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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夜九坊中随吕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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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御剑直冲上天尾随吕卿一路到了夜九赌坊,离龙城不过三里处,即使是更深夜重,来往赌坊的人依然源源不绝,他给了开门钱进了那不起眼的院门,我也依样进去。
吕卿打探了半晌,添了钱摸进了更为深处的地下赌房,这里的布置与贾府地道一样,曲折回环,似是不把人绕晕不罢休,两侧房间更有各样别致的赌室,酒水茶点、美女伴舞、更有异域珍禽异兽供人抚玩,所幸拐角处皆有门童指路,不然眼花缭乱的定会迷路。
吕卿寻觅许久直到走到尽头,守门之人不让过,说后面不是赌坊,赌客不让进。吕卿问了守卫有没有见过承云,守卫打量了会,说着不认识这个人,还让吕卿赶紧滚。
吕卿当即打晕了守卫,挪到暗处藏起,推门进去。里间灯光甚为微弱,几近黑暗,比不得来路亮堂,我听着吕卿的脚步走远才敢跟上去,不然黑乎乎的,吕卿若是把我当守卫打一顿,我可吃不消。
及至摸进去,复又练起夜间视物的本领。吕卿点了火折子,太好找,没多久我就循着光亮跟上了他。只见他一间屋子摸到一间屋子,四下探看,偶尔轻声唤着承云的名字。
背后一阵寒意,我打量过去正与一盘绕之物对视,顷刻之间血盆大口近身,玉白出体,剑过无声,头落当即。我定睛一看,死了一条银纹大蟒,余下的身子还在扭动,吓得我差点叫出来。越来越多的小蛇欺近,我无奈化为了原身布下结界继续往前,奇的是小蛇并不追来,而自己感觉隐隐的若是被无形的东西罩住,一阵晃神。
吕卿正摸进门,那屋子里好像有承云的呼唤,可下一刻便听见吕卿的闷声吃痛,我紧走进步看向屋子里,吕卿已被一硕大如盆的长毛人脸蜘蛛咬住胳膊。吕卿砍了一刀,人脸蛛破成两半,还发出类似于人的惨叫。
越来越多的蜘蛛近身,吕卿俨然中了毒的样子呕吐不已,脸色发青,倒在地上直淌汗,我忙将吕卿罩入结界,拿出还魂丹喂了下去,吕卿渐渐平复,睁开眼来:“你是谁?”
“我救了你,这就够了,不用在乎我是谁。”我说着拿起火折子给他照亮周遭:“你看,满地的毒蜘蛛,赶紧走吧。”
吕卿点头:“你身上的香味能驱赶蜘蛛?这些东西不怎么近身,只在周围。”
这不过寻常香粉味道,然我也只得点头,他并看不到结界。吕卿看着地上死掉的人脸蛛:“它能发出承云的声音,定是见过承云。”
“承云是我妹子,我得救她。”吕卿恢复了气力,走出门去,我回头看房内的蜘蛛,奇的是蜘蛛也不爬出来,只是围堆在门口。这蜘蛛和那些蛇一样,晃似圈地为牢,不会越界,极为奇怪。
我撤了结界,跟随在吕卿身后,他极为奇怪地打量着我:“小姑娘,谢你救了我,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别跟着了,危险得很,原路回去吧。”他顿了顿,笑道:“或者你便是看管蜘蛛之人,我砍了蜘蛛,大概也连累了你。再会。”
我站在原地目送吕卿前去,他是那么笃定承云就在里面,而且也不想搭上我,奇的是他还以为是我豢养了这些怪物,哪里像了。
远远地跟着,吕卿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好在大约有了前面的教训,他再也没有随意开门。
话说能够学人话的人脸蛛真吓人,如果那些小蜘蛛来日和这只大的一个模样,满屋子的人脸可不要吓死我一千次了,更何况还会学人说话。
吕卿一路找到了最里间,所幸承云正在里面,不过她嘴里塞着布团,被绑在床边,不能多动弹。
承云真的很漂亮,那张精致的小脸挂着薄汗,泪容颦蹙,看上去楚楚可怜,该是能够让所有男子拼命保护的对象。
宽敞的屋里布置华丽,不似中土风情,一座约莫三尺高、雕刻繁复的冰盒正悠悠地散着凉气。而除了承云,还有一个男人一身黑衣坐于桌边,未满二十的样子,面容过分白皙,清冷而邪魅,屋内站着侍立的仆从四五。
“阁下应该就是夜九公子,在下人称吕一刀,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放了我义妹承云。”
“既然到了这里,便是见过玉蟒。”夜九笑了,饮了一杯酒,白皙的手仿似能够发光,指晕剔透,嗓音冷滞而怖人:“看你的样子,还中了梦蛛的毒,梦蛛女王的毒一口致命,你竟然能活着到这里,啧啧,厉害。”
“夜九公子坐拥珍禽无数,小人有幸得见。”吕卿看了看承云,又道:“不知道公子能否卖小人一个人情,放了承云,小人立刻带她走,再无打扰。这里还有三十两白银,权当做给公子的赔礼。”
夜九摇摇头:“你杀了玉蟒,哪里还能出去?她走不了,你也走不了。”
吕卿怔在当场,夜九嗤笑了会,吹了一串口哨。
忽地我跪倒在地,仿似被什么东西缠裹住,吃痛地发出了声,惊动了他们。
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仿似都是玉蟒的视角,横亘十数年,里面多有夜九的画面。
借着屋内的光,惊慌中我发现手上开始出现蟒纹鳞片,夜九让人压了我进去,他皱起了眉看向我,许久道:“是你杀死了玉蟒?”
我只是吃痛地倒在那里没有答话,夜九打量多时,不知为何摸了摸我的手腕,忽地笑了起来。
他看向我,又看向吕卿:“你们可知为何擅闯夜九坊的人,从未有安然无恙地出去的吗?因为死了一条玉蟒,便会有一个新的,除非那人死了没来得及,不过死了也会变成玉蟒,只不过是一条死蟒。”
我瞅着屋内侍立的人都弯起了诡异的笑弧,汗如雨下,玉蟒的神识冲击着我,好在有何如于我神识之内早已布下了屏障,夜九的邪术恐怕没那么容易得逞,但我也很担心自己真的会变成那样的东西。
夜九继续吹着口哨,我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脑海中玉蟒的记忆直入脑海,意识模糊中吕卿已经和一众人拼斗起来,侍立的人皆被吕卿砍杀,我踉跄地爬起来,却忽地被夜九锁入怀中,扼住了咽喉。
夜九轻易地单手提拉起我,弯转着深邃的眼瞳看向我,又看向吕卿:“刀法不错,不过你再动一下,我就掐死她。”
我迷蒙地睁开眼睛,吕卿拿不定主意地愣在当下,可能他更多的疑问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局面,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