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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月川和楼蛮商定,由楼蛮带领五溪族从苍原北上,取道江北、淮安、曲川、顺府,在凉都最后的门槛畦盘与西边月川从易州向东而来的军队会和,直取凉都。这个计划有两件事十分重要。第一是快!兴隆帝还不知道五溪族易主之事,也就是他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五溪族这场仗打的就是一个快字。要趁兴隆帝尚未回过神连续攻克四城,造成兴隆帝的混乱,好给易州的军队突袭的机会。另一个是守。要等易州大军来会和,必须死守畦盘十天,那时兴隆帝定会将凉都的十万守军调往畦盘,要在这十万守军手下生存十天。
      月川临走前来找我,他让我与他一起去易州。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我是五溪族长,他们是我的子民,如果我都不在,他们该如何为了我去打仗?”我说的这些其实月川比我懂,但他还是来了。
      “我担心你。”月川伸手拥有入怀,抱的有些紧。
      “你忘了,以我如今的灵力,自保还是可以的。如果真的撑不住,我会留住性命等你来。”或许我瞒过他一些事,可从不曾对他说过慌,但是这一次,我骗了他。我会努力留住性命,但我没有了灵力。
      “五溪族规,族人不能与外族通婚,那我要是想娶你怎么办?”月川贴在我耳边问道。
      “问题不是族规,是我愿不愿嫁你。”我笑。
      “你要是不愿,那就抢,反正你打不过我!”向来稳重自持的月川,竟会有这样的言语。
      “好!我等着你……”
      ————
      我们已经被困在畦盘五天了,兴隆帝还是提早知道了五溪族的事,早已从锦临调兵五万守在畦盘城外,等我们一入城,就即刻与凉都调来的十万兵马将畦盘包围,我们如今已是瓮中之鳖。
      楼蛮眼中的忧虑越来越浓重,“就要撑不住了。”
      我虽然不懂行军打仗,却也看得出形势紧迫。
      我问楼蛮,“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楼蛮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为难,我感觉自己像置身冰窖,彻骨的凉。
      “你说吧,我不愿自己猜。”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信。
      “他的确是个帝王之才。以他易州的兵力,即便有我们做幌子也很难攻入凉都。这个时候将我们的消息泄露给兴隆帝,他并定从锦临掉兵围剿,那他们的阻力就大大减小。这是个极好的法子,只是……”楼蛮顿了顿,“过于心狠。”
      “兴隆帝想要得到灵力对吗?”
      楼蛮有些急切的拽住我的胳膊,“你要做什么,别犯傻,没用的!”
      有用,没用你怎么会如此紧张。“我答应他退兵,用自己去交换,让他放你们离开。”
      “他不会答……”楼蛮的话一顿,我知道他明白了。
      “我就是要他不答应,这样他为了我身上的灵力就不会下杀手。只要我拖住他,你们便能等到月川来。”
      “那你怎么办?他迟早会知道你已灵力尽失。”
      我笑笑,“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没有什么民族大义,但是,我是五溪族长,是我带你们来到这个战场,我要让我的子民回去。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楼蛮知道劝不动我,只问,“你恨他吗?如果没有走漏消息,我们不会如此窘迫。”
      恨吗?不的。我只是有些心寒罢了。“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承诺。”
      楼蛮以我的名义给兴隆帝递了降书,不久就有了回音。在去凉都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我让楼蛮将所有的将士集合起来,站在高台上,我已没有了畏惧。
      “我的族人们,虽然我成为你们的族长时间不长,但你们愿意信任我,随我出兵,我就有责任让你们好好回去。这场仗,我们是为了族人而打,是为了天下而战,即便此刻输了,亦不悔。我不能随你们回去了,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与你们相伴,从此刻起,便由楼蛮长老,重新接任族长之位。楼蛮,跪下。”我一手握住楼蛮的手,“我要你起誓,以性命佑我五溪族,保全族人的平安。”
      “属下遵令。”楼蛮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知道,他会做到。
      ————
      兴隆帝果然急于求成,我被直接带到了勤政殿。我跪在他面前,被他用右手捏住下巴,“果然是绝色,难怪我那个侄子为你神魂颠倒。”
      我抬眼看着这个国家的主人,他眼中是极端的愤恨。我想他大约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抓我来,只是抱着唯一的幻想,希望通过得到灵力来扭转局面。
      “皇上以为,我是为什么才会在这里呢?若他当真倾心于我,又怎会将我陷入如斯境地?”我笑道。
      “也对,他毕竟还是在乎那把椅子。”兴隆帝指着殿中的龙椅,“女人,有时候太能干也不是好事啊!”
      我摇摇头,“男人为了自己的所谓抱负将女人牺牲掉,到头来却还要怪责女人过于能干,这却是什么道理。那个位置有什么好,也不怕高处不胜寒!”
      “不愧是我那侄儿喜欢的女人,果然伶牙俐齿。你既然来了这,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自然不敢忘,皇上什么时候放过我的族人,什么时候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从前我问月川,为什么他对人总是一副从容不迫,宠辱不惊的模样,他说如果要取得胜利,就要先学会用胜利者的姿态去面对敌人。我想我现在,应该做的很好。
      兴隆帝大约是被我刚才不敬的态度气到,转身重新坐回龙椅上,俯视着我说道,“你不觉得你的筹码不太够吗?”
      “我既然来了,便早就想到了后果。”我索性不再跪着,盘腿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堂堂登基已十一年的帝王,就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逼入死胡同?从头到尾,你就用错了方法。做帝王确实要心狠,但却不能将你的狠心做给天下人看。天下需要一个仁君,你就要学会做一个仁君,至于背后你要做什么,那都是世人不知的事。当年你用毒逼迫五溪族为你所用,就该想到他们一旦挣脱束缚后第一件事就是反你。你为了得到天下招揽一些佞臣,可是你却错误的将他们放到台面上。臣子都是欺压百姓的人,百姓又如何拥戴你这个皇帝?你会到如今这步田地,是你一手造成的。其实你抓我来,并不是真的为了灵力,你早知道大势已去。抓了我,只不过是认为月川喜欢我,想利用我找他的不痛快。”
      兴隆帝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只剩下一抹苦笑,“难怪我会输他,他的确比我有眼光。如果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只可惜了,你既然是他在乎的人,就要为他付出点代价,你不要恨我。”
      我拽住就要离去的兴隆帝的衣角,“如果你的目标是我,那就放过我的族人吧。你已经没有胜算了,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十多年来你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就当是最后作为他们的君王,为他们着想一次,不要再平添杀戮了。”
      我在皇宫中已经呆了三天了,时昏时醒,兴隆帝没有再出现过。不过还好他安排了一个宫女给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记得那天他最后问我,“化灵术,你真的会?”
      我点点头,“会,但我没有灵力了。我的灵力,都在之前给了你的敌人。”
      其实他会愤怒是正常的,我并不是故意惹怒他,但我灵力尽失的事瞒不住。我也害怕他一气之下屠戮五溪族,可后来他做的事情却让我放心很多,他毕竟是想要做个好皇帝的。
      月晓的出现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连她都是月川的人。
      “你什么时候入的宫?”我问。
      “你们一走,我便以秀女的身份入宫了。他安排我进宫,就是怕有这一天,只是我没想到,狗皇帝会下手这么快,这么狠……”月晓心疼的看着我。
      “我早该想到,你也是先帝旧臣的遗孤对吧。所以当初我帮你时你才那么惊讶,因为没有人敢帮你。”我示意她走近些,低声道,“你如今想带我出去已是不可能了,我知道你自己可以出去,我要你去帮我做件事。”
      我让她取了笔墨来,将写好的信交给月晓,叮嘱道,“你一定要亲手交到月川手中。”
      我知道若是直接让月晓走,她一定不肯,我只能骗她。信的内容很简单,“照顾好月晓”,我知道月川会明白。
      终究我能力有限,我能顾虑到的太少,能走一个便是一个吧。
      在第七天的时候,兴隆帝再次召见了我。我知道他气数已尽了,这个踏着自己哥哥的尸体踏上宝座的九五之尊,就要走上他哥哥的老路。
      “和你说话其实挺舒服的,现在也大约只有你愿意听我讲故事了。我和大哥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大哥登上王位之初,我很是为他高兴,时常与他外出游玩,结交有志之士。直到启乾五年……我无意中得知我的母亲是被大哥的母妃毒害,我去找大哥理论,要他治太后的罪,得到的却是被贬苍原的结局。我不甘心,我当真不甘心。是不是只要做了皇帝便可以罔顾法纪,包庇犯人,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将大哥的皇位抢来。”
      这些年,他心里大约也不好受,可我要说的话,有可能让他更难受。
      “我记得刚认识月川时,他就对我很好。可是我从小被人家骂做妖怪,所以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偏偏月川总是哪热闹拉我去哪,我很气恼,有一次我发了脾气。我本来以为他会哄着我,因为以往的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做的,可没想到他竟然将我扔在路上不管了。我当时心里真心委屈,我气他竟然就这样不管我,所以我回去以后便要师傅赶他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们已经被人盯上。有人看出他是启乾帝的儿子,所以想抓了他送给你邀功,他为了不让我受伤害,故意甩下了我。”
      兴隆帝身形大震,靠在那张华丽的龙椅中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可以不信,但我想那时你大哥还没有能力保护你。你知道了真相,太后定然不会放过你。你大哥看出你是个急性子,他赶你走一来是保护你,二来也想你成长。事实证明,你进步很快。”
      沉默良久后,兴隆帝缓缓站起来,“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我还是必须这样做,我不能对不起那些为了我丢了性命的将士……”
      被吊上城墙的时候,我很平静。远远的,我看到月川的脸色有些慌乱,也有些恐惧。他还是担心我的,这个眼神和每年八月十五他看我时一样,很真实的忧虑。隔的这样远,我却觉得他的脸好像就在我眼前,清晰无比。从前只要我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先一步知道我想什么,然后为我安排好一切。当我对他的依赖成了一种习惯,我就知道我再也戒不掉了。
      我以为会要很久,没想到他们比想象中要迅速。我心里窃窃以为,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着急。当他身轻如燕的跃上城墙,一剑斩断束缚住我双手的麻绳将我抱入怀中,我心里很满足。他将我小心的放在一旁,替我挡住所有的厮杀,为我解开手上的绳索。他扶住我的双臂,在我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他一使力想要将我扶起来。我双腿一软,攀着他的胳膊就拖着他重新重重倒在地上。他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顺着我赤裸的双足往上看,是染血的纱布。在我说出我已失去灵力之后,兴隆帝就恨极的废了我的双腿,如今已过去七天,怕是好不了了。
      我看见向来风云不动的月川脸色大变,看来月晓瞒着他了。他盯着我的脚看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我有些难堪的扯过裙摆将赤足遮挡起来。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轻将我抱起,声音有些哑,“你瘦了,抱在手里和没有一样。”
      我其实很想伏在他怀里向他哭诉我所有的委屈,但是我不忍心叫他更加自责。终究我只是无声的笑了笑,然后累极的在他的怀抱里,就这样安心睡了过去。
      ————
      兴隆十一年十月,启乾帝遗孤自易州兵变,仅一月余,直入凉都,兴隆帝兵败如山倒,自溢于勤政殿。同年十一月,启乾太子登基,改国号丰宴,称丰宴元年,大赦三日,普天同庆。
      我整日躺在床榻上,这些事都是月川当故事讲给我听给我逗闷子。他找许多人看过我的脚,我知道没用。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了,朦胧中感觉到他进来,握着我的双足紧紧抱在怀里,有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脚上,灼痛了我的心。
      “你说等到我来,你就嫁给我。现在都拖了这么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诺言?”他摸着我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问。
      我明白,他不能娶我,从前不能,现在更加不能。我是个残废,还是祁国最忌讳的白发妖孽,他刚登基,不能娶我这样的女子。
      “我想回九华山庄,那里环境好,等我的腿好了,我就回来嫁你好不好?”
      月川听完,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满脸痛色,“你在怪我?怪我扔下你,怪我害了你的腿!”
      我没有,我从来都不会怪他,永远都不会。可是我只能默认,我要离开,我只能离开。
      猝不及防的,我被纳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对不起,我没想到……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靠在最接近他心的位置,听着他胸膛中传来有力的震动声。我伸手覆在他心口,“这里装的太多了,我能占几分位置?师傅他老人家,走的时候安详吗?”
      月川身躯一僵,颤着手将我从他怀里捞出,声音慌的发颤,“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师傅是死在他手里的,那天师傅告诉我身世时,他说,“有些事情,月川有他的无可奈何,你不要怪他。”我当时不明白师傅的意思,后来师傅死了,我便懂了。
      “兴隆帝和我说过,他和你父亲关系尚好时,曾一同外出结交好友,他们便是那时认识师傅的吧?师傅那时也以为启乾帝不顾兄弟情义,所以帮助兴隆帝起兵,因而最后他才有机会救你。”很多事情,我只是不愿想起。
      他幽深的眼瞳黑的看不见底,“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跟着我?”
      何苦问我为什么,何苦一定要我亲口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
      “我欠月川的,也欠你的……”我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往下流。
      月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十年前我就知道,那件大氅,上面沾满了血,我在你的房里找到了。你很细心,除了胸口的伤疤,你还做了件一样的大氅,可是,我在袖口绣月川名字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他不会不知道的。你和他再像,你也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月川。恐怕除了已死的启乾帝和月川,没有人知道你们是双生兄弟。”我顿了顿,让自己坐起来些,“我一直以来都以为,月川是为了保护我被那些人打死了,直到五溪族五位长老替我打通体内的灵力,十年前被遗忘的记忆,全都回归到我的脑海里。是我发了狂,他是为了将我唤醒,被我亲手杀死的。我以为你们想要瞒着的,是我是个怪物的事,没想到,竟是这样……”
      他没有再说什么,惨白着脸离开了。过了几天,我让月晓准备马车,我要回九华山庄。月晓原本不同意,可是拗不过我坚持。我知道月晓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她是为报家仇才会进宫,她心里,是向着我的。
      我离开的那天,他还是来了,他问我,“只因为我不是当初的月川吗?”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心里,谁才是真的月川。
      “一年前的八月十五,你没有回来。后来我求着月晓带我去了易州,我没有想到会在街头碰到你。那时你身边有一个很美的女子,你温柔的抚过她如墨的长发,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我要生一头华发。”我不管他意外的眼神,伸手抱住他,“她会是个好妻子的,你好好待她。还有,我叫月熔,熔古铸今的熔。你的茸茸,终归不过是我的南柯一梦。”
      我听见他喊我的名字,那样沉痛的声音……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可我却再没能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握住他的手了,原来我们之间,已经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茸茸……”他这样喊我,当真好听得紧。我多想听一辈子,多想……
      我还是没有回头的走了,也没有听到他想要说的,“我与她自幼相识,可我答应月川照顾你,我以为对你,是责任。可摸着她的青丝时,我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你如雪的白发。我应该早点明白,我背着责任对待的,不是你,是她……”
      ————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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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八岁那年,她救了我,她是第一个对我施舍的人。我很诧异,因为一年来没有人敢帮我,随后我看到了她身后的俊逸公子小心护着她,我想,又是一个被捧在手中的小姐。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她同样是个苦命人。我心疼她,就像心疼我死去的妹妹一样。
      我没有想到我会害了她,还害死那个公子,我对不起她。后来有一个长得一样的公子出现,要我瞒着她真相,我答应了。
      月晓这个名字,是她给我取的,因为我说从前的名字我想忘了。后来我才知道,除了她的名字是从小取的,月川的名字也是跟着师傅以后才重新取的,也是在那时,我知道了月川的身份,并决定跟随他。
      我对月川,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但是我更不能伤害她,我也没那个能力。我真心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她很聪明,早就知道了那一年的真相,我很意外。她要离开皇宫,不肯和他在一起,我劝不动她,追上来的月川也劝不动。我跟她回了九华山庄,她很快就离开了,她说,她活不长了。她双腿已废,身体又已经损耗太过,没有了灵力支撑,她很快就会油尽灯枯。她不愿意最后的人生浪费在九华山庄,她也不肯让我陪她,她想自己走最后的日子。
      她走后不久,月川送师傅回来了。原来在最后时刻,他还是没有狠下心,他救了师傅,只是月茸并不知道。我将她的事情告诉月川,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五年后,丰宴帝驾崩,年仅四岁的太子登基,右相楼蛮奉丰宴帝遗诏辅政。
      我将晚饭送到师傅房中,师傅正在打坐。
      我说,“师傅,江湖中最近出了件奇事,有一对侠侣执手仗剑江湖,抱打不平。据世人传言,少年鲜衣怒马,红颜赤瞳华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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