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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故地重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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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伊耳弥。”
懒洋洋地背靠着墙壁,商白玉的语气比伊耳弥更加冷淡,丝毫听不出高兴的成分。
封闭式的走廊宽敞空旷,幽静阴暗,坟墓般的死气沉沉。阳光被冷冷排拒在外,偷偷溜进来的细小光线像黑布上一道道白,微弱的一点声响都能激起耳膜的振动。
面对面的两人,呼吸声显得异常清晰。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一分一秒,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良久,伊耳弥突然把手伸向商白玉的脸,沿着轮廓,指尖轻轻触摸着。商白玉眼角一跳,没有避开,平静的看着他。
“那个孩子是库洛洛的。”肯定句。
“明知顾问。”皇世那张脸瞄一眼就知道是谁的种。“——伊耳弥,你摸够了没?”
手指“恋恋不舍”地使劲扯了下商白玉的脸颊才放开,不悦的瞪着她。
——哟,生气了?
相交甚久,他的情绪反映十有八九她都猜得出,看几乎冒出火花的眼睛,商白玉嘴角弯出戏谑的弧度,目光透出清浅的笑意,犹如月光和黑夜的交融,丝丝缕缕,若有若无。
想到那个长得和库洛洛一模一样的小鬼,伊耳弥心里一阵不舒服。“我要杀了他。”任性的口吻,杀气慢慢溢出,两指间夹着钉子。
“请便。”商白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你不阻止?”伊耳弥一愣。
“用揍敌客家最重要的宝贝继承人的性命来抵我儿子,挺划算。”轻描淡写的语气分不清玩笑还是真实,伊耳弥不是赌徒,他也不想赌这个万分之一的几率,要是奇犽真出事了,妈妈还不疯掉。默然片刻,他收起钉子,木着张瓷娃娃般美丽的脸和她大眼瞪小眼。得到胜利的商白玉则是愉快地拍拍他的肩膀。“伊耳弥,你要记住,永远别拿任何人威胁我,即使是我的骨肉哟~~”
伊耳弥嘴角抽搐。果然所有的妈妈都把自己的小孩当作玩具!
“你的问题问完了?”伊耳弥刚点头,就见那女人活动了下手指,忽然掐住他的脖子,笑容灿烂如骄阳。“好了,亲爱的伊耳弥先生,你的提问时间结束,我却有一堆疑问需要你来解答。”
“………”原来她也可以很粗鲁啊,伊耳弥心想。
他不是躲不开,只不过躲开的后果难以想象。
“我接受你的邀请如约前来,却收到一连串的‘惊喜’,麻烦你解释清楚今天发生的事,好吗?伊耳弥先生。”掐着他可爱的脖子用力摇晃,明明咬牙切齿,却还一脸笑容,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你先放手。”伊耳弥指指她越掐越紧的手指。
掐过瘾了,商白玉松手,拍拍巴掌,微扬下巴,“说吧。”
伊耳弥扭扭脖子调整好呼吸,食指抵住下巴,没有表情的表情反而更显无辜可爱。“我告诉爸爸,我找到了合适的妻子人选,爸爸很欣慰,动员全家帮我鉴定。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睁眼说瞎话,席巴先生的表情可一点也称不上欣慰………
——所谓的“妻子人选”又是怎么回事!?
“伊耳弥,麻烦你再给我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妻子人选’?”
“你很适合揍敌客家。”
“不要扯开话题。”
“我说过我‘喜欢’你。”空洞无神的猫眼眨了眨。
深吸口气,扬起一边眉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贪图一时快感再次掐上伊耳弥的脖子犯下无可挽回的罪行。
“我的样子像得了老年痴呆症吗?”
像在忍耐什么,手指紧紧扣住墙壁。
“你看起来比我还清醒。”万年如一的面瘫脸,语调也漠然如昔,视线从头到尾黏在她脸上,不曾挪开一秒。
“你没说过‘喜欢’,你只说过‘需要’。”商白玉轻咳一声。她记得很清楚,他从没提过那两个字。
“‘需要’和‘喜欢’的意思是一样的。”
“…………”哑然。
“虽然不了解喜欢的感觉,应该跟喜欢钱差不多。”即便说着喜欢,语气依旧淡漠空灵。
长长的一阵沉默:“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
“伊耳弥,这个玩笑不好笑。”
“所以,我是认真的。”
伊耳弥的固执让她无所适从,商白玉按着额头。
——除了钱,很难想象伊耳弥会对某个人执着,现在他把她放在和钱对等的位置上,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伊耳弥,为了避免你的家人继续散播误会,你最好赶快对他们澄清事实。”
“………”
“始作俑者是你,你要负责摆平,否则我立刻跟你绝交。”
“不要。”
“什么不要?祸是你惹的,居然还敢拒绝?”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直到恢复冷静为止。对上伊耳弥的面瘫脸,胸口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比起库洛洛的任性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家伙……“我发现我特别想揍你,伊耳弥。”
“一拳五百万。”伊耳弥爽快地将脸庞凑到商白玉跟前。“打脸多加一百万。”
“不能免费?”捏起拳头微笑。
“我好久没挨揍了。”伊耳弥的头微微一偏,姿势像极了一只猫,他面无表情地掰着手指数了数。“精神损失费医疗费服装费交通费佣人费伙食费等等,我已经给你打了八折,不能得寸进尺了。”
“你家不是有自备的家庭医生吗?”精神损失费她能理解,医疗费服装费交通费佣人费伙食费等等一系列的费用从哪冒出来的?
“也要付钱的。现在赚钱不容易。”下人也是花钱请来的,又不从事免费服务,而且价格昂贵。
“从你这个杀手嘴里听见‘赚钱不容易’几个字让人觉得很滑稽。”
“如果你有揍敌客家的打折卡,我还可以优惠点。”
“我是不是该多谢你的关照~~”商白玉似笑非笑地举起拳头,挥出去时做了个假动作,改为抓起他的手臂,两指间夹着一颗尖锐的钉子,“这是什么?”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哦,条件反射。”眨眨猫眼,伊耳弥毫无内疚感的收起钉子。
商白玉差点要骂一声:狡猾的人!
“商……”
伊耳弥突然倾身向前,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鼻对鼻眼对眼,两人间的距离近得十分可疑。商白玉玩味地挑起眉,……他想干什么?好吧,她承认伊耳弥有一张赏心悦目的脸,漂亮得不像个真人,白皙的脸颊光滑柔嫩,连毛细孔都看不到,大而圆黑的眼睛尽管涣散无神,但形状非常可爱。嘴形薄而优雅,充满了诱惑色彩。
真是百看不厌的漂亮的人,也是她喜欢的类型,选衣服的品位怪了点,虽说漂亮的人穿什么都漂亮,库洛洛那身华丽大衣也挺怪异,他硬是穿出了黑暗系的视觉效果,还颇有气势,而西索……甭提了,绝对是外星球的变种生物!撇开眼前这位的品位,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各方面都算得上优秀的好男人——
“干嘛?”
诱惑她是行不通的,她知道他的心思,但无法接受。……危险份子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无异于自寻死路。商白玉抵着墙壁与他对视,伊耳弥黑沉沉没有一丝光亮的眼几乎穿透她的灵魂,触摸她的心。
“我也要。”
没头没脑的,她一时没听明白,不禁又问一遍。“你要什么?”
“……孩子。”
商白玉是个冷静的人,她的冷静源于她的自信和智慧。她有自信凭借她的智慧解决一切疑难杂症,这一回……她傻眼了。
“………………”
张着眼睛,看着微微闭上眼秀丽如女子的脸孔凑过来。
应该推开他,身体却动弹不了。
嘴唇碰上了。
“………商。”
灼热的吐息刺激的唇瓣麻麻痒痒,舌尖以温柔的羽毛触感抚着嘴唇的曲线,宛然蝶儿的翅膀似有若无的煽动。感受到重叠的嘴唇和摸着脸颊的手掌的温度,濡湿的嘴唇或深或浅地探寻她的。
商白玉觉得脑袋纠结一团,惊愕疑惑都化为迷雾中朦胧的影子。直到一只手覆上额头,闭了闭眼,再也忍耐不住的一记凌厉手刀劈过去,右腿曲起顶向前。
伊耳弥迅速架开,轻侧过身,出手抵挡商白玉不留情的攻击,两人一来一往,普通的拳脚功夫也快得只剩残影。
“商,你生气了?”架开她的肘击,伊耳弥跃开了三步之尺,疑惑地盯着她。
商白玉动作一顿,眯起亮眸,甩了甩手。
“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肝火正直线上升,商白玉实在懒得再开尊口
“商讨厌我的吻?”
“……不讨厌,你的吻技不错。”
“揍敌客家有情欲课程。”
“敢情你们家还实行‘三教’。”商白玉回给伊耳弥一记难以捉摸的浅笑。
伊耳弥歪歪头,没吭声。
“伊耳弥……”喜欢伊耳弥,很喜欢,十几岁伊耳弥和现在的伊耳弥,即使他是杀手,即使杀人是他的重心,即使杀人比吃饭还顺手,所有得失计算全在杀与不杀上,在她眼里仍像个单纯可爱的孩子,没有太过复杂的想法,一切以家族为重。可是这样单纯的伊耳弥,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固执起来却非常令人头疼。
飘渺悠远的笑在唇畔漾开,纤细的背脊懒懒靠上墙壁,墨玉的清眸安静地看着黑发猫眼漂亮得如梦似幻的男子,很安静很安静很安静——
“我喜欢伊耳弥,我想和伊耳弥当一辈子的朋友,仅此而已。”
“………”简单明了的拒绝让伊耳弥心脏揪了一下,有点痛。
女子的笑,缥缈慵懒却又悠远平静,似乎,世界即使在此刻毁灭,也与她不相干。
伊耳弥悄悄的,握紧拳头。
四岁之前他的世界还有阳光,四岁之后他的世界跟阳光绝缘。灰暗、阴冷、鞭打、电击,日以继夜没完没了的训练,一切都是为了维持家族百年的信誉和荣耀。揍敌客家的人不允许失败,揍敌客家的人不能是废物,揍敌客家的人天生就是干杀手的料。
每次任务中,掏出别人心脏,看着红彤彤的心脏在自己手中鲜活的跳动,不禁会想,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被人掏出心脏,他也会面带惊恐,畏惧死亡?
——结论是,他害怕死亡,他讨厌血的味道。
——他的愿望很简单,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他要变强。
——不,必须变强。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支配命运。
他是杀手,就像他反复对奇犽洗脑,杀手不该有朋友,杀手也不该拥有阳光,杀手是孤独的。朋友和阳光对杀手来说都是多余的闯入者,致命的危害者。
但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也许是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个夜晚,也许是她懒散漫不经心的笑容,她像个不该闯入的闯入者,带着一身无法漠视的艳阳,莫名其妙地闯入他空白的领域。
——想驱逐,却无法驱逐,在心底给她留下一个特殊的位置。
是的,商白玉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惊喜,一个因意外而产生的惊喜,费尽所有换取的惊喜。然而,自己却不是她的惊喜,因为她清澈明亮的眸底没有他的存在,永远只是波澜不兴,静如千年古井。
他希望她能够驻留在他的领域一生,他不愿意放弃,错过这个人,他枯燥世界中唯一的亮点……
“等奇犽当上家主,我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伊耳弥突然道,黑眸深深地镶入一辈子也抹不去的身影。
商白玉一头雾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秘密。”伊耳弥眨眨猫眼,推开房门。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探头一看,嘴角抽了抽。
“基裘夫人的审美观永远都是华丽中透着诡异,让人甘拜下风。”
房间的布置不仅华丽还很复古,家具出自名家之手,窗帘的布料全是最高档最昂贵的,也是今年的流行色,颜色的搭配处处可见巧思,一切都很正常。
问题在于——
“那张床……那张床是怎么回事!?”
就连高级酒店也很少见的国王尺寸的超级大床,容纳几个大男人都绰绰有余,更别说由天花板坠下的一层一层的黑色绣花床纱在那飘来荡去,差点以为这里正在上演倩女幽魂。
“前几天妈妈灵感大爆发,非要重新装修房间,我觉得不错啊。”伊耳弥嘴角泛起微乎其微的笑意。
“不错个鬼!伊耳弥,你马上给我换间房!”商白玉闷哼一声,毫不‘怜香惜玉’的扯着伊耳弥光滑的脸皮。
不得不说,伊耳弥笑起来很美,……这种形容词似乎过于陈腐,却真的只能用这个字眼形容他。
虽然有着完美无暇的容貌,但少有表情,言词也淡漠无比,给人一种机械式的冰冷感。对于缺乏表情的人,人们通常只有负面印象。
微笑的伊耳弥却不一样,仅仅牵动嘴角而已,还略显僵硬,不够自然,看得出面部表情一年难得运动一次。习惯了他的面瘫之后,感觉大不相同。……淡色的嘴唇好似花儿般舒展开来,虽然转瞬即逝,那一瞬间,精致的脸庞,圆而大的黑色猫瞳,美丽的眉毛,覆盖住脸颊的柔细黑发好像都有了不同凡响的意义。
“附近的房间全被妈妈拆空准备大改造,客房离这里有点远,二楼有几间训练室,你要住吗?”伊耳弥拽着不情愿的商白玉走到那张叫她忍不住抽筋的大床边坐下,黑纱在两人中间飘来飘去阻碍视线。商白玉叹了口气,伊耳弥安慰地摸摸她的头。
感受头上的手掌重量,仰头看着年轻的杀手。——以前没注意,伊耳弥竟然会有这么温热的手,太过美丽的脸庞和冷漠的态度经常给人一种无机制的冰冷感和疏离感,以为他的体温也像容貌般冰冷,想不到——呵。
“你妈妈的爱好真是……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下次等你妈妈灵感枯萎你再叫我上门做客吧……”尽管满腹牢骚,不过商白玉知道自己的心情正逐渐放松。
“好。”口气一样冷淡,可缓缓移动的温热手掌却让人感到安心。“等一下。”伊耳弥放下手走出房间,一分钟后回来,手上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屋子里瞬时弥漫着牛奶香。
接过牛奶,伊耳弥白皙的手指又细又长,手指甲都极为精致。
——库洛洛,西索的手也很漂亮,却都并非艺术家的手,而是杀人者的手。
也有人说她的手很漂亮,那个人,在她收购了他父亲苦心经营,却因生意失败面临破产的贸易公司后,冲到她面前骂她是恶魔,早晚下地狱。
——恶魔?那 • 又 • 怎 • 样!
……肉弱强食,——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共通的,人们不会因为你的失败伸出援助之手,只会躲在角落里看热闹,露出嘲笑抑或虚伪的同情。
当然也有善良的,真心帮助别人的人,在他们遭受困难时慷慨解囊,正如母亲所说——世上除了冰冷和憎恶,还有温暖和爱。她不否认,但那种人如凤毛麟角,少得可怜,不是吗?很遗憾,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生意人,以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回报,不干无利可图的亏本买卖,在她看来,天经地义。
当那个人一脸愤怒的冲过来叱骂她,她当时的反映……眯眯眼,啊,彻底忘了。
呵,真糟糕,染上库洛洛健忘的坏毛病了。
她好像记得,她的第三任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
商白玉一边冷静的回忆往事,一边懒洋洋地追随伊耳弥的身影。
伊耳弥有一头女人都要嫉妒的柔软秀发,一对漂亮秀气的耳朵,延伸而下的美人尖以及纤细的咽喉线条都让他看起来像一幅色彩分明的版画。
撇开怪异品位不谈,拥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和库洛洛不相上下的美人啊,拒绝了有点……
“嘿嘿。”
正当商白玉摸着下巴,鉴定稀世珍宝般的眼神在伊耳弥身上来回扫视,伊耳弥站在她面前任她挂眼科,气氛美好既温馨时,突闻窗台那边传出几声奸笑。
商白玉眉毛一扬,扭头。
轮回挂在宿的脖子上,宿的耳朵竖起,命蹲在窗台上脖子伸得长长,各自睁圆眼睛表情奸诈的看着两人。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向‘他‘打小报告滴……”轮回晃晃三角脑袋。我天生多情的主人,天上地下你都是朵朵桃花泛滥成灾,狂蜂浪蝶穷追猛赶,小心旧事重演,要你的‘命’哟!
“嗯,继续,继续,很好看!”宿•命不知死活的点头附和。
商白玉要笑不笑地睨了他们一眼,勾起唇角,“你们说,我干了什么需要向‘某人’打小报告?”手腕优雅地扭动着,“嗯,今晚就吃全鸟大餐,再来一碗蛇羹润润喉。伊耳弥,我请你。”
伊耳弥眼中闪着光,点头。
“不要啊——玉——”
“不要啊——主人——”
商白玉站起来,三只面无人色避无可避,贴着玻璃瑟瑟发抖。
“啊啊啊——老妈老妈老妈,救命救命啊啊啊——!”
走廊上,孩子惶然的惊叫声突然穿透而来。
“皇世?”她那个面子比里子重要,心脏比钻石坚硬,遇到任何事都面不改色的儿子怎么喊得撕心裂肺活像谁□□了他?
商白玉立刻拉开门,衣衫不整,一副惨遭蹂躏模样的孩子惊慌失措地扑进她怀抱。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小脑袋在老妈温暖的怀里使劲蹭着。
商白玉拍抚儿子稚嫩幼小的背,“好了好了,你不是安然无恙吗?”
“我这样也叫安然无恙?”孩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指着自己东倒西歪的衣服,怨气十足。
“呃,……是有那么点狼狈,不过儿子呐,你全身上下完好无缺,既没少块肉又没多根骨头,已经很幸运了,其他的,节哀顺便吧。”
“老妈你……”皇世几乎气歪了小鼻子,“我受到惨无人道的对待,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干什么落井下石!”
“我是在安慰你呀,你听不出来吗?”
——听得出来才有鬼!皇世连嘴巴都气歪了。
“我很好奇,”商白玉满含笑意,“皇世,你怎么跑出来的?”她真正想问的是,儿子啊,你是怎么逃出基裘夫人魔掌的?据说基裘夫人只要逮到谁,除非她放人,否则一个也逃不掉,乖乖当她的衣架子。
“我……呃……”皇世突然支支吾吾的,大眼心虚地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商白玉。
“你做了什么?”商白玉心如明镜,这小子肯定做了什么‘好事’眼神才这么飘忽!
“我……”老妈说过要乖乖的,他很听话了,他其实不想那么做的,可是那个可怕阿姨居然拿出一套……皇世低下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把基裘阿姨踹翻在地上,她好半天都没爬起来……所以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她逼我穿……”陡然打住。
“干得好。”伊耳弥表情木然地拍巴掌。
皇世鼓起小脸蛋。
“基裘夫人逼你穿什么?”商白玉眼睛一亮,揪住断句中的精华追问。
皇世脸皮一抽,三步并做两步跳到门口,对上商白玉危险的眼神,暗叫不好,又慢吞吞蹭回老妈跟前,小手抓着她的衣服,笑容比世界上任何的糖果都要甜美。
商白玉不吃这一套,捧起儿子的小脸,黑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水光流动。
“皇世乖,皇世是妈妈的好宝贝。来,告诉妈妈,基裘阿姨逼你穿什么?”一句甜蜜的耳畔低语就足够叫她的小宝贝缴械投降。
“基裘阿姨逼我穿上乌漆抹黑到处都是带子后面有一条猫尾巴的女孩子的裙子还有一双猫耳朵的头箍打死我都不要!”一口气喊完,孩子喘口气,耷拉着耳朵,大眼冒出委屈的水花。
…………默。
“咚!”
宿•命瞠目结舌滚下窗台,轮回被压在屁股底下哀哀叫。
……妈妈,你的嗜好又升级了。伊耳弥不仅听到了,还非常清楚,小鬼吼得那么大声,估计外面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修长身体晃了晃,同情的俯视哭丧着脸的孩子。
“你穿了没?”这才是重点啊!
孩子吸吸小鼻子,骄傲地扬起小下巴:“我把她踹得四脚朝天!”
……也就是没穿。商白玉觉得好可惜,儿子穿上那身衣服该有多可爱啊,光是想象就很萌了,照几张照片寄回去给库洛洛看看,他“小时侯”穿猫女仆装的样子多迷人,多“LOLI”。……不过皇世这小子太不具有合作精神了,白期待一场!嗯,不要紧,基裘夫人对服装的热爱当年她可是在柯特身上领教过了,那叫一个疯狂啊。呵呵,还有机会,儿子,你就认命吧。
皇世莫名的一阵恶寒,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要是他知道他老妈心里的花花肠子,绝对第一时间内跑去灭了基裘。
可惜,他不知道——
………… …………
用过晚餐,婉言谢绝席巴先生提议她和伊耳弥出去散步的好意——揍敌客家住在山顶,一到晚上气温直线下降,冷得要人命,就算月色再美星星再亮她也不心动,毕竟浪漫“冻”人的蠢事不是人人都有本钱干的。于是,伊耳弥牵着三毛遛圈,她直接带着儿子回房,洗澡睡觉。
从浴室出来,看见儿子盘腿坐在床上抱着向糜稽借来的手提电脑 “哒哒哒哒哒”认真地敲打。
“皇世你在干什么?”
“我在写‘日记’。”儿子头也不抬,语气快乐到可疑的地步。
“日记?”皇世什么时候多了写日记的习惯?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把每天发生的事记下来,将来忘了也没关系,可以回过头来翻翻嘛。”
“这是糜稽的电脑,你能带走吗?”他想写,她不反对。
“我和侠客说好了,发到他的邮箱里,他替我存档。”然后再转给库洛洛看,他一天的任务也圆满完成。
“侠客有那么好心?”他们两人不是素来不合的吗?商白玉怀疑。
皇世耸耸肩,“我答应给他看我写的日记哦。”
商白玉眯眼:“皇世,你该不会在‘日记’里写了不该写的东西吧?”
皇世敲打键盘的手停顿一秒,旋即笑嘻嘻的。“老妈你太敏感了,我写的是‘日记’,不是‘情报’啦!”
“那就好。”手指捏捏儿子可爱的脸蛋,轻笑,“欺骗我的话,后果可不止打屁股那么简单哟~~”
“没有没有,我最乖了,怎么会欺骗老妈你呢!要不,我给你看我写的日记……”电脑推到她面前。
“不用了,我相信皇世不敢骗我。”笑眯眯地把电脑推回去,商白玉爬上床,随手拿起从库洛洛那抢来的书,翻开阅读。
皇世暗中松了口气,好险,被老妈看到他写的“日记”,他死定了!
把写好的“日记”赶紧发到侠客的邮箱,然后立刻消灭证据,关上电脑,把它放到桌上,爬上床躺到老妈身旁。
“写完了?”
“嗯。”
“睡觉吧。”
“晚安,老妈。”
“晚安,皇世。”
……… ………
——哔——哔——哔——
幻影旅团基地,侠客房间里的电脑突然响了几声。
【妈妈和我今天很顺利的来到黄鼠狼的家(注:黄鼠狼=伊耳弥),黄鼠狼一家非常热情,黄鼠狼的爸爸问妈妈要不要当黄鼠狼的老婆,妈妈没有马上拒绝,居然犹豫不决,晚上黄鼠狼邀请妈妈月下散步,妈妈很开心的答应了哟。——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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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伊的念力,我在一个比较完整的猎人网站看过,上面介绍的的很详细,小伊是操作系的,小伊的念钉是附上念力的钉子,不是具化出来的,就像西索的扑克牌,如果是具化出的念钉,难道可以用来变脸和操作十老头吗?
所以才有以上的设定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