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君心》墨家小鱼

55、灯火阑珊

　　第二天，皇帝在皇宫大摆喜宴，契丹国太子耶律隆绪也应邀出席。他的出现让洋洋得意的大臣们更是喜上眉梢，就差跑到耶律隆绪面前哈哈大笑，大唱“我恒国大军无人敌，契丹老狗遇到恒军远逃离”。耶律隆绪面色淡然的坐在贵宾席悠然自得的品酒听曲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自幼丧母，现在霸占着母后位置的宝日娜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让自己的父皇同意在巴日罕屠了恒国一座城池后，自动献上太子一枚，以达到和谈的目的，还美其名曰：“吾将长子置于尓国为质，以求两国友好”。哼，那不过是为了打消恒国皇帝因为她兄弟私自出兵攻打恒国边塞城池，而要出兵攻打契丹国的决定。当时正处恒国国内矛盾激烈的时候，恒国皇帝才勉强看在契丹国献上众多珠宝期货外加一个太子做质子的面上没有出兵。可是自己小小年纪的自己便被迫离开自己的国家，在恒国受尽白眼，遭人耻笑的境遇。现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大肆侵略恒国边境，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为的惹怒恒国皇帝，从而一刀解决了自己。这样她自己的儿子便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还能让他那个以掠杀为乐的弟弟巴日罕师出有名的进一步侵略恒国，抢掠金银钱财，以满足她奢靡是生活开销。呵，一举多得之举，可惜她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恒国皇室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更没想到一向相对懦弱的恒国竟能一路势如破竹的差点攻进契丹皇宫。最后落得割地赔款，签署丧权辱国条约的下场。自己那个糊涂到已经不能再糊涂的老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江山就要毁在他迷的不得了的蛇蝎美女姐弟俩手上吧。他在心里发誓，今生今世，他定要把所有的账都一一讨回来，不论是契丹国的，还是恒国的，定要将宝日娜和巴日罕不得好死。
　　他装作平淡的表象下是暗潮汹涌的恨意，这恨意总有一日会如火山爆发一般，充满血腥和杀戮。
　　子墨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很多大臣都围了过来，不单单是为了靠近乎，更是为了巴结上这个太子面前的大红人。眼见文帝身体一日不复一日，很多国家大事慢慢交由太子打理，这恒国以后是谁的天下不是昭然若揭的事嘛。片片太子很是欣赏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力顶众多反对之声，把这个刚刚入朝的小子推到右参的位置，虽然这个右参并不是多大的官，却是战略指挥的顶梁柱。没人看好这个少年，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好戏，却没想到人家一到战场上便协助石大将军打了一个漂亮的仗。在这几年的征战中更是捷报频频，彻底征服了所有人。当初对辛舆表示亲近的几个大臣更是洋洋得意，显得别别人多能慧眼识英雄似的。
　　可是，在这少年未真正羽翼丰满之前套套近乎总归是件好事。子墨刚进来不久，还被众大臣围堵的时候，一脸冷清的申屠离也跟随瑞清王来到了大殿。瑞清王和善的和子墨及众大臣打过招呼后便径自朝自己的位置走去，申屠离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也跟随父亲坐在瑞清王下首。按理来说，以申屠离的官品是不能坐在这样显贵的位置上，他自己也不愿意，可是文帝口谕，规定申屠离一定得坐在瑞清王身旁才行，没办法，君命不可违，他只能将不愿隐藏在冷静的面孔下。众大臣见瑞清王等都对子墨寻常以待之，显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更是丑陋，便都讪讪离开。
　　正巧这时太监的传声响起，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文帝以及随之而来的太子巫马冷融身上。
　　文帝先是一番演说，无非是欢庆恒国大军取得胜利，慰劳众将军及大臣的话。尤其着重强调了石锦辉等将领的功勋，还他别夸奖了子墨的先进武器和大胆的作战计划，总之，就是个赞赏。听得很多级别低的将军心里很是不舒服，即便是他这个右参计划的好，也得是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过来的人去真刀实枪拼来的胜利，怎么现在听着他成了功不可没的功臣，甚至有超越石大将军的意思。
　　听完文帝的夸赞，自己赶紧起身说道：“臣当真但不起陛下如此谬赞，臣只是利用了古人的智慧助我大恒将士旗开得胜，要说功劳，臣甚至不比战死沙场的士卒。我大恒军队取得如此成绩，绝对是一心为大恒抛头颅洒热血的石将军以及众将领的功劳，臣万万不能担此大功，臣受之有愧。”真挚的言语表情让此前心中不快的人们心下刚刚好上一点。
　　人们就是这样，在一起拼杀，把性命彼此交托的时候心都是贴在一起的，一旦有幸存活下来，论功行赏之时，便恨不得对方死在战场上，功劳全装进自己口袋。若这能秉公行赏也就罢了，一旦有所偏赏，便比让自己死在战场上跟难受。
　　“辛侍郎不比如此谦虚，在战场上每个为国拼杀的将士都担当得起如此褒奖。来，朕要敬上此杯酒，以慰谢如今为我恒国大业活着或是牺牲的将士！”
　　“陛下慈悲，陛下英明，敬我恒国英雄！”众人一齐喊道，饮净杯中美酒。
　　宴席开始不久，文帝身感不适便返回寝宫，由巫马冷融陪众人用膳。
　　巫马冷融先敬了众大臣一杯，随后又单独敬了耶律隆绪一杯，以表恒国的宽怀胸襟，耶律隆绪不卑不亢的回敬一杯，呆了没一会儿便称病告退。很多大臣都以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看着耶律隆绪离开大殿，巫马冷融不明深意的看着几个没有看耶律隆绪的大臣。耶律隆绪途径子墨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子墨，子墨淡然相对，耶律隆绪正了眼睛大步离开。
　　他知道，子墨应该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他的身份，否则，在子墨在殿上看见自己的时候就不会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这样的表现说明不是他真的忘了“隆绪”这号人，便是他的演技太好了，在么就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很明显的，最后一种猜测是最有可能的。看来自己当时确实是小看了这个一副无害的少年。他总是表现的一片淡然，但是论起杀人手段，即便自己这个所谓的蛮夷人都闻之骇然。
　　出来透气的申屠离不经意的看见回廊处的子墨，此时，他正在对着明月想着什么，不远处的灯火映着他的侧脸，说不出的一副清朗美感。灯火阑珊处，独自莫凭栏，否则呈现出如此美景，不知道要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申屠离心想：“怪不得那丫头这样迷恋这个少年。”随即清醒，想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小丫头，大概是最近好像碰到过她很多次，不过她从未发现过自己，这让申屠离有种被忽视的感觉，从而才对她这样上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