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青春赌明天》流泪的老马

40、报仇

　　铁牛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有点小醉，走起路来有点踉跄却又不至于跌倒，在众人的拥簇下上了一辆的士，我们随即跟了上去。
　　上车后的哥想扯点家常，问了几个问题见没有人答复，只好作罢。一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狭小的车间里显得很闷，我就一直瞪着前面那辆开着后尾灯的的士，跟踪了一个晚上，受尽了寒风，今晚的高潮就要来了
　　的士在郊区一块居明楼停下，凌晨的郊区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连狗吠之声都没有，支撑来开高大树枝，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街道上显得很冷清。
　　铁牛扶着墙壁拐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我们紧跟其后。
　　用麻袋罩住铁牛脑袋，他发出恐慌的嘶喊，老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对其拳脚相加，且毫不留情。我不知道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报复？害怕？但更多得是兴奋。由于太大的动静，加上铁牛无名恐惧的求饶声，突然侧面楼上面亮了一家灯火。
　　“快走！“雷公压低声音，惊慌失措的喊，用力拉我的衣袖，还不忘舔上一脚。
　　我是打上瘾了，被雷公扯出三四米远，捡起墙脚般块砖头，冲到卧倒在地上的铁牛面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这一板砖是为程也还你的！“然后就不见他蠕动了。
　　最后那一板砖，将铁牛敲晕了不说，还敲成了闹震动，没少在医院折腾。
　　老何在班上说这件事情是蓄谋已久的，是有人看不惯他。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掰指甲。然后老何提醒我们说，“做人不要太高傲，要懂得谦卑，在学校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什么都不懂凭着有点靠山就在学校里当大王，迟早吃不了兜着走。”老何也是知道铁牛的为人和底细。最后呼吁我们，“读书才是成才的必经之路！”
　　这一敲就敲动了铁牛家的一个连锁反应，具龙啸得来的消息，铁牛他舅舅，就是在常宁这个地方当扛把子的人物。因为贩毒被查获，最后被关进了铁笼里，失去了靠山的铁牛知道自己在学校树敌太多，再在二中待下去，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大伤初愈，在别人都在上课的时候，悄悄办了转学手术。
　　我只前的担心害怕得多多余啊？
　　圣诞节的前几个日子里，被别人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有没有一毛钱，给我一毛钱！“
　　听说用收集来的一毛钱买一个苹果在平安夜那天送给心仪人或者深厚友谊的人，一方面是祝福人，平平安安，另一个寓意是说，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长长久久。
　　所以平时毫不起眼的一毛钱变成了如数家珍，当然这样做也许是为了奠定心中的一份期许，也没有什么错。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国外的节日这么受欢迎？国内的清明节，重阳节等等之类的节日反而让人提不起兴趣？
　　是因为外国的节日有趣又好玩!还是国内的节日枯燥又无味？！但我个人觉得玩归玩，中国五千年的历史，积淀下来的文化比这些什么圣诞节、情人节来的更有寓味和意义！
　　圣诞节的前一个夜晚，也就是平安夜，教室里显得很和谐。女生把‘浪里淘金’似的苹果送给男孩，男生把苹果送给自己的女朋友，有点还送给老师
　　还没有上课，教室里就一人啃一个苹果，被老何看到了可能又得说‘成何体统’.
　　但最热闹的事情，不是送苹果，不是平安夜。更热闹的事情是，在这个不平凡夜晚，出现了一件不平凡的事情---学校居然全体停电！哈哈，对学生来讲，无非是锦上添花。
　　老何运用晚自习时间在讲台上跟我们将马上就要联考的重要性，有老何坐镇的教室，变得跟太平间一样安静，老何刚讲到：“过两天的联考是这学年来最重要的考试，考进全市前五百名的人会提名到光荣榜上，还会得到响应的礼品。这次考试更加代表一个学校的荣誉”
　　“叮！”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哇！！”顿时学校就像爆炸的原子弹，哦哦啊啊声此起彼伏。
　　“安静，安静！”老何在讲台上处事不惊的做指挥。
　　这时根本就没有人听他的，平时被老何压制得都快得忧郁和恐惧综合症了，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教室里，反正做什么谁都不知道谁，更让人有恃无恐。老何在讲台上越发“安静，安静“的喊，底下四处流窜的人，有的吹口哨，有点用吃奶的力气拍课桌，有的学鹦鹉似的骂人的反正平时秩序井然的教室比菜市场还要闹腾。
　　老何出了教室，停电，乌七八黑，根本上不了课。当眼球适应黑暗光线时，你会发现一些人乘着黑暗伺机往女同学身上揩油，惹得是一片咒骂声，一片欢笑声。男同学用打火机打来打去，忽明忽暗，一些同学乘人不注意去拔别人的裤子，幸灾乐祸喊，“红色的，白色的，灰色的。”没有色盲的人就这点出息。
　　我不敢出去多走动，我也怕别人拔我裤子，那他肯定会惊叹，“哇，这么大人还穿卡通内裤！”
　　我发现停电的时候，外面特别明亮，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然后我就发现程也空荡荡的位置，我突然想，如果程也还在学校，还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透过窗户看外面白色的雪，独自沉淀在她设定的故事里。
　　程也，这个时候会在干嘛？是否也停电了？是否会发现外面的雪特别亮？
　　“她就是个婊子，是个婊子，不信你到北门桥那条街上去转一圈！”
　　脑海里突然想起铁牛说的一句话，让我不敢再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雪，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魏路平轻拍我，我一下子抬起来的脑袋像是眼镜蛇，心慌和紧张落在她的眼里，“怎么了？”温柔的问。
　　“哦，没，没什么。”
　　“这个苹果送给你，希望你开心快乐！”她手心里捧着一个苹果，像是捧着她心里所有的期盼。
　　“谢谢！“我微笑，接过苹果。”可我没有什么送你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说：“你给过我所有的微笑，就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你给过我所有的微笑，就是你给过我最好的礼物！”念叨这一句，我有些发愣，是从来没有听过女生对我表达爱慕之心？！
　　尽管这些话会伤到她，但我还是说了。
　　“你别看我平时不怎么说话，就认为我很纯洁，与众不同。其实我私下里又脏又怂，经常不洗澡还不愿意洗衣服，还抽烟，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就是一个打着读书为幌子的人在学校里浪费清楚，没理想没抱负的怂人，这个你也看到了，我上课经常睡觉。最重要的是是我不喜欢你，我有自己喜欢的人，就像你这么喜欢我一样！”我想，在事情还有迂回的地步，将内心真实想法告诉她，比铸成错在告诉她，会好！
　　“哦，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怂！呵呵。”她打趣说，我想死的心都有。
　　在教室翻天的吵闹中，她安静冲我笑，安静打趣我，为什么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水？
　　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程也！”
　　她还说：“贴在学校前门通知单上打印的那张模糊照片上，程也挽着的那个男孩子，就是你，她还怀了你的孩子！”
　　我有些惊讶，面对她痛心的泪痕，我选择沉默，不想去辩解。也许，这样也好，应该让她知道知难而退。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个什么怂样子或者喜欢着别人，我就是喜欢你，这是个事实，哪怕我喜欢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又一次诧异，我没有想到一个女生的感情如此浓烈。
　　浓烈到我看着她沉默的泪水，像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老何来了，老何来了。”
　　一个同学惊慌的呼喊，“老何来了，老何来了。”更像是在大声疾呼，“狼来了，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