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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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子风都有点犯困，也不好意思回床上，只有在那张椅子上盘膝打坐。以往他可以一个人静静的打坐很久，可是今天意外的很困，才坐了一会，他的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很快，他就头一歪的睡过去了。
待子风这边安静了，床上却渐渐的有了动静，床上的风白雪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老头子真他妈狠，不过最近没睡好，这样休息一下也好。”扭了扭头，将身上那颜色鲜艳的招人嫌弃的被子撩起来，风白雪踩着鞋跟就下了床。因为没全醒，风白雪走得还有些摇摇晃晃的，步履不稳。他慢慢走到子风面前，蹲下来，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今夜过后，你就算是我相公了。”迷迷瞪瞪的，风白雪手撑着下巴感叹。实际上，这两天他也算是想通了，总不能这么拖着，嫁谁都得嫁，那还不如嫁一个万事不知的，比如说是子风这样的。自己说一，他就绝对不会说二，这样的人，嫁了有好处没有坏处。想到这里，风白雪的脸上就挂起了一抹坏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子风的脸颊，硬的，没有什么手感。“真是的，老是绷着一张脸，面部肌肉都僵硬了。本少也就勉强收了，省得去害了别的姑娘。”
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好了。
“子风，别睡了，该醒了。”改戳为掐，风白雪含着笑意把子风弄醒。
感受到了面上算是熟悉的痛感，子风迷迷蒙蒙的从睡梦了醒过来，就被风白雪的大脸吓了一大跳：“主……主子……”
“醒了？”风白雪眯着眼睛笑着，松手站起来，扶手看着神色有点惊慌的男人。
“主子，子风知错，请主子责罚。”盘着腿睡着了，双腿血液循环不畅，直发麻。被风白雪一吓，子风几乎是从椅子上跌下来的，连连请罪。风白雪见他又想跪，摇了摇头，一手就把他撑住了：“我现在想通了，也不怪你，只是有些事要和你说。”
子风闻言不由一愣，可是好久也没有见主子这样……纠结的神色。
“坐下吧。”一撩有点皱巴巴，白袍，风白雪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子风也坐了下来，才继续说，“有件事我是必须告诉你的了。”
子风眉头一皱，心不由有点吊起来。
“南风小姐我是不能娶的。”风白雪说这话的时候，有着些许的无奈，可是目光灼灼很是笃定，“可是我也无法让她嫁给别人！”
“为……为什么……”子风一惊，全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按照主子的说法，这不是太自私了吗？
“其中自有缘由，你不方便知道。”风白雪将头扭过去，避开了子风质询的目光，有序列一下，才把话说全，“或许有哪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是。”子风的眸子暗了暗。的确，是他管多了。从自己跟着开始，自己也未曾看见主子有别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主子绝对不会这么做。主子把话说到这里，子风当然知道主子的意思。
这场婚姻，最终只是南风盟主的一厢情愿。
而自己，也只是个幌子。
“絮儿已经走了，你要是想再歇会就再眯一会，睡床上，我过会叫你。”含着些许的笑意扭头看着子风，风白雪的样子有些无赖，“此地不宜久留。”
“子风无需再歇了。”子风笑得有些僵硬。主子，你对南风小姐的爱到底是怎么样的？
“好，我们走吧。”没有注意到子风的一样，风白雪只是起身来带头从窗子跃出去。
因为这一片都是南风盟主的地盘，所以雇佣马车什么的都是不方便的，风白雪只能和子风二人提起疾驰，力求跑出城去。终于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两人喘息着，落在了城墙外头。
“主子……接下来往哪里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子风看了一眼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主子。旧伤还没有好全乎，现在运功疾驰一番，主子的面色更是惨白。
“坐船，去南边的总店。”弓着身子，风白雪抬眼道，“有些时间没回去了。我不指望那老头子找不着我，只希望他不能随便动我。也只有在江南一带，我的势力最大了，勉强一试吧。”
“是，主子。”子风应了一声，运气调息了一会儿，对着漆夜吹了一声怪异且响亮的口哨，不多时，就有马蹄声由远及近。随着一声马嘶，在树丛中月出的竟然是一匹毛色乌亮的黑马，只有额前有一点白色，如同漆夜中的一点星光。
风白雪看着黑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小白~过来……”对着他的这匹黑马，他的一声“小白”叫的很销魂，一边的黑马僵了一僵。
“好了，主子，他是通人性的，在戏弄子夜的话我怕他就不载着我们跑了。”子风笑了笑，上前抚着子夜的额头。子夜，是在自己之后被风白雪捡回来的，那时候他还只是匹小马驹，可是现在已经很健壮了。他额头上的白斑被说成是克主的特征，所以就被遗弃在了路边，就像自己一样，可是主子还是把它捡了回来，起名为子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主子都不叫他“子夜”的名字，叫“小黑”就算了，竟然叫他“小白”？
“我只是觉得和你名字那么像，有点奇怪。”挠了挠头风白雪也走了过去，子夜看了他一眼，别扭的把头扭了过去。
“不是这么多年都叫过来了吗？”子风对于这个二十岁却依旧任性的主子很无奈，一撩黑袍，子风就跃上马背，伸手给风白雪，“不是说不宜久留吗？好了，先上来。”
“没有别的马吗？”看着子风在身前给自己空出来的位子，风白雪不满的抿了抿嘴唇，“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个女人似的。”
“好了，不要耍脾气了，现在哪去找一匹马和子夜跑得一样快？”听到了子风的赞美，子夜兴奋的打了个响鼻。看着子风的手，风白雪叹了一口气，好吧，子夜是自己慧眼识英雄捡回来，是难得的好马，一下子，跟何况是两人都被困住的情况下……
“好吧，你赢了。”风白雪皱着眉头将手交到了子风的手上。
“我说的都是实话。”子风手臂上一用力，就把风白雪带到了马背上，双臂一勒，子夜就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你其实不用，额……抓我这么紧。”风白雪此时可以说是被子风紧紧的锁在怀里的，连他呼出的气息都在耳边，叫他有些不自在。
“子夜跑得快，我怕你跌下去。”子风淡淡的说，“大病初愈的身子，再经过刚才的消耗……主子，你分明是在硬撑。”
听到子风的话，风白雪的身子抖了一下，却被子风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觉得子风的手臂又紧了紧。
“主子，还有些路，虽然颠的厉害，你也就将就一下在马背上眯一下吧。”子风的声音在耳边，让风白雪有了一种很安全的感觉。渐渐的，在疲惫之下，风白雪睡死了过去。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在船上了。
“子风。”揉了揉眼睛，现在天大亮，阳光透进来直晃眼，风白雪习惯的叫子风的名字，可是许久也没有人回答。风白雪起身，四下看了看，看起来他们是在一艘大的商船上，虽然比不上陆上，可是就船上的房间来说，这也算是布置得很不错了。
“跑哪里去了？”船有点摇晃，外面也有些吵杂，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大致的整理了一下，风白雪就跑到外面的甲板上去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找找不知所踪的那个子风。
此时船已经离岸很久了，目之所及，一片开阔。日头高升，水面粼粼的波纹异常好看。站在船头，风白雪怔怔的看着水面发呆。商船不及富豪出游时的画舫，鱼龙混杂，大多是些满身臭汗的劳力在甲板上，短褂，还有打赤膊什么也不穿的，在船上叫叫嚷嚷的。此时，这些人更是扎堆在一起，不知道在围着什么。
风白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子风的选择是没错的，商船乱七八糟的，货物多，人多，不容易被找到，同时又有为东家准备的雅间，还可以自带厨子，这船上的日子总不会太惨累了。
“说起来，怎么到处都没有他的影子呢？”将投在水面上的视线收回来，风白雪挠了挠头。以往，这小子无论如何都会赖在自己的身边，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说的那番话气到他了，这小子堵上气了？
想着，风白雪不经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风白雪一惊，猛的回头，却见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抹着满脸的汗，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大……大老爷……”大汉喘着，磕磕巴巴的说，“你同行来的是不是还有个黑衣服的小子啊。”
“是……是啊，只是那小子不知跑哪里去了。”有点怵大汉手心的汗，将人家的手拨下去后，风白雪有点莫名其妙的回答，“怎么了，你认识子风？”
风白雪话一出口，大汉顿时满面春风，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双手直颤。风白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大吼一声：“找到了，抬过来！”声如闷雷，震得风白雪耳朵疼。
“抬什么啊。”眉头皱了皱，一种不安升上心头。
大汉也没有管风白雪的疑惑，大步流星的挤到了水手扎堆的地方，和他们七手八脚的抬了一个人过来。看见了那个人，风白雪差点没有从船上跌下去。
子风！
面如菜色，几乎奄奄一息的子风！
“谁干的！！”怒吼一声，风白雪用上了七成的功力，甲板的水手都心肝直颤，耳膜生疼，抬着子风的那个领头的更是被吓的腿一软，差点把子风摔在地上。好在风白雪怒归怒，还是眼疾手快的把子风接过，子风此时也顾不得主仆和形象问题，和八爪鱼一样扒在了风白雪的身上，呼吸短而急，喉咙底下时不时传出低低的呜咽。
“子风……谁干的，发生了什么事！”子风比风白雪高很多，风白雪堪堪撑着子风疲软的身子，吓得六神无主，“子风，你说啊！别吓我！”
“主子……没事……”子风苦着一张脸，声音很轻，沙哑着，简直就像快要死了一样，风白雪听了，更急了，撑着他的身子都抖了起来：“没事，没事个头，你看上去就像个死人一样！”
看着抱着的两人，底下的几个汉子僵了僵，最终还是领头的大哥上前，装着胆子和风白雪说了什么。
一下子，风白雪的脸黑了，子风的脸红了。
“大老爷，真的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这位小哥晕船真的厉害了点，咱一直在船上跑也没见过这副德行的。”
风白雪无奈，只有在子风的背上拍拍，给他顺顺气。
的确，子风是从没有做过船。江南的铺子都是自己在跑，子风都被自己留在这里顾着老头子的动向了。他是自己从山里捡回来的，没坐过船，是个旱鸭子。这些年来，自己教他不少功夫，可是也没有教他游泳……所以他还是旱鸭子。
“是我疏忽了，早知道你这么不能坐船，再危险也得走旱路。”扶着子风在船头坐下，子风浑身软趴趴的，只是整儿瘫倒在船头上，半个身子靠着风白雪，歪歪斜斜。
“子风无用。”子风将头枕在风白雪的肩膀处，低低的说。
“得了，谁没有个不行的。我武功比不过你，个头比不过你，连风流都不不过你。”风白雪笑笑，一边握着子风的手，渡内力给他。
“主子……”子风的声音讷讷的，面上红了红。
“我知道，你有不少女人。那个什么的……陶……那啥小姐不是整天指着嫁给你吗？还有那什么楼的……”
“主子！”子风有些急了，主子不在的时候的确有些事，自己本没有在意，却不知主子了然于心。
“别动！”将子风的身子按下去，风白雪好气好笑。本身就是堂堂男子，江湖儿女有些爱慕的本来不奇怪，可是不想这家伙竟然敢做不敢当，“我这是夸你，急什么！”
“我……”子风语塞，说不出话来。
“我硬生生的把絮儿塞给你却不准你动他，你是恼我的吧。”见着子风平静下来，风白雪才继续说，下巴昂着，看着水面，声线里缠绕着丝丝无奈，“什么陶小姐或者是哪些红桃翠竹什么的，不都比这摸不着影子的絮儿强吗？你，这么想吧。”
“不敢！”子风一急，就要挣扎着做起来，可是浑身没有力气，只能再跌在风白雪的身上。
“行了，你说的不敢，不是不会。我也是懂了。”风白雪摇了摇头，握着子风的手紧了紧，内力绵绵的输到子风身上，让子风舒服了不少。
子风也没有在辩解什么，只是合上眼睛，抵抗着晕船带来的恶心。
原本他是不知道的，以为主子是天，主子的话是一切。可是让他成为为这个幌子，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不愿的。不因为那是主子的女人。是单纯的不愿。若是主子叫嚣着要杀了自己，或许自己还没那么难受，可是想到，主子自己将自己交出去，为了维护一个女人，自己就不愿意。
船头风大，吹起两人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子风的头发本来是扎起来的，可刚才一堆大汉围着，扛过来扛过去的，早就凌乱的不成样子了，风白雪索性就把发带解了，任凭他一头青丝四下飘着。此时就如同一团乱墨，和自己的一起染开。
“唉……”叹了一口气，看着依旧一身黑衣却已经全无肃穆可言的子风，风白雪轻叹了一声，“子风，和你商量个事。”
“是……”
“你回去洗个澡吧，有点臭……”
“……是，主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