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羅剎殿Ｉ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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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常办公的明殿，端瑞祥正坐在那里看着一份份奏折，旁边堆着和小山一样高的干粮和一桶水，圣思慕厉惊恐地把堆瑞祥从座位上抱起来扔到一旁去。
「我要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圣思慕厉盯着端瑞祥，「你这几天有没有进食？」
端瑞祥昏昏沉沉的回：「有啊，桌上那些干粮和水。」
圣思慕厉尖叫，那是军用干粮还有自来水！
抓起端瑞祥，两人脚下出现传送阵，瞬间出现在大街上一间颇有人气的餐厅前。
「瑞芬，我要包场！」圣思慕厉也不管多少人在看，大声嚷嚷道。
餐厅老板回过头，抓起鸡毛撢子对着国王就是一顿打：「死小子还要不要命啊！现在有很多人民在抗争啊！」
圣思慕厉可怜兮兮地指着快昏倒的端瑞祥：「我儿子快饿死了，带他来吃个东西啊．．．」
「皇宫不是有客房服务吗！」
「瑞芬．．．那是御用厨房．．．」
餐厅老板收拾收拾环境，跑到厨房去忙他的活了。而门边风铃又响了起来。
「国王～」全归焉扑过来，「好巧，您也来这里觅食？」
圣思慕厉快速拿出一张椅子接住全归焉，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家店太好吃了．．．修正，」瑞芬在瞪他，呜呜呜，「这家店的东西太好吃了。」
「对呀，我来吃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把食物全部打包回家。 「二皇子怎么了？」
全归焉对着端瑞祥挥挥手，对方连眨眼睛都没。
「呜呜呜．．．你不知道，瑞祥他懒惰到连食物和水都懒得喝，现在快饿死了．．．」圣思慕厉装可怜，还挤出四五滴眼泪来。
全归焉看到圣思慕厉哭，跟着陪哭起来。
「哭屁！」餐丁老板把碗往桌上用力一放，两个中老年人吓的瑟瑟发抖，「跟娘们一样！再哭饿死你们！」
「我吃！我吃！」圣思慕厉和全归焉手忙脚乱用汤匙舀着面，看见端瑞祥没反应，圣思慕厉空出左手将面塞进他嘴里。
「呜．．．」端瑞祥的鼻子嘴巴和手先活起来，一口一口吃着面，几分钟过后脑子也跟着活了起来，然后看到和全归焉有说有笑的国王，当下立刻呛到。
「哎，没事吧？」全归焉拿过桌上的汽水给他，被端瑞祥一口灌下，然后又被呛到，还开始打嗝。
端瑞祥有点哀怨的瞪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全归焉，对方一脸无辜，紧张的弄掉桌上所有卫生纸和水杯。圣思慕厉看不下去，制止全归焉混乱的行为，然后捏住堆瑞祥的鼻子达七秒。
「你想害死我吗！」圣思慕厉一放手，端瑞祥就大吼。
「不是啦，这样就不会打嗝啦。」
端瑞祥无语，他当然知道这个方法，可是他还呛到，需要呼吸啊！
「国王好聪明～」全归焉憨笑。
让我死了吧！
端瑞祥无力地趴在桌上，却被窗外吵杂声搞得无法冥想。
「搞什么－－」
窗外一大群人围着餐厅，由于餐厅整栋是强化玻璃制成，所以可以看得很清楚－－
暴动人民不断地涌来，有的尖叫，有的哭喊，有的拿刀拿枪，所有人一个个穿过警卫想冲进餐厅中，却被不知名的透明结界挡下，有几个撞到头破血流，还有被推挤得不成人形的，或被踩在脚下生死不明的，跟打仗一样血迹斑斑． ． ．
「我说过了吧，街上人民都在抗争！不要命的国王老子！」厨房传来吼声。
端瑞祥转过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用冷漠脸色看着外头的国王看右大宰相：「陛下－－」
「瑞祥，」圣思慕厉垂下眼睫，「如果撤掉结界，遭殃的是我们喔。」
全归焉点点头。
「死小子们，不要命了才会离开皇宫。」餐厅老板从流理台走出来，打开夜灯，再把所有窗帘拉上，「打扰客人的兴致真缺德，继续吃吧。」
端瑞祥的肚子发出响亮亮了咕噜声，他痛恨死自己了。
过了一阵子后，全归焉首先打破沉默，「陛下，这是您自己、大皇子的问题，您可要好好检讨啊。」
圣思慕厉皱眉，「什么意思，我不懂。」
「陛下，」全归焉放下汤匙和筷子，「我听说了一些传言，那些于民不利的政策．．．也就是锁国等等的政策，似乎都是从大皇子的建议得来的？」
圣思慕厉和端瑞祥皆沉默，全归焉将它当成默认，再接再厉：「陛下，您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聚集暴民，让自己处于劣势吗？何况，人民又不知道这是谁建议下的命令，而且现在您把受到爱戴的大皇子调到边境，任谁都会觉得您不顾人民安危，急着寻找偷到国库的贼，还怀疑到大皇子身上．．．您的声望是会一跌再跌的．．．」
圣思慕厉只是抿唇，良久，才苍白着脸吐出几个字：「那么．．．你要我怎么做？」
全归焉定定地看着国王，说：「陛下，判他叛乱吧。」
端瑞祥的脸立刻变成青色。 「右大宰相,您的意思是....」
「我接到内线消息，大皇子在边境集结兵力，随时都会反攻过来的。只有用这个机会，趁他势力尚未壮大起来，我们一举歼灭他和他的党羽，拿当初大皇子奉上的建言当证据．．．如果留音珠没有记录到，我们大可捏造．．．陛下，这样皇室才不会像现在一样岌岌可危，如今只有皇后殿下的亲族再支持您而已啊！」
表情阴晴不定了几下，圣思慕厉才深吸一口气。
「我没想过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声音中满满都是惭愧、懊悔和怨恨的负面情绪。
「陛下，」全归焉诚恳的说，「我已经认您为主，我会全心全意为您搅除身边祸害的，您不信我吗？」
「我没说不信啊．．．」圣思慕厉闭上眼睛，仿佛在瞬间又老了几百岁，「右大宰，端瑞祥．．．」
「（儿）臣在。」
「我已经老了，打仗这档事，你就交给瑞祥去做吧，」圣思慕厉倦怠的感觉已消失不见，瑞祥隐隐约约看到生父母所说的英姿再世。
「大皇子和长公主贪慕权贵，我也只剩下这个二儿子能成器，他继位之后，请好好辅佐他。」
「是。」
圣思慕厉温柔地看着端瑞祥。
「是．．．」
听见自己牙关颤抖的声音，瑞祥对于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不忍卒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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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罗刹殿，簪季内心已不复当年的敬畏，转而大胆地盯着通道左右的诡异雕饰。
「小二爷，老夫知道您的直觉已经被殿主收回，但是请您放尊重一点，眼神不要乱飘好吗！」魍魅在发现簪季的眼神停留在一尊女性雕像上面时忍不住低吼。
「好啦～」簪季嘻嘻跳跑回羽身边，「小魍魍，罗刹殿本身有回复直觉的功能吗？」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
羽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久后，倒是领路的长老紧张地说道：「长公主、小二爷，结界到了。」
眼前的是金红大光柱，隐隐约约有着古文浮现在上头。
「嗯～以前每次通过结界时都很好奇上面的古文是什么～结果皇宫图书馆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
老者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一定都在睡觉。」
「知我者莫若小魍魍－－」
「咳，简而言之，小二爷曾是我们罗刹殿的人，罗刹殿会释放他进来，长公主您则要自行想办法了。」长老打断簪季没营养的话。
「知道了。」羽点点头，示意簪季和长老先过去。
「羽－－」簪季扑过来，低低说了句，「不要勉强。」
待看见自己的死士和长老安全穿越金红柱，羽抬起双手，眼睫轻轻震动。
看见自己底下也窜起一片金红色的法阵，羽微微的笑了一下－－却冷下脸来。金红法阵消散，旁边却无缘无故多出一个人。
「咦？」黑衣人揉揉眼睛，看见眼前的羽高兴的咧开嘴，「羽！妳回来了！」
羽一言不发伸进黑衣人怀里，拿出面纱罩住黑衣人。
「不是我回来了，你给我好好看到周边。」看见黑衣人望着周遭奇异的雕塑，居然笑出声来，羽忍不住皱眉，「不是叫你好好看着父王？他现在老了，自保能力不足，你居然还抛下他来这里凑热闹！」
没想到黑衣人这么不能托付！
「不是不是！小羽，你爹暗算我，我被他扣住手腕，醒来就在这里了！」黑衣人急忙辩驳，很害怕原本只是临时湊人数的羽把他抛弃。
「手腕？」羽拉过黑衣人，拨开袖子，果然在手背上看见天蓝色的凤凰印记，还有其他残留法术的痕迹，太细微而无法感应出原本的法术。
皱皱眉头，羽最终只是低头思考，黑衣人战战兢兢等候羽的判决。
「这里是罗刹殿，听过吗？」羽抬头，问。
黑衣人摇摇头。
「总而言之，现在我要进去这个地方，没有允许是进不去的，我刚好可以带你一个进去，但罗刹殿的人极端排外，刚刚簪季和他朋友已经先进去了，再看到你一个，可能会把你给宰掉。所以你待会隐藏你所有的气息，包括黑暗魔法都给我敛住。」
黑衣人惊慌地看着羽，收敛黑暗魔法，他要自保时会慢半拍欸。
「我保护你。」羽保证。
黑衣人有点不甘心，到现在他还是没发现到羽有什么弱点，如果他知道的话． ． ．
「真希望哪天换我说这句话。」小小的埋怨。
羽听了，只是把手伸过来。
「牵手。」
轻启朱唇，羽唱着光柱上古老的文字－－
听见羽的歌声，就算有心理准备应该不会难听哪里去，黑衣人还是忍不住惊艳，那歌声，就像古老的传说里，海上赛姬的歌声魅惑人心． ． ．
很久很久之后，黑衣人听说当时可川的上空覆满了美丽的极光。
在更久更久之后，他才知道，羽当时的心情，是充满着连她自己都不懂的感情。
名為，喜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羅剎殿Ｉ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