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流年》尹天琪

53、绞刑架旁 悲伤的血雨

　　教堂里此起彼伏的忏悔，黑白镜头下的玫瑰凋零气味。

　　“啊！”还未等叫出声来，就被一阵眩晕取代了知觉，手中原本整齐排放的饼干洒落了一地，肖陌被黑暗骑士带进了一间郊外的仓库，阴冷潮湿的空气刺激着暴露在外的肌肤，身体中的另一个力量开始觉醒，不安的想从体内溢出。
　　只是觉得好累，好困，便浑浑噩噩的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仓库里的显得更为黑暗，只有不远处公路上的路灯洒进来点点光芒，今夜无月，黑暗总是让那些在黑暗里生存的生灵蠢蠢欲动。
　　“陌。”仓库的大门被人狠狠的踹开，从外面冲进来了一个人，待人走进，才看清是轩然的身影。
　　“累了么，如果累了就在我怀里好好休息，为你背负这一切。”好听的嗓音犹如流水划过心间。
　　“嗯。”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呢喃道。
　　新鲜的空气正从外面向仓库里涌动着，然而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了门外。一列列整齐的黑暗骑士从阴暗的墙角里站出来，他们与夜几近融在了一起，那就是骑士精神与黑暗的契成。
　　“没关系，全部交给我就好。”他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抬头望向他，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只是转瞬即逝，不易捕捉。
　　面对着生长自黑暗的骑士，怎么会不畏惧。
　　眼皮重如千斤，却不能让自己睡去。如果睡去，那么此生与轩然的羁绊都会如烟消散。
　　“千万不可以睡。”轩然自己又是多么的恐慌，不是为那数量众多的黑暗骑士，唯独是怕她会忘记自己。
　　“……”没有回答，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黑暗骑士仿佛不能靠近轩然一般。
　　几分钟后，只觉得风涌动得更为厉害，可身边已没有那么嘈杂，努力睁开双眼，圣洁的光芒洒下，一切都已结束。
　　可他们并未察觉到二楼上有一双眼睛正望着他们。
　　可能是不可能的事，肖陌抬头望见了那个身影。
　　可能是命中注定的，肖陌用自己挡住了那一枚向轩然飞来的子弹。
　　总之，一切已成定局。
　　肖陌一直撑到那人离开后才倒下，当然，她并没有看到那人逃离时落下的泪。
　　“陌！”恐惧席卷全身，已顾不得去追那个逃离的人。力量像是被从身体中抽离了一样，瞬间的无力，“怎么能走，怎么能够舍下我。”
　　刹那间，体会了睡么叫做声嘶力竭，什么叫做难舍难离。
　　生死离别，自古以来便被渲染的感伤如若末世流年。
　　末世流年，也只不过是沧海桑田的变迁，面对生死离别时才明白了没有什么能抵得过这种痛。
　　“少爷，我们已经尽力了，送来的太晚了。”
　　……
　　葬礼举办的如同一场浪漫的婚礼。
　　白色的玫瑰花铺满了墓园，肖陌被葬入大地，隔着棺木长息。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一直伫立在山顶上的人。
　　肖安石的眼眶微红，轻抚着肖陌的墓碑，肖璇也止不住那泪的决堤，唯独只有轩然没有掉下一滴泪，谁都不能感受他的感受，轻轻走到肖璇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仍记得，肖陌倒在自己的怀里时，说出的最后一句是：“一定要照顾好肖璇。”
　　众人离去，已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洒在白色的花瓣上映出了妖娆的红色。
　　……
　　时空跳转，回到了一年后，第三音乐教室。
　　“一年前肖陌的离去跟你有关吧。”轩然动用了他们家的力量，查清楚了一年前的真相。
　　“轩然哥，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肖璇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轩然，双眸中又溢出晶莹的泪水。
　　“你，用契去换了黑暗骑士的服从，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想要除掉我，是么。”
　　“轩然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泪水已经开始顺着脸颊落下。
　　“或许，你想除掉的就是肖陌，你早就想到了她会为我挡下那一枪是吗？”轩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明眸，用着那种最陌生的眼神望着她。
　　“你或许没想到吧，夏萌就是肖陌。”轩然的目光越过肖璇，看向门。门被轻轻推开，肖陌走了进来。
　　“不可能！”肖璇受到惊吓，踉跄的退了一步。
　　“我的这副躯体里，生长一个恶魔。”肖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轩然哥，你陪我一起被恶灵吞噬吧。”几乎是用生命吼出，她解封了契，契像是一只脱了缰的野狗，向着轩然奔去，如当年一样，肖陌不假思索，便挡住了契的吞噬，L毁掉了契和肖璇，只听见肖璇最后发出的声音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