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赞比尼》三四十二

19、20

　　哈利显得有些不安，他大致说了一下罗恩的担忧，金妮可能在斯莱特林过得不太好。
　　“我想让你多照顾她一下。”韦斯莱先生看起来非常愤慨，就连脸色也与头发相得益彰起来，“那群阴暗的家伙，不知道把她欺负成什么样！”金妮现在见到他们连招呼都不打，急匆匆地就走过去，反而和一个斯莱特林的混血呆得比较久，即使那个女孩子不太给他她面子。
　　布兰特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盛满了鄙夷，她说到：“看来尊贵的韦斯莱先生忘记了，我也是那群阴暗的家伙其中之一吗？”她看着罗恩突然瞪大的双眼有些作坏得逞的高兴，“我看你妹妹就识相得多，劝你也别再去找她了，在霍格沃兹里，她要么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要么是敌对学院的亲系。”她意有所指，若是罗恩再频繁地去找金妮，恐怕她的结局远不止于仅仅被孤立了。
　　他的眼睛眦着眼眶，愤慨的样子一露无疑，他几乎对着哈里咆哮：“我就说，斯莱特林里没一个好人！你还让我来求她！”而后又把愤怒的重心转移到了布兰特身上，“你有那个黑皮照顾，金妮却只能孤单地一个人，就不能为她考虑一下吗！”
　　布兰特思索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个黑皮指的是布雷斯，自己只当马尔福他们常给救世主取外号，不曾料到自己在背后也可能被编排了些什么。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并不姓赞比尼，何须我来操心？”布兰特伸手甩了一下头发，高傲地用余光撇着他们，抱怨道：“你说的事情，我拒绝。”根本对自己没有丝毫益处，她在心中嘀咕到，转身抛下三人组就离开了。撇到赫敏不安地攥着书，却完全没有为罗恩说话的意思，显然也觉得自己不该听从他们的跟着一起来。
　　灵敏的听力让布兰特走出了不少距离还听得到罗恩的碎碎念和大声的，完全不掩盖的愤怒。
　　她停在了转角的楼梯处，断开了双面镜的联系，靠着墙壁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此时却有人影从废弃的房间里走出来，说着：“被你发现了呢。”
　　布兰特抬眼一看，眼神又凉了三分，郁结地开口，“竟然又是一个韦斯莱。我刚才说的都听到了吧，所以最好不要学你哥哥那样嘶吼。”
　　她眼里浮起了一层薄凉，话语也冷冰冰的，“不要把我和那家伙相提并论，我还没那么蠢。”
　　布兰特狐疑地看着她，韦斯莱家总算出了一个有脑子的，可这么念叨自己的亲身哥哥可真是有些过火了。
　　“倒是可以把我们两放在一起对比一番，毕竟，都是外来的。”金妮扫视着赞比尼，纯种白人，金发碧眼，不仅生的好看，还投了个不错的胎，衣食不缺。反倒是她，赖到了这个高额头，红头发，完全不符合前世审美的身子上，还附带了一个穷的不行的家庭背景。不过她也有自信，至少韦斯莱家站在凤凰社一边，总是最后的赢家。况且她对马尔福的脾气性格了解得很，有自信能空手套白狼。
　　布兰特虽是吃惊，却也掩盖得不错，她顿了顿才开口，选择了个相对折中的答案：“那又怎么样？”
　　金妮倒是轻松地很，眯着眼睛看向布兰特，道：“我们互不侵犯，但是德拉科一定会是金妮的。”
　　她到现在才摸清了韦斯莱小姐来扬威并且洗白的原因，仅仅是为了那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她稍微思考了下以后马尔福挽着赤贫的韦斯莱，真诚地宣誓并且承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胃酸都要泛上来了。
　　“无聊。”布兰特撂下了这个词，很快地离开了，她要赶紧回去问问，马尔福是不是对这位金妮小姐做了些什么暗示，不然她这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一路快飞奔回了斯莱特林，在画像前整了整衣冠才说出口令进入了休息室，她一眼就找到了被两个大块头几乎全部挡住的德拉科。
　　等到布兰特停在布雷斯他们面前的时候还在微微喘着气，单手撑着桌面支着有些疲倦的身体。
　　布雷斯率先反应过来，慌忙地把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却被布兰特单手拦住，她反倒是把目光锁在了马尔福的眼睛上，言词竟满是压低过的深沉：“你是不是看上那只红毛母狮子了？”
　　他先是一愣，反射弧结束后才暮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吼着“怎么可能”，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男生宿舍，随后传出大声关门的声音，震地更多人都把怀疑的眼光投了过来。
　　布雷斯双手压着妹妹的肩膀，按到了椅子上，重新捞了杯子推过去，循循善诱道：“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和我讲讲清楚。”
　　布兰特依言接过了水小口饮着，把在救世主之后遇上金妮的事情说了出来，满意地看到布雷斯的眉目同样皱地紧紧的发问：“所以，你最在意的反而是她对马尔福势在必得？”就连称呼也变得疏离起来，是什么让赞比尼少爷改变了态度，布兰特也不得而知。
　　她想了想，补充道：“还有，她也是外来的这件事。”
　　“还好，不是无药可救。”他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我也差点以为你暗恋德拉科，求而不得了。”他站起身来，道：“我去和他解释下。”布兰特点了点头，接着也回到了寝室，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脑袋里不停回放着刚才和金妮的对话。
　　临睡前清明的一瞬间她晃而想起，什么叫你也差点以为我暗恋德拉科。

　　等太阳完全升到了空中，布兰特已经拿着扫帚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她的额头上略微有一些汗，袖子撩地高高的，藕节一样的双手上面却没有一点赘肉，骨节长而分明，一看就清爽有力得很。
　　让她惊讶的是金妮已经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大部书，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画了一些草药。布兰特撇撇嘴感叹道她也要开始攻克魔药课了，一边走回了寝室，准备冲一个完美的澡。
　　她给自己甩了两个快干咒，麻利地套上校袍，用橡皮筋像往常一样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却特意别了个镶了碎钻的小发卡，卡住耳边的碎发。这是赞比尼夫人前天用猫头鹰寄过来的，说她在读书时就一直用这个。
　　她再一次离开女生寝室，来到休息室的时候大吃一惊，韦斯莱竟然坐站了马尔福身边，完全无视了他忍隐的目光，手指点着书本的某一个地方，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这也属于人之常情，她有问题肯定能选择去问首席。
　　“早上好，马尔福。”布兰特离他们有些距离就打了招呼，“布雷斯。”
　　满意地看到赞比尼少爷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站了起来，完全卖了首席队友。布兰特勾上了兄长伸来的胳膊，他们二人悠哉地向大厅进发。
　　布兰特坐在位子上喝了一会奶茶，把面包啃剩了一半才看到铂金少爷姗姗来迟，完全不马尔福地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该死的，你们两竟然先走了。”
　　“影响小情侣谈恋爱会被驴踢屁股的。”布兰特看了一眼坐在末席的韦斯莱小姐，意有所指。
　　赞比尼先生也肯定到：“都说年少的爱情最让人难忘，亲爱的你也该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去试一试了。”
　　“和那只母狮子？别开玩笑了赞比尼。”
　　布兰特往嘴里送进了最后一口面包，面上若有所思：“说的没错，恋爱看起来也不错……”特别是媒体看着布雷斯像一直发情的蝴蝶一样飞来飞去，面若桃花，她也有些想感受下了。当然，是单一向的。
　　布雷斯讶异地看着妹妹许久，才推荐了一个他自认为挺靠谱的人，“那个赫奇帕奇的塞……就不错。”
　　“塞德里克。”她补充道，“可惜我看到他没有你说的小鹿乱撞的冲动。”
　　“你还太小了。”他伸手摸了摸布兰特的头发，“再过两年会更好，不是吗？”
　　而德拉科在对面听地敷衍，仅仅是在最后总结了一句，“一只獾罢了，和斯莱特林完全不配，你也可以去试试看，看看他要不要。”
　　“塞德很出色，你别这么说他。”布兰特急忙为好友鸣不平，就许他看上冒冒失失的韦斯莱，自己就不能和迪戈里腻在一起吗。
　　布雷斯赶忙出来阻止这场可能会愈演愈烈的斗争，拉着自己妹妹上课去了，不忘回头丢给马尔福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有些越界了。他可以对一些自己的事情多管闲死，毕竟他们一向是好友，可着不意味着自己默认他能插手布兰特的事。
　　马尔福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哪里都不符合他引以为戒的冷静。也怪不得布雷斯会小小的威胁他，自己的手，的确伸得太远了。
　　在霍格沃兹，她首先是布雷斯的妹妹，然后才是自己的同窗。
　　“算了吧，一头巨怪。”他嘟哝着往面包片上抹乳酪，最后高傲地准许了潘西伸来的手挽上自己的胳膊。
　　“德拉科，我为你的回心转意而高兴。”潘西骄傲地语言随着他们进入教室的步伐落了下来，他们一同坐到了赞比尼的后排，那是马尔福原来的位置，而原本坐在那的高尔而挠了下头发，在德拉科默许的眼神下离开了。
　　布兰特回头看见马尔福的两位跟班正坐在了一起，完美地能比得上隆巴顿先生的坩埚杀手组合。附在布雷斯耳语：“我们该庆幸他们离得很远。”
　　赞比尼少爷点了点头，同意到：“有时间念一个盔甲护身。”他瞥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里的目光，那简直能称得上疾世愤俗了，便给布兰特传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如果有钱也能算作错误，那我的过错也就太大了。”
　　“嗯，的确让人眼红的很。”布雷斯摆好了坩埚，想必她早就发现了韦斯莱先生的暴躁吧，只是故意晾着他。
　　也对，别指望一个赞比尼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街，哪怕是杀父仇人也不可能。虽然对他们来说，杀父仇人并不是什么邪恶的代名词。布雷斯稍许讽刺地挑了嘴角，眸子里映出的滚滚黑袍示意着上课时间到了。
　　等到斯内普教授在克拉布和高尔身边停留第三次，看着他们把还没磨成粉末的乌草根一股脑全丢进了已经颜色怪异的坩埚里的时候，他语气已经下降到了冰点以下，再来一次恐怕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给斯莱特林也扣上两分。
　　“是什么让尊贵的二年级首席丢下了他可怜的跟班，看着他们几乎要爆炸了也不为所动，马尔福先生？”冷冷的话语超德拉科抛去，而后者则乖乖到了后排和其中一个人换了位置，把另一个托付给了潘西。
　　布兰特张望了一眼克拉布正向上冒着气泡的深绿色液体，而边上的马尔福单手托着下巴，考虑着对策。她感觉这场就算是德拉科也回天乏术了，“他将在魔药课上拿到第一个‘T’”。
　　“亲爱的，再不搅拌一下的话，我恐怕你就会拿到第二个。”
　　“哦，不，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她边说着，就把魔杖掏了出来放在里面顺时针拌了起来，听到院长又去找格兰芬多的麻烦，布兰特无比希望他能给韦斯莱先生扣上一打分数。

　　不过她现在和格兰芬多的韦斯莱有多么两看两生厌，万圣节还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准时到来了。
　　当天晚上的礼堂里被活蝙蝠和巨大的南瓜装饰了起来，斯莱特林的两位级长提前把餐布添上了银绿色的漂亮图案，金色盘子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
　　布兰特晃悠着腿，脑袋搁在手掌上，等待着斯莱特林全员抵达，才能开始宴会。
　　“骷髅舞蹈团，那可真不错。”布兰特遥遥地往向大厅中央的一群白骨，正放肆地扭动着他们的支架，发出了“咯吱咯吱”了声音。
　　帕金森小姐显然很不赞同这种观点，她拉扯了下袖子，不满道：“那群狮子是怎么做到旁若无人的就餐的，在他们边上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骨头。”
　　“有点胆子恐怕是他们唯一的有点了。”马尔福，布兰特真要为这话语而鼓掌。像你如此致力于找格兰芬多碴的人，放眼斯莱特林可能没有第二个。
　　“你说得对，德拉科。”
　　马尔福锐利的灰色眼眸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扫了两遍，确认没找到才发问：“疤头在哪儿？”
　　“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个鬼魂的忌日晚会……”布雷斯话虽没有说完，却能让所有人明白救世主的去处。引得赞比尼小姐感叹道：“马尔福说的没错，有胆子还真是他们的优点。”
　　很快人就到齐了，赞比尼兄妹都稍许倒了些低度数的葡萄酒，双双干杯以谢照顾。
　　气氛很活跃，大家一边就餐，一边互相开着玩笑，等到骷髅舞蹈团来到了他们边上布兰特才起身要求合照，硬是把马尔福也一起拽了进来，所以也附带了努力挤进来霸占他胳膊的潘西。
　　“能帮我们拍一张吗？”她有些期待地望着专门负责照相的骷髅，他细细的头颈骨上吊着一台看起来并不轻巧的相机。布兰特看到他尽力绽放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惊悚的感觉，不过也高兴地回到了镜头之中。
　　她跳上了布雷斯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笑意满满。
　　“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她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轻轻说道，音量只有身边的二人听得到。
　　布雷斯微微屈膝将她放了下来，许诺道：“一定会的。”
　　马尔福安静地回到位子上，没有肯定她的话语，布兰特很显然有些失落。
　　“得了吧赞比尼，德拉科不可能是你的。”她听到潘西的冷言相向后撇了撇嘴，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对马尔福先生有意思。
　　她往嘴里塞了一口羊角面包，否定到：“理解错误，我更喜欢健壮一些的。”虽然有位不知名的为人说过：一白遮百丑，可这不见得自己会对一条矮白矮白的毒蛇动心。
　　而被谈论的主角则是兀自站了起来，带上他那两个不离身的跟班离开了，这让布兰特觉得自己戳到了朋友的逆鳞，也顿时没有了方才饱餐一顿的念头了。
　　此时不少人已经走出去了，布兰特去要了已经印刷好的照片，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了礼堂。
　　“与继承人为敌，警惕！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远远地就听到了那大声而阴冷的咏叹调，大家急忙赶上前去，看到的却是费尔奇的猫僵死在走廊上，那里呈现中空状态，只有救世主三个人站在里面，别的人全部尽量与他们保持距离。
　　布雷斯低低抱怨一声：“他或许永远也学不会在面对疤头的时候需要低调一些。”
　　“是的，这对他来说难度太大了。”
　　回到了休息室的马尔福明显情绪高涨，他又开始猜测哈利会不会被学校开除了。布兰特趁着还未宵禁便提了扫把出去溜达一圈，踩着时间截点回到了休息室。
　　新赛季的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了，她必须开始给自己超负荷的运动量。
　　布兰特白天天不亮就起床了，捞了扫帚匆匆忙忙地出去飞行，常常要到早餐饭点快结束才踉跄地冲进礼堂，在面包消失前几秒钟抓上两个就去上课。
　　“亲爱的，我觉得比起飞行来你更需要睡一觉。”布雷斯担忧地拦住了欲意踏出休息室的布兰特，她在午休和早上都不见人影，自己总要在晚上的时候把妹妹留下来。
　　她拒绝的异常干脆，“如果不这样，我会很内疚的。”
　　这一天，是周六，天气有些微微的潮湿。布雷斯终于盼来了魁地奇的比赛，过了今天他再也不用忧虑要如何说服一停下来就要往外跑的赞比尼小姐了。
　　布兰特特意戴上了防滑的手套，以便自己更容易操作过快的扫帚。她跟着队长伍德一起向外走去，已经十点半了，恐怕魁地奇场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她在比赛休息的屋子里听到了外头的人声鼎沸，手里紧紧攥着她的光轮不肯放开。
　　“走吧，去迎接我们的胜利。”布兰特听到伍德说的中气十足，她挺起胸膛，像所有的斯莱特林队员一样高昂着头走了出去。
　　去迎接他们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