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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pi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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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日番谷告别后,恋次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向前,脑子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过一个路口,白哉传来短信:在哪里?浮竹老师入院了,我们去看看他吧。恋次回复了自己的地址,白哉很快回信息说:你边上应该有一家咖啡店,进去等我,别冻着,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恋次四下看了看,果真对面街角有一家小小店铺。坐下来等白哉的时候,恋次终于能够比较清楚的梳理自己的感受。他承认突然听到白哉不曾告诉自己的信息他有些生气,但是平心而论谁也不会想主动把“被曾经喜欢自己的人恨之入骨”这样的事告诉别人。他觉得应该相信白哉,“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恋次这样对自己说。
两杯咖啡的时间,白哉到了,他脸色很不好。
“怎么回事?严重吗?”恋次小心地问。
“前天送去急救,昨天刚醒过来。”
恋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呆呆望着前方。
“别跟他提最近的事情。要是他问了,就说一切都顺利。”快到医院的时候白哉叮嘱一句。浮竹和他父亲有私交,从小对他就格外上心。上大学时,学业上悉心点拨自是不怠,知他与父亲不和,常在节庆时候叫他兄妹俩去家里吃饭。白哉与他感情颇深。
病房里静的几乎能听见点滴一滴一滴滴下来的声音。浮竹望向窗外,没有注意到他们进来。白哉也不作声,轻轻把带来的清茶放在一旁,负手站着。过了一会浮竹转过头来,先是看见了白哉,随后又看向了他身后的恋次,恋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浮竹面容惨白,可脸上淡淡的笑意还是将整张脸都映得暖如春风。
“没什么的。”浮竹笑笑,想伸出手,忘了手背上还带着针头,牵拉之中有些吃痛,他微微蹙了眉,但转瞬即逝,让恋次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
“我就是来送点茶叶。”白哉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
“听说这阵子你不太顺利?”
“没什么,都过去了。”白哉坦然又不经意的样子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你从来不跟我撒谎的。”
“嗯。”
“恋次,露琪亚好吗?”
“啊……挺好的……嗯,我是说,她和一护都挺好……”虽然知道浮竹对他和白哉的事情一清二楚,恋次还是略有点别扭。
“恋次是个好孩子。”浮竹脸上笑意更浓,却在话音刚落就一阵咳嗽。
“老师,事务所还有事,我们先回了。过两天您出院了我让露琪亚去看您。”白哉看出浮竹情况不好,不着痕迹的说。
他们俩走出医院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身酒味摇摇晃晃的京乐。
“他还好吗?!!”他一把揪住白哉领子大吼。
白哉阴沉着脸不说话。旁的恋次正摸不着方向,京乐又向他扑过来,摇晃着他不断重复刚才的话。白哉猛地一把扯住他后领,重重把他摔倒地上,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满地狼藉。京乐倒在地上,也不管一身垃圾,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白哉看也不看他,拉起还想做什么的恋次,走过他身边时候丢下冷冰冰一句:你这样子对得起谁。留下他一个人像个孩子一样边哭边喊,直到警察来把他架走。
恋次噤声跟着他上了车,他没有立刻开车,只是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恋次想伸出手抚他后背,他背后长眼般截住他的手攥在手里,也不起身,“别动。就一会。”声音从他埋着的臂间传出,闷闷的。恋次也不知为什么就鼻子一酸。
回家后,一直无话的白哉吃饭时候给他讲起了浮竹跟京乐的事情。
他们俩是大学同学,浮竹是话剧社的,京乐是吉他社的。有一次演出前两个社团因为排练场地问题争起来了。吉他社的人根本不肯让,京乐刚抄起凳子,浮竹上去就扭住了他的手,据说凳子掉下来砸的是浮竹的脚,当时就流血了。京乐没想到这么个白净文弱的男生会这么做,愣了。旁边人发现浮竹的血,涌上来送他去医院,剩京乐一个人在排练厅走了神。
后来怎么在一起了白哉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们为什么分开:毕业后京乐一直做得不错,有一次一个案子是与歧视同性恋相关的,他帮莫名被打的原告胜了官司,可是被告却不知怎的捅出了他和浮竹的事,还添油加醋说了好些有的没的,一时间沸沸扬扬的。浮竹不忍影响他,跟他分手了。
分手后,京乐做足了花花公子的派头,除了办案子时候有个人形,其余时候大都花天酒地糜烂不堪。浮竹则一心学术,也有投之桃李的,都被他以忙和身体不好为由推辞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这么多年,连白哉这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恋次听完愣了好一阵,直到白哉拍拍他的头叫他记得吃饭才回过神来。
“听完以后有什么感想?”白哉看他失神的样子,夹一筷子菜给他。
“啊?很可惜啊……”恋次还在玩味着白哉刚才的话。
“恋次,我们不会这样的。”
白哉的样子很认真,恋次这才想起要对他说今天的情况。刻意略去了银那一段,说完后,恋次瞄一眼白哉,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
“为什么他们非要这么针对你啊?”恋次试探的问。
“蓝染想要我们家的份额吧。不过现在我已经从董事会退出去了,不然其实我也不介意息事宁人。”白哉一边收拾碗碟一边说。
“啊……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呢……”恋次继续引导。
“我跟他们实在没什么交集。”白哉似乎想起什么,略略沉吟,随即摇摇头说,“不至于的。”
“什么不至于啊?”恋次紧追不放。
“没什么,过去的事。”白哉走进了厨房。
“你不想说?”见他似乎无意告诉自己,恋次开始了□□,从后面拥住白哉,舔着他耳垂气若游丝。
“你一定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想起这件事不太舒服。”白哉回身扳住恋次的头,轻轻一吻,眼神明净。
“我想知道,但是更想你舒服。”恋次坏坏笑起来。
“哦?饭后我喜欢运动一下会比较舒服。”白哉的手开始不安分。
恋次贴身迎向他。一室春光里,跌了骨瓷白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