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唯爱谁》静水月

18、第十七章 霍忠的大婚

　　晴天的雨后天空总是会划过一道彩虹，这是千古不变的自然规律。今天的天气很好，彩虹高高的挂在天上，空气中有着雨后的清晰。莫汐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彩虹了，记得上一次看见彩虹还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莫汐还跟着奶奶住在乡下。
　　古代就是好，彩虹似乎很容易出现。雨后的天气总是能让人心旷神怡。
　　“看得这么入神，我们该走了。”欧阳靖在她身旁提醒。
　　“好”莫汐转头向他一笑，这一笑让他有些痴迷。
　　许飞烟在一旁紧紧的捏着手帕，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姐姐，我们走吧！”她走上前挽着莫汐的胳膊走上马车，亲呢的就像她们是亲姐妹一样。
　　欧阳靖跟着她们身后一起上了马车。
　　今日是霍忠将军大婚的日子，霍忠是南诏国的大将军，统领整个南诏所有兵权，是欧阳啸宇最得力的助手之一，霍忠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忠于南诏，忠于欧阳啸宇。
　　霍忠和倪颜的爱情让整个南诏国人人传颂，倪颜和霍忠从小青梅竹马，两家又是世交，自然促使了两人的感情更加水到渠成，两家父母也很欢喜。霍家本就是武将世家，长大后的霍忠也毅然决然的参军，那一年，南诏国周边的小部落叛乱，欧阳啸宇派人围剿，那一队人马中就有霍忠，霍忠等人拼死奋战，终于将叛乱平息，霍忠也因此身受重伤，送回了虞城，倪颜什么也没说，只是守在霍忠身边，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三日。或许是倪颜的努力感动了上天，霍忠在重伤中醒了过来。那次的重伤，让霍忠在家里休息了三个多月，三个多月后霍忠离开家，回到了军营。那天，倪颜没有去送行，或许是她不想难受，霍忠那时候那样想着，含着遗憾离开了。
　　当他回到军营后不久他才发现，倪颜瞒着父母，女扮男装投身在了军营。倪颜笑颜如花的看着一脸惊讶的霍忠，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只是想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陪在你身边，即使是出生入死。”
　　军营的生活让倪颜吃了很多苦，霍忠看着心疼极了，可是倪颜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她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都甘之如饴。”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霍忠从一个士卒做到了现在的大将军，而倪颜也成了他在战场上不可多得的助手。那年霍忠收到命令被派去剿匪，本来一切都很轻松，可是土匪头却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将一只弓箭射向了霍忠，倪颜推开了霍忠，箭从倪颜的脸庞划过，划下了一条深深的口子，深可见骨。霍忠看着那张如花的脸现在满脸是血，他上前紧紧的抱着她，一个男儿哭得惊天动地。
　　毁容后的倪颜开始不敢见霍忠，并让人将一封退婚书交给他，收到倪颜的退婚书，霍忠就像疯了一样冲进倪颜的帐篷，拉上她，骑马奔向皇宫。
　　欧阳啸宇只见霍忠拉着一个脸部受伤的男子冲了进来，本想发火，却见霍忠拉着那人跪下，欧阳啸宇有些疑惑，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霍忠。
　　霍忠抬头，望着欧阳啸宇，眼中不卑不吭说：“皇上，臣是来向皇上认错的。”
　　“爱卿有何错？”欧阳啸宇挑眉，看着他。
　　他身旁的倪颜使劲的拉着霍忠的衣角。
　　霍忠并不理会她，再次说到：“军营中一直有一女子，而臣从未上报。”霍忠低头。
　　“大胆的霍忠，这样的事情你居然敢隐瞒。”欧阳啸宇气的拍桌。
　　“皇上，是我求霍将军别说的，求皇上绕了他。”倪颜在一旁开口，眼中泪水已经布满眼眶。
　　“大胆奴才，来人，将她拉出去斩了。”
　　“慢着。”霍忠出言阻止到：“皇上，如果您要杀了她，您也杀了臣吧！”他的眼中有着决绝。
　　“霍忠，你这是在威胁朕吗？这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吗？”欧阳啸宇有些气结。
　　“皇上，臣没有。”他抬头看着欧阳啸宇，眼中有着坦然：“臣只是此生与她生死相随。”他转头望着倪颜，眼中有着深深的情意，倪颜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你这样说，你将倪家小姐放在什么地方？亏得倪家小姐对你的一片情意。”欧阳啸宇真的气得不行了。
　　“皇上，她就是颜儿。”霍忠回答。
　　“什么？”欧阳啸宇惊讶的望着眼前梨花带泪的女子，他印象中的倪颜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这个女人，一点也比不上在他印象中的人儿。
　　霍忠将倪颜的一头青丝放下，欧阳啸宇望着，这样的她倒有了几分他印象的中的样子，除了那脸上一道碍眼的伤疤。
　　“皇上，臣来，只是想，要不陪颜儿一同处死，要么求皇上答应恢复颜儿的女儿身，臣想给颜儿一个该有的夫人名分。”霍忠磕头恳求道。
　　“霍忠，你何必呢？我已经毁容了，我不再是你的颜儿了。”倪颜在一旁哭诉到。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颜儿，我此生只会娶你一人，你不能逃开。”霍忠抬头，一脸认真的望着倪颜。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儿，欧阳啸宇也被感动了，他们的感情是他想要的，却不能拥有的，他羡慕霍忠，能有倪颜那样无私的爱着他。
　　“都起来吧！今天的事情朕不知道，你们也没来过，倪颜也一直在家，而朕体谅霍将军劳苦功高，特择日让他与倪尚书之女倪颜择日成亲，并封倪颜为第一诰命夫人，婚后特准许随霍将军出征。”欧阳啸宇开口，语气中有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臣谢主隆恩。”霍忠感激的看着欧阳啸宇，与倪颜重重的磕了个头，然后起身离开。
　　莫汐他们到达大将军府门口的时候，有很多人已经到了，莫汐跟着欧阳靖走下马车，将军府的管家已经等在马车旁，一脸堆笑的看着欧阳靖。谁都知道，现在的睿王深得皇上重视，是得罪不得的。
　　“将礼物交个霍管家吧！”欧阳靖开口，命令着一旁的碧儿。碧儿上前将手中包裹好的礼物交到了霍管家的手中。
　　“老将军呢？”老将军便是霍忠的父亲霍建都，曾经也是大将军，后来因为年老而退了下来。他为南诏也立过不少汗马功劳。
　　“太子刚到，老爷正在前厅招待太子。”霍管家如实回答。
　　“走吧”欧阳靖拉起莫汐的手，走了进去。
　　看见欧阳靖走了进来，霍建都赶忙迎了上来：“草民参见睿王。”
　　“霍老将军无需多礼。”欧阳靖伸手扶起霍建都，霍建都虽然已经不再是大臣，却也深的别人尊敬，门生众多，威信依旧。
　　“睿王能来，真是小儿的福气啊！”
　　“老将军客气了，今日霍将军成亲，本王也是来沾沾喜气啊！”欧阳靖笑着。
　　“皇弟现在可是风光无限好啊！一个治水方案，惹得父皇是赞赏连连啊！”欧阳逸在一旁开口，莫汐这才看向欧阳逸，他的那双桃花眼，仍旧似笑非笑。
　　“皇兄夸奖了，臣弟也只能做这些小事情讨好父皇。”欧阳靖也笑着，可莫汐看得出来，他的笑并没有到达眼底。
　　“皇弟谦虚了，现在虞城谁人不知皇弟的睿智？”欧阳逸说着将眼神转到了莫汐的身上：“而且还娶了一位心地善良，如天仙一般的王妃。”
　　他的眼神有些火热，似乎要将莫汐整个看透。
　　欧阳靖无声的站在莫汐的身前，挡住了欧阳逸的眼光，欧阳逸嘴角噙着笑，并不在意欧阳靖的举动。反正这个女人，他必须得到手。
　　“太子和睿王先上座吧！迎亲的队伍也该到了。”霍建都看见苗头不对，立马出声缓和，谁都知道，睿王和太子一向不和。
　　莫汐拉了拉欧阳靖的袖子，欧阳靖愤怒的看了欧阳逸一眼，便随着霍建都到桌旁坐下。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拜堂，入洞房，当喜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莫汐便悄悄的从宴会上离开，她转入了将军府的后花园，后花园里并没有奇特的花草，只是一些平常可见的树木和花，并没有多少可以欣赏的风景。
　　莫汐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支着头，望着天空。今天的月亮异常的圆。望着这片圆月，莫汐的嘴唇轻起，苏轼的《水调歌头》从她的口中传了出来。好听的声音飘荡在了整个夜空中。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好”一曲完毕，莫汐的身后传出了拍手叫好声，莫汐皱眉，回头，看见欧阳逸倚在柱头上，嘴角噙笑的看着莫汐。
　　“本宫以为睿王妃舞已经是一绝了，没想到曲也这般动人心弦。”他走到莫汐面前。
　　“臣妇参见太子。”莫汐起身，盈盈一拜。
　　“睿王妃无需多礼。”欧阳逸手想扶过莫汐却被莫汐巧妙的闪开，他也并不说什么，只是收回手。嘴角仍旧噙着笑。
　　“睿王妃再为本宫唱上一曲吧！刚刚的曲实在让本宫难忘啊！”
　　“这个时候王爷应该在找臣妇了，臣妇要回去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为太子唱上一曲。”莫汐拒绝，她有些后悔出来了，本来只是想透透气，却没有想到撞见这位大爷。
　　“欧阳靖有什么好？”他突然眼神变得狠戾起来，逼近莫汐，吓得莫汐连连后退。
　　他伸手抚上莫汐的发，眼神缓和了下来：“真香。”他将她的发丝放在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莫汐吓得脸色苍白，她虽然聪明大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有遇到过像欧阳逸这样阴晴不定的人，欧阳逸的狠绝她是听说过的。
　　“你为什么要选择欧阳靖呢？”欧阳逸将莫汐逼退到柱头上，两只手圈住莫汐，望着莫汐，他们的距离近得莫汐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阴冷。
　　“为什么你们都要选择欧阳靖？”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啊！告诉我！为什么？”他吼到。
　　“因为是他欧阳靖。”莫汐说道，是啊！只是因为是他欧阳靖不是吗？
　　“因为是他”欧阳逸的眼神突然有些缓和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清儿也曾说过，因为是他，因为是他欧阳靖，所以才会选择他。”
　　“可是，他欧阳靖有哪一点比我好？我是南诏的太子，未来的储君，而他只不过是个王爷罢了。”他一声声的质问着莫汐，又不像在问莫汐。
　　“欧阳靖不是喜欢你吗？”他突然笑了，那个笑容让莫汐没来由的害怕：“如果今天我要了你，欧阳靖会怎么样呢？”
　　莫汐一怔，愣愣的看着他，他这话的意思？
　　“这样的美人，我怎能错过？”说着他猛得吻住了莫汐的唇，他的吻带着狠戾和霸道，还有很多无处发泄的愤怒。让莫汐觉得恶心的同时又喘不上气来，只能用手拼命的想要退下他。可是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一个男人？
　　他开始想撕扯莫汐的衣服，莫汐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这一刻，她是多么希望欧阳靖能出现啊！
　　莫汐所有的坚强和理智都崩溃了，她无助的留下泪来。
　　突然，欧阳逸离开了莫汐身前，莫汐这才看见了刚刚站在欧阳逸身后的欧阳靖，欧阳靖的到来，让莫汐觉得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扑到欧阳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欧阳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将身上的长袍脱来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扶着她让她坐在石凳上。
　　然后走到欧阳逸的面前，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在欧阳逸的脸上。
　　“你简直就是畜生。”他怒骂到。刚刚看见那一幕，他都快崩溃了，如果他再晚来一步，那么汐儿......他想都不敢想。
　　“欧阳靖，你愤怒了？我就是要看见你这样，哈哈哈...”欧阳逸大笑。
　　“欧阳逸，你简直就是疯子。”欧阳靖抓起他前胸的衣服，整个人怒视着他。
　　“对，我是疯子，我早疯了，清儿死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你没有资格提起清儿。”欧阳靖愤怒的看着他。
　　“哈哈，没资格提起清儿的人是你，欧阳靖，清儿是因为你才死的。”欧阳逸怒吼着。
　　莫汐看见欧阳靖松开手，沉默了，神情有着深深的伤痛。这样的欧阳靖是莫汐从来没有见过的。
　　“欧阳靖，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欧阳逸便转身离开。
　　莫汐上前，轻轻的搂住欧阳靖，她突然之间觉得这个男子有着深深的伤痛。欧阳靖反手用力的抱住了莫汐。
　　“欧阳靖”
　　“让我抱抱好吗？”欧阳靖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远处的许飞烟望着月光下拥抱着的两个人，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