想唱歌。”傅筱川粘糊糊的对秦思若说着。
　　“那你就唱啊。”院里最近正筹备着圣诞节之前来个乒乓球比赛，她忙里忙外清瘦了不少，“唉，理工大的课余节目真的很老套呢。”
　　“好，那你点歌，要港台流行还是大陆经典？”
　　“港台流行。”
　　“那是男歌手，还是女歌手？”
　　“乐队组合。”
　　“哇呀呀……”
　　“不要哇呀呀乐队，要五月天。唔，最重要的小事，好不好。”
　　“呵呵。真好。”傅筱川一脸满足地说。
　　“怎么了？”
　　“我原本就想唱这首歌的。”
　　“骗人！”秦思若矫情的说，可甜甜的感觉却在身体里扩散。

　　《最重要的小事》，光听歌名就够令人觉得幸福了，筱川平凡稚嫩的嗓音，阿信简单真诚的歌词，她闭上眼睛。如果哪一天我的小事在某人眼中是最重要的事，那人一定是珍视我的人。耳边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泛着热气的炎热的暑假又回来了，带着让人昏昏欲睡的热度，她的头低下来，头发遮住了清晰的眉眼。
　　“喂，思若，我们出去唱歌唱通宵吧！”感觉自己变成了风中挣扎的梧桐树叶，摇摇欲坠。
　　“思若，思若，啦啦啦。”是筱川，呵呵，这个家伙真是麻烦呢，说话从来不知道看对象，下次要好好跟她说说。
　　“醒醒啊。”筱川，再让我睡会儿，我真的很累啦，你知道，那个乒乓……
　　“来，思若，不要怕，跳下来吧！”
　　“啊。”秦思若终于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脸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傅筱川，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情况，旁边一个有气无力地声音凑上来，“快跳啦，人家还要睡觉呢。”谁？不认识！不管了，死就死吧。纵身一跳，只听身后砰的一声，窗户被毫不留情的关上了。前面却迎来了傅筱川安静的微笑，眼里的闪着的光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划着了手中的火柴，好想抱着她，告诉她她还有自己，冬天再漫长再寒冷也有我陪着你。
　　“不要怕，这不好好的嘛。”傅筱川轻轻地拍着怀里的思若，刚才从窗台跃下的她像一只华丽高贵的燕尾蝶，而现在，呵呵，毛茸茸的温暖就这样溺死在这样的温暖香气里吧。
　　疯了整整一个晚上，凌晨六点被KTV的人赶了出来，站在早餐铺前贪婪吮吸着豆浆秦思若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轻狂妄少年，若不是在这种该死的阴冷的早晨就好了，这风跟刀子似的。
　　后来，秦思若才知道，傅筱川晚上经常会跑出去，有时去通宵营业的速食店看小说，有时去青年旅社通宵看碟，跟这间宿舍的学姐都混熟了。

　　12月23日糟糕
　　暖暖的圣诞电影，
　　喜欢上了Colin Forth的口音，
　　却发觉自己喜欢上了某个….人？
　　今天居然是我生日唉！
　　糟糕。
　　PS：某人叫筱川，傅筱川。

　　“筱川，知道今天什么是什么大日子吗？”
　　“哈哈，该不会是您老的生日吧！”
　　“啊，你怎么知道？礼物拿来！”
　　“什么呀，我瞎猜的，有你这么骗人礼物的么。”
　　“没骗你，礼物，我说礼物。”
　　“没有。”
　　俩人一边往食堂走一边说笑着。
　　“秦思若，今天你生日啊！”路人甲说。
　　“唔，是啊。”秦思若柳眉一弯，对那人一笑。
　　“那，那祝你生日快乐。”路人甲面颊绯红赶紧闪人了。
　　“生日啊，美女！”身边的路人乙，“生日快乐哦！”
　　“谢谢你了。”
　　“喂，真的是你生日哦？”傅筱川瞪着眼睛问道。
　　“真是奇怪，为什么别人都相信就你不相信呢？”秦思若说着翻出钱包抽出身份证递到傅筱川眼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去去去，你才是狗眼，你是猪狗眼。唉，你比我大两岁耶！”
　　“我妈疼我，上学比较迟啦，从今天起我跟你一样大，你几岁我就几岁。”
　　“哦。”
　　“那礼物类？”
　　“你才告诉你我，我上哪儿给你弄礼物去？”傅筱川摆摆手，以示没有。
　　“哦”声音小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傅筱川哗的跳到秦思若面前，“啦啦啦，你看！”
　　“什么？”
　　“请你看电影！情侣座哦…..”
　　“矫情！暧昧！讨厌！”
　　“切。”
　　和傅筱川坐在情侣座看电影，看着和谐的光和影在筱川脸上投出不和谐的影子，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点滴小事，在这些事情与事情之间的空隙里填满了自己的笑声，好想以前从没笑过似的。也许是从小到大，学习和生活都按部就班，老师和父母认可赞许的微笑就是最终目标罢。女孩子的敏感寂静，明快吵闹，傅筱川就在眼前，为何自己就开始想念她。突然秦思若有一个很傻的想法，会不会我喜欢上了筱川呢？
　　傅筱川感觉到了什么，回望她，露出笑容。其实筱川的笑容特别的温暖，不是那似朝阳般和煦，而是隆冬从厚厚云层里钻出来的懒洋洋的太阳，因为难得一见，所以更加的温暖。而且她的眼睛在黑暗里格外地清晰，我总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也许真的是喜欢她吧。

　　12月24日平安夜
　　那个家伙，我，包子，司机大叔某君，
　　以及被分尸的苹果。
　　PS：那个家伙叫筱川，傅筱川。

　　1月17日故意的
　　突然的大雨，
　　看着恋人们在屋檐下偎依，
　　她却拉着我的手，
　　在雨中跳起了萨尔萨舞。
　　啊~~她是故意的吗？
　　是的吧！
　　喜欢她的短发，
　　喜欢她的随性，
　　喜欢她，
　　带着眼镜的眼睛，
　　和没有表情的表情。
　　PS：她叫筱川，傅筱川。

　　关于喜欢的问题秦思若没有纠结，她没有把自己归于拉拉，她不喜欢喜欢女人，只喜欢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傅筱川，女孩爱女孩，挺好的。问题是，筱川呢？聪明如秦思若也不知傅筱川心里怎么想，并不是她太有城府而是，身在此情中，越执着越迷茫。没有得到答案就一只脚跨进寒假了。
　　2月23日怎么办！
　　寒假，无聊，
　　所以考了驾照。
　　没有她的消息，无聊，
　　所以练习穿高跟鞋走路。
　　女生天生都是喜欢男孩子的吧，
　　为什么我却喜欢…….
　　啊~~~
　　PS：她叫筱川，傅筱川。

　　二三月间，傅筱川借着摄影社的社团活动的机会拉着秦思若把上大学的这座古城游了遍；春天的古城是美丽的，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太阳很温暖；柳枝吐了嫩芽，芦苇边钻出来放时透青了；护城河里平静的水，也从冬天的素净中苏醒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落起了雨，轻轻的，听不见淅沥的响声，像一种湿漉漉的烟雾，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忽而大了起来又立即收住，像是不经意打了个喷嚏，可爱极了。春雨过后，太阳出来了，一片晴朗。整个世界像刚洗过似的，特别清爽，空气十分新鲜，呼吸一口，甜丝丝的，像喝了蜜一样。
　　学农社的活动呢，又变成了她和秦思若的郊游踏青。田野上，麦苗返青，一望无边，仿佛绿色的波浪。那金黄色的野菜花，在绿波中闪光。
　　“野有蔓草，零露穰穰。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你说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到诗经里的句子。”傅筱川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秦思若的情形。
　　“文青！”秦思若笑骂道。
　　“怎样啊！”随即两人扭作一团，打闹起来。
　　秘密，不动声色地在各自心头，疯长。
　　至于吉他社，那些自以为自己帅得很帅的男生让傅筱川反胃的很，入社的会员费达了水漂。真正上心的就是游泳队了，游泳是她从小的爱好。“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在水里哭没有人会知道，连自己也能骗过去呢！”傅筱川自豪的语气让秦思若觉得心疼。

　　3月21日如果的事
　　“我想过一件事，
　　不是坏的事，
　　一直对自己坚持，
　　爱情的意思，
　　像风没有理由，
　　轻轻吹着走，
　　谁爱谁没有，
　　所谓的对与错………”
　　午后的阳光里，学校的广播。
　　我没有错，对不对？
　　我只是在恋爱的季节遇到你。
　　PS：你哦，没错，筱川，傅筱川，就是你！

　　4月1日情书
　　你问我，
　　为什么不接受他，
　　我对你说，
　　因为我喜欢你呀！
　　傻瓜，今天是愚人节。

　　5月4日春游
　　最怕爬山了，
　　一如既往的偷懒----缆车，
　　谁知这狗屁破缆车居然坏了！
　　一瞬间想到，我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还好有你陪着，
　　好安心。
　　可是老娘还是被吊在天上2个多小时！
　　啊~~~

　　6月1日儿童节
　　若若大战苹果太郎，
　　RPG的小游戏，
　　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做出来，
　　她真的真的，
　　很特别很特别。
　　么么，
　　越来越喜欢她了！
　　PS：她就是筱川，傅筱川。

　　7月3日考试
　　我们继续一起疯，
　　可是，可是暑假就要来了……
　　PS：我们的们，叫筱川，傅筱川。

　　“思若，考完试我们去杭州玩吧。”早饭的时候，傅筱川没来由的问了句。
　　“唔，杭州？为什么？”她正一边吃饭一边背单词，于是心不在焉地答道。
　　傅筱川有些失落，跟这个家伙相处也快一年了，怎么还问为什么，没好气地说：“不去拉倒，反正我一个人也会去。”
　　秦思若这才抬头看她，她知道自己的拒绝是不会改变对面那人的决定的，就说：“好吧。”她并不知道，傅筱川在向她报备的时候已经买好了两张火车票订好了青年旅社的双人间。不过，即使没有人陪，日子也要过，心中的念想仍然想要实现，不是吗？
　　记得那晚坐在西湖边，她们没有对话，只是静静看湖水从蓝绿变成墨绿再到墨黑，就像那些永远埋在心里的单相思，就那些无法在一起却纯洁美好的初恋，就像那些生死相许最后各奔东西的离别，就像有钢琴伴奏还未开始便已回忆的寂寞，就像…………
　　“我喜欢你。”傅筱川突然轻轻地说道。
　　秦思若就笑了，丝丝日蔻丹般的泪水无声滑落。无关爱与被爱，付出与等待，只是想祭奠下从指缝中滑落的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那些个曦曦夜夜见证着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放肆的友情掩映下那淡淡的爱情，纯撤如这满湖碧水，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你，低眉浅笑，呵呵，就我们都不搞清这其中的情愫，那就用年少轻狂和暖风熏人醉做借口吧。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上身缓缓向身旁那人倾斜，白皙修长的手若有似无的轻触着傅筱川的脸颊，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清谧，温凉，空气里似乎听到远处荷花在月光下透明而晶莹的呼吸，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仿佛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凝结，又像笑容在春日的花香里静静绽放。良久，唇分，远处传来一首歌，“音乐低声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灯光也暗了/音乐低声了/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窗外阴天了/人是无聊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电话响起了/你要说话了/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是你变了/是你变了/灯光熄灭了/音乐静止了/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喂，只爱一点点。”
　　“唔，打勾勾，”秦思若点头，“如果遇到Mr. Right，可以安定一生，我们就……”心头一颤，忍不住带出哭腔。
　　傅筱川紧紧握着她的手，“如果你厌倦了，你后悔了，记得有我。”
　　秦思若定定看着她，这张线条柔和的脸庞，初看上去显得那么傲慢娇弱，而此刻紧抿的嘴角下却透出几分刚毅，她没有点点允诺，而是轻吻了傅筱川的额头，然后缓缓说道：“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只希望你不要记得我。”

　　思往事，习流芳，易成伤。
　　不管这个故事是霸占记忆的纯粹喜欢还是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是该庆幸吧，有多少喜欢女生的女生只能默默地陪在心里的那个她身边，承受着那个酸涩的“好朋友”的称谓，为那人的喜而喜泣而泣。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花开花落，卿为谁待？
　　傅筱川对着镜子剪掉了自己及肩的长发，秦思若，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幸福，这样我便不再想你。
　　当傅筱川一头短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表情各异。小A上前揪了揪她的头发，又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比划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有建树的结论。文雅巧目一笑：“比你之前精神多了，是不是下周要考试了，以此削发明志啊？”傅筱川莞尔，她决心要缓解自己和文雅之间的积怨。毕竟考试要来了，交报告的日子也逼近了，利用谈不上，大家相互帮衬着嘛。思及此，她对文雅说：“是啊，要好好看书了，什么时候去上自习记得叫上我。”至于周子青，依旧是伸出手来拨弄一番，见傅筱川眼中戾气化去大半，眼中的担忧少了些。
　　傅筱川知道接下来忙乱的日子是个好契机，关乎未来饭碗的事情当然比儿子私情要重要。所以小爷我要发奋啦，图强啦。我倒要看看是你秦思若嫁得好，还是我混得好！

　　笑，我们一直耿耿于怀难以忘记的，不是那个谁，而是那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