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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突变·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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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休息,吴邪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悬崖看了好久,解雨臣问他在看什么,他皱眉:
“不是很蹊跷吗?那三个孩子,要怎么上来?”
……
气氛突然凝重,他们一直在讨论这村的问题和孩子的下落,却不曾注意,最初的最表面的问题。
张起灵一行人爬上来都如此艰难,那三个什么都没有的十几岁孩子,又是怎样到这陡崖之上的?
“我们赶紧去找找吧。”
话不多说,立时动身。
又是一片树丛,不算茂密,走到一半便可隐约看到旧木房,吴邪不受草木的影响走得刚飞快,很快就出了树丛,眼前……
古老的寨子,年久失修,风吹着敞开的木窗,发出啪啪声,木头大多都腐烂了摇摇欲坠,八,九座相似的木楼,距离都不大,坐南朝北,通风透气。
吴邪不敢大意,在周围转了一下,发现一座石碑,时间把上面的字洗刷得模糊不清,艰难地辨认,未果。
解雨臣跑过来找他,说阿刚在周围的树丛里找不到人,打算进村。
进村吗?
心里惴惴不安的……
第一件木楼大门紧闭,想到孩子不可能爬进去,没有仔细看里面的情况,第二、三、四、五、六都布满了灰尘,一走进去就呛得人睁不开眼。
出了屋子再往前走就看见一大块空地。
这地方本来就不大,中央还留这一块地方,难怪房子间的距离如此之小。
这里像是祭天神的。
一个平滑的圆台,台面上有许多奇怪的纹路,正中央有一个小孔。
其雕刻之细致,任何词都难以形容,不过荒废得久,风吹雨打,野兽践踏,饶是没了那令人窒息的完美。
张起灵蹲在边上细细研究,拂去尘土,隐约看见一点红色。
血?
他眯起双眼看平台,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平面,而是小幅度的中部凹陷,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起灵,你发现什么?”
“血祭。”
血液从一个入口倒入,流过所有纹路,流进小孔,这么大的平台 ,是需要多少的鲜血?令人费解的是,这血祭,是要向谁几点?这地方离市区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还有一条路直通到此,算不上深山野岭,况且听阿刚那并不熟练的普通话就知道这里的人不可能愚昧无知的迷信,居然用血祭去供神。
也从未听说这附近有什么大神的传说,祭奠的顶多就是山神,山神而已,何必鲜血祭祀?
处处是蹊跷,吴念询问了阿刚,阿刚说他打小没听过什么神,只听老人说这崖是神造的,他所知道的只是这村里的人全是死人,活人来了就出不去了,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从这个村子里出来过。
听着不怎么样,往深处想却是毛骨悚然,附近没有田地,只有野兽,如果说是九户人家全靠吃野味为生,哪还轮得到阿刚在这里打猎?那不吃野兽,能吃什么,连米都没有,难不成这村里的人真像阿刚所说的,全是死人?死人祭神?别开玩笑了……
解雨臣想说这些人会不会是守墓人,碍于阿刚,没法讨论,便先跟黑瞎子说了一下,黑瞎子点头说有这个可能,两人正打算深究,张起灵就开始想办法打开圆台,看小孔通到什么地方。
普通的匕首没有这石头硬,黑金古刀在阿刚面前又不能用,尝试了几下,还是放弃了,等找到孩子把阿刚支走,再作打算。
“这里是看不出什么了,我们去里边的屋子看看。”吴念懂张起灵的意思,稍微说了一下,又往里边的房子走。
直到最后一座房子,他们才找到一些线索。
这房子似乎是头领的房子,装潢都不是一个档次,正厅中央挂着两幅发黄的画,吴邪一看到就脸色惨白。
一张是极老的人,身边摆着一堆棺材,一张是一个人逐渐变小然后消失。
明显到极致——长生蛊和不老蛊。
这村子绝对是守墓村不错了,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当年他与解雨臣下了这个斗,这些守墓的人知道了,明白自己没有完成使命,不是信仰浓厚全体自杀,就是全部各奔东西,阿刚说没下来过人,也就意味着9户人全死在这山上了……
但这一切不足以说明其他,三个孩子是怎样上来,为什么要用鲜血去祭祀,这么久以来,这些人都吃什么生活……
本以为这次下斗只是单纯地解除心结完成吴邪的心愿,不知不觉又掉入一团迷雾中。
他们不敢直接去下斗,谁知到那些人在死前又对那斗做了什么,时间多得是,还是先把一切搞清楚才好。
“妈妈呀!你们的意思是这山里还有一座墓?”阿刚一脸不可思议,惊得舌头都在打颤。
“嗯,我们先找找还有什么线索,才更好地找孩子。”吴念一直是和阿刚沟通的人,其他人没那闲心,四处翻找着东西想要得到更多信息。
吴邪的心悬在嗓子眼,高度警惕地找着面前的一沓书,他怕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一阵灰白的烟雾,毒不死他都能吓死他的。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木桌上的抽屉,烟尘迷了他的眼睛,他脚腕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大叫一声往后退,“啪!”撞到书架……
整个房子全都飘着灰尘,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操!”
好一会,灰尘才落下,所有人都是一脸灰,正扑着,听见吴念叫得比吴邪还可怕,张起灵迅速冲到他身边,看见他脚被一个血淋淋的人抱着,一掌就要下去,阿刚急忙喊:
“小哥住手!”
力道这才收住,看见那血人抬起脸,一脸的血混泥,眼睛睁得大大,眼白有些吓人,泪水哗哗的,吴邪若有所思,刚刚碰他的原来是木子。
“木子!”
阿刚抱起被叫做木子的人,用衣袖擦干净他的脸,半生气半担忧地问他:
“你怎么成这鬼样了?!”
“刚,刚,刚叔,快去就白铃,她,她掉下去了……”说罢就昏了过去。
这是怎样一个状况?
吴念从包里拿了药给木子包扎伤口,边包扎边听阿刚在那伤心:
“木子本来是城里人,爹妈带他回来看姥姥,死在路上了,他恰巧被村里头进城买东西的人救了,才留住一条命,你们,你们快去找白铃!”
“大哥你别激动,现在我们只知道白铃掉洞里了,但掉哪里的洞我们一无所知,怎么找?先把他救醒再说。”
这孩子浑身是伤,所幸伤口都不深,没有性命之忧。
吴邪收拾着自己弄掉的书,抱着一摞打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往前一步,什么碎掉的声音,他的右脚便陷了下去。
木质地板的脆弱……
他骂骂叨叨把脚从塌陷的地方抬出来,忽然看见那洞里头有本小册子,小心地拿出来,扑扑灰尘,封面的字有些潦草,但不难看出是“赵氏秘村”。
打开里面,原来是日记,他翻了几页,这房子住的是长老,村子是为了保护天神的灵墓不被掠夺,每年定期用活人血来县级,而村民,则是等血放干净了,就煮人肉来吃,说这事天神的赏赐。
看到这里,吴邪有些想吐,这里当真是与世隔绝吗?怎么会这样,血祭,吃人肉,这个天神如果是当年那墓的墓主,凭着记忆,是一个弑父的废太子,朝代已经模糊了,陪葬品倒是多,但哪个朝代的都有,从春秋到清,可以看得出当时入墓时就有各种时期的明器,入墓之后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放明器进去……
又匪夷所思了。
与世隔绝的村子,哪来的明器?
如果有人会定期去购置,那么这个人应该接触过现实,信仰应该会有所动摇,哪怕是一点,时间流逝,这种信仰会一点点崩塌,怎么可能维持那么久。
而且一个废太子,是怎样把这种天神的思想灌输到这些人脑里并且世代传承的……
“啊——”
从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张起灵第一个冲出去,吴念说自己留在这里照顾木子,其他人也跑了出去。
声源在石碑和处,张起灵到石碑的时候,看到倒地的石碑和消失在从中的白色衣角,他立时就追上去,无奈野草丛生,行动不便,就要跟丢,忽地,吴邪超过他往前跑。
张起灵脚步一滞。
他跑得很奇怪……
跑出了树丛,吴邪终于追上那个白衣人,一把抓住她的衣服,不料男人一挣扎,撕拉——
扯掉一块白布,那人又想跑,张起灵一跃到他面前,紧抓住他手臂往下扭,一脚踢向他膝盖内侧,迫使他跪下来,反剪他双手制服了他。
仔细一看,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声,他双脚发抖,看着张起灵,哭喊:“别杀俺!别杀俺!”
“民仔哟,泥咋个样子?木事哇?”阿刚让站起来放了他,蹲下来问,他看见是阿刚就不顾一切地铺了过去:
“刚叔,介里有鬼,俺……要死咧……”
“介里咋地个会有鬼,泥消停撒!泥跟叔说,泥们用了啥子办法上到介里来的哟?“
“前边有个洞,俺们从那里嫩爬上来,上来滴时,有鬼,俺和白铃妹子就分开了。”
“那木仔捏?”
“木仔?木仔有跟俺们上到介里,不过他马上下去了撒。”
……
“泥说清楚!木仔真滴木有在介里?!”
“俺不说假滴!”
张起灵一怔马上往回跑,吴邪面色一点都不好,他忘了……活人是碰不到他的,而木仔,抓了他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