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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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夜。
阿炎伏在石板的地面上，他看见青色在石板星星点点的痕迹和烛火投下的明暗交错地影子。
“徒儿领命。”阿炎应答说。
他穿过古朴的走廊，三三两两遇见他的人都点头见礼“师兄”。
阿炎点点头。
阿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理好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用布条缠上左手手臂上的蛇形图腾，出了圣教踞地。
眯着眼，同在南疆，教外的阳光却比里面刺眼得多。
苏朔已经到了丽平周家，周老爷听说了，带着妻儿一起在前厅迎接。
主宾落座后，苏朔又笑着应和了几句场面话，才道出了自己的来意：“不知周老爷，可曾听过‘唐晋’这个名字？”
周老爷笑脸一僵，好一会儿才把一口气叹出来：
“哎，苏公子来意既已明确，老朽又何必多说呢？”
苏朔笑眯眯的默认了这句话“不瞒周老爷说，他自离开周府起，他的孩子一直寄放在我这里。但在前不久——他欠了我东西又违约带走了——”苏朔向门外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周老爷怎么也得代你的女婿给我一个解释吧？”
周老爷盯着苏朔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我知你来意，但遗憾的是我并不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苏朔依旧笑着看着他。
他吩咐身边的一个侍女把小姐的孩子带来，又让另一个侍女给苏朔添了一杯茶。把其余的人全驱散后，才开始谈论正题。
“苏公子应该也是知道的，唐晋是入赘的我们家，他本家在哪里我无从知晓。原先以为他是个无甚长处的流民，我女儿嫁与他只求得一个夫妻的名分。自从大约半年前那件事起——我才注意起这小子。但探了好些他的消息也是毫无线索。”
周老爷抿了一口茶。
“雅儿与那小子是在集市上相遇的，那年她才十五岁。此后三年他们都秘密联系着，这是雅儿告诉我的，所以我也并非很清楚。终于，雅儿告诉了我这件事，还一意孤行要与这小子结为夫妻。”周老爷的语气急躁起来，“雅儿在家里是极受宠的，我把最好的给他，予儿也将自己的让给他，就连封儿出生了，长大了也粘着他叫姐姐！但那小子能给她什么？他什么都不能给！”
“周老爷，我们偏题了。”苏朔打断他。
“······”周老爷正欲开口，抱着孩子的侍女来了。
周老爷起身接过孩子，屏退了侍女。
苏朔一手搭上孩子细小的手腕，感受着从他身体深处传来的生命的律动。
没了，那个不见了。
“······这是有人在两天前送回来的。”
“‘有人’是的就是他吧。”
“是，也不是。”苏朔投来了一个‘你继续’的眼光。“据予儿和看门的小厮的说法，来者有两个。男的应该是他，但那女子我毫无头绪。”
“哦？”
不知怎的，苏朔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人影。女人逗弄着孩子，对他说“我一步也未曾离开过他”。
他与她，他与“他”。
“那他们的行踪有消息么？”
“没有。”周老爷摇了摇头。
苏朔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顾什么礼仪，就直接转身打算走人。
背后却忽然传来周老爷的声音“有一个地方，或许你可以试试。”
远远的不见了苏朔的影子，周老爷唤人拿来笔墨。在纸上写下“已告知”三个字，卷成小卷。一声尖哨唤来黑鹰，把纸条绑在鹰腿上，目送着鹰的飞去，眼神隐晦不明。
找得到他的，只有这只鹰。
女人见唐晋取下鹰脚上的纸条，颇有些惊异的开始盯着鹰看。
“我见它都跟了你们三代人了——我都老了，怎么它还是一副年轻有力的样子？”
唐晋认为用她的脸说这句话很不合适。
“我不知道。”
女人很惊异“你竟然不知道？”
“它并非我所养。”
“也是。”女人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他是阿炎捡回来的，你并不是他。”
唐晋挑了挑眉“我一直以为你了解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我了解。”女人不以为然。
唐晋直视着她的眼睛：“可是你却说出了这种话。”
女人又“咯咯咯”的笑起来：“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我才说你不是他。”
“我一直以为你希望我是。”
女人的脸色黯淡了一瞬间：“你不觉得你已经变了么？”
“什么？”唐晋反问。
“还有多久？同时被三个人的记忆扰乱了你的心，很快你就不是你了。”女人露出一种奇异的神情，她用手抚上唐晋的脸“然后，我所等待的人就会归来。”
我已经等了快二十年，为什么每一次与你相见都这么困难？我还有多少个二十年来等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