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归》倾歆

7、第七章·奈何一开始的残局

　　昨晚他真的喝了好多酒，醉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摇他，他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师爷打出一口气说：“大人您可算醒了，皇上宣您即刻进宫呢！”
　　即刻进宫吗？到底还是来了啊，一切的错都在于他，他最在乎的只是昨晚妹妹过得如何，他不断地灌醉自己，到底是什么也躲不开避不掉。
　　凌槿疏踏进养心殿便一眼瞧见慕睿颜半倚在龙榻上，半阖着眸子，太监宫女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俩人。
　　他单膝跪地行礼道：“臣凌槿疏参见皇上。”
　　“凌槿疏？还是凌晚？”
　　从慕睿颜的话语中他丝毫没有感到半点怒火，他不语，慕睿颜缓缓落床停在他的跟前，钳住他的下颚硬是让他与自己对视。
　　那双眼睛，一如初见时的那般幽暗，黯淡得令他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怒火欲要喷射出来，“你可知欺骗朕的后果是什么？”
　　“臣没有骗皇上，只是、、、、、、”
　　“只是为了查案吗？”慕睿颜贴着他的耳畔，一手按上他的肩，一手抚上他的脸庞，从眉间慢慢滑过他的眼角，最后停在唇瓣处，低哑地道：“朕最恨别人骗我，尤其是你，凌槿疏。”
　　不容他开口，慕睿颜已封住了他的唇，在他的挣扎间慕睿颜一把将他重重按在地上，后脑沉沉的撞击还在回荡又飘来如鬼魅般的话语：“不管你是凌槿疏还是凌晚，你都只能是朕的人！”
　　凌晚从不晓得夜晚是如此地漫长，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当她听婢女说哥哥进宫的消息时她连脸都没梳洗便冲了出去，她要哥哥带她走，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她奔到养心时那里没有一个人把守，她虽觉得奇怪却也顾不了，几步跨上台阶，几乎就要喊出声来，那一句“不管你是凌槿疏还是凌晚，你都只能是朕的人”冲进她的耳中。
　　她不敢相信地瘫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哥哥和皇上、、、她猛然想起她哭着对哥哥说不愿嫁时哥哥对她说的那句对不起，原来、、、原来、、、、、、
　　她吃力地爬起来，身子却怎么也站不稳，扶在门上时不小心发出了声响，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她连忙往另一个方向跑开。
　　凌槿疏趁慕睿颜注意转移的刹那用力推开他，站起身来，退了好几步，确定这个距离安全才道：“是臣欺骗了皇上，不关我妹妹的事，皇上若是生气可杀了臣，只是，恳求皇上能好好待晚晚。”
　　他竟让自己好好待晚晚，好，很好！
　　“臣，告退。”
　　晚膳间慕睿颜的心情似乎没什么异常，常德试探着出声：“皇上，晚上您是、、、、、、”
　　“去长春宫。”慕睿颜擦拭完嘴便动身离开，常德一愣，很快跟了上去。
　　路上常德还杂心里打鼓，昨晚皇上那般生气地从长春宫出来，让新婚的淑妃娘娘独守空房，这事儿早就在后宫传遍了，原本众人都以为这个名叫凌晚的女子一进宫便被封为淑妃，可见其日后的荣宠，却不想新婚当晚就给闹了那么一出，但如今看来，日后的事儿还真说不准了。
　　慕睿颜到时正瞧见凌晚托着脑袋坐在饭桌前，眼神空洞，不知想些什么，他竟猛然间觉得这个眼神那么像凌槿疏，让他猜不透摸不着。
　　婢女想出声却被他止住了，他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自己绕到她的身侧低语：“在想什么？菜不合胃口吗？”
　　她空洞的眼神蓦地聚了光彩，才发现皇上不知何时已在她的旁边，慕睿颜免了她的行礼也坐下来，“是不是宫里御厨做的菜吃不习惯？你喜欢吃什么，明日朕让御厨给你做。”
　　他忽然间又变得那么温柔，好像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呵，是因为哥哥吧，她想笑，却只能扬起一个破损的笑容定格在脸上，。她摇摇头。
　　“昨晚朕喝多了，一时控制不了自己，你没吓着吧？”
　　她咬着泛白的嘴唇低头不语，慕睿颜轻松地将她搂到怀里，在她的吃惊中他带着点命令的语气道：“不要动，就这样坐在朕的腿上。”
　　他竟将头轻轻埋入她的袖间，迷离中让她忘了心跳，手缓缓抚上他的背再挪到肩头，微抵着他的肩膀破损的笑容在那一刻补全。从这一刻起，她只是替身，哥哥的替身。
　　夜间入睡时，他就躺在她的旁侧，什么也没做，她悄悄地去偷瞄他，静默暗淡下是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侧庞，他是她的夫君了，她从小便听旁人说皇宫虽是世上最华丽的地方，却也是如地狱
　　一般恐怖，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如宫廷，但如今，她缓缓抚过他在梦中都微微皱起的眉宇，“我会好好代替哥哥的。”

作者有话说

　　依旧无人、、、、、、、画圈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