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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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一夜布成的阵法，看似平常无奇，却似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让破阵人深陷其中，一筹莫展。
杜福泽幂思苦想许久不得其法，又见越来越多的将士有去无回，最先放弃，拱手道：“军师阵法神奇，福泽甘拜下风。”
徐达见杜福泽未战言败，暗骂其见风使舵，毫无气节，和手下的几个将领，商讨一番后，怀着必胜的雄心，威风凛凛地率队入阵。待到倒戈卸甲，灰头土脸的认输后，方意识到杜福泽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两日下来，三万精英陷入阵中，只有张效一人狼狈不堪地逃出。
靖王虽支持白衣人一战立威，但觉得脸上无光，忍不住递出一张纸，上面详细地记述了破阵的方法，靖王瞧着白衣人，那眼神分明在说：“瞧，你的阵法也并非无人可破。”
谁知白衣人看完后笑的愈发得意：“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看来在下不仅阵法高超，教徒更是有方。”我的徒弟破了阵，你炫耀什么！
靖王哑口无语。
白衣人再次登上高台时，三军敬服。
“军师威武！”“军师威武！”的口号声响彻云霄。
酒宴上，徐达率先向白衣人敬酒：“末将今日输的心服口服，还未请教军师高姓大名？”
白衣人缓缓道：“列炎。”
列炎？众人没听过。
一个名不经传的名字。
宇文焕与吴挫共乘一舆返回靖王府。过往百姓看到宇文焕亲扶府衙主簿下车，又将其恭迎入府。很快，王府大公子礼贤下士的美名传遍锦州。
吴挫起草的悬赏公文贴出不久，仝一举果然揭榜自荐。靖王与沈傲长谈一夜，终于说服他放弃寻找黑巾少年，远赴西域买马。
清晨，薄雾。
沈傲临行前去看了蝶舞，她正在秦膳处帮厨，一双芊芊秀手浸泡在冷水中清洗着萝卜，居然做得有模有样，眼角眉梢流露的是沈傲从未见过的神色，那是一种无需言说的安然与满足。
沈傲走近，凝视着蝶舞，他心心所念之人，即使布衣荆钗，也是风华绝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少则月余，多则半年方能回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蝶舞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不语。
沈傲显然会错了意：“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只要你说一句，我……”
蝶舞冷冷插口道：“一路保重！”
沈傲一片痴心，碎落一地。
夜，月圆。
宇文戎倚在床上叹了口气，对如玦道：“今日十五了吧，想必外面的月色很好。”
“想看月亮还不容易？”靖王推门进来，吩咐如玦将藤椅放到外面。然后，行至床前，倒背双手：“上来，父王背你出去。”
“不用了，”宇文戎有些不知所措，“戎儿坐轮椅就好。”
“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坐什么轮椅？”靖王不分由说地背起儿子，大步流星地走到户外。
宇文戎还未来及体会到久别的温暖，便被放到了冰冷的藤椅上。如玦看到少主微微颤抖，折回屋中，取过一床被子，给宇文戎盖上。又取出一木凳请靖王坐下。收拾妥当，见人家父子共看天边月色，感到自己很是多余，便告辞离去。
宇文戎望着如水的月色，问道：“父王明日就要走了吧？”
“嗯。你在家好好将养身体，不许滋事！”
宇文戎笑道：“戎儿这个样子，能生什么事？父王若不放心，重新锁住我便是。”
靖王极力压制住一触即发的怒火，忍着没说话。
宇文戎也不再言语。
沉默许久后，靖王问：“看了这么久的月色，在想些什么？”
宇文戎轻声道：“霜华满地，欲跨彩云飞起。”
靖王不通诗文，但听到彩云、风起这些字眼，莫名的发慌，再看儿子苍白的脸色，似要与这皎白的月色融为一体，心中愈发不安，猛地抓住宇文戎的手臂，仿佛唯有抓紧，他才不至于失去。
宇文戎一动不动，他无法甩开靖王的禁锢。
次日凌晨，宇文焕为靖王送行。靖王叮嘱道：“本王走后，军中有事，问福泽；府中有事，问吴挫。二人皆不能决，留待本王回来。”宇文焕躬身称是。靖王翻身上马后，回望了落叶轩一眼，又吩咐道：“戎儿若有不敬之处，你暂且忍耐，等爹爹回来，自会主持公道。”
爹爹担心我欺负戎儿？宇文焕心中不是滋味，却恭敬回道：“爹爹放心，焕儿会照顾好弟弟。”
入冬后，太子照例派遣近侍送来御寒用品，孙公公得到赏银后不似往常一样匆匆赶回复命，执意拜见小王爷。钱通不敢耽搁，靖王一出府门，立即将其送往落叶轩。
礼毕，宇文戎问道：“陛下安否？”
“圣上龙体康健。”
“殿下安否？”
“回小王爷，”孙公公支吾道，“奴才不知。”
宇文戎焦急道：“你是太子哥哥的近侍怎会不知？”
“如今殿下足不出户，寝宫只有两名侍卫和华太医可以出入，奴才已经很久没有进去过了。”
宇文戎不由心中忐忑，又见孙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料想有事：“公公有话不妨直说，但凡我所能及之事，一定尽力。”
孙公公立刻俯身而跪，哭泣道：“求小王爷救救奴才！”
“到底何事？”
“殿下的麒麟玉佩不见了。”
宇文戎大惊：“什么时候的事？”十五年前重阳节那日，天呈异象，忽现血玉，法师占卜是为大吉，梁帝大悦，将血玉制成两枚麒麟玉佩，分赐予太子与靖王世子，以示恩宠。此后，每年的重阳宫宴太子必带此物，以示圣灵庇佑，天命所归。如若丢失，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一个月前，奴才深知此物重要，一直细心保管，可是，不知怎的，它就忽然不见了，老奴不敢禀告殿下，更不敢声张，暗地里查探了许久，也没有结果。九九重阳宫宴眼瞅着就到，若失了此物，陛下定会震怒。老奴生死是小，只恐连累了殿下。求小王爷救救老奴。”
宇文戎心思何等通透，很快猜到了孙公公的意图，迅速打开床上的一个暗匣，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把这个拿去，重阳节之前务必赶回东宫。”
孙公公伏地叩首：“多谢小王爷，多谢小王爷！”
“快去吧。”
孙公公欲下暗道时，又想起一事：“临行前，华太医给了老奴一瓶丹药，要老奴务必转交给小王爷。他还说，请小王爷谨遵医嘱，切莫意气用事。”
宇文戎自然知道孙公公传达的这段话是润色过的，以华逑的个性，说出的话，必然难听十倍。可这些日子，他身受缩骨水反噬之苦，知晓厉害，倒听得进逆耳忠言，点头道：“我记下了。有劳公公。”
孙公公连道不敢，放下瓷瓶后，告辞离开。
如玦面色凝重：“少主，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宇文戎叹道：“我何尝不知事有蹊跷。可眼下没有其他解决之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太子哥哥冒这风险。如玦，挑选几名高手，暗中保护孙公公顺利回宫。启动宫内暗桩调查玉佩失窃一事。传书如影、似随，我要知道太子哥哥的真实状况。”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