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长安》悔焰

19、惊鸿一瞥

　　“依我说裴愔、萧铖哥哥都是极优秀的，虞世南稍显文弱、独孤盛则才智略有不足、而勇猛太过。”杨昀轻轻推攘着阿宓“不带你这样的！宓姐姐！我把裴、萧、虞、独孤四个才子说了个遍，你一点儿反应没有，也不说说你到底心仪哪一种类型的？”佯装生气的杨昀撇过头不理阿宓。
　　杨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阿宓可算是实实在在的领教一把，从刚才碰见裴愔一路到这小花园内，这小姑娘就絮叨个不停。“好啦，别生气了，这样嘟着嘴可不好看。”阿宓轻轻捏着杨昀的脸颊：“你口中的四大才子，除却裴愔方才和我有一面之缘外，其余三大才子兼未曾见过，怎能妄下判断呢？”
　　“这简单啊！”杨昀拍着手说“宓姐姐如若想见四人，我们让阿孩着手安排便是！”听着阿宓的托词，杨昀反倒更有兴致。
　　“杨昀！你这一口一个阿孩的叫着，胆子倒是越来越大，礼貌却是越来越少！被陈妃娘娘知道有你好受的！”杨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右手牵着正在逗玩儿蝈蝈儿的杨侑。杨昀一点儿也不惧怕，反而朝着杨暕做着鬼脸，上前挽着他的左手悄悄地将父皇欲指婚，以及大兴四大才子的事儿一股脑儿地吐露出来。
　　“二哥！”阿宓乖巧地侧身行礼，知道杨昀一定说着刚才的事儿，解释着“二哥，您别信三妹信口胡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儿，父皇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哈哈哈”杨暕看着杨昀一脸坏笑的样子，不禁打趣道“宓儿，为兄认为杨昀疯丫头的想法不错，正好裴愔在着手挑选先遣使，四大才子应该可以得见其三，虞世南随兄虞世基押后，处理好东都事务之后便出发，按照行程估算到雁门之后方可得见……”不知为何，杨暕也来了捉弄一下这个妹妹的兴致。
　　杨昀也不停附和着二哥的说法，宓儿却淡淡地不闻不问，逗弄着杨侑和他手里的蝈蝈儿。
　　看着宓姐姐一直不言语，杨昀也不指望今天还能问出什么，只得悻悻然与阿孩道别，拉着宓儿、侑儿离开。走着走着，可又突然有了鬼点子，回头对杨暕说道：“阿孩，那可一言为定，你得把裴愔、萧铖、独孤盛弄来让宓姐姐好好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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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阳行宫外的驿馆内，裴愔在书案上习着书法，萧铖、独孤盛一前一后进门，独孤盛轻车熟路地吩咐下人奉茶，翘着二郎腿坐着，手里不忘摆弄着桌案上的花尊，嘴里还不忘吆喝“裴老大，找我们来所谓何事？”
　　萧铖则走到裴愔书房内，细问着今日来此的缘由，裴愔一一说明之后，二人向外厅走去“近年来贼寇四起，齐王对此次巡边之行看来着实有所担忧，你我兄弟几人此次任重道远啊，此次选拔新的先遣使……”
　　“裴老大！”独孤盛突地打断裴愔、萧铖的谈话，摆出一副有重要事情表述的模样，裴愔只得顿下。“据闻流落在外的二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你今日觐见齐王，有没有一睹芳容的机会啊？唉哟！萧小二，你干什么！”
　　萧铖实在看不惯独孤盛整日只知找寻美女的神情，忍不住用自己的折扇使劲敲打着他的脑袋。裴愔看着两人不禁失笑：“你们两人先行坐下，挑选先遣使一事，今日须有所定夺。”萧铖落座后认真听着裴愔的话，独孤盛却仍是一脸不死心的样子，拿着萧铖放在桌案上的折扇，欲给予回击。
　　“独孤盛，如果这次挑选先遣使一事如若有误，你的副御史之职不做也罢!”裴愔佯装不满。“谁愿意和萧小二折腾啊？老大挑选先遣使的事儿你直管吩咐便是，我独孤盛确保不出丝毫纰漏。”裴愔自己将属意李世民的事情娓娓道来，对于怎样考量李世民功夫的事情也一一有所铺排。
　　“走吧！二位和我去逛逛这晋阳城！”正事安排妥帖，裴愔也想看看这晋阳城的繁华景象。“独孤盛，你再叫我萧小二，我可真揍你啊！”萧铖、独孤盛二人仍在后面争执着。
　　“独孤盛 ，我今日确已得见二公主本尊，相貌确实……”为引起独孤盛的注意，走在前面的裴愔故意话止一半，“相貌确实如何裴老大少买关子，赶紧说！”果然，听着裴愔见过国色天香的二公主，独孤盛即刻没了和萧铖折腾的兴趣。
　　“确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忆起方才与二公主见面的情形，心里不由地感叹道虽只是一瞥，却已是惊鸿。裴愔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独孤盛，你若想见二公主，萧铖可就更不能开罪！萧小二向他的皇后姑母请旨，见见二公主是何等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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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赶集的日子，晋阳城南北大街上兼是络绎不绝的人，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戏打闹之声汇聚在云来坊的上方。裴愔、萧铖、独孤盛三人在酒坊的二楼品着酒、闲谈着。
　　“这晋阳城虽比不得大兴繁华，可这市集还是人声鼎沸的，需要置办的物品也一应俱全……”萧铖对于晋阳的安定繁华颇为认可，正欲畅所欲言表达看法便被独孤盛打断。
　　“萧小……萧二哥，晋阳城的繁华与否须太守李渊去操心，你还是考虑安排一下让我们去晋阳行宫一睹二公主芳容才是最紧要的？”独孤盛对于二公主的好奇不绝，让萧铖顿感不可理喻难得与其答话，便来到窗口和裴愔一块儿居高望着这人来人往的市集。
　　“老大！你看！”萧铖看着楼下几名惯偷在围着一个官宦人家的丫头，瞄准丫头身上那看上去沉甸甸的钱袋准备下手。下勾的、转移的、分赃的……大概五六个人围在那女子四周，贼人正欲下勾之际，萧铖已准备从二楼一跃而下，擒拿匪贼，谁知竟被裴愔一把抓住。
　　原来楼下已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郎出手擒贼，萧铖看着楼下的状况稍显急躁“老大，这六个对一个，我们还是下去……”裴愔仍是摇头，萧铖也只得作罢。