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门的涂鸦》木颜语

18、诀别前的恍然大悟

　　在这个神奇的宇宙里，我们时常觉得自己微茫的什么都不是。日复一日的时光里并非每时每刻都有愉快的欢笑和捧腹的乐趣，有时，痛苦会突然从某个未知的角落袭击到你的心根处，让你动弹不得。那些痛苦源于爱，却不能单纯的终结于恨。

　　我在无数个晚上一个人裹在被窝里思考着类似“地图”的问题。
　　如果以上帝的角度俯视地球，再用google地图zoom up到最大，清晰的映衬出每一条街景，每一条河，每一个标志建筑物，那么，当我们幻化成一个个颜色不同的点时，谁和谁的距离在什么时候是最近的。

　　就像是思考着玩捉迷藏的时候，玩家最关心的问题，谁离我最近，最容易被我捉到。

　　明明在同一个空间里，想要遇见的人迟迟不愿出现，不想再遇见的人却迫不及待的现身。

　　10点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名字，再一次以为自己穿越了。

　　“喂，闫语，你能过来一趟吗？我在学校附近的gravity。一定要来噢。”无比奇怪的声音，融汇在周围嘈杂和吵闹的酒吧DJ声里，像是喊出来的。又觉得像在哭。可又好像不是。

　　犹豫了不止一下。
　　长这么大第一次去酒吧，一时间有点胆怯。本来想着叫上蔓蔓和萱萱的，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妥了。

　　为什么没叫女朋友而叫的是我。
　　不对，我怎么知道叶如婧不在那呢。

　　到gravity门口之前，脑子一直在飞速地运转，做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假设和猜测，然而没有一种猜测能及得上我眼前看到的场面。

　　就像电视剧里的花花公子，在寂寞的放空自己，左拥右抱的风尘女子，不过都是他的玩物而已。
　　“你来啦。”满是醉意，他以一种舒适地坐姿把头靠在沙发上，眼睛里写着的都是暗淡和悲伤。
　　似乎说什么话都是错的，但还是要鼓足勇气，不想看着他这么堕落。
　　“为什么叫我来？”我不想在这种场合下，和这群女人一样，成为他大少爷的玩物。
　　然后他用一种纵横跋扈的语气命令着身边的人。“你们可以走了。”紧接着转向我，“过来坐。”
　　“你到底为什么叫我来？”
　　“因为没有别人。。。”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没有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别人像我一样对他言听计从，还是没有别人像我一样一通电话就随叫随到。

　　“因为没有别人可以倾诉。”
　　他把我的手臂拉过去环在他的脖子上，把整个头的重量放在我的肩膀上，而我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坐在那里任他摆布，一动也不敢动。

　　我已经越来越不懂，他的行为，他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随便说说的。
　　“像我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让人喜欢呢？”这个我曾经反复问着自己的问题，却找不到答案。
　　也许，他也并不需要我回答。
　　“你喝醉了，我打电话让李煜他们带你回去。”
　　他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拿过我的手机，把它扔在远远的地方。
　　“姜谧！”我想要挣脱他，却被他狠狠的搂着腰，动弹不得。
　　“在我看来，你们女人就像数学题，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解答，但只要仔细研究和观察，就会有答案。很单纯，又很让人愉快。”

　　那你一定不知道，对我而言，你就像难解的高等数学，刚开始就被牢牢套住的，无解的高等数学题，从来都是一个错误。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凶恶的女人的声音，从酒吧昏暗的灯光里走到面前，越来越清晰的影像。
　　“闫语，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眼前的叶如婧，不再是我心中靓丽清纯的闺蜜，而像一个随时爆发的凶猛野兽，龇牙舞爪地向我投来最致命的武器。

　　啪的一声，给了我一个重重的耳光。

　　“叶如婧，你不要太过分。”我终于把之前所有的情绪都一次性发泄了出来。

　　即便是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朝我走来，即便是远远地望着他们在对彼此微笑，我也从来都只敢把对叶如婧的讨厌以一种罪恶感的方式悄悄地埋在心底，但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她，好像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她了，更像一个愤怒的老虎，眼里容不得任何其它动物与它分享领地。

　　这样也好，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连带着姜谧的份，通通还给你。

　　“闫语，我还一直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她一边捂着脸，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问姜谧，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几经脱口而出的话，差点把自己也吓得不轻。

　　“姜谧，你说，她为什么在这里？说啊。”叶如婧一边扯着姜谧的衣角，一边擦着眼泪。
　　“如婧，你知道我为了你都跟我妈说了些什么吗？”
　　“你就会说自己牺牲了多少，你不想想我这三年为你做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到底都听到了什么，似乎全是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那个人像黑骑士一样出现了一次，帮我狠狠地打了姜谧一拳，拉着我就往外跑，走之前还不忘帮我拿上被姜谧甩在一旁的手机。

　　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就被他看在眼里。

　　他就这样拉着我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冬日夜晚的风让人瑟瑟发抖，我还穿了双高跟鞋，已经快要疲惫地不想迈开一步了，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一直迅速地向前走，虽然看不到脸，能隐约感觉到他在生气。

　　“肖飞。”“肖飞，你等一下。”“等等。”“脚要断了。”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把我的手猛地甩开。
　　“你怎么这么傻，我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是姜谧叫你去的吗？他叫你去你就去啊？”明明该生气的人是我，他却在此刻抑制不住的朝我发火。

　　我瞪大了眼睛，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外涌。终于，还是抑制不住的蹲下身，大声的哭起来。

　　我都可以想象，如果是个大白天人多的时候，此刻肖飞的脸上一定一阵青一阵白的，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求我别哭了。

　　可他现在，不说一句话，就静静的站在一边。
　　我们的影子被路灯黄晕的灯光拉成一长一短的两条线，有明显分开和交汇的部分。
　　他一定知道，我哭，不是因为他弄疼了我，也不是因为他骂我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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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本涂鸦：2012年1月30日有没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有那么多我不能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