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晓溪4梦的彼岸花》EMP蓝色鸢尾

13、 chapter、12

　　轿车里，冰靠在车后座上，闭着眼睛。
　　冰又忍不住喝酒了，在谈完生意之后，他一口气喝了一整瓶白酒。
　　心情糟透了，他只想赶紧把事情交代完，然后去查清楚澈的事。
　　针剂止痛药的效果就是好，他觉得现在舒服多了。
　　车子开到牧野大宅的门口，冰带着墨镜出了车窗，牧野封尘就在屋里的大厅等着他。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我都照着做好了”冰站在牧野封尘身边，他并不着急坐下，而是拿出手中的文件，翻开来给牧野封尘看“这些需要修改的条例也都改过来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牧野封尘拿着那份文件，翻开来看，他不由得惊讶起来“你真是能干，我们专人谈这么久都没成功的事，你去一次就成功了，真不愧是我们牧野家的后代！”
　　“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如果没有，属下想去休息了”
　　牧野封尘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冰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流冰，你完成的很好，坐下，我们聊聊”
　　“大人，逾越了”冰坐在牧野封尘对面“大人想聊什么？”
　　“关于你的终身幸福问题”
　　“我的...终身幸福？”冰弯弯嘴角“我还有终身幸福吗？大人...您是不是背着属下做了什么？”
　　冰摘下墨镜，深邃的眸子里闪着不为人知的狠戾。
　　“大人知不知道一个消息？”冰冷笑道“日本大族风间家长子风间澈在中国被人废了手臂呢？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我们牧野组的人做的？”
　　“风间澈？”牧野封尘努力回想“就是那个你的情敌？出了这样的事，流冰你不觉得高兴吗？他没有能力和你抢你爱的□□女人了不是吗？”
　　“什么□□女人？”冰咬住下唇，他气得浑身发抖“晓溪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是□□，大人请尊重他们！”
　　“总之你喜欢上一个中国女人是我绝对不允许的！”
　　“随你，总之我想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冰起身就要走，牧野封尘就要拦住他，挣扎之间，冰被牧野封尘推到凳子上坐着。
　　冰不由自主的捂住腹，刚刚又疼起来了。
　　“哇塞！！这就是流冰哥哥吗？竟然比我的凌越哥哥还要帅气！！”冰听到一个女孩子甜甜的声音，凭感觉，她就在自己旁边。
　　“流冰哥哥长得真漂亮！！好像电视里的明星哦！”那个女孩子满眼桃心的说道“爷爷...流冰哥哥真的以后就属于我了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我怕别人会羡慕的疯掉呢”
　　“嗯！以后他就是你的”牧野封尘对那女孩子使了个眼色“还不去看看流冰？”
　　“真的可以吗？”女孩子带着喜悦而又不确定的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冰觉得有人轻轻抓住他的手臂，他冷眼抬头一看...
　　晓溪？是她吗？
　　细细一看，这只是跟晓溪长得很像的一个女孩罢了，不是晓溪。而且女孩一脸花痴状更让冰觉得恶心。
　　“你喜欢我？”冰诡异的弯起嘴角“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喜欢我？”
　　“什么嘛！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女孩满脸娇羞“以前觉得凌越哥哥很帅，现在见到你，原来还有比凌越哥哥长得还好看的人呐！！”
　　腹中的剧痛突然加重，冰瘫倒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着想要压抑疼痛。
　　“流冰哥哥...你不要紧吧...”女孩担心的搂住他“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
　　冰心里一惊，他从来没和除了晓溪之外的女生这么亲近过。
　　“你没见过男人吗？”冰大声呵斥“这样成何体统？”
　　“流冰少爷...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女孩慌忙想解释“我只是来照顾你的...”
　　冰冷眼瞅着她，嘴角玩味的弯起。
　　“你只是来照顾我的？那很好。以后记住，什么事情都要按我吩咐做，另外，我的名字也不是你能随便喊的，以后，你喊我少爷就可以了”
　　“哦...”女孩撅起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以后不要拿你那种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习惯”
　　“什么白痴的眼神...”女孩低下头“那是看到美男惊艳的目光好不好...”
　　“反正你不能用那种白痴的表情看着我”冰顿了顿，然后终于像想起来了什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哦不...有名字，我叫惜月”女孩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你送我回去吧，回我的房间。”冰让惜月抓住自己的手臂，借着她的力量，冰回到了房间，他打开桌子上的一本记录，这些是最近牧野组的人员调动记录。
　　他翻开来看，眉头渐渐皱起来。
　　那天根本没有调动任何人出去。
　　有人走近，冰出于本能的一挥手，然后他听到茶杯碎掉的声音。
　　抬眼一看，是惜月，她的手上被刚刚碎掉的茶杯里的水烫到了，红了一大片。
　　“你怎么进来的时候不说一声？我不是故意害你被烫到的，刚才没看到你”冰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惜月“我柜子里有伤药，你去拿出来用吧，不然会留疤”
　　“没关系，我生来就是为少爷服务的，只是被烫了一下，不用涂什么药，谢谢少爷关心”
　　“我不喜欢看到有人应为我的原因受伤，你自己去拿药”冰低头看文件，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刚才你找我有事？”
　　“我给你送的刚做好的姜茶，结果没拿好，茶杯翻了，对不起”惜月脚轻轻蹭着地“少爷要是还想喝，我可以现在去拿，那里还有一点”
　　“你去吧，谢谢”冰很快又投入文件中，所以当门再次被人推开，他以为是惜月进来了，也就没太在意。
　　“流冰啊，哥哥给你拿了床被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这句话，冰微微一抬眼，是牧野凌越，拿了一床很大的被子进来了。
　　“我不要，拿回去”冰看着他，冷冷的吐出这句话“不要在这里假惺惺，没人愿意看你演戏，我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再说，我也想多活两年”
　　“流冰你不喜欢哥哥的礼物吗？”牧野凌越抱着被子站着，冰并不着急喊他坐下，他走到牧野凌越面前，接过那床被子，却在拿在手里的一瞬间把被子掉到地上。
　　“被子弄脏了...”冰脚踩在洁白的被单上“不过没关系，你会拿回去给我洗干净的吧？嗯？牧野少爷？”
　　“你...”凌越的嘴抿成一条线，他推了冰一下“你太过分了”
　　嘴角上挑，冰露出嘲讽的笑“到底是谁过分，你跟你母亲一个样，都一样贱，不是吗？”
　　“你找打？”凌越恐吓冰。
　　“你敢打我？”冰走近凌越，直视他的眼睛，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刚刚手术完还没愈合的伤口“朝这打，今天我给你这个胆，就看你敢不敢”
　　凌越的手握成拳头向冰砸过来，冰微微一笑，用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然后，微微发力，看着牧野凌越痛苦的表情，冰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最后，干脆狠狠地扇了好几个耳光在凌越的脸上。
　　牧野凌越脸上出现的一排手指印，冰轻轻凑到他耳边，带着戏谑的声音说道“你斗不过我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看着牧野凌越气冲冲的离去了，冰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了和刚才凌越送进来被子一模一样的被子放到床上，然后他躺在床上，把全身都盖住，如果猜得没错，待会凌越一定会把爷爷找来，到时候，他要演一场好戏。

　　果然，几分钟后，他听到屋里有动静。
　　“流冰，你起来看看，凌越说你打他了，是真的吗？”牧野封尘问冰。
　　冰假装没听到，同时他做好了一切准备，静静的等待着牧野封尘的下一次问话。
　　“流冰啊，你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牧野封尘轻轻拉开冰罩在头上的被子，然后问他“你看看凌越得脸上那些红色的手指印，是你留下的吗？”
　　“我...”冰瞟了凌越一眼，然后说道“我不喜欢他”
　　空气霎时间冷了下去，牧野凌越也不知道冰到底想干什么，他慢慢的高兴起来，应为他看到牧野封尘那逐渐阴沉起来的脸色，随即他埋怨了一声：
　　“爷爷您都听到了吧，是流冰弟弟打了我。”
　　牧野封尘再次问冰，冰不回答他的问题，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盖住头。
　　“流冰，爷爷今天不想跟你发火，你起来跟凌越道个歉，爷爷就原谅你，你还是爷爷的好孩子，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牧野封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不道歉，那我只能...”
　　片刻的安静之后，冰终于开口回答“大人您想怎样？反正我今天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他道歉，大人回去休息吧”
　　“你今天想造反是吗？”牧野封尘猛地掀开被子，看到冰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手抵着小腹，被子里头也有些许潮湿，冰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苍白。
　　牧野封尘看到这样的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肚子又难受了？今天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大人不用管我，我没事”冰的目光落在凌越的身上“打的就是他。”
　　“流冰弟弟”牧野凌越走到床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冰“要不要我去给你拿药？”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可是...”牧野凌越迟疑的站在冰的旁边“流冰弟弟你不吃药怎么可以呢？”
　　冰顺手抓起柜子上的台灯冲着凌越就砸过去“我不要你管，你出去”
　　台灯砸到牧野凌越的头，然后被牧野封尘接住了。
　　屋里一下子暗下来了，不，准确的说，是完全黑下来了。
　　“流冰你疯了吗？”是牧野封尘的声音，他被冰的这一做法彻底激怒了“你想干什么？打了人还有理？那个人还是你哥哥”
　　“我哥哥？那又怎样？”冰的言语轻佻“在大人心里，我就永远没有哥哥好，对吗？大人对待我的朋友又是怎样的？”
　　“你拿台灯砸到哥哥，你怎么不说呢？”牧野封尘什么都看不见，纯粹为了发泄，把台灯又扔了回去。
　　那盏灯没有落地声，或者说，很古怪的是，那盏灯的落地声很轻。
　　“流冰？”牧野封尘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屋里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牧野封尘有一种被人无视的感觉，怒火再次冲上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如果，你对爷爷这么厌恶的话，你可以不回这个家”
　　牧野封尘把凌越拉出去了，屋里仍然是静悄悄的。

　　冰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手机不断的震动着，屏幕上闪烁着的是那个让冰熟悉的号码。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下接通的键。
　　“晓溪...有事？”
　　“休斯有去你那里吗？我们找不到他”电话那头的晓溪急不可耐“你有看到他吗？”
　　冰没答话，他现在疼的讲不出话。刚才那个黑暗中砸过来的台灯，落在他的额头上。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不是明明答应要帮我的吗？”晓溪说话的音调大了几分，冰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是不是反悔了？”晓溪好像又生气了“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
　　“没有”冰吐出两个字，然后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今天不舒服，想早点休息，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吧”
　　晓溪也愣了一下，问冰“你哪里不舒服？”
　　“这也在你管的范围内吗？”冰故意想气她“我为什么会不舒服难道你不清楚？”
　　“对不起...”晓溪的轻声道歉“今天是我莽撞了，那么，你现在还好吗？”
　　“你认为呢？”
　　“我...那...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现在说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事情都发生了”
　　“可是我...”电话那头的晓溪声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说，可以吗？”
　　“恩”冰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通话。
　　有人走近他的房间，冰还是坐在床边，捂着肚子，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漆黑一片的屋里猛然刺进一束光，冰出于本能的把脸埋进臂弯里，那束光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冰逆着光看清楚了来人。
　　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之后，冰抬头迎着刺眼的光，冷冷的问道：
　　“大人？您不去照顾少爷，来看我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的伤”牧野封尘的语气好像突然间软了下来，他蹲下身，才惊讶的发现，冰额头上有一处地方在流血“你的头上...是被我刚才扔出去的台灯砸到了吗？”
　　“不是”冰轻轻的说道，然后闭上眼睛“大人你出去吧”
　　“你真的这么反感我？”牧野封尘压了压火气“看样子我是来错了，我太宠你了不是吗？”
　　“是吗大人？你是这样想的？”冰不屑一顾的笑了起来“你只会怪我做错事不是吗？什么事情你有真正去调查考虑过吗？每次都是我的错，大人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片刻之后，牧野封尘还是那个口气“今天的事，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走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牧野封尘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我太宠着你了，如果我能稍微严格一点对你的话，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冰没有说话，目送他出去以后，他一声不响的打开窗户，他坐在窗台上往下看。
　　下面安静的很，甚至感觉死气沉沉的。
　　冷风一阵一阵的灌进来，冰清醒了很多，他从自己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烈酒。
　　没人知道这个是烈酒，冰把他藏在果汁瓶子里的。这就像做人一样，只要你故意隐藏自己，外人不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冰脱掉上衣，拿着那瓶酒，一口一口慢慢的品尝。
　　每一口喝下去，胃里就像刀割了一下，但是他没停下来。
　　整瓶酒都喝完了，手机又响起来，冰按下接通键。
　　冰屏住气，听扩音器里的声音。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是风间澈。
　　“流冰...我是澈，你在听吗？”澈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嗯，你说”
　　“还是关于晓溪的事”澈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希望你能不要再来打扰他了，行吗？”
　　“哦，这点我知道”
　　“今天晓溪有去找你吗？”澈又问冰“你要紧吗？晓溪回来都跟我说了”
　　“没事”冰倒抽了几口凉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跟平时一样“但是很抱歉，我把你买给晓溪的衣服弄脏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出钱赔偿给你”
　　“算了，流冰，这件事不怪你不是吗？”电话那头的澈轻轻叹息“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是晓溪误会你了”
　　“谢谢你”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而且你不是这样的人”
　　“今天这么晚了，你休息吧”冰实在撑不下去了，他想快点挂掉电话。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
　　澈快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冰又插了一句。
　　“澈...请你照顾好晓溪...拜托了”
　　冰听到那头一下子安静了，然后就是嘟嘟的占线声。
　　鬼堂进来了，递给冰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的是无色无味的液体。
　　冰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了。
　　然后身体一点一点发软，全身都使不上劲，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鬼堂抱着他让他平躺在床上，然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包裹的很严实。然后他脱掉外面的一层层黑色的布以后，冰看清楚了，是休斯。
　　“他连你都不让进来了吗？”冰冷笑“真不愧是大人，做的真绝”
　　休斯带上消毒隔离手套，然后一边带口罩的时候一边对冰说“要不是鬼堂帮我，你今天的药就换不成了”
　　“鬼堂你下去吧，这里有休斯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