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双婷

12、报仇

　　“那些个大夫的话，哪一个有个正经？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最清楚。”蓦寞想要起身接过柳胤手里的药碗喝药，却被他制止。无奈，蓦寞只有任凭他给自己喂着喝。
　　“好了，别说了。吃完这药，你就躺下来好生休息。既然你答应了这门亲事。那我就先回庄准备，你只管休息，到时我自然会来迎娶你，你不用操心的。”柳胤小心翼翼的给蓦寞喂着药。
　　蓦寞一颤，对他说，“可以给我稍多些的时间吗，我要准备准备。大婚之日就定在月底吧。”
　　“好，都依你。”柳胤笑着看他即将迎娶的新娘。虽然生病，可还是倾城倾国。

　　送走了柳胤等一干人，蓦寞一个人来到了湖边。想着上一次也是在湖边动手打了沁儿，心下又是一阵难过。
　　沁儿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就一个人骑马去了杯庄。成婚之后，沁儿本就应该去杯庄的，可是她却留下来劝说姐姐。直到那天独自离开了。
　　那天似乎不是谁的错，可是似乎她们又都错了。这对与错，恐是很难分辨的吧。但无论错与否，蓦寞都内疚到了极点。
　　“庄主，马备好了。”蓦寞正在沉思，翠儿突然上来唤回了她的思绪。
　　蓦寞没有理翠儿，径直向山庄大门口走去。
　　翠儿也是一直没支声的跟着蓦寞来到大门口。
　　“你回去吧。”蓦寞转身吩咐翠儿。
　　“是。”翠儿虽是担心，想嘱咐她路上多加小心。可想了想，终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回了山庄。
　　蓦寞骑马奔向皇宫。身子本就刚好，再加上路上颠簸。一下马，蓦寞就咳个不停。同上一次一样，也是咳出了不少血丝。
　　刚到宫门口，蓦寞就被一个侍卫拦住了。蓦寞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侍卫，还是带着一脸稚气。想必是新来的吧。
　　蓦寞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看见上一次替她牵马的侍卫来到拦住她的侍卫身边，嘀咕了些什么。那侍卫听了顿时大惊失色，看着蓦寞，一脸恐惧的样子。
　　又顿了顿，接着颤巍巍的来到蓦寞面前，牵起她的马。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蓦寞听见他几不可闻的小声说了句“姑……姑娘，方才……方才多有得罪。”说完，便像躲瘟神一样急步闪开了。
　　倒是那上一次替她牵马的侍卫沉稳多了，大概是司空见惯了吧。对旁边的一个刚出来的太监嘱咐了两句，就走上来对蓦寞说了句“请随我来。”便上前带路了。
　　蓦寞一路轻咳着。没多久从前面走来一个太监，蓦寞一看才知原来是徐公公。
　　见徐公公过来，领路的侍卫便退了下去。
　　走到蓦寞身边，徐公公对蓦寞说“万岁爷和太子正在御花园候着您呢，叫奴才请您过去。”

　　蓦寞对徐公公稍一颔首，“有劳徐公公了。”
　　徐公公赶忙点头哈腰，“姑娘您这是折煞老奴了。”
　　“岂敢。”蓦寞做了个请先头带路的手势，就跟在徐公公后面去了。徐公公便也没再说什么。
　　来到御花园，看见正在品茶的皇上和毋雪。蓦寞走上前，施以礼节。还没弯下身去，就被毋雪冲上来扶了起来。
　　“蓦儿，今儿个怎有这等雅兴，来看朕和皇儿了？平时是请都请不来呀。”皇上掩不住的高兴。
　　“怎么？皇上不高兴？那蓦寞还是告辞了。”屏退了所有下人，蓦寞说话也不拘谨了。
　　“哪里的话？朕高兴还来不及呢，又何来不高兴？”皇上看见毋雪急忙拉住蓦寞，生怕她真的走掉。
　　“父皇，蓦寞难得进宫一次，你们就不要高兴，不高兴了，还是说点中用的话吧。”毋雪一直盯着蓦寞的脸没放过，这让蓦寞不禁脸一红。
　　“你的意思是朕的话不中用？”皇上故意正襟危坐。
　　“儿臣不敢。”蓦寞看着毋雪的窘迫样，偷偷掩了嘴笑。
　　“蓦儿，那日一别，皇儿可是之后好几天都神采熠熠的。朕看着只有你，才有这样的本事呀。”皇上乐呵呵的掳着胡须。看了一眼似有害羞的毋雪。
　　蓦寞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蓦寞不敢当，也受不起这如此之高的好评。”
　　“算了算了，这般礼让之话不说也罢。不过话又说回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蓦儿，你这一次进宫所谓何事？”皇上是绝对不会笨到以为蓦寞进宫是为了看望他们。
　　蓦寞想了想，对皇上欠了一下身，道“皇上圣明，这本是江湖上的一点恩怨，不应来惊扰皇上。只是，这一次的事却也只有皇室之人出来拿人，才能平息江湖上的争议。”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蓦寞，毋雪也是一脸好奇样。
　　“蓦寞斗胆请皇上派兵缉拿柳文山庄所有人。至于这借口，蓦寞早已成竹在胸。”蓦寞抬眼紧盯着皇上。
　　皇上疑惑，“听你这一说，确是你们江湖上的恩怨。你为何肯定我就会助你一臂之力？这似乎有点不合清理。”
　　“蓦寞本也想自己解决的，只是这件事也与皇室有关系。柳文山庄在两年前……”
　　“皇儿。”皇上突然打断蓦寞的话，蓦寞也没说什么，只是等着皇上将话说完。“你皇叔说今日来见朕，你先代我去大殿候着。免得让人家空等太长时间。”
　　毋雪不明白皇上与蓦寞谈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转到了他身上，但他还是没有多问，“是，儿臣告退。”
　　看着毋雪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皇上这才转过身，对蓦寞正色道，“你到底知道多少，还是……你全都了如指掌？”
　　蓦寞嘲笑，“蓦寞知道的并不多，充其量就是知道蓦漯哥是皇上您的皇子，再者还知道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罢了。”
　　“说下去。”
　　“皇上，我很感激您。是您将蓦漯哥带到这个世界上，同时也让我感受到了蓦漯哥的关爱，让我享受到了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感受不到的温暖。”蓦寞眼里有道不尽的喜悦与痛苦，皇上亦是。“您也是一个好父亲，为了不让您最疼爱的儿子身陷于宫廷的尔虞我诈中，您将他送到了我们山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蓦漯哥为了保护我而走的如此早。您现在应该很恨我吧”
　　“那，你的意思是……”皇上心痛不已，却始终不后悔当初将蓦漯送出宫的决定。
　　“没错，要您帮我铲除柳文山庄，也为蓦漯哥报一剑之仇。”蓦寞收起自己的感情，“当初，正是柳文山庄的人害了蓦漯哥，所以我定当以牙还牙。”
　　“你，当初是有意接近毋雪的？”
　　“可以这样说，我是想过先接近皇子，然后借皇室之力为蓦漯哥报仇的。只不过当我第一次遇见毋雪的时候，还以为是蓦漯哥没有死呢。因为毋雪和蓦漯哥太像了，所以我自觉或不自觉的会喜欢跟毋雪在一起，他的容貌让我很安心。”
　　蓦寞想念那柔和的微笑。
　　“好。我答应你。”皇上听了蓦寞的话，沉没良久后缓缓的说道。
　　“谢皇上。”蓦寞早已料到皇上会答应，所以只是淡淡的开口。“那，蓦寞告辞了。”
　　“我是不会让你将我的两个儿子都伤害的。”当蓦寞转身走出几步时，听见皇上幽幽的说。
　　蓦寞身子一顿，没有说什么，既而加快脚步无声的走远了。刚走到一半，蓦寞就看见毋雪正在向他这边走来，便急忙闪身躲到了树后，待毋雪走远后蓦寞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