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赞比尼》三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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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开往霍格沃兹的特快启动了，他们成功抵达了魔法学院。路上布兰特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到快到站了才被布雷斯吵醒催促着换衣服。赞比尼小姐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讪笑着爬了起来，她原本只想稍稍眯一会儿。
　　到了大厅里所有人都在议论救世主意外的没有出现的原因，斯莱特林虽然表明漠不关心，可他们纷纷行动，不太显眼地给自己加上了一个耳听八方。布兰特笑眯眯地撑着手偷听，因为布雷斯早就给她加上了一打偷听魔咒以保效率。
　　坐在她对面的马尔福显得很是兴奋，他心里想必满满的都是哈利，布兰特希望救世主不要出现了，这样赞比尼少爷更容易攻下德拉克。
　　先把救世主的事搁置一下，因为分院仪式已经开始了，布兰特看着一个个惊慌的孩子们戴上那顶古旧的帽子，顺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新来的小蛇们。
　　一直到金妮，那个韦斯莱家的独女戴上了帽子。那顶破玩意足足思考了两分钟，才高喊出了让整个大堂都瞬间安静下来的单词：“斯莱特林。”
　　布兰特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级长的脸色，单单瞥了一眼德拉克那过期牛排一样恶劣的脸色就缩回了准备鼓掌的手，虽然直觉告诉她布雷斯绝对不会让自己拍出来的。没有欢呼，也没有掌声，金妮乖乖跑道席位上落座，耀眼的红色头发倒成了所有安静的集中点。
　　金妮的双胞胎哥哥站了起来，他们提问道能不能再分一次。
　　“理论上是不行的，而且孩子，你满意吗？”
　　“是的，先生。”她听到金妮的回答，即使声音不大却字句铿锵。

　　气氛很快又被抬了起来，唯独斯莱特林的长桌上还有着死一般的寂静，不时地爆发出整齐却稀疏的掌声。
　　一直到开始就餐，马尔福才开始抱怨：“我竟然要在斯莱特林看到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而且还是整整六年。我……”
　　“我要写信给我爸爸。”布兰特撞了一下赞比尼少爷的手肘，笑嘻嘻的说道，把马尔福的咏叹调学了个十成十。
　　他正了正神色，回话间不忘给布兰特添上一块蜂蜜蛋糕，撒上半边草莓酱，“然后我会转学去德姆斯特朗。”他给自己也送上一份，“德拉克你不是一直想去那的吗？”
　　“爸爸决定的，我有什么办法。”他戳了戳小块的乳酪，本来想损一番金妮的兴致也被搞没了，“韦斯莱竟然会进斯莱特林，说不明我们能在明天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这个。”
　　“唔……为什么这样说？我记得韦斯莱似乎也是纯血吧。”布兰特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
　　布雷斯显得有些惊讶，伸手倒了些果汁给妹妹，说道：“他们一家可都是纯种的格兰芬多，从大到小，从头到尾。”他给自己要了杯奶茶淡淡地抿了口，“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人提到韦斯莱是纯血，除了那个红头发家主的自夸。”
　　“纯血叛徒罢了，和泥巴种是一个档次的家伙。”德拉克恶狠狠地补充道，布兰特突然觉得马尔福和韦斯莱的敌对一定是世袭的。
　　“不说这个了。”布兰特在桌子底下踹了马尔福一脚，拉回他放在金妮身上的注意力，“你这学期带扫帚来了吧，什么时候去飞飞看？”
　　“我等下就去。”
　　“那放完东西在休息室里碰头。”

　　级长在给新生讲着注意事项，布兰特早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把东西随手一扔，换下了不太方便运动的袍子，拿了件衬衫从头上套了下去。没有理会还不太整洁的卧室，反正这学期她还是一个人住。
　　她穿着松松垮垮地运动裤，远远地绕过还在对新生唠叨的两位级长，坐上了离男生宿舍最近的沙发，手机攥着她的光轮2000，这学期布兰特不准备把它放到扫帚棚去了，想一直留在身边。
　　“你们真是有够慢的。”她扫了眼还在灌输着斯莱特林守则的二位，挽了布雷斯的手就径直向出口走去。
　　赞比尼少爷扯了下妹妹扎地紧紧的马尾，话语里不带一点歉意，“让一位淑女等待这么久真是在下莫大的失误。”
　　布兰特不服输地用力拧了下他的俊脸：“真该让你把赞比尼家训抄上一百遍，好好记住绅士该有的风度！”
　　“当然没问题了，我亲爱的妹妹，不过你确定我们的庄园里有那种东西的存在吗？”他的手指点着下巴，似乎苦恼于根本没有过的家训。
　　“铂金守则借你，赞比尼你不必和我客气。”他似乎是对着布雷斯说的，但漂亮的眸子却正对着布兰特。那真诚的笑容显示出他很希望看到自己的室友吃瘪。
　　她悻悻地摸了下鼻子，赞比尼小姐也没有真的想让自家哥哥抄写什么莫须有的家训，赶忙回绝了好友难得的大方，加快脚步往城堡外去。
　　布雷斯散发着不知道多少的额尔蒙拦住了想下楼梯的拉文克劳，“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为小姐领路呢？”他的手熟练地搭上女孩子的肩膀，布兰特从侧面看到了她烧红的脸庞，和软软糯糯回答：“谢、谢谢，我想去图书馆……”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听下去，布兰特赶忙拉着德拉克离开了，为了不影响到长兄的把妹大业能继续进行。
　　赞比尼先生，染指还是新生的小姑娘真的没问题吗？

　　外面的天早就完全黑下来了，仔细数下会发现离宵禁只剩下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
　　布兰特拢了拢衣领，把最上面的纽扣安安分分地扣上，现在的天气还是挺寒冷的。她看着好友明显冻到了的样子，感叹着马尔福的瘦弱，拿出了放在裤子口袋里的一副手套。纯属巧合，她总会有不少东西落在不同的地方。
　　他不客气地戴上了，却用上了咏叹调批评手套的作工之差，材质之烂，颜色之没品位以至于让他金贵的双手变得痒痒的，一点也不舒服。
　　布兰特瞥了他一眼，没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织的，抿抿嘴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拿针线有些不习惯了，准备把玛琪教的针法好好复习一下。
　　他们绕着霍格沃兹飞，晚上的风有些过于凛冽，布兰特本就娇小，在空中最麻烦的并不是加速，反而是要不停地细微地调节自己的身形以保平衡。
　　她听到了马尔福略带雀跃的声音，他说自己会捐给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伍每人一把光轮2001，布兰特的心情一下变得雀跃起来，不停地询问新扫帚有什么特点。
　　“至少比你的那把更稳定些。”
　　布兰特知道好友指的是自己的扫帚太不容易控制，可是长的不够重量难以稳定住也不是她的错，布兰特只好瘪了瘪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德拉克大少爷。”
　　布兰特在脑海中认真回想新款光轮的长相，缺懊恼于完全没有映像。她本来还想夸奖一下它光滑的材质和美丽的弧线的，最后的目光却落到了马尔福骑的扫帚上。
　　她小小地舔了下被风吹的有些干的嘴唇，祈求的目光毫不掩饰，“亲爱的德拉克，好朋友，最英俊的马尔福少爷，和我换扫帚玩玩怎么样？”
　　满意地在光轮2001上度过了半小时后，布兰特找到了半倚在树干上闭眼小息的马尔福。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把原本就浅淡的脸色映衬地更为苍白，远远看去，长长的睫毛和刷子一般浓密地盖在眼睑上。
　　布兰特轻轻扯了下自己的睫毛，一边小声嘀咕着不知道谁的更长一些，一边晃晃他的肩膀。
　　浅睡中的马尔福一下被惊醒，半垂着眼睛，由着布兰特扯着自己向霍格沃兹走去。一直走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抽回了自己的袖子，大步往前跨去。
　　“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拉男人的衣服吗？”特别是不知轻重把自己昂贵的面料扯地皱了起来，德拉克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抱怨道。
　　布兰特走一步跳一步，跟在他身后不甘示弱，“等你再高十厘米的时候赞比尼小姐会大发慈悲考虑一下的。”
　　布兰特听到了他重重地带有浓浓不爽的鼻音，然后就是极重的脚步声越踏越远。她有点后悔出言讽刺少年的身高了，有人说过，每个少男的心中都有一颗澄清的玻璃心不是吗。
　　长长的走廊里两个身影一会长一会短，灿烂的金发交织在一起。
　　“德拉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看看你那美丽的铂金色头发，我敢保证它一定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哦，我快被你削瘦而苍白的肌肤深深折服了……”

　　“亲爱的，你难道不喜欢幽深而沉稳的肤色吗？”她看到转角处的布雷斯撩起了袖子露出了他骨节分明的右手，咖啡色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反射着光芒，布兰特在心中疑问他是什么时候练出的这手好肌肉。布雷斯两步一跨站到了妹妹的面前，严肃道：“这时候你应该温柔地抚摸我的手臂，然后赞叹它完美的线条。”
　　布兰特嘴唇一抽搐，捏了捏他的左手，庆幸到并不是只有右边有练过。她感叹道：“很不错的线条，要努力保持！”
　　马尔福先生高傲地瞥了他们一眼，迅速地往斯莱特林的方向走去。他一路都在忍耐着不让自己的青筋过于明显，身后两个赞比尼在一刻不停地给他高贵的耳朵灌输奇怪的洞悉。真可笑，所有人都知道，马尔福比赞比尼帅多了！
　　“宝贝儿，所有人都说，我是斯莱特林最帅的。”
　　“恩，你说得对。”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赞比尼一起来，该死，是什么让你们如此有自信！明明他马尔福才是霍格沃兹第一帅！德拉克此时应该骄傲于他还算不错的自制力，没有把这句话喊出来，不然他一定又会被这对兄妹多加鄙视的。

　　回到了休息室后，布雷斯讲述了自己从赫奇帕奇小姑娘们那听来的添油加醋般的救世主求学记。虽然他已经去掉了很多过分夸张的形容词，但唬一唬赞比尼小姐还是没问题的。特别是看到她听的过分认真以至于加了快接近三勺糖的时候，愈发觉得自己的妹妹也不失为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女孩子们，天生就是热爱八卦的。
　　“假设你还有一点大脑的话，就不要用公用勺子在自己杯子里搅拌。”马尔福近在咫尺的咏叹调拉回了布兰特沉浸在故事里的思绪，她放下了调羹，抱歉地朝铂金贵族眨了眨眼睛，用飞来咒召唤了隔壁桌的勺子递给了他。
　　布兰特低头抿一口颜色诱人的奶茶，眉目深深的皱了起来，她一向是不喜欢过甜的食物的，她把奶茶推了出去，抱怨道：“家养小精灵一定是把我和德拉克的搞混了，要知道我一向讨厌甜的发腻的味道的。”布兰特一边说着还捋了一下自己长长的头发，“况且那还会导致秃头，德拉克，作为一个朋友，还是劝你少喝一点为好。”
　　她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礼貌地道了晚安。疑惑于好友突然有些发青的面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背脊，“不要那么小气嘛，我可不是故意。”
　　“亲爱的，好梦。”布雷斯打断了马尔福脱口而出的回答，笑着把妹妹送进了女生宿舍，离开休息室的时候不忘和一位拥有黑发黑眸的三年级姑娘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

　　洗完澡后布兰特在床上用双面镜和赞比尼少爷对话，探讨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该不该把她过长的头发剪掉。这个话题以布雷斯的坚决反对，再加上马尔福在一旁发表金发高贵论为结束，布兰特只好接受了每天梳马尾上课，毕竟头发过多又蓬松，盘起来真的是太考验耐心了。
　　“为什么不试着披下来呢？”布雷斯打理着明天要穿的衣服，朝悬挂在墙壁上的镜子发问。即使每天穿的都是巫师袍，也不能阻止斯莱特林的小少年们在有意无意露出的领子、首饰或者香水上动些心思。
　　“书上说脸型不好的人才会借助发型来修饰，况且那样真的很热……”布兰特草草的回复着，眼睛止不住地往手机屏幕上飘。但有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急忙对着镜子吼道：“把你的手从那瓶香水上挪开，那个气味真是讨厌的很！”
　　“是的，看我差点忘了，赞比尼的宝宝对这种可是会过敏的。”布雷斯讪笑着缩回了手，又探向了另一凭，“亲爱的，一定会原谅我小小的失误吧？”
　　纵使布兰特的脸气地鼓鼓的，她还是装腔作势道：“作为一个淑女，我必须要体谅一位绅士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愚蠢举动。”
　　她一边说着，“我会当作没看到的”，一边结束了通话，怏怏地倒在了床上，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一早，布兰特准时带着扫帚出门飞了一圈，回宿舍洗了个澡才换上了巫师袍。
　　她一出女生寝室就看到了布雷斯对着集合在一起的新生们抛着媚眼，一对凤眼波光潋滟。
　　布兰特翻了个白眼，蹦跶着跟上了一只腿才迈出休息室的德拉克，后者看到了她赶忙退后了两步，皱着秀气的眉道：“你的薰衣草味熏地我的鼻子要失灵了，该死，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
　　布兰特抽出魔杖给自己来了个快干咒，伸手绕了绕发尾，戳了一下高尔，问道：“还有味道吗？”
　　马尔福却眯了下眼，转身往礼堂走去。远远地听到了布雷斯在叫她的名字，布兰特向高尔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走，不必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熏衣草味的很难闻吗？”
　　“要知道，你用什么气味的洗发水都是一样的优雅。”布雷斯乖乖地让妹妹用力地挽住自己的胳膊，思索着最近是不是和姑娘们交流感情的时间太多了，一不小心疏忽了赞比尼小姐。
　　赞比尼兄妹安静地落座，因为毕业了一批高年级的，他们的席位有些变动，布兰特跟着赞比尼先生，等到他落座了就干脆地坐在了他对面。她的下巴支在了手掌上，半眯着眼等待着早饭的出现，长长的头发被束地高高的，发尾却还是散落了开来，披在了肩膀上垂了开去。布兰特把头发一股脑全扎了起来，没有刘海的修饰，旁边的人稍微一斜视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鹅蛋一样光洁的额头，额际散落着几根细碎的绒毛一样的金发。
　　布雷斯看着凭空出现的碟子，不急不缓地挑了几盆菜色推到了布兰特边上。
　　突然所有人的声音全部都停了下来，布兰特拿起了几根小鱼干抛给了自家猫头鹰算作奖励，也急忙把目光投向了安静的最中心地带。当她看到罗恩正对着一封吼叫信不知所措时，更是饶有兴致地不愿把焦点移开。
　　她看着红头发的卫斯莱哆哆嗦嗦地打开了信，铺天盖地的暴躁的指责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女高音充斥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不少给自己加了耳听八方的家伙们全部后悔地捂住了耳朵，教授们早就走的一个也不剩，只有斯内普坐在位置上指尖轻点着红茶嘲讽地看着格兰芬多的笑话。
　　布兰特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了坐在末席的金妮身上，她少见地有了一丝尴尬，似乎对只有罗恩一人收到了吼叫信这件事大大松了一口气。
　　布雷斯给对面的妹妹一个眼色，他们一同站起身来离开了大堂。许多不明真相的小姑娘们都在哀叹黑马王子赞比尼竟然已经有了一位可爱的女朋友，眼里流露出的失望让学长学姐们十分不忍心。至少最后的最后，全部的霍格沃兹新生都知道了两位赞比尼是一对兄妹，虽然长得一点也不像。
　　周一的上午没有排课，布兰特告别了赞比尼先生，往图书馆走去。
　　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位拉文克劳的学生正在走动，她惊讶地发现许久不见的尼科竟然在角落里翻看着一本大部头。
　　布兰特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赶忙坐了过去，蹲在他边上询问着黑魔法防御课的参考书是不是真的有用，不客气地坦白，其实她一点也没从那些词藻华丽的小说里学到什么真正实用的技巧。
　　他挑了下眉，在纸上写下几个书名，“草包一个，今年你还是自学比较好。”他不客气地给洛哈特下了定义，毕竟从一到七年级都要买好几本他的成名著作可真是令所有人恼火的事情。
　　“好久没见到你了……收到我的明信片没？”布兰特抱着新借的书喜滋滋地问道。
　　“恩，塞德有好好的寄给我。”布兰特看着他似乎没有搭话的意向，也抿了下嘴，认真地翻起了书。
　　跟着拉文克劳一起念书，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变聪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