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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糟糕的庆生派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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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把庆生会弄得如此兴师动众,这座城市所有的名流权贵仿佛一夜之间全部被聚集在了城堡里。
我终于在庆生会上见到了她。
当我被哥哥牵着手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一个笑容甜美的女人向我们走来。
“曦,这就是千阳么?”
她亲昵地拉着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
“你可没告诉我,你的妹妹是这么个可人儿。”
语气娇嗲,却不做作。
我怔怔地看着她,记忆里哥哥从没带过任何女人来和我见面,她是第一个。
她微微笑着。
“我叫润沴。”
我同她礼貌地笑了笑,提着裙子离开了他们。
人们开始举杯向我祝贺,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我却从未谋面过,我不认识他们,所以我只是笑着,一直笑着,脸部肌肉有点酸,直到切完蛋糕后,我才得以有空找了个角落,喝了杯饮料。
所有的人举着杯子三俩成群地在交谈,哥哥被几群人围着,他们同他谈论着什么,时不时邀请他同饮,而那个叫润沴的女人始终面带微笑站在他的身边,适时的替他饮掉杯中的红酒,得体而大方。
她是个典型的东方女性,温柔娴淑,美丽大方,我真为哥哥感到高兴。
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我抬头看见一个老大的阴影笼罩在头顶。
“教授?”
来人瞪起眼睛。
我连忙改口。
“哦,哦,刑天”
他终于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到我旁边。
“你没有请我,我只好自己来了。”
我抱歉地耸耸肩。
“我以为你不会想来。”
他变魔术般地从身后取出一个小礼盒。
“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怎么会不想来。”
我接过他的礼物,好奇的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的?”
他突然竖起指头,朝我眨眨眼。
“以我卓绝的考古经验当然不难得知你的生辰。”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话。
音乐开始响起来,人们纷纷放下杯子走进舞池,翩翩起舞。
他笑着站起来,拉我进了舞池。
我在邢天的带领下开始舞动脚步。
不远处就是哥哥和润沴,她挽着哥哥,轻盈地摇曳在轻快的音乐中,她的眼睛始终只停留在哥哥的脸上,眼神柔美而沉溺。
我的腰被用力拦了回来。
“专心点。”
邢天抱怨的朝我嘟嘴。
他又开始眨眼。
“也许应该来点激烈的。”
他丢下我,自个走掉了,也许他生气了,可我刚才没踩着他的脚呀。
音乐突然停了,我看见邢天走了回来,忽然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我低头看见他坏笑着拧起我的雷丝裙,在边上打了个漂亮的结,我的长裙立刻化身为裁减得体的及膝短裙。
在他起身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邢天的举动太像求婚了。
他站起来复牵起我的双手,微笑地扬头。
“来段热情的拉丁舞吧。”
此时音乐已经变成了快节奏的爵士,我没有任何准备就被拉着转了一圈,快速的舞动起来。
所有的人自觉地把整个舞池腾出来,我被激扬的节奏带动了激情,浑身的细胞都被激越了,各种火辣的动作都做了出来,引起了人声尖叫,的确够热情的。
一曲下来,我气喘吁吁,但是一个比我更气喘不定的人来了。
她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走进来,我摆手叫住她。
“素研,怎么这么迟?”
不是抱怨,是奇怪,一直叫嚣着要做哥哥舞伴的人怎么错过了共舞的时间了呢。
她扶着胸口喘了口气。
“真是太倒霉了,我的车中途抛锚了,车又是那么难打。”
她大大眼睛开始活络地四处观望。
“千曦大哥呢?”
我和邢天同时指了指舞池中正在共舞的两个人。
她顺了顺头发,朝他们走过去,素研素来率性,我还真怕她会来一出抢夺大战,只好也跟着过去。
果然,素研粗鲁的打断两人。
“千曦大哥,可以和我跳支舞吗?”
润沴丝毫不生气,温和地看着素研,又看看我。
我忙上前介绍。
“素研,我的朋友。”
润沴礼貌地同素研打招呼,素研一点也不领情,抱住哥哥的手臂撒娇。
“千曦大哥,可以吗?”
深陷美女围攻的哥哥微笑地伸出手把我拉去做挡箭牌。
“让我先跟我们的寿星共舞一曲吧!”
润沴从舞池中退了下去,依然微笑地看着我们,神态犹如体恤的妻子,素研反倒让人觉得小孩子了。
我调皮地对着哥哥眯眼。
“哥,你喜欢她吗?”
他迷惑地哼了声。
“谁?”
他倒像个局外人。
我不满地撇撇嘴。
“润沴”
他微笑着把他的头颅顶在我的头顶上,对我的提问置若罔闻,许久我听到头顶传来淡淡的叹息声。
“我的千阳又长大了一岁,我却又老了一岁。”
我掂起脚尖,认真的打量这张英俊的面孔,扭头在他耳边宣布。
“你一点也不老。”
他的双瞳立刻变得神采飞扬,仿佛受到了全世界的肯定一样。
他调皮地对着我眯眼。
“千阳,你喜欢他吗?”
我迷惑地哼了声。
“谁?”
他不满地撇撇嘴。
“你的教授。”
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敲了他一记头。
“你学我?!”
邢天和润沴搭成了一对,正巧在舞池中央和我们碰到了一块。
邢天调侃地看着他的舞伴。
“还是把你还回去好了,和我跳舞如此不专心。”
润沴娇羞地看了眼哥哥,她的眼睛像一谭湖水,总是脉脉含情的。
我识趣地和她交换了位置。
突然有点索然无趣,一曲结束后,我就躲在角落里啃曲奇饼干了。
不断有漂亮的女人走到哥哥旁边邀请共舞,但是可想而知的,有素研在,任何人怕是都接近不了他。润沴倒是好脾气得很,面对来势汹汹的素研没有丝毫地不悦,依然婉约如水。
邢天拿着杯香槟踱到我跟前。
“你还没有打开我的礼物呢。”
在一堆礼物里,我突然找不着出他的。
邢天堆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哀怨地看着我。
我赶紧加大工作量地搜索,他终于无奈地叹气。
“在这里呢。”
我嘿嘿赔笑,接过盒子,它像是装了类似项链手镯之类的东西。
果然,打开一看,是条项链。
我惊呼出声,不是惊喜,是惊讶。
他指着我颈上的项链,
“很像是吧?”
我仔细端详着项链。
“不是像,根本就是。你打哪里来的?”
见他满眼困惑,我补充道。
“一年前出了个意外,我丢了我最重要的项链,那是妈妈生前请人设计制作的项链。我脖子上的这条是哥哥怕我伤心才让人依照原样作的。”
我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和手上的这条并排。
“而它就是我丢失的项链。”
邢天开始严肃的盯着我的眼睛。
“你确定就是这条?”
我郑重的点头,然后指着项坠背后的刻纹。
“看见这个了吗,这条龙是爸爸生前让人刻下的。项坠是可以打开的,里面还应该有照片。”
我打开项坠,里面却是空的。
“是有照片,在实验室里。”
邢天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语调有点激动。
“来吧,跟我去实验室,我会跟你将清楚我打哪里得到它的。”
我随邢天走出了城堡,跳上了车。
一路上他神色严肃,眉头微紧,我也不出声,一切等到了实验室再说吧。
实验室此时已经空无一人,他牵着我进了他的休息室,我以为邢天会带我去无菌室。
他开始给自己倒酒,思考问题的时候他总喜欢先喝杯伏特加,越烈越好。
他咀了口,然后才开始说话。
“一个礼拜前,我在地下拍卖所里看到了这条项链,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眼熟,才想起你似乎也戴着这么一条设计独特的项链。所以便决定把它拍下来作为礼物送给你。当时,心里还想着,如果你拥有了这条项链的真品一定会乐坏了。”
“我的确乐坏了,因为失而复得。但是你被骗了,这条项链不是古物,是妈妈生前请一位名师设计的。”
我不是幸灾乐祸,但是我们的大考古家竟然也上当。
他咀了口酒,宣言般郑字郑句。
“不,我和我的所有助手和仪器都表明它是两千年前的古物。”
我跳起来。
“不可能!”
为了证实他的话,他把我拉进了无菌室,隔着玻璃,他指着下面的两张面目模糊的纸片说。
“这是我从项坠里取出的东西,经过化学分析,里面的纤维至少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了,上面的影像因年代久远也已看不出什么了。”
天啊,看起来的确像张照片。
一个大胆而奇异的猜想在我脑中瞬间闪现。
在我对上邢天的视线时,我知道,他和我有了同样的奇想。
他微笑地注视着我,像在鼓励。
“跟我说说你的那次意外。”
我简单的讲述了一年前发生在世力朗大街上的那次交通事故。
他听后,很是惊讶。
“你失踪了三个月?”
我点点头。
“是的,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但我对此一点记忆也没有。”
我知道这我的失踪并失忆的事情更加加强了我们心中的猜想。
一个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我飞扬的思绪。
我不得不接起电话。
一个只有在午夜的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你今晚可真漂亮!”
我试探地出声。
“谁?”
一个男人低沉阴冷的音线让我浑身惊颤,毛骨悚然。
“小美人……”
他叫我什么,那男人冷笑着哼了一声,瞬间引起那隐藏在记忆深处,只在午夜的噩梦中才会呈现的可怕记忆。
汗水从额头的每一个毛孔瞬间冒出,汇聚成滴,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滑落,那阴霾的声线让我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我终于握不住电话。
邢天握着我的肩膀,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了?千阳。”
我口干舌躁,浑身剧烈颤抖。
“没,没事,给我杯水喝。”
我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喉咙却火烧燎一样。
邢天伸手抢走杯子。
“那是伏尔加,我的天,不能像你那样喝!”
他捞起我快要下滑的身体,一路扛进了休息室。
他让我靠在他的背上,拍着我的肩膀安抚。
也许是酒精的效用,有那么一会儿我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