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女王的百年孤独》韩纸林

25、颠沛

　　等我终于跑到精疲力竭，再也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我躺在冰冷僵硬的岩石上，艰难地喘着气，喉咙干燥仿佛被烈火焚烧。

　　一个陌生的洞穴，周遭是荒无人烟的深山，不时地有野兽吼叫声从远处传来。

　　我喝了几口地上脏兮兮的积水，浑身衰竭般，眼睛空洞地盯着洞穴上方黑漆漆的岩石。我在艰难地思忖：亲人，那是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他们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呢。

　　夜渐渐冰冷，我无力再继续思考，终于在那些野兽的叫声中昏睡过去。

　　第二天，我被人类的声音吵醒。

　　眼前站着两个陌生男子，年龄约莫四十岁，长相一般，脸上带着猥琐下流的笑容。相比于出生以来我见到的人，他们简直是其丑无比。

　　“瞧，这小孩真漂亮，一定能卖不少钱。”

　　“但是也太小了吧，看起来就十岁左右。”

　　“没关系，很多老头子就喜欢年龄小的丫头。不然，我们也可以把她养大了再卖，到时候价钱更诱人。”

　　……

　　“哎呦，她醒了。”

　　“都怪你呀，把她吵醒了。”

　　男子微微笑着蹲下身来，摸了摸我的脸，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笑道，“小丫头，跟我们回去吧，以后吃的住的你都不用担心。我们给你舒适的大床睡，给你美味的食物吃，好不好？”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去，“不要。”

　　“哈哈！”他笑得满脸褶皱，继续把手伸向我，“乖乖，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叔叔是好人。”

　　看着他的笑容，我莫名地恐惧，随手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力朝他扔去。

　　恰中他的脸，他吃痛地大叫一声，低低地咒骂道，“这该死的小杂种，力气竟然那么大。”

　　另一个男子立刻走到前面来，讥讽地一笑，语气粗鲁道，“呵，还浪费力气哄她干什么，直接打晕了抬回去不就得了！”

　　眼看他面目狰狞地一步步走来，我咬紧牙齿，憋住眼眶里的泪水，慌张地环视四周。我把地上的一根树枝捡起来，与此同时那个男子已经扑了过来，他那只瘦骨嶙峋的左手抓住我的衣襟，右手绕到我的脑袋后面，快速地往下砸去。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我惊恐地大叫，脑袋里闪过的第一念头是，“悦哥哥一定会出现，像最初那样救我。”

　　然而，他已经把我抛弃了，他不会再出现了。

　　下一秒，后脑勺被击中，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但我并没有晕过去，在短暂的昏眩之后，我变得更加清醒。心底被悲伤与沉痛充斥得不可复加，我变成一头兽性大发的动物。

　　我发出一声低吼，然后，在那男子嗤笑的间隙，迅速地把手中的树枝插进他的心脏。他骇然睁大双眼，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一个男子吃惊地愣了半晌，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而我把树枝抽出来，看了看被染得通红的腥臭树枝，忽然感受到一股残忍的快意。

　　男子怒喊着冲过来，把匕首刺向我，我立刻闪躲，却不料被方才倒下的尸体绊倒。

　　匕首从后背插了进来，疼痛居然使我的脑袋越来越亢奋。我快速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对他微微一笑。在他诧异的那一瞬间，我已经移动到他面前，把树枝插进了他的身体。

　　他无力地倒下，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

　　我往外走去，不久之后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只残留一些外人的血。

　　自那天起，我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