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握的幸福》冮柴

12、第十二节 旅游

　　阎王好糊弄，小鬼难打发。
　　韩斯从来不知道，高冲对于另一边的要求，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韩斯翘首以盼，终于把高冲盼了回来。
　　高冲去了一趟街边的超市，回来就把手中的袋子扔给韩斯。“我们玩这个，一局定输赢，赌约照旧。”
　　韩斯在心底窃喜，就不信一个女孩子会玩那么多的花样。打开“象棋？”顿时心凉一大截，高冲会的还真多！
　　“嗯。象棋，会玩吧！”男人嘛，就算再不济，象棋还是会的。高冲身边的男性朋友，各个是象棋高手。所以，换言之，高冲的象棋，下的也不赖。
　　“我会背。”韩斯一板一眼正正经经的说道。
　　“什么？”高冲不解。
　　韩斯后悔，今天失算了。他就应该雇个私人侦探，把高冲稀奇古怪的爱好了解清楚，省着她时不时的，打的他措手不及。
　　“我会背，马走日，象飞田，小卒一去不回还…”越说声音越小，韩斯汗颜，比他小学时候被唐诗三百首还难堪。
　　“哈哈…”高冲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笑出声的。
　　“这不公平！你会的我不会！”
　　“谁让是你追我，我要是追你，你提出的要求，我也不一定全能办到。”
　　“……”
　　象棋可不像五子棋那样，只要你用心，只要你想的远，便能见招拆招，化险为夷。象棋的排兵布阵，下象棋者还要心思缜密，不是初玩者三下五除二的就能赢的。
　　想高冲小时候下象棋，哪次不是输的只剩秃老将？最后还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用眼泪攻势告诉那个人，要是不和她明将，她就再也不玩了。
　　眼疾手快对阵初学乍练，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结局是什么。
　　高冲还是很厚道的，没有把韩斯弄得很惨，凭她现在的经验，能把他的子全部吃掉。男人好面子，还是算了，高冲手下留情。
　　“天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你就顺从天意，别再缠着我了，好女孩多的是，我这么难搞的，你干嘛还揪着不放？自寻苦恼嘛这不是。”高冲苦口婆心，现在明白了，原来太受欢迎也不好。
　　“不行！”韩斯一口否决。
　　“凭什么不行？你已经输了两次，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
　　韩斯送高冲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高冲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回去注意安全，开车小心。”
　　韩斯痞痞的说“你担心我？”
　　高冲苦笑不已“这只是善意的提醒，任何人都会说的。再说了，我干嘛要担心你啊。”
　　韩斯也不生气，手伸向后车座，两个精美的礼盒递到高冲手中，高冲看了他一眼，嗤笑出声。
　　“…也不知道你爸妈喜欢什么，随便买点，过年了嘛。”
　　“谢谢，”高冲把礼盒还回去“收到心意就行了，礼物你拿回去吧。”这若是拿回家，她爸妈用眼神都能杀死她！
　　韩斯上火“你怎么什么也不要呢？”
　　“咱俩没那交情，少点物质纠缠，对你我都好。”
　　快要进楼道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小跑声，伴随着女人的“小心，慢点。”，高冲顿住身体，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不受控制，一步、也没有办法迈出去。
　　有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高冲的裤腿，女孩糯糯的声音透着欢乐“姐姐…”声音清脆，像只会唱歌的百灵鸟。
　　高冲慢慢的把脑袋低下，一年没见，小丫头依旧海拔很低，不过那双眼睛漂亮极了，一眨一眨，就像会说话般，透露着些许似曾相识。
　　高冲回头，那张风韵犹存的脸，目光紧紧的盯在小女孩的身上，生怕她一转眼就消失不见。看到高冲转过头，女人笑了。有一刹那的慌神，和记忆中那个哭的歇斯底里的女人重合。
　　时间果然是治愈人心灵伤口的最佳药物。再深的伤痛，过个几年，也会慢慢变淡，消失不见。只是，会留下一条丑陋不堪的伤疤。
　　那条伤疤，就算她会忘，就算全世界的人会忘，高冲也不会忘记。
　　慢慢的蹲下，高冲伸出双手捂在语含的脸上，或许是在外面跑了很久，小丫头的脸蛋冰凉，被冻得红扑扑。
　　“还记得我啊？”她在她身后跑过来，只是看了个背影，就能一眼认出她？阔别一年，难道小孩子的记忆会这么好？
　　“当然了，语含怎么会忘记姐姐！”说着，小丫头灿然一笑，“不过，是妈妈告诉我，前面的女生是姐姐的。太久没看到姐姐，姐姐你也没长高啊！”
　　“呃…”
　　“什么时候回来的？”女人走上前，蹲在语含的身后，把语含衣服上的帽子戴在她的头上，漂亮的风衣下摆沾上一点土，却也丝毫不在意。整理好语含，这才问高冲。
　　高冲莫名其妙的透不过气，没来由的紧张。做错事的小孩，终归是心会不安。“刚刚回来没几天。您…过的好吗？”
　　女人现在看得很开，“很好，一天除了带语含，没有其他的事情，却也很充实。”
　　这样就好！
　　“今晚有空吗？去我家吃饭吧，前两天你姨夫还提起你了呢，不知道你放没放假。他要是看到你，肯定很开心。”
　　高冲慌乱的站起身，乱忙摆手，“我…我一个朋友来看我，我晚上要和他一起吃饭。”
　　“这样啊…那明天呢？”女人没有退缩。
　　“明天…我，好像也有事。阿姨，等我有空的吧，有空的我再…”
　　“嗡嗡…”
　　高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手机响！抱歉的微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高冲也不觉得反感。
　　“怎么了？”韩斯问。
　　“……”高冲没有回答，抬头望去，果然，他的车停在原地，她刚刚下车的地方。他没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你已经到了？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啊！你先点菜，菜齐了我肯定也就到了。”
　　“你在说什么？”韩斯莫名其妙。
　　“嗯嗯，好的好的，行，我请客。就这样，挂了啊！”
　　挂断电话，高冲咬着嘴唇，颇为为难。“阿姨，真不好意思，你看我朋友都催我了，我得…”
　　女人了然，“嗯，快去吧。”
　　“好，”高冲拍拍语含的脑袋，“姐姐有事要先走喽，语含再见。”
　　“姐姐…”小女孩委屈的很，才刚刚见面而已，怎么溜得那么快？
　　而高冲，狠心的无视小丫头的哀求，手在口袋中握成拳头，快步的离开这里。
　　坐进韩斯的车里，视线里的小女孩拉着女人的手，扬着小脸蛋似乎在问什么，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蹦蹦跳跳的和女人离开。
　　目送她们离开，高冲沉默的闭上眼睛，事情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可是午夜梦回，萦绕在心头的那股苦楚，还是会折磨得她伤心欲绝。她一直在躲着他们，能不见就绝对不见，也许他们不怪她，但是她不能原谅她自己。
　　韩斯拿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端下轻嗅。他很困惑，他很郁闷。若是他想打探，他绝对能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想，他想要的，是她亲口告诉他。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等高冲平复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高冲她爸妈马上就下班了，高冲想赶紧回家，还没给她爸妈做饭呢。
　　“想不想出去玩？”
　　“嗯？什么？”
　　“打电话告诉你爸妈一声。我带你出去，离开这里几天。”
　　“……”
　　高冲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着他出来，甚至连去哪也不清楚。飞机冲上云霄的瞬间，高冲这才回过神，人已经在万里高空，她就这样放心的跟着他？
　　“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高冲后知后觉，侧头问韩斯，她是第一次坐飞机，根本不知道需要办什么手续。他只要了她的身份证，其余一切没用她操心。糊里糊涂的和他上了飞机，耳光有点疼，刺激她回神。
　　韩斯轻笑“不会把你卖了的！”
　　“切…”高冲趴在窗户上，从万里高空看城市的夜景，有种莫名的美感。登上山顶会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是在空中，只觉得天地间她最大，整个城市都在她的脚下。
　　“其实我挺好的，长得不丑，也很富有，享受生活，懂得浪漫。我虽然比你大6岁，可是我很成熟，能照顾你。”韩斯开始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你要不要试着接受我？或许结果会出乎你意料呢！”
　　高冲扭头，韩斯一脸正经的看着她。高冲坐正身体，很想笑。“你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样说啊？”
　　“不是！”韩斯否认的很快，“不过，大意是差不多了。”
　　高冲忍了很久才没有笑出声。忽然就想起她被梁以纯莫名其妙的打一耳光的事，心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透不过气。
　　冷冷的斜睨着他。韩斯浑身一哆嗦，刚刚还是春风满面，怎么变脸这么快？
　　“你和梁以纯是怎么回事？”到底还是问出来了，她以为她不会斤斤计较，不会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她忘了，女生再怎么大方，身体里的小气分子也会作怪。
　　韩斯楞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他和梁以纯的事。却不想骗她， “我们曾经交往过2个月，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实话实说。
　　“她很喜欢你！”高冲肯定，如若不然，梁以纯不会和她敌对。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嘿，说他胖他还喘了！
　　高冲闭上眼睛，不想和他说话。这男人骄傲的很，虽然他有骄傲的资本。
　　看高冲不搭理他，韩斯犯贱的问“怎么了？”
　　“我困，别和我说话。”
　　好吧，韩斯放低椅背，闭目养神，养精蓄锐。他从早上就开始奔波，也挺累的。反正高冲已经和他出来了，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有的是时间相处，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