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中一

55、借地

　　我和常大人讨论时,二哥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这让我有些说不下去,毕竟他是皇上,岂有我这个公主大说特说的道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二哥一眼,却因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片刻的失神,他似乎也发现我的目光,笑得更为灿烂,道:“灵儿，怎么不继续说了？很有意思啊...”
　　“是...”心中顿时有些烦躁，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常大人，我想问问入冬之后，南夏可还有地方能种出粮食？”
　　“公主，南夏以南有小块地域终年湿热，一年可种三季稻子，可再南有大片林带，蛇虫疫疠分为猖獗，且常有蛮夷出没，故无人敢深入其中。”
　　“不知常大人对南地可熟悉？”
　　常舍莲不知为何突然震惊地抬头看这我，我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突然身后的二哥笑道：“灵儿，常爱卿就是从南地而来。”
　　“哦~那就太好了，那常大人对南地的土有何看法？”
　　“同一地方，三年内稻谷肥满，后必欠收。”
　　“果然是这样啊...”我不禁喃喃道，却引来周为三人的奇怪眼神。
　　“恩哼，常大人，不知你可对南地民族有所了解？”
　　常大人愣了下似乎无法跟上我的思维，我又道：“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南地民族想与我南夏有所接触的？”
　　“这...”看他把眼睛瞟向了二哥，看来这事似乎还要二哥说话了。
　　“灵儿又想到了什么就说出来吧。”
　　“是，皇兄。臣妹是想，既然我们自己种不出来东西，不如用别人的地，别人的人帮我们先种着再说。冬季东凌也必须准备过冬，又逢刚被我军大败，必不敢再犯，可明年夏收前，其必再举兵攻打我南夏。相较于东凌粮草充足，被东凌侵占的领土却被大肆掠夺，所以能否在夏天以前准备出充足的粮食以应对他们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当然东凌这祸首对现在南夏的情况大概也是明白的，所以才据着东七城不退，既可探我虚实，又可为来年再攻做准备。”
　　看樊器和常舍莲那惊愕的表情，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只有二哥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久道：“灵儿所虑很有道理，可南夷蛮荒之人未必答应此事。”
　　“是，皇上，所以臣妹想问我朝是否曾与南地某些部族有所接触？”
　　“如果灵儿是问打仗的话那倒是接触过几回。”二哥半开玩笑又有些自嘲地道。
　　“....敢问皇上,战事因何而起?”二哥看了我好一会才道：“少年时我曾跟着父皇去过南夷平定南夷各族的叛乱。”
　　“叛乱？”二哥为何这么说，难道当时南夷已经属于南夏了吗？这下事情有些复杂了。
　　“二哥，灵儿想去南夷...”我下意识地喃喃道。
　　“什么？”眼前三个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让我意识到了我刚刚说了什么，可心中却也顿时清明了起来，与其在这烦恼，不如实地去看看，毕竟时间紧迫，南夷之地这次是借定了！
　　“现今的朝中急需安定，皇上为此日夜劳思，身为公主也该为皇上分忧才是，臣妹愿以一月为期为皇上找到宝地。”我躬身道...
　　长久的沉默后,我听到一声叹息,“灵儿啊，你每次做了决定二哥都似乎没法反对啊...”
　　“谢皇上！”
　　“先别高兴！朕可是有条件的!”
　　“皇兄请说！”
　　“此次前去要与常、樊两位大臣同行，且带上5000北统军，否则灵儿就不用去了。”
　　“这...皇兄,我是没关系,可朝中没有二位大人可会有何事端...”
　　二哥看了我会，然后看向了我身后的两个人道：“灵儿不必担心，现在朝中暂时还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二位爱卿跟你去南夷，比留在京中更为有用！”
　　最后，我告诉二哥我决定二日后出发，虽然有点赶，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个皇叔，而且我也再次认识到报仇是促使人不断前进的一大动力，心中一阵苦楚，呵呵，在古代我似乎总是卷进这样的情绪中呢，可就算痛苦绝望，我也不愿放手，不能放手，不敢放手啊...

　　离开御书房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几双透着复杂的眼睛。
　　“皇上，公主要是去了南夷恐怕...”
　　“她早晚要知道的，不拦她虽是步险棋，却可绝处逢生。不过，你二人另外领道圣旨去，必要时，把不该留的全去了。好了，你们退下吧。”男子神情复杂，言语却异常冷酷，不禁让人叹道眼前这男人才是真正的南夏皇帝啊...
　　“是！”只见二人恭敬地答应后便静静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中，男子旋转了桌旁的扶手，身后出现了一道暗门，男子走了进去，到第一个房间时，只见满室都挂满了女子的画像，男子轻触着其中一幅自语道：“灵儿，你这辈子就只能呆在我身边！”不久,男子身后走进来了个黑影,男子头也不回地淡问道：“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是，只是不断地说着疯言。”
　　“是吗？哼，就让她继续装疯吧！”男子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画卷，忽然诡笑道：“也许很快就不用她再装了。”

　　回到朝凤宫时，小羽正在指挥着一些人清理一间屋子，其中有些脸似乎很面生。考虑到国库空虚，二哥只重点修砌凌华和天敛两处破坏较少的宫殿，原本母后想让我与她一起住在天敛宫，我也想过，可最后还是决定住在朝凤，当我跟母后提起时，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我很久，说了句随我，没想到她还是派人来帮忙了啊...
　　我没有告诉二哥我打算住这,可我想他该是知道的...一想到他,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意...
　　看着这破败的宫殿,其实早已没有任何回忆可言,但我却愿意固守这一切,毕竟这宫殿与我是如此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