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之梦醒时分》SueYoung

66、（六十五）如玥生疑九儿眼疾

　　“姐姐终于来了！”荟芬坐在蝶桥的亭中，见如玥来了，连忙站起身来。

　　“我约了你，怎会不来？”如玥笑着拉荟芬坐下，“只是有些事，耽搁了，害你在风里坐了这么久。”

　　“不碍事。”荟芬给如玥倒了杯热茶，“倒是怕误了姐姐的事。昨日皇上歇在永寿宫，听说还让公主一起上床睡呢。今儿下了早朝，又去了姐姐宫里。荟芬正担心，姐姐分不开身呢。”

　　“皇上刚才是想来我这儿用早膳来着。不过我把他劝去了长春宫。一来他太宠爱公主，也不能冷落了绵忱，让云妃伤心；二来，他也好久没见春融了。春融多年来还是个常在，也是委屈了她，皇上也答应了，明年过完年就给她升位份。”

　　“那就好了，春融也总算有个盼头。不过...”荟芬压低了声音，“姐姐这么急约我来这儿，不只是为了说这事吧？”

　　“当然。”如玥喝了一口茶，说，“荟芬，最近你觉得皇后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一直在她身边，她的想法再明显不过，就是想为她两个儿子谋个太子之位。最近....也没什么特别，无非就是暗中替二阿哥三阿哥结交朝中大臣罢了。”

　　“大阿哥和二阿哥生病的事，我总觉得蹊跷。你不觉得，皇后已经按捺不住了吗？”

　　“姐姐是说，皇后有意加害大阿哥？那二阿哥呢？他也病了啊。”

　　“我也想不通...或许是障眼法？可是几位阿哥的身体，一向都不太好.....”

　　“皇后的两位阿哥，从小体质就弱，倒也没什么大碍。大阿哥嘛...是皇后养大，皇后对他甚是溺爱，放任自由，吃穿都给最好的，三十出头的人，就患上消渴症，看着腰肥膀圆，实则体虚多病。哎，仔细想想，也许皇后是故意的。”荟芬看如玥若有所思，劝道，“不过姐姐无需太担心，九儿再得宠也是公主，不是阿哥，皇后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不会？”如玥喃喃自语，“可是.....九儿的眼睛....”

　　“难道姐姐觉得有可疑？”荟芬大惊。

　　“我...只是觉得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儿奇怪.....荟芬，你继续观察皇后。至于九儿...让我再想想....”

　　二人正说着，只见苹儿匆匆忙忙的跑来。

　　“娘娘，总算找到您了！”苹儿喘着粗气，“快回去看看吧！”

　　“怎么了！是不是公主有什么事？”如玥噌的站起身来。苹儿一向稳重，她跑得这么急，除了九儿有事还会有其他原因吗！

　　“刚才皇上赏了一堆东西，还特地赏了公主一只小狗玩，说是什么名犬，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九儿被咬了？”

　　“那倒没有，那狗对着其他人还好，见了公主就汪汪直叫，可凶了！但那是皇上赏的，奴才们都不敢动它...现在公主被吓得直哭呢。”

　　“快回去看看。”如玥回头向荟芬示意了一下，便跟着苹儿回永寿宫了。

　　还没走进宫门，就听见九儿的哭声和狗叫声。如玥跨进门，心中一慌，脚下就一滑，差点摔在地上，那狗听见有声响，就朝这边奔来。还好后面芮儿牵着绳子，它只能站在一丈远的地方，对着如玥叫。

　　如玥这时才看清楚那狗的样子，乍一看很是普通，个子不大，四肢健壮而细长，毛色泛着淡淡地金色，在太阳下有些发光，毛不长，细细的贴着身体，体型十分优美。狗的眼睛是深褐色，又大又圆，警觉的盯着如玥。

　　芮儿胆大，蹲下来摸了摸那狗的背脊，说：“这是咱们如妃娘娘，永寿宫的主人，更是你的主人，不准对她乱叫！”

　　说来也怪，那狗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呜呜的不出声了，尾巴翘起来不停摇着。

　　“芮儿，把它牵过来。”如玥见狗安静下来，便走近了些。

　　芮儿把绳子交到如玥手中，狗便在如玥脚下闻了起来。“的确是只聪明的狗。”如玥俯下身，抱起了它。

　　“娘娘，让奴才来抱吧？”芮儿紧张的走上前。

　　“不碍事。它其实还挺乖的。”如玥见这只小狗一点也没抗拒，反而乖乖的把头伏在她的手臂上，觉得还挺可爱。“可是...皇上为何要赏只小狗给公主？”

　　“说是这种狗性格温顺，聪明机灵，性子又警醒，最适合养在公主身边，经过调教以后，它懂得给公主带路，遇到台阶什么的，能及时提醒。”

　　“原来如此。皇上想得很周到。”

　　“可是，刚才这只小狗一见到公主，就大呼小叫的...”

　　“那是认生。刚才见了我不也是如此吗？”如玥将狗放下，牵着往里走，“让他们互相认识了，公主也会喜欢它的。”

　　果不其然，向里走了两步，狗又叫了起来。九儿躲在小玉的怀里，吓得不轻。

　　“好了好了，不要叫了，那是你的小主人！”如玥不得不再抱起狗，学着刚才芮儿的样子说道，“她叫九儿。以后你要帮助她呢。”

　　可是不管如玥怎么说，狗还是一个劲的叫着，还往如玥怀里钻。如玥见它看看九儿，再回头看看自己，对着自己猛叫，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狗并不是把九儿当成了生人，它叫，是因为它害怕！

　　照芮儿的说法，这种狗性格温顺，又是最适合与盲人作伴的，它本应该和九儿亲近才对。然而这满屋子的人里，它见了谁都不闹，只对九儿叫，为什么呢？九儿和其他人相比，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只狗觉得害怕？

　　如玥抱着狗，缓缓走进九儿。狗越叫越凶。如玥顾不得九儿哭闹，硬是坐在她旁边，谁知狗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别过头去，身子不断挣扎着要跳出去。

　　如玥脑中轰的一声。

　　她看见了九儿脸上挂着的泪珠儿，突然想起自己寿宴上的那一幕：绵忱见九儿脸上有泪，用手沾了一点抹在自己眼角上，玩得好好的就突然流泪了。当时如玥就觉得奇怪，却没有深想。其实，这一幕不止这一次。早在如玥怀着九儿的时候，她记得有一次去长春宫，给绵忱送了一块狐狸皮，绵忱本来好好的依偎在她怀中，但靠着她的肚子一会儿，眼中便满是泪！

　　联系到刚才，狗的嗅觉是最灵敏的，这只狗更是聪明。它不敢靠近九儿唯一的理由，就是九儿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味。这气味，人闻不出来。大人接触到根本没有反应，唯有像绵忱这样的小孩子，才会被刺激到而流眼泪！

　　“芮儿，你先把狗牵走。”如玥极力的平静着自己，让芮儿苹儿她们都出去了，一边安抚着九儿，一边轻声对小玉说：“你有熟识的小宫女吗？年纪越小越好。”

　　小玉虽不知如玥此话从何谈起，但也知道肯定是事关重大，答道：“宫里小宫女不少，可信的却也不多。奴才倒是知道一个，今年也就十一二岁。”

　　“嗯。去带她来，不要叫人发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