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爱恨终将荒芜》程落熙

3、回忆绕不过

　　点燃一支烟，照亮了过去。
　　是从多会儿开始吸烟的呢？
　　13岁还是14岁？我真的记不清了。最近我总是陷入一种可怕的状态，越是久远的事情越清晰，可最近发生的事总是模糊。
　　十六岁遇见你的那会儿是我吸烟最凶的时候。就算当着你的面，我也毫无顾忌。我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全部展现给你。好的，不好的。一心认为只要你接受我的全部，你就一定是爱我的。
　　可我忘了，真正爱我的人，绝不会看着我伤害自己。
　　但是在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真正爱我？
　　我有一段不愿提起不远触碰的回忆。我把他们锁起来，连同逝去的时光一起掩埋，自欺欺人的活了20年。如今，我打算不再退缩。我想打开那尘封的记忆。因为我知道，无论我选择面对还是逃避，那些令我心碎流泪的记忆是永远刻骨铭心，挥之不去的。
　　要从我的母亲白兰说起。我对她的记忆只有6年。
　　在我六岁之后，她便永远的离开了我。
　　可现在就连这6年的记忆也只剩下些残枝末节。
　　在我记忆中，白兰从来没笑过，她也很少说话。只是经常一个人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看向窗外或是画画。那时我还小，可我知道她画的真的很好，蔷薇花栩栩如生。
　　但是每次她画着画着就流下泪来。开始我很害怕，不停摇动她，一遍遍问她怎么了。可她还是面无表情，视我如空气。
　　每到这时，程永波就会把我拉到客厅，然后紧锁住白兰的房门。我害怕极了，只能默默地哭泣。
　　随着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也习惯了她的冷漠。同时，我也变得很冷漠，不喜欢跟人说话，也不愿意笑。
　　从儿时开始，我的生活充满了恨。我恨程永波，他每天早出晚归，灯红酒绿，对我置之不理。我恨白兰，她每天面无表情，自说自话，对我不闻不问。
　　我恨他们，我恨这个世界。
　　对于一个孩子，孤独是多么的可怕。然而孤独和恨是我童年的全部。
　　不久白兰不再沉默，但她的状况好像更糟了。她变得焦躁易怒。
　　晚上总能听到她在屋里摔东西的声音。每次程永波会摔下筷子，黑着脸摔门而出，彻夜不归。而我，安安静静吃晚饭，安安静静的回房间，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墙角，这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之后，用膝盖顶住心脏，紧紧抱着自己。我感觉心就不会那么疼了。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就如同我的存在。
　　这个习惯到现在我还有，有人跟我说这时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安全，我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稍一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说

　　女主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