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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我是何今夕! ...

  •   全身早已被雨水给淋得湿透,何今夕所有的东西也全部被水淹,无一幸免。
      搬回到刚住了两天的小房间,她无语地从自己那还泡着水的箱子里拿出了要穿的两件衣服,问申钧灏借了把吹风机就埋头在卫生间里一直吹到现在。滴水的发稍,黏贴在身上的衣服,呼呼的风声就像她现在的心情,狼狈无比。用周星驰的经典语句就是:失败啊!
      她从未想过这次的淋雨会让她怎样,也从未考虑过日后会因为这个男人而让自己生不如死。爱是很美好的,也是近乎残忍的。你爱一个人时会全力付出,你不爱一个人时会从心底里厌恶。到底是爱还是不爱,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就像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永远没有答案。
      何今夕吹干了要穿的衣服,又重新洗漱了一下才从浴室里出来。她走到坐靠在沙发上翻书的申钧灏面前,轻声且快速地说了声“谢谢”。
      “不用”他并没有看她,依旧专注着自己在做的事。让她回来纯属好心,被骗是件很惨的事,他很能明白这种心情,就像当初的自己。不过他让她回来是和她说的很清楚的,在没有找到要租住的房子之前,他愿意免费让她暂住几天。而她也很明白的点头说知道了。
      何今夕无声地走到那收拾整齐干净的房间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噜噜转看着。早上她才收拾好东西打包走人,下午又‘奇迹’般地带着人和东西回来了。一天之前的心情和一天之后的心情变化是如此之大,现在她是陌生人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听到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外面的雨还在下但是小很多了,下雨的天黑的很快,那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玻璃窗上倒映出微黄灯光里的一切影像。浅蓝的窗纱抵挡不住从缝隙里横虐进来的晚风,微微荡漾。
      猛打几个喷嚏之后,何今夕拿着盆蹲在地上清理着还被水浸透的箱子,电脑进水彻底死机,只好放在一边先晾着。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什么的通通洗了回澡,一条一条拧着衣服里的水,她都倒了好几盆水了。
      房门咚咚被敲响,何今夕起身打开门就看见申钧灏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碗。他俊目一扫,好看的唇角开启:“淋了那么久的雨,自己都不知道要先祛祛寒吗?”
      原来他碗里的是驱寒的姜汤!何今夕呆了一下,红着脸拿过他手上的碗,有些受宠若惊的望了他一眼:“谢谢,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你知道就好!”这句话说完,明显就看见何今夕的脸更红了。“晚饭都在冰箱里,肚子饿了就拿去微波炉里转下。”然后就转身走了。
      关上房门何今夕站在原地歪头想了一下,他也并不是很严谨没有人情味的吗?相反倒是一个很细心贴切的男人。
      短短几个小时,申钧灏先生在何今夕的心里被无限放大。有时候往往就是那么几个小小的细节就会被人给深刻的印下,永恒不灭。
      喝完姜汤,之前隐隐发冷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也许是蹲在地上太久,何今夕觉得自己的头开始飘飘晕晕,四肢有些酸软无力。她从被堆放了一地的各类物件中站了起来,眼前还有点发黑,看来还真是蹲的太久,贫血了!
      躺倒在床不一会儿就迷糊起来,今天一天可把她折腾的,腰酸背疼啊~~~
      这一头明亮的书房里,指尖飞速地在电脑键盘上游走,已是半夜的时间,挺拔的背脊端坐在桌前认真的处理着各项文案。
      埋头久了,脊背也僵硬了,发花的眼睛又酸又胀。申钧灏难得的从文案中抬起头来,双手相互揉捏着僵硬的双肩。仰头闭眼靠在椅背上,每每自己感到无比疲倦时,总会有那么一双手悄悄的伸出轻轻的替自己捏着肩脊,揉着眉心,舒展着自己。
      熟悉的气息与温暖的笑颜浓重的占据着申钧灏的脑海,他开始努力的搜索着一切与之有关的记忆。有哭的,有悲的,有嗔的娉婷玉立的身影,俨如莲花的气质,一切都是美好的。放松的神情,上扬的嘴角,仿佛那个出尘之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漫天银杏里的深情相拥,蓝天白云下背靠背的爱恋,午后阳光中完美的双人演奏曲
      记忆越来越深,深的让他忽然跌进深沉的大海里呼不出气来,一切的阳光明媚全部停止在安静的时间光晕里。又是那一幕,狂风暴雨的夜,无法接受的事实。愤怒、屈辱、痛恨、背叛让自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走的远远的。
      紧皱的眉头纠结的快要散架时,申钧灏才从思绪中睁开眼睛,冷漠深邃的瞳孔一如周遭凝固的空气,让人憋闷,令人恶心。
      他撇了眼桌上的时钟,抬手揉揉胀痛的内眼角,长长的舒了口气。近凌晨时分了,别人早已熟睡入梦乡了,可自己还是不想睡。身体上的劳累怎能与心理上的劳累所相比,近段时间他失眠的厉害,有时候睡着也会不由自主的醒来。
      睡不着他就不睡,点燃一根烟靠在阳台栏杆上,望向城市上方的夜空。夏天的夜空该是莹星闪烁,满目璀璨,无比绚烂的。但这个城市的夜空除了遮掩虚空的华灯,就只剩下浮夸的喧哗了。
      屋子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只有阳台上吸烟的光点越燃越烬。雨停的夜半,无声的空间里飘浮着寂寞的因子,随着燃烬的烟灰一并被风给带走。
      申钧灏平复着内心的情感,他喜欢这样的夜晚,静谧又美好。因为黑暗的夜会吞噬掉他所有一切伪装的情愫,任由自己颓废低迷。纵然这里的夜晚也是虚伪的,但他这时并不需要过度去掩藏。
      弹掉手中燃到一半的香烟,他转身走向卧房门口。窸窸窣窣的微弱声响从厨房间发出,申钧灏疑惑地走向那里。
      蹑手蹑脚的人影在没开灯的厨房里黑乎乎的摸索着,一不小心还被撞到膝盖,疼的何今夕发沉发晕的脑袋清醒不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用杯子去接饮水机里的水。
      睡到半夜她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浑身都是烫的。起床有气无力的去往厨房间喝水,摸了半天也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儿,干脆直接摸黑进行。咕噜噜的水到了一大杯,何今夕渴的快要发疯,拿起杯子改喝为灌。
      申钧灏随手打开墙上的开关,冷喝一声:“谁在那里?”
      灌水的何今夕被吓得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忍住呛意,憋出一句:“我是何今夕!”然后捂住嘴蹲在地上就是一阵猛咳,咳的脸都成猪肝紫。
      他到是忘了,还有何今夕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以为是哪个身手非凡训练有素的‘神偷’来偷窃东西。看着蹲在地上咳的眼泪都流出来的何今夕,申钧灏舒了口气。“漆黑一片的你怎么不开灯?听见声响我还以为进了小偷!”
      何今夕恼怒的用泪眼瞪着他,可又咳的说不出话。就是因为不知道开关在哪儿,她才没开灯,自己撞了不说还被吓得差点呛死。他申钧灏倒好,直接认定她是小偷来偷窃,她品性有那么恶劣吗?
      “咳咳我渴,起来喝水,没,没找到,咳咳咳开关”
      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完,何今夕拖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坐到餐桌的椅子上埋头继续咳。申钧灏不好意思的拿起一旁的空杯,接了半杯水递到何今夕的面前。“吓到你了,对不起。”
      何今夕第二次受宠若惊的望着申钧灏,慢慢的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垂着睫羽,就着杯子里的温水缓和着喉咙里的不适。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有时间不早了,喝完水赶紧睡吧!”
      这个女孩子诚恳的态度让他有点心慌,明明是自己完全遗忘了她的存在,并没记起这个屋子里现在还暂住着另一个人。申钧灏转身离开厨房,关上门回到卧室就躺下睡觉了。
      何今夕撑着快要闭上的眼睛,晃着胀痛的脑袋,脸颊的温度越来越烫似火烧。她好似明白什么,可刚一明白什么就又刷屏不明白了,她确定自己的健忘症挺厉害的,同时也更确定自己这幅要死不死的模样看来是生病了。难怪她觉得这房子怎么都是重的,还是转的。
      端着水回到房间,从满地的狼藉中找到一盒被水浸泡过的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有效没效先吃了再说。吞了两粒,实在熬不住往床上一趴就睡了。
      早上起床直到吃好早饭要去上班申钧灏都没见到何今夕出来,他看看腕上的名表,和秦总约谈的时间也快到了。拎着公文包没去多想何今夕为何不出来,关上门就走了。
      桌上还摆放着那为何今夕的暂住而多做一份的早餐,可是,这早餐直到申钧灏下班都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沉睡中的何今夕面容通红,身体的病痛让她难受的皱起眉,全身正被冰火两重天给折磨着。汗水一颗颗地顺着肌理流下,汗湿了身下躺着的那一片床单,苍白蜕皮的嘴唇干渴的呼唤着“水,好渴,喝水”
      在梦中她梦见一大片绿色的海市蜃楼,那里正汩汩喷涌着甘甜的泉露。她努力的奔跑着,想要喝水的欲望更加迫切,可近在咫尺的泉露她怎么也追寻不到,她快渴死了
      何今夕停下脚步不想再追了,汩汩喷涌的泉露却向她移动而来,咧开冒火的嘴唇她高兴的笑了,原来她不追了就会有水喝。双手捧起泉水凑到嘴边时,泉水又变成了满掌的黄沙。然后整个喷泉快速地倒退变成遍地黄沙,阳光更加炙热的灼烤着要喝水的何今夕。
      病痛中的时间极其漫长,好似过了几个世纪般。
      床头柜上闪烁七彩铃音的手机一遍一遍震动响起,何今夕在深沉的梦里听不见也清醒不过来。
      遍地黄沙席卷着空旷灰蒙的一切,何今夕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时,景象转瞬之间又变成了汪洋大海,蔚蓝的海水快要溺死何今夕了,她不要喝水了。抬脚准备奔跑时,一个浪头劈过来直接就把她卷到漩涡里,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呼救都没有人来救她。
      “不要,不要呜呜~~~救命,妈妈”
      胡乱挥舞的双手像是抓到了什么,微微开合的双眼望向要远去的朦胧,拼命的死死地握着。沉浸在噩梦里的何今夕不住地低喊:“救命,不要,救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我是何今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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