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伽魅离》紫宸炎

11、噬轮王

　　在强大的妖力攻击下，结界一触及破，伽魅离在半空中便妖力不继，变化术自动解除，变回小萝莉模样，极狼狈地自空中掉下，脸朝下堪堪要撞在凌乱的碎石上。
　　源飞羽下意识伸手一接，伽魅离便跌在了他怀中，险险免了毁容之厄。

　　“你……”源飞羽愣愣抱着银发金瞳、十分可爱的小犬妖，呐呐说不出话来。
　　犬夜叉自然也是目瞪口呆，望一眼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妖怪，又望一眼站在那儿气势强大、妖力强大的“哥哥”模样的大妖怪，反应不过来。

　　“是你？”杀生丸认出了这只胆敢变成他模样的小妖怪，十分意外，倒是没有再下杀手。打量一眼小犬妖额上的火焰之印，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犬夜叉，脸上立即现出鄙夷厌恶到极点的神色，“哼，出生便注定病弱致死的劣等妖怪，与流着卑贱人类之血的半妖，说起来都一样，都是弱小到无须存在的东西。因为同样的弱，所以结伴而行了吗？”

　　“你说什么？”
　　“你太过份了！”

　　伽魅离跳了起来，与犬夜叉同时发怒叫嚷。然后，两个小孩一愣，对视了一眼，犬夜叉首先发难：“你究竟是谁？明明比我还小，居然骗我叫你哥哥！”
　　伽魅离忽地一变，变成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摸着犬夜叉的脑袋，说道：“我比你大，又帮你打发了青鬼，叫一声哥哥也没什么啊。”
　　“你！”犬夜叉十分生气，一把撩开那只手。怒冲冲瞪着比他还要矮小的小孩子——因妖力不继，这次伽魅离的变化也只维持了片刻，便又便回了小孩模样，还是个女孩子。犬夜叉虽然十分生气，却总不至于对一个小女孩大打出手吧。

　　两个互相瞪视的没有自觉，但这种情景落在旁人眼里，怎么形容呢？
　　一般清脆的童音，差不多的身高，一个红衣一个白衣，两个同样可爱的小孩子——
　　源飞羽站在一边默默打量，单论外貌，还真是十分……呃，那个相似——其实他原本想的是“般配”，但一想到之前“杀生丸”对付青鬼的手段，这个念头只是一转，连想也不敢多想。这只古怪的小妖怪，其本领可与她此刻的真实模样不相符啊……

　　杀生丸没空理会小孩吵架，因为那只牛怪趁他注意力分散，突然出手了。那只不自量力的牛怪起初因杀生丸先声夺人的来势忌惮了下，但转瞬便被散与外的强大妖气引得馋涎欲滴——对这只牛怪来说，杀生丸的灵魂不仅是美味，且是能够提升力量的大补之物啊！

　　杀生丸轻松避开巨斧，动作优雅完美，似乎浑不费力。牛怪兀自“桀桀”怪笑叫嚣着“成为我的美餐”诸如此类的狂语，陡然间眼前白影一闪，闪着绿芒的利爪竟已穿透巨斧的防御，瞬间就将牛怪撕成了碎块。
　　血雨肉块纷纷坠落地上，杀生丸已经跃至一边，衣袍依旧华美、不染点污。银发微微扬起，卓然出尘。

　　伽魅离三人站一边观战，对于如此迅速结束的战斗都有点不适应。这只牛怪并不弱，可是杀生丸杀它就像踩死一只虫子那样轻而易举。或许不仅仅是妖力强弱的对比吧？活跃于战场几百年、身经百战的杀生丸，其格斗技能和敏锐的判断力看来也无人能出其之右啊！

　　犬夜叉忘记了生气，刚才杀生丸将牛怪撕碎，那干净俐落、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的却凌厉之极的几击，让他深深震撼。

　　源飞羽喃喃：“这才是真正的……杀生丸吗？”不由瞥一眼伽魅离——唔，那古灵精怪、敢冒充大妖怪杀生丸的小孩才到他膝盖高呢。想到刚才自己对她的尊敬态度……源飞羽也不禁牙根有点痒痒的，手指也痒痒的，很想往那银发的小脑袋上狠狠敲上几下。

　　“咦？”伽魅离叫道，“牛怪还活着！”话音刚落，戴着面具的牛头突然飞至半空，充满怨恨的声音响彻天空：“犬妖杀生丸吗？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何与本座作对？”

　　杀生丸立于空中，白色的绒尾与宽大的袖子被妖气激得猎猎飞舞。他冷冷问道：“是你杀了卜言鬼吗？”

　　“不错，正是本座吃了他。怎么，原来你是为他报仇来的？”

　　“愚蠢的东西。我只是找他打算询问一件事。而你，一只肮脏的牛怪竟然敢碍我的事，杀了卜言鬼！”

　　“嘎嘎！”牛怪恐怖地笑起来，“据说卜言鬼能够预知未来，本座就让他算算我蚀轮王的将来，那妖怪居然说本座即将死于此处人类之手。桀桀，所以本座就先将卜言鬼一口吃了，再到这里将城中人全部吃了！看有哪个人类能杀死本座！”

　　——蚀轮王吗？呵呵……伽魅离忍不住暗暗笑了。笑容绽开在天真无邪的稚嫩小脸上，带了丝丝的得意。

　　源飞羽微微蹙眉，则心中疑惑：“奇怪，这只牛怪都已经被杀生丸撕碎了，为何妖气却没有明显减弱？”

　　“哼，死于人类之手吗？还真是适合你这种低等的妖怪！”杀生丸冷嘲。

　　“杀生丸，”蚀轮王笑着，“本座知道你想问之事，嘎嘎，你想知道那把刀的下落吗？”

　　“你知道？”

　　“从卜言鬼残留的意念中，本座看到了你强烈的执念！”

　　杀生丸冷冷的，没有说话，但是右爪的妖气却越来越盛。“桀桀，真是有趣！你引以为傲的父亲，居然是因为低贱的人类而死的吗？那边那个半妖小鬼便是你弟弟——”话音未落，白影闪过，“唰唰”几声，那只喋喋不休的妖怪脑袋便被撕成小块，浅绿妖雾弥漫，那些碎块瞬间腐蚀殆尽。

　　“邪气还在！小心！”源飞羽双手结印，张开一丈方圆的结界，将两个小孩笼罩在内。但是一转眼，便看见伽魅离出了结界，不禁着急，张口想叫，突然发现并不知她的名字，愣了愣，只能喊道：“喂，妖怪女孩，小心！”
　　伽魅离不禁转头怒视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情况紧急，让那只妖怪逃了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她站在先前布下的、未及使用的圆阵中，低声吟道：
　　“青木在东，赤火在南，白剑在西，黑水在北，后天之土在中央。五行之中央土控术——入吾之地，受吾支配，唤汝之名，听吾之令。起！”
　　随着最后一声轻叱，淡淡的白光冲天而起。因是白天，光芒并不明显，但面积笼罩方圆数丈范围，不仅将地上的源飞羽、犬夜叉、凌空而立的杀生丸包围在内，阵法中心处的半空中，还有一只戴着面具、形状诡异的怪物。

　　而阵外，有着火焰一般鲜红的诅咒之印的伽魅离，正全神贯注催动着阵法，幼童的身影似乎不堪一击，但又意外显得倔强坚毅。她一字字清晰地吟道：“将汝之力量封印于名，将汝之名给予吾，作为吾之臣仆！”然后，取出一张纸，注入灵力，疾射而出，至面具怪物跟前，命令道：“蚀轮王，写下你的名字！”
　　灵力汹涌澎湃，激起诸人衣襟乱舞。
　　源飞羽十分惊异，犬夜叉则喃喃道：“她在做什么？”而杀生丸静静立着，看似已经置身事外，但敏锐的视线与嗅觉却一直毫不放松地注意着正在发生之事。

　　已经被阵法及言灵控制住的怪物，没有丝毫反抗，在纸上写下了名字。与青鬼时不同，蚀轮王写下名字的一刻，本体突然扭曲、颤抖，然后越变越小，最终消失不见。而封印着蚀轮王的符纸，闪着微微光芒，飞回伽魅离手中。

　　伽魅离松了口气，瞧了眼符纸，随手塞进袖中，朝源飞羽及犬夜叉扬手，笑容愉快：“终于结束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犬夜叉最沉不住气。

　　“看就知道了，刚刚把那个蚀轮王成功封印了，那个牛怪居然只是寄居体，而非本体，有点侥幸呢。”

　　“本……体？什么本体？”犬夜叉依旧迷糊。

　　“刚才那只牛怪的头被杀生丸的毒融掉时，不是有东西逃了出来吗？你……”突然发现源飞羽也一脸迷惑，不觉问，“难道你们……看不见？”源飞羽摇头。伽魅离也十分迷惑。这一世的妖怪都能被普通人类所见，与她前世所知并不相同，但这一次为何——她转头，望着似乎一直旁观的大妖怪，“那个……杀生丸，你有看见吗？”

　　杀生丸没有回答。

　　看不见的妖怪……吗？或许与一般的妖怪不同，但是，他能够闻到那气味，就像是……灵魂的气味。肮脏的、腐臭的灵魂，不值得他关注。但是，刀的下落、和父亲墓地的线索……

　　他转过身。既然卜言鬼已死，留在此地已无意义。

　　“喂！站住，杀生丸！”因被直接无视，伽魅离一怔后，恼怒下冲口大喊。

　　杀生丸脚下已经聚起妖云。无论是犬夜叉、源飞羽，包括伽魅离本人，其实都明白，杀生丸既然已经决定走了，肯定不会再停留。但是，伽魅离一声大叫后，他的身形一顿，居然真的停下了！
　　犬夜叉与源飞羽都有些愣——这一看就是十分难相处的高傲冷酷的大妖怪杀生丸，竟然会如此听话？就连伽魅离，也是一愣后才恍然：阵法威力犹在，杀生丸正处于阵法笼罩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