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动物生物学

22、第二十一章浮云遮眼一

　　正当云思空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玩茶杯时，突然听到有人问：“姑娘是？”
　　云思空看过去，原来是救的那人醒了，云思空毫不迟疑道：“人家是救你的人，你是什么人？”
　　“在下吴……”两人听到开门的声音，皆看了过去。
　　云思空一下子扑过去扯住风傲离的袖子，“阿离，人家饿……”风傲离将手中的食物给了云思空，看着另一人。
　　看到风傲离进门，那人眼神几变，风傲离看向他时，已恢复如初，“在下吴刚，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云思空一边吃点心，一边不清不楚道：“你找嫦娥该去月亮上，怎么跑到水里去了？”
　　吴刚道：“在下乃一书生，因不小心惹了祸事，遭到追杀。”
　　“有钱么？”
　　吴刚疑惑地皱起眉，云思空道：“人家救了你，还帮你治病，难道不用花钱？”说着，伸出了手。
　　吴刚尴尬道：“在下出门在外并未……”
　　云思空叹了口气，失望道：“那就是亏了。”
　　风傲离：“……”从救人到疗伤，云思空做了什么？
　　吴刚勉强拱了拱手，“……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云思空继续吃点心，风傲离道：“可知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吴刚心头紧了紧，“在下不知。”
　　云思空塞下最后一点食物，抬起头，“你连自己惹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吴刚摇摇头，“在下同未过门的妻子两情相悦，哪知后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云思空插嘴道：“漂亮吗？”
　　吴刚错愕道：“什……么？”这时吴刚的肚子响起了鼓声，风傲离看向带回来的食物，只剩残渣，据说一包够三个人吃。
　　云思空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阿离，我们把他交给官府吧。”
　　吴刚慌张道：“不要，抢走在下妻子的就是个大官。”云思空看着吴刚，用眼神问他：那你想怎么样？吴刚低下头，不说话，眉头绞得死紧，十分为难的样子。
　　风傲离一把捏住了吴刚的脖子，吴刚惊恐地看着风傲离，“你……你……”
　　“本宫若想取你性命，随时可以动手。”
　　吴刚眼睛突然涌现出猩红的颜色，咬牙切齿道：“风、傲、离！”
　　风傲离收回手，“不问本宫是谁了？”
　　吴刚看向云思空，“不知风宫主如何知道在下认识宫主？”
　　“故事倒是不错，演技太差。”风傲离看了看云思空，对吴刚道：“那边可是站着个演戏的祖宗，有时间你可以跟她讨教讨教。”
　　云思空、吴刚：“……”
　　吴刚整了下心绪，“在下是……”
　　风傲离冷冷接口道：“吴不知。你该明白，本宫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
　　吴不知：“……风宫主果然神通广大、神明睿智、神兵有勇、神……”
　　云思空怒气冲冲打断道：“不要打阿离的主意。”
　　吴不知咳了两下，“在下被装成风乾宫宫众的人一路追杀，出于无奈，跳了河。”
　　云思空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装的？”
　　“这……”吴不知低下头，吞吞吐吐道：“以在下的武功，他们若真想下杀手，在下怕是早就……”虽说如此，必须装作不知道那些人不会杀自己去拼命，也算是受够了。
　　“你真有自知之明。”
　　吴不知顺口道：“少堡主过奖，行走江湖这是必备的。”
　　风傲离：“……”
　　云思空陷入思考，满脸深邃，风傲离和吴不知一齐看着她。很久，云思空突然一拍桌子，“吴莫谣，你认识吗？”吴莫谣是吴智府的府主，吴不知是吴莫谣的儿子，在江湖上几乎是无人不知。
　　吴不知听到云思空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一个踉跄，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风傲离好心替吴不知回答：“那是他爹。”
　　云思空疑惑道：“阿离怎么知道？”
　　“……听说的。”
　　云思空点点头，“难怪长得这么像。”
　　“你见过吴莫谣？”
　　云思空点点头，“唉？他很有名吗？连阿离都知道他的名字。”
　　风傲离扯了扯嘴脚，忽略云思空，问吴不知道：“吴智府还留了活口？”
　　吴不知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在下当时恰好在西域。”
　　云思空道：“那他们为什么不杀你？”
　　吴不知咬紧嘴唇，“大概是为了在下手里的东西，顺便栽赃风乾宫。”吴不知刚说完，便发现气氛不对，立刻改口道：“定是栽赃风乾宫，顺便抢东西。”
　　云思空两眼放光，“宝物？”又失望地垂下眸，“要是宝物你也不会这么寒酸了。”
　　风傲离、吴不知：“……”
　　“天书？”天书，吴智府历代编撰之史书，据说，那里面记下了一切发生过的事，比皇宫大内的史册更为详尽，上至后宫妃嫔、帝王逸事,下至黎民百姓，甚至特意被人掩藏的过往，甚至绝世武功，无不在册。实际如何不得而知，风傲离只知道，那书如果存在，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正是。”
　　“原来是书啊。”云思空突然兴奋起来，“谁写的？王羲之？”
　　吴不知摇头，云思空终于彻底失去了兴致，软绵绵地趴到桌子上。
　　“阿离，果然，把他丢了吧。”
　　吴不知自豪道：“比那更值钱！”
　　风傲离：“……没人会买，只会被抢。”
　　云思空长呼一口气，“那不就是个大麻烦？”
　　风傲离道：“麻烦也有麻烦的价值。”
　　吴不知大有将风傲离引为知己之意，动容道：“没错，就因为它，在下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云思空疑惑道：“以你的武功，那书不是早该被抢走了吗？”
　　吴不知道：“没人知道那书在吴智府的密室里。”
　　风傲离、云思空：“……”
　　云思空：“阿离，去偷吧。”
　　风傲离平静道：“偷来也没用。”
　　“没错，那书只有在下识得。”
　　云思空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祝你好运。”
　　吴不知疑惑地看着云思空，云思空悠悠道：“如果他们是顺便要那本书的话，应该会马上来杀你。”
　　吴不知勉强笑了笑，“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知道阿离是阿离了嘛。”
　　吴不知吃了一惊，如果他们知道是风傲离救了自己，就不会再指望自己去指认风乾宫了，如此一来，对自己定会下杀手，但是，风傲离的武功在武林中少有对手，想来，自己还算安全，真不知道被风傲离所救是好是坏了。
　　吴不知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风宫主的武功比起歹人如何？”毕竟云思空这样被传得神乎其神之人的武功也有假，天书上所言也未必可尽信。
　　风傲离道：“你知道云思空不会武功？”
　　吴不知谦虚道：“在下不才，吴智府里的消息虽不能全数接触，却也能掌握得七七八八。”
　　风傲离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云思空立刻道：“你知道南宫伊人吗？”
　　吴不知沉吟片刻，“按府规我们是不能随意泄露任何秘密的。”
　　“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
　　“……多谢少堡主救命之恩。”
　　云思空眨了眨眼，“其实人家可以随时把你丢了。”
　　吴不知立刻解释道：“有些事只有吴智府的长老才能接触，在下……”
　　风傲离眉峰微变，却没有说什么。云思空淡淡道：“那你刚才是在不懂装懂？”
　　吴不知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这是很没面子的事。”
　　风傲离：“……”

　　夜晚。
　　不出风傲离所料，有人摸进了客栈。那人通过一支竹管往风傲离等人白日住的房里吹了烟，随后立刻离开了。
　　吴不知从旁边那间房里冒出头来，抹了把冷汗，感慨道：“果然不出风公子所料。”
　　云思空回以一个哈欠，埋怨道：“偷鸡摸狗的事总在夜里做，人家怎么睡觉？”
　　吴不知扯了扯嘴角，“总比长睡不醒好。”吴不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风公子是否会有危险。”
　　云思空白了他一眼，“人家觉得你更危险，你说呢？”
　　吴不知苦着脸笑了下，“少堡主此话何意？”
　　“你猜，那人会不会识破了阿离的计谋，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吴不知冷汗涔涔，“少堡主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云思空“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头，“能被你所骗的人定然‘不凡’，否则人家也不会和你待在一起了。”
　　吴不知抹了把冷汗，“少堡主果真神乎其神、神兵天降、神……”
　　云思空轻轻道：“你猜，你的声音再大点，会不会把那些人引过来？”吴不知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云思空再次打了个哈欠,进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