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
-
好不容易令狐冲终于编了个理由把林震南的话带给林平之，一行人又拐了个弯先去取了林家的辟邪剑谱，才朝洛阳城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不觉得烦闷。
华山派上上下下这些天都是一副神清气爽兴高采烈的样子，唯独有一人除外。
师父对紫霞秘籍和他武功大涨的事只字未提，令狐冲惴惴不安，这种敏感时候又不能离开，还要担心东方姑娘被别人捷足先登抢了去，哪里有什么心思游山玩水？
令狐冲的种种不正常反应，众人都看在眼里。
大师兄不像从衡山回来时那样话多，反而整日闷闷不乐，小师妹和林师弟又都有意无意地和他拉开距离。
该不会是大师兄一直暗恋小师妹，如今看到小师妹和林师弟在一起吃醋了吧？
华山派各弟子对失恋的大师兄的同情达到极点，看见他都会过去拍肩安慰下。
“大师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想开点。”
“大师兄，其实你要不是从衡山时就性情大变，也许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唉，这就是命运啊。”
“大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让你一直瞒着不说的，也怪不得他人。”
“大师兄，别伤心，你还是有机会的！我相信你！”
……
令狐冲听了更是忧心忡忡。
师弟们怎么都来安慰我？
该不会是师父又要罚我去面壁了吧？
或者，师父干脆想把我逐出师门？
所以说，这种不知道不敢问提心吊胆的感觉最是折磨人，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令狐冲整个人几乎消瘦了一圈。
于是众师弟更加断定了他们的推测，看令狐冲的眼神更是同情，令狐冲接收到后更加痛苦，如此循环往复中……
终于，华山派一行人到了地处三地交界的峡州。
“师父、师娘，前面就是峡州了，峡州东与洛阳为邻，南依南阳，西望长安，北隔黄河，风景秀丽，经济也十分繁荣，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休息几日。”
“也好。”
终于走到峡州城脚下，岳不群站在前面对一干徒弟摆了摆手：“既然是出来游历增广见闻的，你们也别都跟着我了，想去哪就去哪玩吧，晚饭时间记得在明字号的饭庄汇合。”
“是！”
一听说可以自由活动，众弟子一个个应得那叫一个响亮，不消一会，就都跑没影了。
看得岳不群和宁中则是连连摇头。
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都不知道关心下他们去哪。
颓废的令狐冲自然是第一时间问清了酒馆的位置，朝杜康酒馆走去。
还是古人说的对。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任由熙攘的人群推着自己前进，令狐冲无心欣赏周围的热闹街景，那些喧闹的叫卖声也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卖野菜！”
即使这样，一个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情愿和别扭的动听女声还是传入他的耳朵。
脚步有一瞬的停顿，令狐冲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呢？
别说她怎么会在这，就算是在这绝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卖野菜。”
又一个软糯平板的熟悉声音传入耳朵，令狐冲这次不再怀疑，在拥挤的人潮中拼命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东方姑娘！
我没有听错，你真的在这里！
终于挤开人群来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一个随意搭着的白棚子下坐着两个女子，都是一身朴素的白布衣裳，前面摆着几篮子水灵的野菜。
如此简单的场景，却让令狐冲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东方不败脸上蒙着白纱，遮住了半边脸，令狐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除了她，谁会有这样漂亮幽深的眼眸，除了她，谁会把一句“卖野菜”说得这么别扭可爱，除了她，谁会让他的心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的狂跳？
东方不败也看到了令狐冲，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有些被人抓包的不自然，看着令狐冲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令狐冲，你怎么在这？”
令狐冲上前一步，迈过野菜，伸手把东方不败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东方姑娘，我好想你。”
东方不败毫无防备被抱个正着，从来没有和男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惊慌失措地伸手想要推开令狐冲，无奈令狐冲紧紧抱着她就是不松手。
“令狐冲！你干什么？快放手！”
“不放，你死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你在不松开我打你了？”
“那你打死我吧。”
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东方不败气结，手掌运气，想要打在令狐冲身上，想了想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僵着身体任由令狐冲抱着。
好可爱。
令狐冲把头埋在东方不败脖颈处闷笑，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让东方不败脸色有些微红，没好气道：“喂，你抱够了没？”
令狐冲这才松开东方不败，贪恋地看着东方不败的眉眼。
坐在一边的仪琳扭过头去不再看姐姐和令狐师兄，敬业地继续开口：“卖野菜。”
那表情，要多面无表情就有多面无表情，那语气，要多呆板就多呆板。
令狐冲忍不住弯下腰笑出声来。
“哈哈……”
仪琳扭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嘴角也有些抽搐。
虽然小时候和小妹一起卖过，不过那时似乎没现在这么难。
擦了擦眼角的泪，令狐冲直起身来，勉强忍住笑问道：“东方姑娘，仪琳小师妹，你们怎么会在这？还卖起野菜来了？”
东方不败双手环胸昂着下巴看他：“你能来为什么我们不能来？我和小妹把钱花光了，卖点野菜换钱，怎么？不行啊？”
“当然可以了。”令狐冲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忍笑忍得很痛苦。
这两姑娘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唯一的表情就是凶巴巴的，哪里像是卖菜，倒像是要和人打架一样，怎么可能卖的出去嘛？
弯下腰把摆着的几个篮子都拎在手中，令狐冲温和地看着东方不败，问道：“不知道东方姑娘这野菜怎么卖的？都卖给我可好？”
东方不败看了眼令狐冲手中的篮子，想也不想地说道：“十两。”
“额……”
见令狐冲僵在那里，东方不败嘴角上勾：“怎么？本姑娘和小妹亲自采的野菜，不值这个钱么？”
“值，当然值，”令狐冲赶紧把篮子换在一个手上，腾出手来把挂在腰上的钱袋递给东方不败，“东方姑娘，这是我全部的家财了，刚好还剩十两，喏。”
东方不败毫不客气地拿过来，掂了掂，满意的点点头。
“小妹，走吧，收工！”
“哦。”
见东方不败和仪琳要离开，令狐冲赶紧上前拦住。
“东方姑娘，你、你怎么这就要走了？”
“菜都卖完了，我还在这干嘛？”东方不败玩着手里的钱袋，嘴角和眼里都带着笑意，“生意这么好，我当然是要和小妹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了。”
令狐冲生怕东方不败甩下他，赶紧接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东方不败歪头看着他：“你有钱么？”
“没有。”
“那你跟着我们去做什么？”
看来东方姑娘是不会请他一起吃了，令狐冲垂头：“我看你们吃。”
“这可是你说的，走吧。”
街上，东方不败双手负后和仪琳气定神闲地走在前面，令狐冲拎着好几篮子野菜，在人群中左闪右躲，艰难地跟在后面。
东方姑娘！不要丢下我啊~
好不容易从那条热闹的街上走了出来，令狐冲长舒一口气。
拎着不轻的菜篮子又走了一会儿，令狐冲发现他们已经从好几家酒楼的门前走过去了，忍不住问道：“东方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田伯光不是你的朋友么？这么快连他的面都不想见了？”
“田兄？”听到这个同病相怜的兄弟的消息，令狐冲还是很高兴的，“他也在这？他在干什么呢？”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穿过僻静的小巷，东方不败三人又转到一个叫卖声此起彼伏的集市上。
和之前拥挤的街道不同，这个集市上，卖的都是飞鱼走兽，各种生禽活物。
令狐冲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最中间围了很多人的地方，站在桌子上，身上沾着许多鸡毛，热情高涨地喊着“卖山鸡啊”的田伯光。
把视线从专业小贩田伯光身上移开，令狐冲看向东方不败，很想告诉她这才叫卖东西。
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不许说话！”
令狐冲抿嘴。
还是仪琳出声把田伯光喊了过来。
“田伯光！”
“东方妹妹！”田伯光听见仪琳的声音，转过头来很是高兴地挥了挥手，“等一下哈，我这就过来！”
把最后一只山鸡卖掉，田伯光一路高呼着“东方妹妹”兴奋地飞奔过来。
在快要扑到仪琳身上的时候刹住车，张开的双手变成帮仪琳整理了下衣服：“东方妹妹，今天这么早，是不是想我了？”
“田伯光！”东方不败朝他伸出手，手掌摊开。
田伯光立刻意会，把身上布兜里的碎银子以及铜板都倒到东方不败手上，讨好地笑着：“东方姐姐，今天赚的钱都在这了。”
放浪形骸没个正经的田伯光也有今天？
令狐冲看着这三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仪琳小师妹是个乖巧的小娘子，田兄则是个顾家能挣钱的好好相公，而东方姑娘俨然一个掌管家中大权的大家长样子。
令狐冲看着田伯光，很是羡慕。
田兄这算是被东方姑娘认可了吧？
真好。
“田兄，好久不见。”
田伯光一脸陌生地看着令狐冲：“你哪位？”
令狐冲：“……”
又仔细看了令狐冲几眼，田伯光这才把他认出来。
“令狐兄！你怎么也跑这来了？我怎么觉得你小了一圈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